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轩儿听伏缨说到这里,神色也是变得黯然起来:“如今你听来都绝不可能,当时的我们更是觉得非常诡异,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中邪这方面,只是以为柳依依疯了。sthuojia”
朱雀说道:“这种离奇传说,只不过是愚夫愚妇的谣传,如何能真有此事”
伏缨说道:“你仔细听过轩儿的诉说,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朱雀听到伏缨称呼唐轩儿为轩儿,两人不过初次见面,不知称呼怎么变得如此亲昵,他看了伏缨一眼,伏缨也知道自己的称呼有些冒失了,竟然出现了难得的老脸一红,朱雀不再理他,而是问唐轩儿:“你和柳依依是和关系柳依依又在什么地方这事的经过如何,请你从头跟我说说。”
唐轩儿点了点头,一点都不像未出嫁的普通女子那样腼腆,她说道:“我和柳依依乃是表姊妹的关系,她是表姊,我是表妹,乃是姑表亲戚,同住在顺天府,我长她两岁,小时候在一起玩,那时候柳毅堂姑父还在京中做礼部的官,我俩一起跟着柳毅堂姑父读书识字,后来我家搬到了旧都应天府,中间有几年没有见面,今年我才听说他们家搬到了太湖左近,相隔不远,我便过来找表妹玩,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而表妹出事,也就是在我到来后的第三天。”
顺天府就是北京,应天府就是金陵,南京,朱雀听她竟从两人幼时说起,心中觉得她说话未免有些啰嗦,也许这就是伏缨一直在这里待到现在的原因,不过这样也好,了解事情的前后,才能更明白这中间的前因后果。
唐轩儿见朱雀露出用心倾听的神色,接着说道:“表妹见到我来找她,非常高兴,我们两人连续三天都待在一起,就连睡觉时也不例外,我和她都睡在她的床上,也就是这张床,我们两人说到半夜的私密话,困了就睡,所以我能够证明我表妹在这三天并没有遭遇什么意外,而我吃的饭,也是和表妹一起,所以也不可能是中毒。”
朱雀点了点头:“中邪并非中毒,不是一码事,不过你这样一说,我也就更明白了,你们在这三天里面,是否天天都待在柳府没有出去,还是去过什么地方”
唐轩儿点了点头:“我们出去过一趟,就是苏州最有名的归云观,表妹带我过去,去见见那里博学多识的污垢道长。”
朱雀愕然:“无垢道长你们去见他干什么”
唐轩儿说道:“我们想找他给我们算算以后的姻缘,据说无垢道长的易经之学冠绝当世,因此我们便找他算了一算,无垢道长说两人的姻缘都很好,之后我们也没有在归云观耽搁,都非常高兴地回来了。”
朱雀问道:“除此以外呢”
唐轩儿说道:“除此以外,我们哪里都没去,其他时间都待在这里。”
朱雀点了点头,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唐轩儿说道:“那天早晨,表妹就说自己非常不舒服,至于哪里不舒服她也说不出来,姑父给她找了大夫,大夫给她开了一记药方,服下后好得多了,还能有说有笑,可是到了晌午过后,表妹就表现得有些不对劲,最后竟昏迷了过去,姑父让姑姑给熬了姜汤,又用力掐她的人中,表妹最终清醒了过来,可是”
朱雀尽管知道柳依依醒来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始终难以相信,所以听到这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可是什么”
唐轩儿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可是表妹清醒过来,就开始大叫,说自己好好的在家中睡觉,醒来怎么会来到这里一定是我们几人将她给绑了过来,还让我们赶紧放她回去。”
朱雀问道:“这时她可说了她是谁”
唐轩儿点了点头:“我们看到她这副模样,大家都感到害怕,还是姑父最为冷静,毕竟他在礼部做过官,这种奇事他也听说过,他问表妹,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睡的觉,睡觉以前都在干什么表妹说出的话,让我们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
朱雀问道:“在场的人除了你和你姑姑姑父外,还有谁”
唐轩儿说道:“还有江南三老之一的童老。”
朱雀怔了怔,这童老他也认识,自己数次得他相助,他人虽然不会一点武功,但也算得上对武林掌故轶闻所了解之深,甚至超过了大多数的江湖中人,他问道:“他在哪里干什么”
唐轩儿说道:“童老和我姑父两人在诗歌礼仪上可算是臭味相投,自从姑父病休后,他便经常来找姑父,那天正好他在这里,所以他也是见证人之一。”
朱雀本来对此事,对唐轩儿所言还有所怀疑,可是有了童老的旁观,这事已入板上钉钉,再无疑惑,他说道:“嗯,请唐姑娘继续说下去,你表妹都说了些什么。”
唐轩儿说道:“表妹当时说话的声音很沉重,就像一名男子在说话,却又不像是故意做作,而是天生如此,她说道,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姓钟名夜枭的便是,你们可以到祁连山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头,不管你们是怎么将我带到这里,我姓钟的奉劝你们,快快送我回去,否则嘿嘿。我姑父听到这些疯话,差点没气过背去。”
朱雀大感惊讶,他本以为就算是柳依依这样娇滴滴的姑娘中了邪,也应该是中了女人的邪,如何中了一个男人的邪还是一名似乎是什么山贼一样的男人设身处地地想想,就算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也会被气得半死,何况是原来在礼部做官的父亲自己的女儿忽然老子老子地自我称呼,换作是谁也受不了。
唐轩儿说到这里,也感到有些别扭,她接着说道:“后面的话我也说不出来,总之,我这表妹后面说的话就算是市井之徒,平日也是极少说出口的,我姑父更是气得伸手要打,被我们死死拦下,但表妹兀自在喝骂,什么你打我试试老子不将你剥皮活埋,老子就不姓钟,跟你姓你说说,这,这成什么话”
朱雀问道:“柳依依当时说的话,你们能听懂”他知道祁连山一带的人说话有着特殊的口音,一般人别说能够说出来,就算是听也难以听懂,若是柳依依说的还是原来的口音,就可以知道她是否是假装的了。
唐轩儿说道:“她的口音的确很奇怪,可是由于我们在京城生活了几年,什么人都见过,表妹所说的的确是祁连山一带的口音,童老之所以感到不可思议,也正是因为这点。”
朱雀点了点头,尝试着问道:“是否你们在京城,经常接触这地方的人,所以柳依依心里感到印象深刻,所以”
唐轩儿说道:“如果说在京城的时候,能够接触到这些人,主要是姑父柳毅堂接待的,表妹则是整天待在房间里看唐宋的,至于我家搬离京城以后的事,我就说不好了,可是从姑父的表情来看,应该也不会如此,据童老所说,这样的口音,就是专门去学,也不容易学的地道,如何能够只听过几次,就能说的出来的”
朱雀点头应是,口音并非别的,若非说惯了的,很难能模仿得很像,而柳依依身为一名未出嫁的女子,模仿祁连山那种山贼的说话,更是夸张了,可是若非是她故意为之,那就只能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柳依依的确是中了邪。
而对于她所自称的什么钟夜枭的,是否确有其人,还不清楚,朱雀问道:“此后呢此后她又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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