众人不得不遗憾而归,商定迟些时日再开清谈会共同商讨对策。
一场漫长招魂下来什么结果都没有,众人也不由的有些懊恼烦躁,一边散了会一边议论纷纷。
金凌紧跟在众人身后,忽就听见前面交谈声传来。
“我看,不是东西有问题,根本就是那金光瑶不愿轻易现身。”
正有一个人从金凌身边经过,看到金家人又将金光瑶那些遗物包好,小心翼翼要搬走,禁不住嘴贱了一句:“啊呀,这些东西还留着做什么,最好煅掉,以免金光瑶冤魂附上。”
金凌一听顿时就头皮一炸,极不客气地说:“这是我金家的东西,怎么处置,轮得到你们置喙吗?”
刚刚说话那人正是之前在观音庙斥过金凌的姚宗主,新仇旧怨正好一并发作了,冷冷道:“金小宗主好大的派头。吾等也不过是好心提醒……毕竟那金光瑶如今已是恶鬼,万一作祟,只怕是金麟台众人也是压他不住。金小宗主不领情便罢了……态度这般恶劣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金小宗主这是舍不得呢……”
金凌脚步一滞,脸色一白,然后反应过来,又斥道:“舍得舍不得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姚宗主冷冷一笑道:“金小宗主,不是我说你……族中若是出了金光瑶这般的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耻不自禁,怎么金小宗主这般三番四次维护于他?他做出的那些事……真是说说都怕脏了嘴巴,难不成在兰陵金氏,这番作为也不算什么?”
“你!”金凌气得满脸通红。
姚宗主又道:“兰陵金氏也算是仙门百家为首大家族之一,就前几任家主这作风品行,实在愧对这一地位……金小宗主不想着好好整顿一番家风,莫不是也想跟着走邪路?”
这话一出,别说金凌,连他身后金家门生都忍无可忍,欺身过来怒喝道:“欺人太甚!”
金凌却一抬手,制止了,脸色瞬间冷冽如冰。
姚宗主见他这般,也知自己是口无遮拦说的太过了些,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江澄并不在周边,顿时心安,嘴上却还不依不饶逞强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金小宗主尽可搬你舅舅过来撑腰,堵得了我一人,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我就不信……你们金家只手遮天了不成?!”
金凌沉默了半晌,亦是冷冷一笑,道:“姚宗主,其一,金光瑶再怎么不是,也是金凌长辈,金氏前任家主,于金凌有养育之恩,你们再怎么不齿非议,当着我的面,是要置金凌于何地?难不成这就是你们的素养?其二,即便叔父生前作恶多端,他做过的事,兰陵金氏不否认,亦不会遮掩;他任仙督多年,任上所做功绩亦不会因为他做过的恶事被全盘否决……如今他已身死……”
然而他还未说完,姚宗主却笑了,打断道:“金光瑶任上所做功绩?瞭望台么?谁知道当初他修建瞭望台不是为了敛财所用?”
金家众人脸色一变,纷纷咬牙切齿起来,金凌黑着脸,极力压抑着怒火,冷冷道:“姚宗主……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姚宗主所言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这般颠倒黑白恶意揣测岂非愧对你一派宗主的身份?”
“恶意揣测?”姚宗主笑了:“金小宗主不妨问问周边众家……可有人会相信金光瑶这般无耻之徒会无缘无故心怀天□□恤众生?真当我们玄门百家都是傻子么?”
金凌终于忍不住咬牙吼道:“我兰陵金氏历年账目都分门归类清清楚楚,你们若是不信……尽管着人来查个清楚!省的我们金家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两人的这番争论早惹来一圈人欲走不走预留不留地围观,忽见人群自动分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着白衣的高大身影,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心惊。竟是蓝曦臣。
“泽芜君……”
“泽芜君。”姚宗主一看,也愣住了,尴尬不已。再看蓝曦臣身后还跟着的江澄和聂怀桑,想必也是见这番争论不知何事而走过瞧个究竟的。
蓝曦臣脸色不善,想来刚刚他同金凌说的话已经全部听见了。他语气平静神色不辩喜怒,朗声道:“姚宗主,修建瞭望台,我姑苏蓝氏也有参与,可要……连我蓝家的账一并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