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孝敬(1 / 1)

在南嘉忙忙碌碌的时候,朝堂上也不安稳。圣上命各大臣举荐合适的太子人选,朝中大臣都各自分了派别,几位适龄的皇子阿哥都被举荐了个遍,甚至还有人提议复立废太子。而其中呼声最高的便是推举八贝勒当太子。

胤禛这些时日被朝事搞得心绪烦杂,有时与南嘉说着话也会陷入沉思中。

南嘉知道自一废太子后,九龙夺嫡的序幕算是进入了高潮,接下来的这几年便是胤禛日后走上高位的关键时期。

她能想到这些是因为她本就知道历史,而乌拉那拉氏能察觉到一点端倪却是全凭自己敏锐的政治嗅觉。

南嘉之所以觉得乌拉那拉氏知悉了此事,是因为发现她开始主动溶解与李氏的关系。

是的,乌拉那拉氏与李氏这两个看着好似老死不会往来的对手,开始向着握手言和的方向发展了。

若是这两人联手结盟,那么后宅中这两年三足鼎立之下促成的平和怕是又要被打破了。

花影在一旁禀报说昨日乌拉那拉氏的娘家人进府,乌拉那拉氏特意让李氏带着大格格过去请安。

一旁的的余嬷嬷道:“主子,福晋怕是又起意让大格格嫁入娘家了。”

南嘉点头认同,胤禛眼看着就要起势了,乌拉那拉氏怎会舍得让娘家失掉这个共富贵的机会。而连接两家关系最牢靠的办法就是联姻,只要大格格做了乌拉那拉家的儿媳,将来无论胤禛走到哪一步,有好处都不会落下乌拉那拉家。

余嬷嬷道:“主子,咱们要不要出手阻止,若福晋和李格格联手,咱们怕是要陷入孤立无缘的境地。”

南嘉思忖片刻,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说起别的,“如今是福晋需用大格格来拉拔娘家,她要说动李氏必是许下了什么承诺。”

余嬷嬷被南嘉的话吸引,不禁疑惑道:“福晋到底会答应李格格什么呢?”

南嘉笑笑道:“且往后看吧!”

南嘉不理外事只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朝堂上的纷争却越发严峻了,及至圣上下旨复立了前太子胤礽,又下旨晋封了诚郡王,四贝勒,五贝勒为亲王,局势才逐渐缓和。

胤禛被晋封为和硕雍亲王的旨意传来时,府里一片喜乐。

此时,余嬷嬷才猜测到怕是福晋有意襄助李格格请封侧福晋之位。亲王府是可以有两位侧福晋的。

余嬷嬷忧心忡忡的与南嘉道:“主子,若李格格真的成了侧福晋,岂不是更得势了。到时二阿哥与咱们三阿哥身份相当,又是长兄,怕是要压在三阿哥上面了。”

南嘉对此不以为意,道:“弘曜那里,我这个当额娘的能给他争取的都争取了,剩下的路还得靠他自己走才行,我能帮他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至于李氏能不能成侧福晋,这谁知道呢。嬷嬷可别忘了,明年便是大选之年。到时说不得就有家世高些的新人被指进府。”

再进新人,这事余嬷嬷却是没想到。如今听主子这么一说,越发觉得形势雪上加霜起来,一时倒不知是希望来个新人占了侧福晋之位,还是希望李格格占了这位置。反正这两者对主子都没好处就是了。

余嬷嬷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主子已经转身忙自己的去了,只好压下心里的未尽之言。

又快到年节了,南嘉这些日子确实十分忙碌。除了每日处理府务,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琢磨今年送给宫里娘娘的节礼。

因着心里存了打算,南嘉准备送给宫里娘娘一整套羊绒做成的衣物。

年节礼是过年前要先进上去的。于是南嘉先将准备的一些金玉玩物随着府里的节礼一起送进去,而衣物这些却是她亲自带进去的。

刚好弘曜这一年里承宫里娘娘的照顾,于理她也该专门去给娘娘请安的。

南嘉到了永和宫,依然是德妃身边的席嬷嬷迎了她进去。一进门就瞧见德妃坐在首位,下手两侧还有几个年轻的小贵人陪着说话。

南嘉恭敬的给德妃请了安,席嬷嬷让小丫头搬了个绣凳过来,让她坐在德妃近前以示亲近。

她坐下后打量了一眼上首,笑道:“娘娘的气色瞧着越发好了。”

德妃笑了笑,然后问起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的近况,南嘉忙恭声道:“我们爷这些日子忙着朝务,妾身有日子没瞧见了,也不敢问爷外面的事。我们福晋原是要与妾身一起来的,只是到年节下了,既要忙着持家理事,又有我们爷吩咐了给大格格相看亲事,实在是不得闲。只妾身是个惯会躲懒的,觑着空子便来给娘娘请安来了。”

她一说完,德妃脸上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坐在下首的一个小贵人笑道:“娘娘,怪道人都说雍亲王府上有个清明灵秀的侧福晋呢,嫔妾今儿一瞧才知所传果然不虚。瞧瞧这模样,这言谈,真真是个心思灵巧爽利的。”

德妃听着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般夸她,可是瞧见她带了好东西,想分上一分不成?”

那小贵人知道这是玩笑话,也笑着接话道:“给娘娘的孝敬,咱们可不敢惦记。只是求娘娘赏咱们瞧一回新奇就心满意足了。”

南嘉见德妃高兴,也笑着自谦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妾身近来织了个新奇的料子,做成了衣裳,倒也还算上得了台面。只是妾身一个小辈,不好自个先上身,便拿来给娘娘瞧一瞧,若是能得了娘娘的青眼,也不枉妾身的一番心思。”

她说着亲自掀开余嬷嬷手里捧着的一个扁平的红漆雕花的乌木小箱子,示意她近前去给德妃瞧。

德妃一听是新异的衣裳料子,心里不免升起些好奇。

她打眼向余嬷嬷手里捧的箱子瞧去,只见里面整齐的叠放着一叠衣物,最上面好似是一条披肩。这衣料瞧着比寻常的布料厚实些,但却无厚重之感,虽无丝绸的光泽,但也是色泽温润颜色艳丽。她不由伸手一摸,瞬时就被这衣料的手感所钦服了。忍不住拿起来细瞧,只觉这衣料的份量轻巧,触之柔滑软糯,更神奇的竟是触手生温。

以她的眼力见识,这样的衣料当真是不可多得精品。索卓罗氏刚才的形容当真是自谦了。

南嘉打量着德妃的神色,瞧着她眼里闪烁着喜爱之色,便笑着问道:“娘娘瞧着这衣料如何,可还能入您的眼?”

德妃笑着嗔了她一眼,手里拿起的衣料也并不曾放下,只笑骂道:“你这孩子可不老实,这样好的东西偏拿来给本宫品鉴,可是在考校本宫的眼力不成?”说话时态度竟是亲近了不少。

南嘉忙佯装喊冤道:“娘娘可是误会妾身了,实在是妾身没什么见识,便是知道这料子不一般,可到底如何贵重却实在摸不准。所以才来叨扰娘娘,想着您疼疼我这个小辈,给指点指点。”

德妃听着她的话,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不再纠结其它,只再次细细瞧过了这料子,才道:“这料子是你想出来的,其中工序材质我不多说,只说它的的品质功用。这料子虽轻薄,却能保温生热,虽柔软,但纹理却又细腻紧密,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上上品。用它做了冬日的衣裳,想必保暖性不比那些毛皮料子的差。”

南嘉听罢,心里止不住为德妃的这一番分析拍手叫好,她佩服道:“娘娘真真是真知灼见,不瞒您说,这料子妾身做了短衫让院里的洒扫婆子穿在内里,外面只着了身夹袄,呆在大雪纷飞的花园子里半个时辰,却依然不觉严寒。这料子别的不说,只保暖性当真是无一能及的。”

德妃得意的笑了笑,随手将手里的那件披肩递给一旁的席嬷嬷,对下头的几个小贵人道:“这料子新奇,你们也都瞧瞧吧!”

几个小贵人这一会子听着德妃和南嘉的对话心里好奇极了,她们原是为了奉承才凑趣了几句,但瞧着这情形莫不是这位侧福晋真带了好东西来。

她们一时面面相觑着从席嬷嬷的手里接过披肩,上手摸了摸,果真与德妃娘娘说的一样。

先前那个与德妃说笑的小贵人道:“德妃娘娘,这料子摸着竟如云朵一样柔软,想必做了衣裳定然好看又舒适。”

另一个小贵人也接口道:“是啊,雍亲王侧福晋心思灵巧,对娘娘又孝顺,孝敬与您的这身衣裳怕是京城里独一份呢。”她说着不由羡慕的看了一眼那箱子里的其它衣裳。

只是德妃明显没有再拿出来让人瞧的意思,她着席嬷嬷赏了几位小贵人一些首饰就她们告退了。

等屋里没了外人,席嬷嬷才请示德妃道:“娘娘,侧福晋还献了其它的衣裳呢,奴婢拿出来给您瞧瞧。”

德妃点头同意了,席嬷嬷才又从箱子拿出来一件。这是件檀色染了花卉仙鹤纹样的斗篷,也是羊绒的料子,但布料比刚才的那件披肩更厚实细密。

德妃将它披在身上试了试,瞧它的式样挺括却又不失柔软,更难得的是它朴实中透着一丝典雅。她对这件斗篷很是中意。

还有最后的两件,这是南嘉专门设计的一套对襟羊绒衫和羊绒裤。这套衣裤是贴身内穿的,所用衣料是最轻巧纤薄的。而且它也不同于前两件的做工,是南嘉先让身边手巧的丫头将羊绒捻成细线,再精心织出来的。

席嬷嬷捧着这套衣裳只觉得细软异常,只是一估摸它的尺寸却不禁有些迟疑,“侧福晋,这套衣衫的尺寸是不是小了些?”

南嘉闻言,笑着解释道:“嬷嬷不知道,这件衣裳可不是裁了布料缝制的,而是丫头们捻了细密的毛线织出来的。您瞧,这衣裳是有弹性的,所以看着是尺寸小了些,实则是极合身的。”她说着就就着席嬷嬷的手拉扯了一下那衣裳的袖子,然后等她一松手被拉扯的地方又自己收回去了。

瞧着德妃与席嬷嬷脸上惊奇的神色,南嘉继续道:“说来妾身并不知娘娘的衣裳尺寸,不过您的身形与妾身相仿,妾身便依着自己的尺寸做了。”她说完似又想起什么,又道:“还有啊,这种针织的料子有弹性,咱们女子穿在身上还能有重塑身形的作用呢。”

德妃听着越发意动,只是顾及着南嘉还在此不好立马进去更衣。于是只示意席嬷嬷将衣裳都收下。

她满意南嘉的孝心,不免提点她道:“你的孝心本宫是知道的,只是宫里可不止本宫一个长辈,圣上的各式衣物都归内造,便也罢了,太后娘娘那里却不能不送。”

南嘉听着忙感激的谢过德妃的提点,又有些为难的道:“娘娘,太后娘娘地位尊贵,妾身一个小小的侧福晋哪里有资格送东西到她老人家面前去。”

这个德妃自然知道,不过她能这么说,自然已有打算。

她对南嘉道:“不用你操心,你只管送了衣裳到我这里来,我自会替你周全。”

南嘉忙又感激的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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