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生产(1)(1 / 1)

光阴如梭,开了春的日子一天天过的极快,转眼就到了六月的暑天。

这日胤禛下衙,一路骑马回到府里时,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贝勒爷,您要不先去书房更衣吧。”垂花门外苏培盛打发走了为胤禛牵马的小太监,小心的道。

“不必,先去藕香院瞧瞧你索卓罗主子。”胤禛说着径自朝前行去。

前日里南嘉与他提到福晋安排了接生嬷嬷的事,胤禛琢磨着今日内务府应该将人送来了,他这会儿过去陪着着一起见见好安她的心。

藕香院里南嘉瞧见胤禛满头大汗的从门口进来,忙起身拉他,心疼的道:“正是暑气最重的时辰,爷怎么就不知道躲躲日头?”然后怪罪道:“苏培盛真是的,跟在您身边也不知道劝一劝。”

苏培盛忙赔笑道:“索卓罗格格可是冤枉奴才了,真是奴才劝不住啊。贝勒爷一回府没半刻耽搁的就要赶来看您,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拦着啊!”

“你这多嘴的奴才!”

胤禛被道破了心思,面上不禁有些不自在,佯装恼怒的踢了苏培盛一脚。

瞧见索卓罗格格眼里的柔情蜜意,苏培盛知道贝勒爷这是嫌自己碍事呢,忙利索的退出去了。

等屋里没人了,南嘉亲自为胤禛换衣服,视线触及他精瘦的背不禁红了脸颊。

胤禛瞧见了,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胸前,调笑道:“这样就害羞了?”

南嘉咬唇,强装镇静的道:“爷说什么呢。快把衣裳穿上,一会儿着了凉………”

话还没说完,胤禛就失笑出声,此时她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真是!这么热的天哪里会受凉?

她面上越发羞囧,胤禛瞧着心里一动,故意逗她:“玉容得汝多妆点,秀媚如云若可餐。爷的阿音不施粉黛时也是这般秀色……可餐~”说到最后,一向清冷的声音染上一抹润色,如羽毛般轻轻扫在了南嘉的心尖上。

南嘉眼神似羞似恼,又似喜似嗔的的睨了他一眼,随即将脸埋在他胸前不说话了。

胤禛被这一眼瞧得怦然心动,揽了她的腰抱起就朝着内室走去……

两人胡闹了半会儿,余嬷嬷急得在门外跳脚。格格都快要生了,贝勒爷怎么还是这么急性,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好啊。

所幸她的担心多余了,胤禛到底比南嘉的经历多,便是这会儿再难受也把持着分寸,不忍伤了她。

南嘉倚在床上,被胤禛无意中释放出的魅力迷的七荤八素时,胤禛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勉强将视线从面前旖旎风情上移开,去外室倒了杯凉茶端进来喂了她。

待南嘉省了神,羞羞哒哒的为他穿好衣裳,两人才从内室里出来。

余嬷嬷在门外听到贝勒爷唤人上茶,忙替了香橼的差,亲自端了茶送去。

余嬷嬷进去时,屋里南嘉与胤禛亲密的坐在一处,两人正笑眯眯的说些什么。

她不敢多瞧,只借着上茶的瞬息大概扫了一眼,格格的面色红润,看来刚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是她误会了。

事实上余嬷嬷的视线再轻,南嘉也感觉得到。不过这么半天了,她心里的那股子激情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因此也不在意,只笑着与胤禛说起别的,“内务府的接生嬷嬷已经来了,爷可要见见?”

“嗯,也好!”胤禛本就为此而来此时南嘉主动提出,他就应了。

根据贝勒府的品级,福晋生产内务府安排的接生嬷嬷有五人,侧福晋格格一律是三人。

南嘉打量面前侍立着的三个年岁都在三十五上下的妇人,明显最前面的这一个更有体面些。她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着一身秋香色的锦袍,面容刻板,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而她身后的另两个就比她喜庆多了。

南嘉看过笑着问一旁喝茶的胤禛,“妾瞧着三位嬷嬷都是有本事的,贝勒爷的意思呢?”

胤禛闻言先是柔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将视线落在面前的三人身上。

王嬷嬷比另两个站的都靠前,因此对胤禛的锐利视线首当其冲。怪不得传言说四贝勒铁面无情,此时在她身上一闪而过的锋利视线,若不是她这些年在内务府历练多了,怕是早已腿软跪下了。

胤禛并没有如南嘉一般细细打量,对他来说奴才只有得用不得用。不过想来内务府也不敢送来几个能力浅陋的,因此他只对南嘉道:“依你的意思就是了。”

南嘉笑着点头后,苏培盛就有眼色的领着人下去了。

到了门外,他就停住了脚步。刚才贝勒爷为给索卓罗格格做面子,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她的意思。接下来他自然要替贝勒爷好生敲打她们一番的。

苏培盛朝前扫了一眼,有些傲气凛然的道:“三位嬷嬷都是内务府挑出来手艺最好的,既然索卓罗格格看中你们,那就好好为主子分忧。谁若敢仗着自个儿的资历怠慢了主子,或者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到时被发现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他说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一字一句的道:“贝勒爷说了,若是索卓罗格格出了什么差池,一并不管谁的体面关系,都拖出去打死了事。还有你们各自的亲族,一个都讨不了好。”

三位嬷嬷听了这话瞬间心里一凛,连最为淡定的王嬷嬷也不禁变了脸色。她们忍不住面面相觑,苏公公这话的意思是若是索卓罗格格出了事,她们就要为其陪葬,甚至连家里人也要受连累。

此刻她们是真的不敢有一丝小心思了,失了体面是小,丢了全家子的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培盛瞧着她们脸上的神色由慌张到平静不过一瞬,心里微微满意,看来内务府送来的这些人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该敲打的都敲打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苏培盛再不多费唇舌,挥手让人带她们下去安置。

屋里胤禛瞧见门口愰了一面的苏培盛,心里满意。

“算着快到日子了,这几日就让徐太医再为你请次脉。”

南嘉笑道:“好。不过爷也不必着急,我琢磨着这孩子要出来还得有些日子呢。”

“是吗?”胤禛怀疑的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手心的踢动,眼里再次染上一抹慈色。

南嘉挽了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静静的瞧了一会儿他的动作,似想起什么了道:“不知是不是头胎的缘故,这些日子我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别怕,”胤禛的手覆上南嘉的发顶,柔声安抚道:“太医说你这胎养的极好,必能平安的。”

南嘉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娇声道:“那我要爷陪我。”

胤禛闻言犹豫了下,之前只有大阿哥出生时他亲自在正院等着,其余几个孩子都没有这个待遇。不过瞧着索卓罗氏眉眼间的稚嫩,他的心不诱一软,这年纪还小呢,自己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如今却为自己孕育着子嗣。

他心疼南嘉的辛劳,因此在南嘉等不到回答转头看过来时,立马利索的答应了。

“好,只要你乖乖的,爷就在外面陪着你。”

南嘉听了,眼神闪烁着光亮,忙不叠的保证道:“好,我肯定听嬷嬷的话。”

她说着又笑嘻嘻的道:“肚子里的宝宝要是知道爷在门外期盼着他的出生,定然也同我这般高兴。”

“爷的阿哥慧心纯善,定然知道的。”

“是吗,宝宝还没出生爷就知道了?”

“父形子肖,爷自是知道的。”

………

在胤禛对自己这个小阿哥或小格格的期盼之情一日日增加达到顶峰时,南嘉终于要生产了。

这是一个极为平常的日子,南嘉晨起后胤禛已经去上朝了。她用过早膳,一如往常一样靠在榻上翻书。

一旁的香橼香穗和余嬷嬷都陪着她,几个人正说着些闲话。

香橼压低声音道:“格格,奴婢听花影说李格格的娘家人好像已经回京了。前日里李格格还求了福晋让她娘家母亲来了趟府里瞧她。”

香穗听了接口道:“怪不得奴婢昨儿在花园里遇到了柳絮,她那神气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李格格得了天大的体面。说的好似咱们格格没有过一样。”

听她这样说,香橼立马同仇敌忾起来。余嬷嬷见状道:“你们与她那样的糊涂人计较什么。咱们格格可是有大福气的,日后又有了小主子,你们很该稳重起来才是。”

余嬷嬷这话南嘉很是赞同,她现在往高处走,最忌讳的便是身边的人得势就轻狂,失了本份之心。

所幸香橼和香穗两个只是在她面前抱怨,外出行走还是很低调的。

她见香橼和香穗脸上讪讪的,已经知道错处了,也就再没说什么。

沉默半晌,香橼看着南嘉面色缓和了,才又大着胆子道:“格格,奴婢还听花影说起一事,据说前些日子乌拉那拉家的老夫人想进府,却被福晋推拒了。”

“哦?具体是什么时候?”南嘉对此事有些上心的问道。

“好像是半个月之前吧!”香橼想了想道,然后又解释道:“正院的消息一向不易得,这还是花影废了好大功夫打探到的。”

“半个月前,这可正好是内务府送了接生嬷嬷进府的日子啊!”余嬷嬷喃喃的道。

说到此处南嘉也记起来了,她愣了半天才对余嬷嬷道:“嬷嬷,你去将那三位接生嬷嬷带来我瞧瞧……”

南嘉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小腹处隐隐发热,这是……自己身上穿的防护服示警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周围有什么危险妨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但在她神经紧绷的扫视了一圈屋里各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时,突然反应过来,怕不是孩子有危险而是她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玉容得汝多妆点,秀媚如云若可餐”出自古诗《云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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