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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03 牵扯到汪家(1 / 1)

阮文把死了的黑桃五丢到一边去,“石磊说这人平时就爱喝酒,之前也出现过大晚上喝多了睡在大街上的事情。”

她也知道这死因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可种种证据都显示,那黑桃五就是喝多了掉到苏州河里去了。

“那他喝酒的地方没找到吗?应该是在一个小饭馆,他既然喜欢喝酒,老板对他肯定印象深刻,说不定什么人跟这人来往都知道。”

“是啊。”阮文笑了笑,“石磊顺藤摸瓜去调查,那老板说跟黑桃五联系的是一个青年,身材挺拔个头跟你差不多高吧,瞧着像是个当兵的,操着一口京片子,他印象很是深刻。”

那是一个方片a,阮文手指在这张方片a上弹了一下,引得扑克牌一阵颤抖。

京片子口音。

“那老板怎么听出来的?他顶多就能听出来不是本地口音吧?”

“嗯,听说那老板祖上还是八旗子弟,后来讨生活去了上海。毕竟你也知道,早些年上海才是大都市,咱们首都就是乡下地方。”

“有什么好嘚瑟的,早五百年谁知道上海是什么地方?”小陶同志在这场南北之战中,坚决维护自己的家乡。

阮文笑了下,又言归正传,“石磊又顺着老板的描述,联系罗嘉鸣去找这个男青年,你猜这人是哪个部门的?”

陶永安想了想,“和林家有关?”

“不是。”阮文摇了摇头,“答案你怕是怎么都想不到,所以小陶同志,你要你那小脑袋有何用处呢?”

“那也不能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再说了你敢踢吗?”陶永安人逢喜事精神爽,和阮文抬杠一点都不谦让。

阮文自然是不敢的。

她才不要玩那血淋淋的脑袋,没意思。

收起三张扑克牌,阮文随手洗牌。

陶永安看不下去了,“你别卖关子啊,这人到底哪边的?”

倒是陈主任看着阮文,大胆地猜测了下,“不会跟汪家有关吧?”

“怎么可能!”

谢蓟生虽然姓谢,但是他是汪老养大的,谁不知道谢蓟生和阮文是汪家这条线上的。

当时汪老大闹会议室,给林平山不好看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汪家的人怎么可能在背地里搞这一出,让阮文为难呢?

阮文手滑了一下,手里的扑克牌洒落了一桌子。

陶永安看着她在那里捡扑克牌,有些懵了,“真的和汪家有关?”

“我也不想,不过罗嘉鸣犯不着骗我,石磊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和罗嘉鸣联合起来跟我说谎。”

看似不可能,实际上真相就是如此。

阮文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小谢同志知道吗?”

谢蓟生要是知道的话……

陶永安有点不敢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位可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可真要是汪家的人做的这事,谢蓟生真能做到大义灭亲?

养育之恩啊,没有当年汪老的养育之恩,哪有谢蓟生的今天。

陶永安觉得老天爷真是会戏弄人,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阮文现在还不是左右为难?

“还没跟他说。”阮文把那副扑克牌收了起来,“你说我要跟他说吗?”

“当然……”陶永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觉得是该说的,不然谁知道日后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这是一块腐肉,如果不剔除的话,只怕后患无穷。

但这肉又是靠近骨头的,真要是剔除,人也会痛苦万分。

这是一个相当难解的题目。

“说不定小谢……我怎么觉得小谢同志可能已经知道了呢?石磊难道不会跟他说吗?罗嘉鸣是他兄弟,难道还会瞒着他?”

而且他不声响的连彭书燕的底细都调查清楚了,如今可是阮文遇到了麻烦,谢蓟生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不问,怕是早就着手调查,甚至可能比阮文还早一步知道真相吧?

陶永安说起了今天在酒店吃饭时谢蓟生说的话,“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了。”

他不说,阮文还真的没注意到这些。

“那应该知道了吧,所以您就更别担心了。”阮文安慰陈主任,“小谢同志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要是我违法犯罪,他都会毫不迟疑的把我抓起来呢。”

“怎么会?”

陶永安觉得阮文这玩笑,可不太好笑。

他才不相信呢。

“那我也不能为了验证你这话就去犯罪吧?”

陶永安:“……”行吧,你心情倒是不错。

陈主任没想到这件事会是这么个结果,她好歹知晓了后续情况,先一步离开了。

陶永安瞅着人离开,连忙凑了过来,“你就没什么打算?”

虽说小谢同志很可能已经知情了,但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免有些让人有些不确定。

“我待产,老老实实的等着孩子出生不好吗?”

她摸了摸那元元的肚子,她近来似乎胖了一些,但又没那么过分,多少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只是怀孕的确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现在的阮文就一个念头——

早点让她卸货吧。

“万一受了点什么刺激,把自己伤着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卸货也得遵循安全生产的条例啊。

人生那么美好,她可不想早早去找十殿阎罗报到。

“也是。”陶永安倚在那里,“我干闺女平安出生最重要。”

阮文忍不住乐呵起来,“你一口一个干闺女,那万一是个小子怎么办?”

这个问题陶永安想过,所以他坚决的说,“不会,我知道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对不对元元?我们元元一定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姑娘。”

比她妈还要可爱的那种。

陶永安还是有些不甘心,“你说这件事和汪家有关系,那到底是谁呀?”

他在那里嘀咕了起来,“汪老是不可能的。他一共四个孩子,再加上谢蓟生这个养子算是五个孩子。”其实老人家对谢蓟生的期望很高,奈何谢蓟生退伍转业把自己的前程断送了,让汪老期望落空,好在还有个阮文。

阮文做的事情,可以稍稍安慰汪老那受伤的心。

“汪萍的话,之前和你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我总觉得她对你的敌意是因为谢蓟生,她是不是喜欢……当我没说。”陶永安装糊涂很有一套,“你们现在关系相处融洽,而且汪萍志在仕途,应该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阮文虽然无意在仕途上摸爬滚打,但她却小有能量。汪萍是聪明人,日后可能还要借阮文的势,哪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这两个汪家人排除之后,那剩下的就是汪家的三个儿子了。

老大和老二都在外地,怕是鞭长莫及。

“在首都的那就只有汪家老四汪成斌,是他?”陶永安声音略微尖锐。

“可他不是在学校里教书吗?我记得他媳妇儿也就是一个医生,现在好像是是副主任医师,他们两口子也没这个本事吧?”

阮文笑了起来,“是啊。一个中学老师,一个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他们有多大的能量?”

难得陶永安肯动脑子思考,倒是比之前勤快了些。

阮文有意考量,“你说我要不再往下查一下?”

陶永安看着阮文脸上噙着笑意,他有些摸不清阮文的想法。

“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在利用这两口子?”

陶永安素来对八卦新闻感兴趣,从小又是生活在首都,自然少不了听说一些高干子弟之间的故事,他听说过一些——

汪家老四和谢蓟生不是很对付。当初谢蓟生年纪轻轻就去了军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汪成斌。

据说汪老对养子的疼爱,让汪家这个小儿子很是嫉妒,少年意气使然汪成斌做出了一些不怎么理智的举动。

少年时期结下的怨,并不一定会伴随着人的成长而消失不见。有时候反倒会成为心底的一根刺,当心脏蠕动的时候,这根刺也在那里动弹,引得人心一阵阵的疼。

汪老四到底什么样的人,陶永安并不是十分清楚,他和这个人有过一次正面打交道的机会,那还是阮文和谢蓟生在首都的饭店请酒。

作为汪家的小儿子,即便是和谢蓟生有过不愉快,也需要出席,毕竟这涉及到整个汪家的面子。

当时汪成斌和他媳妇儿坐在一起,比起他媳妇的能说会道,汪成斌只是在那里沉默的吃饭。

好像都没怎么说话。

那人好像没什么生活情趣,一个木头桩子似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陶永安想了想,“你经常说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一个就最有可能的,但我总觉得汪老四不像啊。”

“嗯,他的确不太像。不过他媳妇儿是个有意思的人。”

阮文和岳洪梅有过几次简短的接触,不算是特别愉快,她对汪家这个儿媳妇感官一般。

岳洪梅身上有着小市民的精明,她并不是一个很安分的人,很喜欢给生活找一些刺激。

当然这些刺激最好是来自外部。

那是一个极为喜欢看热闹的人,有点像是胡同里的那些大妈,讨论着东加长西家短,抛出一个话题后,等着故事的主人翁被其他人议论嘲笑,而她则是在一旁窃笑。

这样的人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嫉妒心。

就阮文而言,嫉妒心是一个中性的词。这可以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嫉妒让人进步,努力去赶超那个被他所嫉妒的人。当然它也可以是一个负面的词汇,嫉妒使人丑陋。

岳洪梅多少有些偏向后者。

起码在几次有限的交往中,阮文她可以感受到岳洪梅隐藏着的小心思,她自以为藏的很好,实际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七月份赫尔斯带着那群外国人来的那次,我拜托汪萍把和外国人做生意的消息传了出去。当时汪萍就是借着汪老四媳妇的嘴宣扬的这件事。第二天我去汪家吃饭的时候,她和我隐晦地提了句,说是想要入股咱们公司。”

陶永安哑然失笑,“那她打算要多少股份,打算投多少钱?别跟我说是一两万。”

你要说在他和阮文创业之初,如果岳洪梅拿出一两万来入股,陶永安能把这人当祖宗供着。

现在一两万……

阮文平日里给他的零花钱也不止一两万啊,那些钱够什么用的?

阮文笑了笑,“她没说。”

没说?

“那她该不会是想着空手套白狼,就是入干股等着分钱吧?我的天她多大的脸呀!”小陶同志惊呆了,“这事你没跟汪老说?”

自家儿媳妇办出这事儿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不就跟当初祝福福找你谈合作一样?”他学着祝福福的语气,“阮文我这里有特殊的渠道能帮你多挣钱,咱们合作吧?不对不对,她这比祝福福还要过分啊,好歹祝福福能帮你挣点钱,她说能帮你做什么了吗?别跟我说是向她们医院推销卫生巾,提高销量。”

陶永安的嘴跟机`关`枪似的嘟嘟个不停。

阮文不搭理他的抱怨,她倚在沙发上懒懒的看着书,好一会儿才回应了一句,“我又不傻,就装傻当没听懂。”

“那要照你这么说,汪家老四两口子做这件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想要从你这里分一杯羹,结果惨遭拒绝。得不到你就毁灭你,所以他们就折腾了这么一出。真要是被你查出来倒也无所谓,难不成一家人还能撕破脸吗?这是颜面问题,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要是闹起来只会让汪家分崩离析,对吧?”所以他觉得汪家老四那两口子嫌疑越来越大。

阮文依旧笑着,“那你说我要不要再去一趟首都?去找汪老哭诉委屈告状。”

“当然要!这种事情当然要说,现在敢算计你,那日后指不定算计谁呢。不能姑息养奸啊,你去跟汪老哭诉委屈。”

“然后情绪没控制住,一怒之下急得自己早产了。”

陶永安一阵缄默,好一会儿才说,“那算了还是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了,这件事让小谢同志去处理,伤了我干闺女你赔得起吗?”

阮文想陶永安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他对孩子是真的喜欢。

“对了!你和彭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回头她定个时间吧,我都行。”说这话时小陶同志脸上有一些羞涩,“阮文你和谢蓟生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猜到彭书燕的心思,但又不是百分百的确定。

阮文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下,“想亲他、睡他。”

陶永安忍不住国骂了一句,“阮文你是真是拿我当姐妹,对吧?”这话都能说也不怕污染了元元那纯洁的小世界!

阮文倒是神色坦荡,“食色性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过你这身板,彭姐估计也没太想睡你的意思。”

“你胡说!”

他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两人就这么闲扯着,万长明进了来。“我有一些新的想法,要不你们来瞧瞧?”

工作那么多年,万长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还会拥有暑假。他没有像小孩子那么期待假期,过去这段漫长的假期里他在家呆了几天后,就去找几个老同学,看望了他们一番。

后来回到家中,万长明有些百无聊赖,在家开始思考问题。

倒是有了些新思路,回到省城后,他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

在研发室的机械组车间里呆了几天,他搞出了一个小模型。

“我是在想,咱们一直以来做的消毒柜都是小型的。那能不能弄一个大点的呢?你看如果是医院使用的消毒柜,和家庭、酒店里使用的,肯定不一样,对吧?”

就像是空调。

研发室里有空调,个头比较大,和对面工厂生产车间里的那种一样。

而隔壁会客室,一些办公室里用的空调就是普通型号的。

万长明提出的新设计对比之前他们研发的一些紫外线消毒柜,大致要大上五六倍。

“八月底的时候我去医院里看望一个亲戚,顺带着去跟那些医生护士了解了一下。现在他们对医疗设备消毒还是以酒精消毒为主,我倒不是觉得这种消毒方式不对。这么简略的消毒方式依旧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但是如果我们能做的更好的话,为什么不去提升一下呢?”

万长明是一个科研工作者,他也坚信科研是人类幸福进步的最强有力的武器。从石器时代到铁器,再到机械工业化时代,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科技在一步步的解放生产力。

尽管如今国内的科学技术进步发展,还落后于世界,但他们同样也在进步,不是吗?

到底要成为一个理论学家还是一个实用型的科研工作者,其实这并不是一件非此即彼的事情。

基础物理和应用物理同样伟大。

能够做好其中一项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两者兼备,那他们简直是天才。

人最大的满足不就在于其自我价值的实现吗?万长明觉得他现在做的就是在努力实现自我价值。

阮文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她最近的确懒散了些,可能是因为预产期将至,整个人就不太想动脑子。

不过这是好事。

阮文不想,研发室里其他人在思考,这可不是好事一桩吗?

“可以,细节上的变化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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