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望不记得自己前世是否曾经对一个人产生心动的感情,她只知道今生、如今出现了一个能让她牵肠挂肚、目光时刻追随对方的人,这种感情不再像之前那样藏着掖着,反而随着二人的日夜相处越发藏不住。
夜里她也不再惧怕周纾讲鬼故事,因为她常常会借此机会躲进周纾的怀里,然后仗着周纾不会发现她的心思,而占周纾便宜。
有时候会玩心大起,抓着周纾的手玩,哪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目的,也会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会在与周纾越发熟稔之后,将自己的腿搁在周纾的腿上。
周纾从来不拒绝她的这些小动作,只是会好笑地问她:“四郎不热吗?”
夏日炎炎,祁家别庄所处的环境十分清幽,加上有冰鉴,还真谈不上热。只是祁有望这般动来动去,周纾都觉得燥热起来了。
“娘子热吗?”祁有望转过身去,面对着她。
夜里昏暗,祁有望看不见周纾的面容,但是却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
“有点热,不过睡着或许就不热了。”
祁有望心直口快道:“那娘子解去里衣睡或许会凉爽一些。”
周纾没有立刻回答,祁有望后知后觉地想到,若是周纾解去了里衣,便只剩下抹肚了,霎时间,她也觉得脸蛋滚烫了起来,——万一周纾将她当成流氓了怎么办?!
为了掩饰,祁有望忙道:“我们都是女子,我也只着抹肚睡吧!”
她心里安慰自己,抹肚就跟吊带背心一样,她没什么好害羞的。以前之所以不这样,那是她嬷嬷跟朱老嬷说担心有人忽然闯进她的房间,所以让她穿着里衣睡觉。
好在从前的夏夜里,她有冰鉴纳凉,后半夜冰融化了,她却也不会被热醒。
在她准备爬起来脱掉身上那件薄薄的里衣时,周纾先一步起身了,祁有望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等周纾再躺下时,祁有望突然明白了形容“血脉偾张”时是怎么样的感觉。
周纾侧躺着,也看向黑暗中的祁有望的脸庞,她能察觉此时此刻自己有多紧张,可面上却仍旧保持冷静地道:“四郎说得对,所以我解了里衣,果然凉爽多了。”
她都开了口,祁有望自然也得履行诺言,于是也爬起来解里衣。然而她的手一直在抖,还不小心将衣带的结拉扯成了死结,这下子她更加不知道怎么解才好了。
兴许是察觉到了,周纾的手忽然摸到了她的腰侧,祁有望身子一僵,等她缓过神来时,周纾已经帮她解开了衣带。
祁有望想知道别人洞房花烛夜时,新婚夫妻俩是不是也是这样宽衣解带的。不过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她脱了里衣后便赶紧缩了回去,盖上了薄被。
“谢谢娘子!”
周纾好笑道:“谢什么?替四郎宽衣解带吗?”
祁有望脸蛋爆红,忽然结巴起来,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两人怀着各异的心思,又是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等祁有望醒来时,周纾已经起床穿好了衣衫,而她的里衣则被叠好放在了床头侧。她赶紧穿好里衣,又将脑袋从纱帐中伸出,左右窥视一番,在梳妆台前发现了周纾。
周纾从铜镜里看见她醒了,便回头,笑道:“四郎醒了。”
“早啊娘子。”祁有望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她们日后相处或许还会有很多次这种事情,总是这样避着周纾的目光也不是办法,所以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全当昨夜的事情只是一件很稀松平常之事。
然而周纾道:“四郎昨夜又踢被子了,抹肚也掀了起来,这夏夜很容易着凉,尤其是肚脐的位置,受冷了可不好,所以我给四郎盖了被子。”
祁有望的脸登时又红了,她觉得周纾是故意提这事的,居然还仗着自己醒的晚,而偷看她的睡姿!
她暗暗咬牙,明天一定要先醒,然后看回来才不吃亏。
周纾不知想起了什么,从箱底里翻出了那件她曾穿过,后来找人照着裁制了一套的衣裳,道:“想起来四郎也有这套衣裳,我想看看四郎穿得如何。”
祁有望也无所谓穿女子的衣裳,只是以前她还未跟周纾成亲,如今更需要隐瞒身份,她可不能再随意穿了,便道:“下次夜深人静,只有我们时,我穿给娘子看!”
周纾的目的达到了,道:“四郎说话算好。”
祁有望应了一声,又问她:“娘子,昨天夜里太黑了,我没瞧见,娘子穿的是我做的抹肚吗?”
周纾顿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红,她道:“若我不穿,四郎失望了怎么是好?”
祁有望心里高兴,决定要给她多做几件,让她以后穿的都是自己做的抹肚!
两人磨蹭了许久才一起出了房门,在旁人看来,她们的感情是越发好了,想着依照二人这浓情蜜意的模样,离周纾的肚子有动静估计也不远了。
——
周纾不知旁人所想,她的心思依旧在正事上,且经过这么多天的实践经验累积,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而祁有望那边,她正进行一场交-配初试验,当然,不是她要与旁人交-配,而是她养的那两匹马与毛驴的交-配实验。
当初十八个月大的马养了半年也有二十四个月了,这个时候正好合适配种。而这种事情她是第一次干,但是她很早就有盯着驴马配种的经历,且已经成亲,所以这会儿已经无人再说她不害臊之类的了。
倒是周纾听说了这事,抽空跑到了生机闲园去。祁有望见到她不在茶园忙事情,反倒跑来,很是吃惊:“娘子,你怎么过来了?”
周纾面上很是淡定:“四郎在做什么,不欢迎我来吗?”
祁有望道:“哪有,生机闲园也是娘子的,娘子想来便来!对了娘子,咱们这儿的公驴正在和母马配种,你要看吗?”
周纾很好奇祁有望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的,尽管她对此还是有些好奇的,可当着众人的面,她摇了摇头,道:“我看看猪去。”
说完,就往猪舍去了。
最后周纾也没看到驴与马是如何交-配的,回了家,她倒是对祁有望道:“四郎让我掐掐脸,看看脸皮是否厚。”
祁有望凑过去让她轻轻掐了一把,道:“掐起来很薄,可是看起来很厚。”
祁有望不明所以,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娘子为何这般说我。”
周纾不答反问:“四郎见过多少家畜配种了?”
“很多。”祁有望道,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动物交-配,而且还是需要她帮忙的时候是在大二那年的实训里,那会儿她跟班上许多同学一样会感到害羞,可是后来看得多了,她便麻木了。
周纾忽然沉默了,然后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趁着回信州城时,出去闲逛了一番,又不知从哪儿搬回来一些图册。
祁有望没有翻她的东西的习惯,只是顺嘴问了一下:“这些书好像没见过,是什么书?”
周纾道:“是一些姐妹们送给我的书,四郎要看吗?”
祁有望摇了摇头:“我琴谱还未研究透彻呢!”
周纾知道她不爱看,所以就光明正大地将书放在了书架上,闲来无事时会翻上一翻。只是祁有望观察得知,周纾往往看一页会看很久,然后翻了几页后便不会再看。她心想,难不成这书的内容很深奥,需要仔细研读?
这样她就更加不看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祁有望想知道马跟驴受孕没,只是马怀胎一般头几个月都看不出来,祁有望只能从它的饮食、脾气等方面来判断,发现它大概率是怀上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让人相应地改变喂给母马的饲料习惯,不过她养的无论是猪还是马、驴,似乎都不曾出现过挑食的现象。
除了生机闲园传来好消息之外,——周纾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有一日周纾将一些茶叶拿了回来点茶给祁有望喝,祁有望觉得这茶叶入口虽然苦,但是却跟后世的泡茶滋味差不多,而且味道很像红茶类的茶。
她问周纾:“娘子试过将茶叶冲泡来喝吗?”
周纾一愣,旋即笑道:“我琢磨出来后,只想着赶紧拿回来与四郎分享,倒是还未试过冲泡是何种滋味。”
祁有望心里甜滋滋的,又跟周纾捣腾了一下这茶。
若是以往的制茶方式,茶叶冲泡后滋味往往不如点茶好,可是周纾这一次的茶叶,冲泡出来,茶汤竟然红艳得很,而且香味还很浓烈。
祁有望心底忍不住一声惊呼,这不就是她后世所喝过的红茶吗!
她前世对茶不了解,可是今生所接触的茶的相关知识也能得知,如今有两种茶,一种是绿茶,一种是白茶。而白茶是极品中的珍品,数量少,只有皇室才喝得上。
其实绿茶是未经发酵的茶叶,白茶是经过了微发酵,但是没有杀青工序的茶叶。至于红茶,在她问了周纾是如何处理时,她确定这就是属于发酵类的茶。
但是众所周知,红茶的滋味是带着一点苦的,但是这种苦却与绿茶制茶失败的那种苦涩不一样,它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独特且一绝的。
如今周纾制出来的茶,恰巧接近了红茶的特征,只要再加以改进,那就是完全的红茶了啊!而且听说这是周纾用夏茶制作出来的,这红茶若是能推广开来,那就能将茶叶尽可能地利用起来了啊!
“娘子,你好厉害!”祁有望对她的崇拜之情一下子升高了好几个点。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惹,四郎看了那么多,我还没看过,亏哇,我也要看书学习!
旺旺:?
舒舒:哦,原来洞房花烛夜是这样的,哇,还有磨境版本的!
旺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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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姐一家回家探亲,陪玩了两天,所以今天匆忙地码字错字很多,招待完亲戚朋友已经很晚了,困的很,明天估计也是下午才更新了,么么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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