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1)

西格莉德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好奇地在出租车等候区左顾右盼,有些司机蠢蠢欲动想要上来拉客,但是有个戴着鸭舌帽穿夹克衫的男人径直上前和她搭话:“去市区吗,小姐?”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纽约,面对陌生人的搭讪,她表现得很谨慎:“出租车?”

“不,顺风车,想载你一程。”男人把鸭舌帽向上拉了一下,露出他那张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脸,“还记得我吗?”

西格莉德犹豫地说:“抱歉,我没有印象。”

“这也正常,毕竟你什么都忘了。”男人伸出一只手,西格莉德注意到它是金属制成的,“詹姆斯·巴恩斯,你可以叫我巴基,以前你就这么叫。”

西格莉德慢慢伸手同他交握,然后晃了晃。巴基没有使多大的力气,两个人很快就又松开了手。

“我有一点小车,可以带你去市区,当然不收钱。”他伸手接过她的大行李箱,很轻松地搬进了汽车的后备箱,“你这是来纽约做什么,观光旅游,还是长期定居?”

西格莉德说:“我来上大学,目前准备先去酒店住一晚,然后物色租房公寓。”

“嗯哼,其实我目前也住在那种小公寓里,地理位置不错,就是房间不是很大。”巴基绅士地弯腰帮她拉开车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

这对一个刚从堪萨斯乡下来到纽约的十八岁女孩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同时也是令人升起十二分警惕之心的大坏事。

然而西格莉德不算是十八岁女孩,她是个几千岁的世界树,尽管目前处于失忆状态。

“好呀。”她说,“真是麻烦你了。”

他们一路开向纽约的布鲁克林区,路上西格莉德不免好奇:“你之前认识我?”

“对,你救了我,和另一个人一起。”巴基早就被洛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泄露他的身份,于是含糊其辞地简单带过,“当时你们正在寻找一样东西,碰巧我知道一些线索,所以我们算是组队出发了。”

“啊……原来如此。”西格莉德点点头,模模糊糊有了一些印象,“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十八年前。”巴基说,铁手拍打着方向盘,“时光匆匆啊。”

西格莉德转头动作幅度尽量小地打量了他几眼:“可是你看起来年龄也不算大。”

巴基耸耸肩:“我体质特殊,不显老。”

西格莉德笑了:“真巧,我也是。”

十八年前,那正是她被肯特夫妇捡到的时候。西格莉德在心里默默拼上拼图,十八年前出了一件事,让那颗来自于平行世界的世界树种子嵌入了她的额头,然后夺取了她的力量和记忆。

这个巴基知不知道为什么种子会攻击她呢?

“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巴基诚实地说,他摇下车窗,恐吓性地瞪了一眼旁边一个企图插他队的小轿车,“当时你和你的搭档出发去一个地点探险,让我在据点留守。当你的搭档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消失了。”

西格莉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的搭档是谁?”

巴基哼哼了一声:“你没想起来吗?我以为你不会忘记他的。”

“我忘了。”西格莉德说,“不过我猜,他也许是一只黑猫?”

巴基险些追尾。

“并不是!”他稍稍提高了声音,“天啊,那家伙,这几年都干了什么——”

“我知道黑猫先生是个人,只是不愿意在我面前现身而已。”西格莉德微微撇嘴,“好吧,看来他的确不愿意让别人告诉我他是谁,而是要我自己想起来。”

巴基的公寓很快就到了,这是一幢漂亮的建筑,外墙是有年代感的红砖,还有常青藤攀附在上面。巴基在进楼之间还伸手勾了一下常青藤的细藤,笑着说:“你还记得常青藤吗?那次某人可气坏了。”

他指的是在汉尼拔·莱克特的心理诊疗室,西格莉德伪装成办公室外墙上的常青藤偷偷跟来的那件事。

可惜西格莉德一脸茫然,巴基只好作罢,悻悻地嘀咕:“反正你总归会想起来的。”

巴基住在二楼,闲置的那一间屋子在三楼。他先把行李放在了他的公寓,让西格莉德先歇歇脚,然后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

西格莉德有些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环顾这一个属于单身汉的会客厅。巴基把他的公寓布置得不错,墙纸和地板都用了比较温暖的色调,家具都是实木,茶几上散落了几份报纸,还有一张《星球大战》的碟片。

电视上很传统地罩了一层防尘布,玛莎太太也干过这种事,曾经来他家玩的同学还在背地里嘲笑过这种在家电上放防尘罩的老土行为,没想到纽约的时尚居民也会干这种事!西格莉德不免有些受到鼓舞,决定今晚一定要给妈妈打电话讲一讲,纽约客也会用防尘罩,上面还绣着星星呢。

客厅连着厨房,西格莉德抬头张望了一眼,看到了碗柜里摆着的不成套餐具。除了常规的浅色陶瓷餐盘之外,还有三套颜色样式各异的碗碟,她判断巴基这里可能并不是一个人住,再或者,他应当有两位或两位以上一直来串门的朋友。

巴基打完电话了,他回到客厅,笑得还挺灿烂:“大房东决定亲自来考察考察你,如果合他的眼缘,房租可能会被压到很低的一个价格。”

“大房东!”西格莉德有些受宠若惊,“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巴基说:“长得挺凶,但是算是个好人,对我挺照顾的。对了,想喝点什么?牛奶,果汁,可乐,或者茶?”

西格莉德小声说:“麻烦你了……我要喝茶。”

巴基露出一个挺令人意外的表情,像是:我就说吧。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看着他直接从料理台上拿起茶叶罐子,开始烧热水泡茶。

西格莉德有些意外:“你也不用茶包?”

“本来是用的,但是某个挑剔的要死的混蛋说,要么我继续用茶包招待他,要么他去炸了礼顿公司。”巴基说得有些咬牙切齿,“于是我就去钻研怎么泡红茶了。对了,要放糖和奶吗?”

“要!”西格莉德立刻说。

巴基摇摇头:“这一点倒是不相像。”

西格莉德继续观察他的碗柜。那三套颜色各异的碗碟各有各的花色图案。

其中一套是塑料做的,以蓝色为底色,上面印着家喻户晓的美国队长。她熟悉美国队长,因为克拉克小时候曾经喜欢过他,还用自己的超大力气把一块废弃车前盖掰成了振金盾牌的样子。

另一套陶瓷碗碟底色浅蓝,上面印着圆滚滚的不明紫色物体,西格莉德研究再三,觉得那要么是紫色气球,要么就是画得特别烂的美国大李子。

最后一套她很喜欢,那是一套绿色的碗碟,样式倒是古典华贵,然而上面歪歪扭扭印着好几个黑色的猫咪爪印子。

“我喜欢这个碗。”她指着碗柜说,“我有一只猫咪朋友,如果要我给他买喝水用的盆,我一定会选它。”

巴基抬头看了一眼,说:“真巧,我也有一个猫咪朋友。”

“可是你家没有猫毛。”西格莉德指出,“我的房间到处都沾着猫毛,我不得不每隔三天就用吸尘器进行一次大扫除。”

没想到巴基喷笑出声:“猫咪会掉毛?”

“对啊!”西格莉德不明白为什么巴基不懂这么简单的常识,“会掉毛,还会因为舔毛而吐毛球呢。”

这个巴基知道,有一天晚上洛基慌慌张张又拍响他的卧室门,问他自己吐出了毛球该怎么办,是不是被什么诅咒了。

最后的解决办法是巴基和西格莉德各给他喂了一管化毛球膏。

有一说一,对于一个神来说这挺丢人。

巴基笑够了之后如约给西格莉德沏了一杯茶,她那杯加奶加糖。

“那个,巴恩斯先生。”她捧着茶杯问道,“十八年前的我……大约是什么样子的?”

小口啜饮红茶的巴基转过灰绿色的眼睛去看她,然后一点点弯起嘴角。

“和现在一样。”他说,“你没怎么改变,这就是我仍然认为我们还是朋友的原因。”

“砰砰砰”,有人在敲门。

巴基把茶杯放下,向西格莉德摆摆手:“应当是房东,你等一下,我去开门。”

西格莉德像小动物一样悄悄走到墙角,扒着墙根探出一个头来,偷看巴基把门外的客人迎进来。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光头独眼人,他穿着一身滑稽的卫衣,总觉得和他的外貌十分不符合,在他的手里是一个猫包,里面趴着一只橘□□咪,正悠闲地舔着自己的毛。

“你怎么把咕咕带来了?”巴基惊讶道。

弗瑞沉着脸说:“它自己要来的,我拦不住。”

“西格莉德!”巴基招呼道,“快来快来,这位就是我们的房东,尼克·弗瑞先生,这一栋楼都是他的,还有这位,这是他的猫咪咕咕。”

西格莉德觉得这位独眼男和橘猫都似曾相识,橘猫更是给她一种恐怖的感觉,她缩着脖子慢慢走到客厅,细声细气地与弗瑞打招呼:“你好,弗瑞先生,我是珍妮·肯特,来自堪萨斯,9月会去纽约大学就读……”

“珍妮?”弗瑞挑起一根眉毛,“所以你现在是叫珍妮了,是吗?”

西格莉德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看向刚才叫出她曾用名的巴基,巴基耸了耸肩膀,说:“老相识嘛,你知道的。而且你也没跟我说你现在叫什么啊。”

弗瑞没有多磨蹭,他不欲久待,转身就走出了巴基的小公寓,迈步向楼上走去:“我带你去看看房。”

西格莉德亦步亦趋地跟上了。

二楼隔壁的房门似乎也打开了,巴基的邻居探出个头来张望,西格莉德已经跟着弗瑞上到了三楼,只听见巴基正跟那个邻居解释:“小树苗要搬过来啦,以后有什么事儿咱们都要帮帮忙,而且那家伙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频繁过来蹭吃蹭喝了……”

弗瑞用钥匙打开门,西格莉德从他背后探出头去,看到的就是一间面积不大,但是已经精心装修过的小屋。

地板是深色红木,墙纸是漂亮的浅绿带金色的细闪藤蔓暗花纹,门框和柜子都被漆成了鸭蛋青,更妙的是,客厅茶几上摆着一个小小的素白花瓶,里面扦插着一支系着蝴蝶结的木枝。

“这是我请某人设计装修的,打算找一个和装修风格契合的房客租出去。”弗瑞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现在我觉得你就很适合。房租我就不收你的了,水电费自负。还有,这房子可以养猫。”

西格莉德骤然意识到他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在暗示什么,但是弗瑞别的话都没有说,随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就走了出去,咕咕在猫包里“喵”了一声同她作别,门外,巴基已经悄无声息地把她的行李箱搬到了门口。

这就是西格莉德来到纽约第一天的遭遇。

一间房子,一个古怪的房东,还有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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