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祸乱朝纲(1 / 1)

颜空垂着眼,拿笔在自己肩膀处勾抹。

镜前零零散散地放着数盒宝石颜料,在晨曦的微光照射之下显出微微的闪光。

这几日天气转晴,阴沉了多日的天总算是回暖了些许,颜空好歹不会被冻得难受,这才拿了这些“工具”出来,准备给自家老公一个大惊喜。

颜空这时候已经主动退位,叶南行突然被“提拔”成了正统的皇上,一时间风言风语跟各方势力的小动作都是不断,这体现在,叶南行近日陪着颜空的时间都急剧收缩了。

足以可见这位新皇上每天是忙到什么程度。

颜空对此情况自然是双手双脚地乐见其成,他本人还要搞些小动作,叶南行刚好忙得没时间管他。

颜空主动禅位是叶南行都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一举实实在在打消了各方对颜空“以色事旧敌只为保住皇位”的猜忌,也让叶南行回头好好惩治了先前那些爱嚼舌根的臣子一番,以为颜空是被误会得委屈了。

虽说这件事要是传进淑妃娘娘的耳朵里,淑妃怕是要破口大骂叶南行胁迫皇上让位了,但会偏袒颜空顺带抹黑叶南行的怕是也只会有淑妃娘娘这一个人了,或许勉勉强强还可以加上她弟弟,林子瑜。

此刻,颜·前·皇帝·空,正懒懒散散地坐在镜前,衣袍未褪,只是从肩部拉下来,露出肩膀、后背,然后以沾上颜料的毛笔在上面涂画。

颜空这次画的依旧是梅,只不过不是一朵,而是一树。

从左腰开始弯折蔓延的树枝,一路虬曲着生长到肩头才无力地垂下,树梢的花瓣正巧落在一边心口。

颜空事先让系统屏蔽了自己的感官,完完全全把自己的躯壳变成了一个没有感觉的画画工具。

漫不经心地把锁骨至肩膀的花瓣画完,颜空换了一支笔。

这是内务府应颜空要求特质的毛病,笔尖细腻轻巧,握笔处被极度拉升,比一般的毛笔长上许多。

颜空无趣地看了会儿,把颜料盒子一个一个捡到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要画背后,自然用不着这小小的黄铜镜了。颜空坐在床上检查了一番颜料跟笔,这才画了个五角星召唤系统:“系统小亲亲,投射功能来一个,么么哒。”

有系统就是方便,不然还得特别扭曲地扭头盯镜子,那个情景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滑稽。

系统一向很配合颜空在攻略目标时候使出的各种骚操作,特别效率地把颜空背后的情景投影到眼前。

颜空试探性地看着光屏,握着毛笔的手悬空到肩膀上方,动了动笔尖,看着光屏的景象果真如出一辙地被填上嫣红,颜空忍不住笑了:“系统小亲亲挺贴心的嘛,还自带镜像翻转。”

00面对颜空的热切夸赞并不出声,不骄不躁,十分冷静。

颜空自然也不在意,对着光屏懒散地画了会儿,数着时间差不多,手上更是越动越慢。

空气中充盈着清冷的花香味,虽然颜空已经屏蔽了感官,但身体并不会因为感觉不到就不会受到催、情、香的影响,颜空明显感觉到手上的动作愈发地没力。

“这叶南行再不来,我要没力气继续拗姿势了。”颜空略带抱怨地道,语气并不强硬,反而带着十分半真半假的嗔怒。

他这边精心给叶南行准备了这么香、艳的一份大礼包,堪称色香味俱佳,还专门特别心机地背对着门,就等着叶南行进门的那一刻就能被惊艳到。

结果今天叶南行磨磨蹭蹭的。

也许是隔着距离都感觉到了颜空的不满,几乎是下一秒,房门一动,接着便应声而开。

敢随意进出颜空的宫殿,既不打招呼也不敲门的,除了叶南行就是刺客了。

后者在经过林子瑜那一遭后已经被叶南行干脆地掐灭了所有的可能性,所以颜空看也不需要看就知道这次终于是自家老公回来了。

笔尖特别做作地继续在背上涂抹,似乎沉浸在其中,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只是另一只手悄悄在前面不露痕迹地画了个五角星,把屏蔽感官的选项给关掉了。

这一关,颜空就感觉到明显的差距了。

上一回他没动这个功能,这香又是潜移默化、温水煮青蛙的那一种,一点点地沉浸进去并不觉得如何,但骤然从无知无觉的冰水被投入四肢酥麻的温泉之中的刺激倒是突出了对比。

林月初这药着实是妙。

光屏在背后,因此颜空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满面泛出梅花般的嫣红,眼角也湿漉漉的,一派鲜嫩可口、待人采撷的盛开姿态。

叶南行进门,先是被室内盈满的淡淡冷香勾住了注意力,视线挪到龙榻上时,却是连瞳孔都在瞬间收紧了。

颜空没系腰带,宽松的衣袖便随性地耷拉到手臂,显出白皙的后背。

沾着宝石光彩的毛笔正不紧不慢地在漂亮的背上勾抹,轻轻巧巧几笔便涂上一朵又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

开在凸起的蝴蝶骨上,妖异得惊人,却又让人觉得似乎本该如此。

叶南行缓步上前,宽大的手掌贴上颜空笔下描绘的梅花盛开之处,触感温和细腻。

他在颜空后肩盛开的一朵梅花的地方落下一个吻。

颜空似乎方才回神,抬眼看向他,眼中一波水池荡漾。

“是‘皇上’呀,”颜空的语调似乎是调侃又似乎是撒娇,他收回毛笔杆,若有若无地在自己长长的睫毛处挑了一下,“皇上来得真好。虽说这笔是特制的,但要画在自己的后背上似乎还是有些费力……”

颜空握着笔,用毛笔头轻轻蹭了一下叶南行的侧脸,笔尖的宝石颜料已经被用得差不多,蹭在叶南行脸上只留下了一道很淡的红痕。

“要不然……”颜空带着狡黠的笑,把笔尖往下,滑过叶南行的脖颈,满意地看见叶南行突出的喉结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明显地上下吞咽了一下,在上面挠痒痒般地转起圈圈,“请皇上帮我画一下吧?”

“啪”。

叶南行擒住了颜空捏着毛笔四处撩火的手腕,另一只手抽出了颜空手中的毛笔。

他侧头,轻轻亲吻颜空手腕上的血管,然后掰过颜空的下巴,唇齿相依间深深交缠。

“好。”

之后叶南行自然是用自己的狼毫大笔好好在颜空身上作了画,肆意涂抹的同时,他俯身,手指依次滑过在颜空背部盛开的梅花。

一朵一朵,开得浓稠艳丽,又脆弱易折。

叶南行着迷地在其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迹。

——在颜空挖空心思地缠人,再加以林月初的“颜料”这一剂强力辅助的牵引之下,叶南行沦陷得彻底。

颜空以实际情况告诉所有人,虽说他没了皇位,但对当今圣上的叶南行的影响力依旧只高不低。

甚至有好几次,叶南行被颜空勾得连早朝都没去上。

这情景却实在是怪不了叶南行。颜空本来就把叶南行吃得死,一旦揉碎了心思耍赖、卖乖,叶南行根本就不可能可以一一招架得过来,只耽误了几次早朝已经是自制力惊人的体现了。

但显然,群臣百官并不回如此美好设想。

颜空此时已经脱去了帝王的地位,叶南行作为新皇,却是从一开始的冷静自持被生生惑得很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如何不叫群臣心焦。

他们自然不会对叶南行不满——叶南行在这个关卡中的威望真是坚不可摧,况且从古自今,人总是都喜欢从帝王的伴侣身上找问题,“后宫”一直以来都是严重背锅对象。

颜空都不用出门,光靠脑补就能知道要是自己某一天去了早朝,在场的各位臣子要用如何眼神看待自己。只怕觉得自己跟妲己褒姒是一路祸水,恨不得把自己沉进冰泉里洗去一身的妖气。

暗流涌动之中,不断被加深的是群臣对颜空的怨气。已经有几位臣子冒死进谏,请求叶南行将颜空这个“惑乱朝政”的妖精给发落出宫。

矛盾终究在半月之后达到了最激烈的顶峰,那是叶南行提出,要立颜空为本朝第一位男皇后的时候。

大批请求发落颜空的奏折不要钱似的往上递,上至文臣,下至学子,无一不在怒斥颜空的淫、乱后宫的不检行径,甚至在第二日正午,禁城门口出现一队死士,进了死谏。

颜空刻意推导的自己“荒、淫”、“祸乱人心”的人设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全世界都在阻挠叶南行跟他在一起。

今夜,颜空软趴趴地偎在叶南行怀中,声线不可避免地颤抖,似乎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担忧跟害怕。

“如果,你不愿再跟我一起,”良久,颜空垂眸,很轻地道,“我能理解的。”

如今颜空的恶评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颜空没必要装得丝毫不闻窗外事一般。

叶南行只是抚摸他的长发,一下一下,从头顶至发尾。

撩起颜空垂在脸侧的一缕乌发,叶南行在其上留下轻吻。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说,眸色渐次变得一片阴暗,“任何人都不能分开。”

「目标好感值增加20,当前情感状态:『执念渐深』。」

颜空抬了抬眼睫,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系统的提示光屏。

好戏似乎快要上场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遭殃的会是谁了……

漫不经心地想着,颜空闭上眼睛,乖顺地接受叶南行凑过来的亲吻。

反正,不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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