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其实李大宝还没从这个惊人的消息之中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应般地点头。
稍微机灵些的李二宝也很高兴,他这段时间正愁怎么和爹娘说让孩子上学的事情呢,这些应该是不愁了。
不过李老太提防的可不是他们俩,而是那两个在她看来的“外人”。
虽说嫁进他们家之后,两个媳妇儿没有像别人家那样是个惹事精,但是这财帛动人心,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让娘家过来打秋风啊,这可是她女儿下半辈子傍身的钱财。
想到这里,李老太紧紧盯住王淑芬和刘招娣,语气有些不善:“你们俩可不准把这事告诉你们娘家,这可是你们妹子给家里的和补身子的钱,以后会用在家里孩子身上的,至于你们,我们家可吃得很好了,要知福。”
就连一贯不怎么管事的李老头也严肃地看了她们俩一眼。
王淑芬和李招娣点点头,没怎么吭声。
她们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怎么敢随意告诉别人呢。
要知道在这里李老太在吃食上可从未亏待过人,不像她们做姑娘的时候,干的活多,吃得少。
而且,这钱还要用在自己儿子闺女身上,她们的嘴巴就更严实了。
还有几个小孩儿,都说童言无忌,要是他们随便张口说出去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就不好了。
李老太又对几个小孩儿进行了思想教育,让他们保证不将这事给透露给别人。
好不容易交代完了,刚才还热乎的面汤就有些凉了,不过每个人都吃得特别开心。
欣然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默默吃了饭,此时她擦了擦嘴巴,又继续说道:“爹,娘,既然王涛已经去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预感到欣然可能要讲大事了,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她身上。
“我们都知道王涛是逃难来的,全家就只剩他一个了。所有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他是穷光蛋,但我嫁给他之后才知道他还有不少积蓄,祖上听说还是个小官,只是得罪了人才逃难到这里的。”
欣然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看了每个人的表情之后,又继续说:“我听他说过,孩子最好要让他们读读书,有天赋的考科举,没天赋的,识字的话至少也能够在镇上当个账房先生之类的,这就算是改变命运了。”
听到这里,李二宝夫妇眼睛一亮,这算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他们还没和爹娘说这事,妹妹就直接帮他们说出口了?
在他们俩期待的眼神下,欣然果然说出了下一句:“所以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搬到镇上去,大哥二哥可以在镇上找份工,几个孩子也可以跟着好一些的先生学习,说不定咱家还能出个状元郎呢?”
状元郎?可真敢想啊。
李老太和李老头就当是玩笑,听着开心。
村子里稍微会读书一点的,都说是文曲星下凡,他们说个状元郎又怎么了。
欣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考虑过的。
在村子里生活,今天吃只鸡,明天杀条鱼,不出几天,全村子的人都知道这家生活开得特别好,在吃食上铺张浪费,有多嘴的人还会在背后嘀嘀咕咕。
明明是正常的生活,但一举一动总是会被别人盯着。
所以他们家“暴富”之后,最好还是换个地方会比较好一些。
而且欣然踏进了修行的道路,那么会需要一些本世界的药材,材料,这些东西在一个消息封塞,交通不便的小山村怎么能收集得到呢。
老两口听了这话之后,看了看今年□□岁的两个男孩儿,陷入了沉思。
他们之前一直都没想过把孩子送去私塾,无他,消费太高,家里负担不起。
但是现在听了女儿的话后,在看着这似乎闪烁着光芒的金子,此刻他们也动摇了。
最终还是李老头一锤定音,“搬!不过这事得慢慢来。”
之后的一段日子,正处于冬天没什么事做的时候,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窝在家里,李大宝和李二宝经常往镇上跑。
回来的时候都带着点东西,有时候是几条肉,有时候是一两条鱼,不过都用背篓装着,别人也看不见。
煮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门户紧闭,倒是谁也不知道自家邻居今天吃了些什么。
欣然在这段时间的修炼下,终于进入了修灵诀的第一层,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多出了一股微弱的能量在循环着。
而且这种能量能被引导出来,覆盖在外部的武器之上,从而可以触摸到,甚至击伤常人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
只是她身体内的能量太过微小,欣然试了试,发现这点能量只能覆盖住自己的一个手掌,便苦笑着摇摇头。
除此之外,购买功法时还赠送了一本灵异符篆基础精讲,欣然发现,这才是对她来说现阶段最有用的东西。
因为这符篆是有杀伤力的!
同样,符篆的描绘者也需要是拥有特殊血脉的修行者才行。
因为画符篆的材料就是他们的鲜血。
现在欣然的空间算很大了,所以她里面也备有可以抽血的医具,是和其他东西一起配套的。
这样就不用担心感染的问题了。
得益于空间的特殊属性,她抽出的鲜血放进空间还能保持住其中的能量,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每次画符都需要重新放血。
得知自己升级之路漫漫之时,欣然就将主要的经历放在了制符上。
这种符篆对于纸质没有太大要求,最考验的其实还是修行者血脉的浓度和画符的技艺。
在失败了十几次后,欣然终于成功地画出了第一张符篆。
只见用红色鲜血在纸上描绘诡异复杂的图案一闪,整张纸就变成了暗红色,光线照在上面,朦胧的闪烁着。
欣然拿起这张符篆,发现它比之前重了许多。
时间飞逝,冬日漫长,但总会过去。
开春时节,欣然一家已经决定搬到镇上去了。
房子找好了,直接买的,当然,他们对外说的是租的房子。
和村长说的理由就是李大宝和李二宝在镇上找了份工,想把孩子也接到镇上去,说不定读点书还能当个账房先生。
人家求上进,为孩子拼前程,村长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他们家的地没卖,只是租了出去,每年能得到不少粮食。
还有爱占便宜的,盯上了他们家的房子,只是被一向以好脾气示人的李老太给顶了回去。
她是待人温和,但也不意味着就是好欺负的。
这房子当然得留着作为后路,李老太心中早就盘算好了。
在要去镇上的这前几天,家里人来人往的,都是和欣然家交好的相亲邻居来看望的。
他们虽说没什么钱,但是每人都带了点东西,你一点我一点的,倒是把他们家都快堆满了。
之前给欣然接生的李大花也来了,还给欣然带了点鸡蛋。
李老太自然是笑着一张脸迎接她了,这可是帮了自家好大一个忙了。
之前家里没啥拿的东西,李老太就只给李大花装了一筐鸡蛋,一些面粉。
这下人来了之后,她还给补上了一条腊肉,足足有好几斤重。
李大花刚开始自然是不肯收,她之前已经收了东西,怎么能再收呢。
还是欣然劝了劝她,“李大娘,要不是你,我可能就交代在床上了,这点东西只是一些新意,您就收着吧,之前那是我娘给的,这算是我给的。”
这么一说,李大花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最后只好收下,不过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些。
正好要春种了,可以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欣然想到之前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想在李大花这里打听一下,于是旁敲侧击:“李大娘,你当时怎么就想着给我手腕上戴一根红绳呢?”
听欣然提起这个,李大花就知道这是年轻人不懂习俗,于是耐心解释:“这是好久之前就传下来的规矩了,我奶奶告诉我娘,我娘我告诉我,这在给人接生的时候,在手腕上戴根红绳,就是祈求好运,一切平安的意思,所以我当时一来就先给你戴了红绳。”
见这里没问出什么,欣然又提出了其它的问题:“那你之前接生的时候有见过我当时那种状态的吗?”
李大花此时正高兴,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头胎,肯定会难一些,我接生了这么多年,啥事都遇见过了。一般来说,头胎像你这样的,我也遇见了好几次,不过大部分都是......唉。”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似乎想起自己是不是会吓着欣然,她又连忙补充了几句:“不过你可别怕,这一般都是头胎,这槛过了就没事了,要不然怎么能说是鬼门关呢,女人生孩子就是拿命在赌啊。”
欣然没有注意李大花安慰她的话,只是在想刚才她说过遇见的像自己一样状态的孕妇在生产时大多都没了。
这其中会有游魂的原因吗?
鬼门关还真成了“鬼”门关了。
几人倒是聊得很开心,李大花还埋怨了两句:“你们这一走,就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看看我们了,以后我想找个人唠唠嗑都找不到。”
李老太拉住她的手,就像是好姐妹一样安慰她:“这有啥,咱们村子里镇上也就大半天路,你坐村里的牛车来就行了。到时候来我家,我办招待。”
李大花听了这话,心里头舒服,轻轻拍了拍李老太的手,说道:“我知道镇上新鲜的菜不好买,我到时候给你带来,省的花钱。”
“那敢情好。”
就在她们聊得开心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
“李大花大娘在这里吗?我家弟妹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冲冲冲!不能再翻车了,太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