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1 / 1)

晏近被人挟着,如腾云驾雾,一路飞奔,青衣人上身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轻功,绝世轻功。

总算碰到一个可以和晶媲美的高手了,近曾经被晶背着时速五百公里,居然还以真气护着她不为风与空气拍打,安全平稳如坐在家中沙发,晶说了一大堆夸耀的话,总的来说,就是她的内功轻功练到这种程度,天下无敌,高手寂寞了。

而现在的感觉,就如同那一次一样,高速狂飙,安然无羔。

高,真是高。

当青衣人立定,放下她时,近双眼发直,不是崇拜,而是----

她又晕飞了!

当着某人的面,晕头转向,吐得七上八落,面无血色。

看得某人眼睛都粹毒了,咬牙切齿道:“内力全失,学过的都忘记了,现在居然还----”抬起她下巴,嫌弃地丢下一句,“洗脸去,把易容的也洗掉。”青春期叛逆吗?

近实话实话:“人家说这样才安全,才可以顺利到达白驼山。”

青衣人斜睨她一眼,以她此时的德性,确实是怀璧其罪,不过,东海桃花岛出来的人,几时变得这样窝囊无能了?

“有我在身边,放眼全天下,有谁能让你不安全?”傲慢的话,却理所当然。

近清洗面部,好可惜,才用了不到二天呢,洗完脸,还有手脚,近举起手,一双手臂,肌肤胜雪,滑腻幼嫩。

青衣人凝视着她的面容,这孩子才十五岁,原以为她离家出走流落江湖,,纵是机变百出,从不吃亏,但没有江湖经验必定憔悴苦楚,谁曾想到,吃上苦头倒不见得,但却玩上失忆?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功力全失,头痛,畏高,生分,性格迥异,不认得自己----

近晃了一晃,差点摔倒,幸好被他一把捞住,近攀着他的臂膀,咦,有味道,小狗似地嗅嗅,非常清淡,但这是-----花香?

她喜出望外,热切地仰望着他,问道:“你种花吗?”尽说过,在这里她会有一个保镖,这人种花的本领天下无双,难道就是他了?

青衣人沉吟道:“我的确有一个岛,岛上什么花也有,最多的是桃花,眼下,却还不是桃花盛开的时候。”

近眼睛发光,岛,桃花,梦中铺天盖地的花色,她冲口而出:“桃花岛!”

青衣人淡淡一笑,极冷的面上展现笑容,只觉梅花寒处,雪上加霜,道:“不错,我就是桃花岛主。你还记得什么?”

这青衣人自然就是东海桃花岛主,大名鼎鼎的“东邪”黄药师了。

他只因为那日责骂爱女几句,语气严厉了些,小女孩心中气苦就离家出走,“你既不爱我,我便做个天下最可怜的小叫化罢了!”黄药师曾得了《九阴真经》的下卷,上卷虽然得不到,但发下心愿,要凭着一己的聪明智慧,从下卷而自创上卷的内功基础,说道《九阴真经》也是凡人所作,别人作得出,我黄药师便作不出?若不练成经中所载武功,便不离桃花岛一步,岂知下卷经文被陈玄风、梅超风盗走,另作上卷经文也就变成了全无着落。但黄蓉出走,他忍了几天就坐不定了,牵挂爱女安危,明知她手段百出心计过人也放心不下,恐她年幼吃亏,终于破誓违愿,出岛寻人。

他庆幸这个决定。

慢到一步,谁知道蓉儿会变成什么样子?

近使劲想,似乎有什么印象,但,头痛----花药的效果似未全部清除,她捧着头,眼泪都掉下来了,青衣人微微叹口气,说道:“头痛就别想了。”声音中有一丝爱怜。

若不是那张脸是他看得刻骨铭心,那身形印记一模一样,他会怀疑,是否人有相似,实在是,太太过不相符了。

从树上跌落过,又跌下马几乎撞着脑袋,刚碰到时一思考就要头痛,什么也不懂,却还记得桃花岛上桃花盛开。

近牵挂着一件事,偷偷望他一眼,说,“你说岛上什么花也有,那么,这个呢?”将香囊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黄药师脸色一沉,当然,有面具挡着,仍然是那副冷硬僵化的模样。

“不是所有的花都有资格在我桃花岛上立足的。”

近失望地嗯了一声,深以为异,喃喃道:“花草也要讲资格吗?”在她眼中,不论是野草或是玫瑰,雪莲或是野花,都一样亲切可爱,唯一的差别也仅在于味道不一样。闻起来的味道,以及吃起来的味道。

这一点,黄药师很快就明白了。

她吃花瓣,花茎,生吃,或是泡花茶,酌蜜汁,和着水果汤,一种花都可以做成十来样不同入口小吃,甘之如饴,“好好吃,比吃饭还好吃。”她早习惯成自然以花入食,偶尔吃些天使推荐的美食,但感觉上不怎样美味。这一点让其他天使沮丧,认为她的味觉有问题,偏爱植物。

看不到黄药师有什么表情,他转过脸去,隔了一会,才说:“你以前自己下厨烹调,手艺十分高明,现在----都不记得了么?”

近茫然,恳切地道:“我不会做饭的。”

黄药师亲自押着她吃饭,近无可不可,她倒不至于闻荤即吐,吃是吃下去了,黄药师挟菜,勺汤,她勉强吃了二碗,面颊鼓鼓地,苦着一张俏脸,眼巴巴地向他求饶,神色十二分的可怜可爱。

黄药师心中一动,多久没有见到女儿这种神情了?

出走一趟,黄药师有幸发现到刁顽淘气包的另外一面。

她不会梳头,有时扎成大辫子,还是有几绺发丝不听话飘来飘去,更多时候就任一头秀发随意披散。

随意考她几句诗词,问下阵法兵势,天文地理,她就苦着一张脸蛋,悄悄望过来,又是苦恼又是着急,分明就不懂得回答却又不敢直说,看得他心下大乐,要知道蓉儿长得冰雪聪明,心思更是弯了十九个弯,与父亲斗智斗嘴是家常便饭,但眼前的少女,却透明如水晶,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明明白白,好玩得很。

“慢慢来,不用着急。”他安慰着她,是慢慢来,而不是不用慢慢来。

近垂头丧气,道:“不学不可以吗?我觉得学会了也用不着。”

厨技,她对吃的没什么要求。

武功,她无此必要。

阴阳五行、算经术数,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天使从来不曾要求她是才女,任她自由发展。

黄药师给她安排的学习表密密麻麻,近看了倒吸口凉气,叫苦不迭,当下就想溜掉了,不是吧,保镖这么悍,要她学这么多才肯让他领略他的种花技术吗?

“我不要学。”她断然拒绝。

黄药师微眯眼,柔声问道:“真的不学?”

那声音如附骨之蛆,蚕蚀着她的神智,近不知怎地,耳朵痒痒的,她力持立场,摇头。

黄药师凑到她眼前,盯着她,近想闪避,却动不了。

被阴险地点穴了。

“你真的不学?”他幽幽又问了一次,黄药师的女儿,怎么可以什么也不懂?就算是暂时失忆,蓉儿也不能对一切失去兴趣吧?

那张脸近在咫尺,但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双眼睛,如此近距离盯着自己,瞳孔是极深的墨蓝色,乍看是黑色,深不见底,仿佛最里面有酝酿着风暴,稍一不小心就会粉骨碎身烟飞灰灭。

头一次觉得窒息。

近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是我不学,真的真的的的我不会。”

黄药师若有所思,忽然一扬手,近松口气,赶紧退到安全地带,这种点穴解穴的功夫,晶才喜欢呢。

黄药师没有再逼她一定要文武双全,这几天他心中也有疑问。

失忆了,一个人的性子便可以变得完全不同了吗?他以前有看过,遭遇大变或大病之后性情全改,但,总不能聪明的变得笨拙吧?小女孩儿婆婆妈妈,缩手缩脚,一株花草就可以让她停半日研究研究。

她容貌惊为天人,沿路引来频频回头,更有人不顾惮面青青说不出可怖的青衣人追上来欲一吐倾慕之情,碰到这种情况,他有时一挥手弹指神通点倒人,有时视若无睹浑不在意,有时冷笑一声,出手伤人,全看心情如何。

学武是用来作什么的?晶常说了,以武犯禁,做常人不能做之举,欺负人也要有名堂,武力越是强大,越是要注意分寸。

以近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男人与晶有一拼之力,若有排名必在前五,那么无端端打人就不对了。

却不知黄药师行事怪僻,喜怒无常,绝对不会因为自重身份就不与小人计较,他不高兴了,找人出气,自然不理对方够不够资格与他叫板。

胆敢觊觎他的人,偏偏被觊觎的人还毫无自觉,一次他出手重了一点点,令登徒子骨折惨叫,近失声,来不及指责,就被人挟着飞走了,那个人还很不满。

“够胆的话,你就阻止我。”男人阴郁地说,他素来出手狠辣,爱女在他从不稍加管束的纵容下耳濡目染,视人命如草芥,笑吟吟面不改色看着血腥,没料到离家出走一次,居然变成温良贤德悲天悯人来了。

近不服气地闭紧嘴,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你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她不喜欢暴力血腥,天使帮她找的保镖性子太大,出手太狠,尽管她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只是一趟旅行。

“我要投诉,换人。”她偷偷念着,这个保镖令她心神不宁,劝解?阻止?她只是不喜欢他的行事手段,但那是他的职业,保镖,近从来不曾想过要改变某一个人,各人各有天性本能,不到她置啄,她才不要花费时间精力去徒然变换某个人想法,不喜欢,那就走。

她决定离开他。

没胆子拍板,炒人鱿鱼,那就不辞而别。

想要从黄药师身边偷跑,成功率有多大?

零。

黄药师拎着她的衣领,将人提在半空中,森然道:“你竟敢独自离开我?”

近鼓起勇气反驳:“我本来就没想要你来,我自己都过得很好。”

这一点,倒有从前的影子了,黄蓉被父亲惯得甚是娇纵,毫无规矩,胆大包天,黄药师几天来见惯她的清澈透明不敢有异议,忽然冒出这样一句似曾相识的话,一时微微出神。

“我下次出手,不会太重了。”他很好商量的。

近一呆,这是承诺吗?她都还没有出口要求谈条件之类的,他就看得出她心中不喜自动改进了?其实他这个人也没有坏到哪里去呀。那么,她踟蹰,暂时先留下吧。

下次再想跑路,不管会不会晕飞,她直接跳跃算了免得被人现场抓住,近如此打算着,黄药师目光一闪,嘴角微微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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