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尤皎皎这一番精彩小作文演讲,范天言只觉得热血冲上了头。
在尤皎皎这边,都能听到他那边的呼吸声浓重,显然他是气得快失去理智:“尤皎皎我看你他妈是。”
不过她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不然人设崩了,电话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于是尤皎皎甜甜地笑了:“哦学长,你本来想找我干什么来着?我都快忘记了。”
范天言一拳打在棉花糖上,满身的不对劲,却没办法宣泄出来。
不过范天言也深谙再说下去就会起反作用的道理,于是深呼吸几下,再开口就是个柔情蜜意的语气了:“我是想要问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游戏厅见朋友,我知道你平时舍不得多花钱。就穿我送给你的那套maje出来,这样你就不会觉得丢脸了。”
maje是一家轻奢品牌,虽然不算特别贵,但是也是普通学生比较难以承受的价格。
上一世,范天言就是凭借“送完贵衣物礼物但女朋友却拒绝约会”,把原主钉在了耻辱柱上面。
尤皎皎故作迟疑:“这样不太方便吧,我现在在别墅区呢,那么早公交车还没通行。”
范天言在凛冽寒冬里,口干舌燥地讲了这么久,尤皎皎才终于咬了一个钩。
他加大筹码,料定以原主的性格,绝对不会穿上那身衣服去游戏厅,于是咬咬牙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坐公交,当然是要打车,放心我替你付款。”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虚假的筹码,但范天言还是一阵心痛。
别墅区地理位置很偏僻,要是打车的话还得付来回的路费,加起来怕是都要小一千。
范天言心急如焚地等着尤皎皎的断然拒绝。
尤皎皎:“行啊。”
范天言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真的愿意吗?不用为了我特意勉强的。”
原本对他这副“冤大头取款机”的样子,有些感同身受的男生们,这下更觉奇怪:女朋友答应不是再好不过,为什么你自己却不情愿?
尤皎皎在余舰高深莫测,翻译过来是“皎皎姐我看错你了”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爽快答复:“当然可以。不过你送给我的超短裙我还放在寝室里,因为现在是冬天,穿起来可能不太合适。”
有人及时抓住关键词:“超短裙?这个天气穿超短裙,那不是疯了!”
尤皎皎继续:“不过,我相信如果是学长的朋友,当然不会介意我穿羽绒服和秋裤吧。”
介意!当然介意!
范天言心头都在滴血。
他虽然听从萧戊诞萧大佬的话,打算在公众下彻底粉碎女神尤皎皎冰清玉洁的形象,可是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尤皎皎身材火辣,容貌美艳。
可是若这样一个尤物竟然听他的吩咐,在冬天穿着超短裙见朋友,他多有面子。
真别说,上一世原主因为看到舆论对她的评价之后,真是迷茫不已。
帖子里有人愤愤然,说她收男友礼物,却连男朋友都不见,廉价倒追男人,就是为了对方的钱,真是绿茶得可以。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再加上范天言的一味控诉,原主以为自己真的做错,还真的穿上超短裙赴宴。
他的朋友恶意打量,让她备受屈辱不说,还有照片流传到网上。这下,她“为了钱什么都愿意”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尤皎皎嗓音软软的:“哎呀学长,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又快要没电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范天言憋屈得不行,这下怒气转移,不满地骂道:“你这什么破手机,电池续航能力也太差了一点吧,怎么也不换个好点的手机?”
尤皎皎无辜道:“因为我只能买得起二手的翻新机呀。”
尤皎皎:“我和你讲过呀,你当时不是说你最爱我的朴实无华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你和我说过的话了?”
范天言无奈,天空这时飘起了雪花混杂着的毛毛细雨,本就寒冷的他忽然想起开头的誓言:就算下雪下雨下冰雹,他也一定会等到尤皎皎下楼。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尤皎皎下楼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范天言刚想开口,让尤皎皎碍于面子,自己说不用等到和他见面,他才能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对了,我最开始说……”
“嘟嘟嘟。”
电话又一次恰到好处的断了。
尤皎皎按了按屏幕,二手手机又因为低电量自动关机。
隔壁天气播报员的甜美女声还在报道:“现在本市的西北方向有雷雨天气,有关部门发出红色预警,请行人注意安全,即刻到安全的地方暂避。”
尤皎皎抻了抻腰,暗想,不知道范天言最后想说什么?话说西北地区的a大,现在是不是可能要下雨夹雪伴冰雹了?
她这边自是风平浪静,范天言那边却是炸了锅。
尽管雨夹雪席卷而至,还是有很多人撑着伞看热闹,还有人在论坛上面现场转播。
看到范天言悻悻起身,围观群众不乐意了,“你倒是给学妹叫车啊。”
范天言本来想回去,再告诉尤皎皎晚点出门,这下盘算落空,他被众人围观,只好翻起手机打算叫个便宜车,却被兴奋的人们制止。
“学妹得坐那么长时间,坐那种车多痛苦。来来来,我这有保姆车的联系方式,五星级服务,包学妹满意。”
五星级的车,自然有五星级的价格。
范天言不仅心在滴血,钱包更是大放水,连生活费都搭进去大半。
这还不算,眼看着范天言交完车的预付定金就要灰突突回去,大家不干了。
一栋寝室楼女生都和他有宿仇,而且她们就住在旁边这栋楼,当下更是躲在屋子里舒舒服服看戏。
“别走啊,你不是说为了证明你的爱意,要一直在楼下等吗?”
初夏更是解气:“你看老天都听你的话,说下雨就下雨,说下雪就下雪,说下冰雹将就下冰雹,还给你来个三连弹,你开不开心?”
践诺是不可能践诺的,除非范天言想被兵乓球大的冰雹打得脑出血。
她的室友辛薇看着更加兴奋地帮腔:“范敲钟,你不能回去呀!你忘了你刚才打电话之前发过的誓言:若是见不到就走,你就天打五雷轰,开车就被撞死吗?”
范天言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过街老鼠一般,装作听不见,哆哆嗦嗦地在嘘声中跑回宿舍。
尤皎皎倒是挺纳闷:真搞不懂范pua大半夜不睡觉,自己在外面吹冷风、被雨浇、挨冰雹打电话,就为了付路费请她出行,是个什么骚操作?
这个pua技术也太不到家了,教他的师傅知道该气疯了!
他的师傅萧戊诞疯没疯不知道,余舰的辣妈倒是笑得很开心。
没错,打完电话后不久,余妈妈抱着新被子,笑容满面地敲了敲门进来了。
余妈妈有着和蔼可亲的表情,她微笑着重锤了一下男孩光裸的胳膊:“好小子,妈就知道你其实是个绅士,终于知道心疼小姑娘了,还不让人家走夜路。你什么时候也带个小姑娘回来瞅瞅?”
尤皎皎:???等一下,他不是才高三吗?您怎么能支持他早恋?
尤皎皎:是我记忆出现偏差,这位健身弟弟,难道已经是蝉联四届校草地位的大学毕业生了吗!
余舰才懒得理他妈,揉了揉被锤的微红的肩:“我下二楼去打游戏了,阿姨她做好饭之后,记得喊我一身。”
新到的vr设备在向他招手,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爆头双杀三连杀了。
尤皎皎:不对劲啊孩子,据本女鬼的观察,高三的孩子现在不是应该粘贴错题本,秘密搜索其他人找不到的绝密教科书吗?
余妈妈更是眼风都没扫他儿子一下,兴奋地锁了门抱着被坐在了床上,不等尤皎皎再礼貌地推拒一下,余妈妈已经开口了:“小皎啊,你看我们家儿子怎么样?”
尤皎皎大致讲了一下余舰现在的学习情况。
没想到,她还没委婉地提出,余舰应该多做一点套题磨练一下思维,余妈妈已经打断了:“不是问这个,谁管那个臭小子,小皎你今年多大了啊?”
尤皎皎回复后,余妈妈失望地点头:“还没成年是年龄太小了一点,我们家小舰舰对你来说也确实是老了点。不然,我还想问你,看我们家小舰舰做你男朋友怎么样呢?”
尤皎皎:她不是姐姐吗?谁老了点?小贱贱又是谁?为什么她做个家教还要经受这样的磨难?
余妈妈:“女大三,抱金砖。小姑娘就得找一个岁数小的,这样对象才能身强体健,龙精虎猛。”
尤皎皎:??????
余妈妈:“不能像我一样,傻乎乎地听了老男人的骗,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唉。”
尤皎皎:她进门看到的那个大汗淋漓,单手还举着50kg哑铃的中年男人,难道不是余舰的父亲吗?看起来也没离婚啊。
余妈妈狡黠一笑,告诉她这一整栋别墅都是归在她名下的私产。
按照余妈妈的计算方式:若是让性转版的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男子们三个一组,分别入住进不同的房间的话。等她到了老头子驾鹤西去的晚年光景,就可以一晚挑一个房间进去睡,一个月都不会重样。
尤皎皎:我敢保证,余伯伯一定不知道您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
尤皎皎:不过大三岁的话,不正好是陈软芋学姐吗?她现在是大四毕业年,恰恰好比不知道是复读、还是晚了一年上学的余舰大三岁。
尤皎皎想法刚转到这里就打住了:再者说,陈软芋的弟弟陈霁崎都在这个地方住着呢,他们怕是早就认识了。
翌日。
尤皎皎舒舒服服地在从未享受的公主床上,睡了个好觉。
柔软鸭绒被和大抱枕,也太爽了一点。
简单洗漱一下,她施施然地,乘上了范天言提前叫好的五星级保姆车,吹着暖风、舀着哈根达斯,来到了目的地。
尤皎皎:果然余舰说的不错,只有冬天暖气下吃的雪糕,才是真正的好味道。
朋友们早就听范天言夸下海口,满怀期待,这下见到五星保姆车下来的真人,全都傻了眼。
范天言不是说她女朋友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大长腿吗?
白倒是挺白的,可是,他们要怎么通过这个不化妆睡眼惺忪,穿着厚重羽绒服与臃肿棉裤,脚下踩个巨肥雪地靴的女人表皮下,看到她的火爆身材啊?
x光的透视眼吗?
狐朋狗友:范天言,现在让你得知我们的第二个身份。
狐朋狗友:我们是配钥匙的,你想配吗?你配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