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我最需要的不是薄荷茶,是你,我要你,然然!”
清冷儒雅的申屠王爷语气急切,手上也不慢,微微用力将人儿揽入怀里,俊脸欺近。
桃夭然嘻嘻笑着,“好的呢,木包包这就侍候王爷宽衣解带!”
说着,她伸手去解申屠云渊的腰带,店门和后门都已关闭,完全具备欢爱一场的空间。
申屠云渊俊脸泛红,捉住了桃夭然不安分的手,“然然,这里怎么可以?别闹,我的意思是我离不开你的陪伴。”
洁身自好的男人终是接受不了木包包的身体,行欢是不可能的。
“不是说要和我生几个孩子吗?我早该看透你也是说说而已的大猪蹄子。”
桃夭然嘻嘻笑着,另一只手捏了捏申屠云渊的俊脸,人到了眼前,吃不得调戏一下也不错。
申屠云渊怔怔的,他们夫妻耳鬓厮磨间,他不止一次说过想多要几个儿女,现在,爱妻换了身体,自然是美梦泡汤。
男人理屈词穷,任凭自己吃豆腐,桃夭然甘之如饴,吃够了豆腐后,毫无预兆从他的怀里撤出来。
怀里一空,申屠云渊又急又慌,紧走几步,捉住了桃夭然的手,“然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申屠王爷,蒙你不弃,我们凑合过呗,你放手,我还没吃早饭呢!”
桃夭然说完,申屠云渊乖乖松手,俊脸染笑,他看着爱妻切碎两颗卤蛋,夹在馒头里咬着吃。
“然然,你不能经常这样凑合吃,身子会吃不消的。”在爱妻面前,申屠云渊总觉得自己没什么用。
“反正这身子你不喜欢就等于没有什么大用,爱咋咋!”
桃夭然越累饭量越小,也是,这身子不过是她临时寄居的壳儿,维持原样就好。
申屠云渊心里苦,有苦难言。
等到桃夭然吃完后,她又去数钱记账,开业第一天,算下来一顿早饭店里净赚近百两银子。
被屠宰猪羊埋没经商才华的女子,说的就是桃夭然这样的。
申屠云渊很有耐心地等她忙完,开始算情账,“然然,你怎么会认识屠夫郝二?他怎么会对你忠心耿耿?”
桃夭然接收到了冲天的醋味儿,微笑解释,“他生性懒散,但喜欢吃我煮的卤味儿,为了天天有得吃就听从我的差遣。”
男人释然,很快又蹙眉,“然然,我不管怎么说也抱过你那么多次,还是你朋友?”
桃夭然记性超级好,“你说过,我们人前是朋友,我不过是依着你的意思,送你两颗卤蛋你倒是没拒绝。”
申屠王爷脸好疼,垂了眼睫不语。
“阿渊,在你妹妹眼里,你才值一千两呢,真是物美价廉,我是不是应该好生物尽其用?”
桃夭然又不安分起来,她猛然伸手挠申屠云渊的胳肢窝,夫妻独处,哪有那么多正经言行?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于胸腔,申屠云渊和桃夭然嬉闹了片刻,将她揽入臂弯中,埋首咬了咬她的耳垂,全然忘记他曾经那么嫌弃这具身体来着。
“然然,我府里库房的金银用之不尽,重点是,为了一千两银子,你就放弃了你丈夫,你良心可安?”
男人被怀里的小女人便宜贱卖,因此耿耿于怀。
桃夭然的右手按在心口,“我良心特别安然,重点是我正准备离开老孟肉铺换个住处,你妹妹正好就送来这笔安家费,我怎能不笑纳?”
男人气结,“你是不是吃死……笃定我拿你没办法?”
桃夭然的指尖在申屠云渊心口画圈圈,说得比真金还真似的,她就是要搅得某人心神不宁。
“申屠王爷,既然你接受不了木包包,那么请你给我自由,我正筹划着抛绣球选夫婿呢,不然,我何必如此努力赚钱!”
事实上,她努力赚钱利己利人,还可以略略推动一下京城的商业发展,何乐而不为?
申屠云渊不想再失去爱妻,“然然,你真的特别想要风光大婚和夫妻之实?”
“只想要你心甘情愿的夫妻之实!”
她不需要太多,只要申屠云渊头顶上的黑月变成粉月就足够。
烫手的山芋又到了手里,杀伐决绝的申屠云渊还是犹豫不决,“然然,你给我一点时间。”
午饭时间,食客依旧络绎不绝,仿佛这个小饭馆不是新开的,而是人尽皆知的百年老店。
送走了最后一个食客,申屠云渊凑过来,帮桃夭然数铜板儿,他寻思着等桃夭然忙完后再一起吃午饭。
“好了,我们先吃午饭吧,我去厨房炒几个菜,你等着!”桃夭然利落地锁了放账本和铜钱的柜子。
申屠云渊跟着进了厨房,几个洗刷锅碗等等的伙计很有眼力劲儿,很快离开厨房去忙别的活儿。
在桃夭然跟前,申屠云渊就是打下手的料子,被大材小用烧火剥葱他也甘之如饴。
爆炒羊杂,清炒木耳土豆片,再来一个蛋花汤,主食也极致简单。
桃夭然将馒头切片裹了蛋液,煎得两面金黄,码了一大盘子。
即便是讲究排场的皇宫御宴,申屠云渊也从没觉得有多么美味,爱妻做的饭菜总是如此可口。
“然然,只有你才能满足为夫的口腹之欲。”饭后,申屠云渊舒畅地随口一说。
“唉,论丈夫只馋我做的饭菜不馋我怎么解?”桃夭然话里带刺儿。
申屠云渊被刺了也不恼,“君子坦坦荡荡,决意不为滥情之事。”
桃夭然再不多说,算完账后,申屠云渊旧话重提,“然然,我们每晚一起回府里过夜可以吗?”
“不行,我真忙得很,一个月后二店就要开业,我得尽快雇佣一批得力的厨子和伙计。”
桃夭然说的是实话,她故地重游总得留下些什么造福一方。
“然然,那我来安排可靠的人手,然后,我可以从今晚开始和你共宿一室吗?”
略略思忖后,申屠云渊说得小心翼翼,共宿一室后,他会距离爱妻的芯儿更近一些,心里更踏实一些。
她来去自由如一缕抓不住的清风,他已经不奢望能够永远看住她困住她。
“当然可以!”
望着申屠云渊头顶上的月亮变了,五格黑色刷刷降为两格,桃夭然心情大好。
如此容易地得到了肯定回复,申屠云渊继续小心翼翼试探,“然然,为夫觉得你的饭馆应该取名‘木记’才中规中矩,为何是‘心头好’?”
心头好这个店名,申屠云渊从第一眼看见开始,心里便被阴云笼罩不散。
爱妻专门取这样一个店名,是在给哪个男人暗示吗?
“木记这种店名满大街都是,心头好嘛独我一家,再说我店里经营的是小众饭菜,不喜欢的人不屑一顾,喜欢的人自然就视为心头好。”
桃夭然很有经商细胞,说得申屠云渊疑云顿散,误会消除。
他惜妻心切,强行让桃夭然去午睡歇息,他亲自从王府调拨爱妻需要的人手,并且吩咐管家去搜寻合适的店铺。
不止如此,他还派人暗中查了郝二等伙计的底细,得知都是品性纯良的穷苦人才放心。
桃夭然一觉醒来,店里多了管事和账房,申屠云渊声称这是把生意做大的需要,同时,他安排的人手自然是他负责月钱。
其实呢,这样一来,桃夭然就有更多的时间与他独处,是培养夫妻感情的需要。
桃夭然心知肚明申屠云渊的心思,从善如流。
某天她离开这里后,原身也不至于再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有道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桃夭然不以为然,毫不藏私。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厨房里,她一点点教厨子们如何烹饪美味的猪杂羊杂,如何红卤卤煮各种食材,如何养好一罐老汤等等。
申屠云渊这边为爱妻慷慨解囊一掷千金,一口气买下五间店铺,一周后一起开业,心头好因此人气高涨。
隔三岔五去心头好美滋滋吃一顿,已经成为京城百姓的饮食时尚,老板娘桃夭然日进斗金,身价倍增。
木屠娘传之类的话本子风靡一时,其中浓墨重彩说了木包包的经商传奇,生女当如木包包,连摄政王也为之折腰。
事实上,桃夭然事业场得意,情场其实不咋地,几个月下来,申屠云渊头顶上的月亮变为无色,却毫无一格变粉的迹象。
她恨不得榨一缸粉嘟嘟的浓稠花汁,将这轮月亮丢进去泡成粉粉的。
“然然,我隐隐觉得你不是这儿的人,早晚要离开这儿,那么,陪我过完这辈子再离开可好?”
这晚,申屠云渊将她拥入怀里,声线缓沉如冰下水流。
“阿渊,给你一个美好的承诺很容易,但事态的发展不是我可以自由把控,我爱你,你也爱我,但愿爱可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沉默许久,桃夭然如是说,人在旅途,只能心存温爱不停不歇往前走。
申屠云渊听得出来桃夭然语气中的坚强和无奈,他收紧了手臂,感受着怀里美好的温暖。
这天上午,皇叔绥王黄胤求见,申屠云渊俊脸甚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