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十二监衙门外,看到外面有不少太监在把守,宜宁公主正要凭自己的份呵斥他们让开,被朱雀拦住,他说道:“太监居住办事的地方十分肮脏,公主金枝玉叶,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宜宁公主要展示自己和慕容寒山生死一共的态度,还要进去,伏缨蹙着眉头道:“里面的肮脏倒不是别的,而是太监居住处气熏天,我们是怕公主进去后被熏晕了过去,所以公主还是留在外面的好。”
听到伏缨说得肮脏,却也知道了里面的确是难闻,宜宁公主只得嘱咐他们小心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也不用担心,有她宜宁公主在皇帝哥哥面前说项,一切都好说,嘱托之后和御林军退往一旁。
朱雀和伏缨两人进了马车车厢,挟持着假魏忠贤下马,他上的绳索早就在进宫前给去掉了,伏缨假作搀扶着他,实则是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隐蔽暗处的要害,让他乖乖听令行事。
看守衙门的太监喝问道:“什么人?”
假魏忠贤在伏缨的胁迫下,只能起膛,嗔怒道:“瞎了眼的狗奴才,连我都认不得了么?”
看守的太监自然认得他是魏忠贤,只不过魏忠贤早上已经进来了,如何又来了一个魏忠贤?他们隐约听说过魏忠贤有个替,只不过他们当然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罢了,况且无论真假魏忠贤,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太监们连忙跪下磕头,口呼九千九百岁,这在皇宫里能有这样的“礼遇”,足见魏忠贤已经到了何等嚣张跋扈的地步。
假魏忠贤问道:“我那同今可曾来过?”
同便是替的意思,太监听他这么说,越发认定他才是真,连忙回答:“一早就来了,正在司礼监处理政务。”
朱雀和伏缨听到魏忠贤在处理政务,心中升起难以名状的荒唐感,政务大都是由皇帝和皇帝指派的臣子负责处理,这魏忠贤竟然也能处理政务,只怕很多底下送上来的奏章折子都到不了皇帝那儿,便被魏忠贤给拦下了。
假魏忠贤怕多说了露出破绽,便点了点头道:“很好,你们看守好,最近不大太平,千万不可懈怠!”
太监们自然异口同声地答应。
朱雀和伏缨两人搀扶着假魏忠贤进去,慕容寒山则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行人来到司礼监衙门,这里守卫更是森严,比之看守十二监的太监要多出三辈之多,而且这些太监一眼就能看出负武功,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真的太监,还是由武林高手假扮的,看到这副形势,几人都知道魏忠贤果然在这里,否则何用这么戒备呢?
假魏忠贤当先走上前去,这些太监乃是魏忠贤的贴侍卫,知道魏忠贤有替一事,只是未得魏忠贤点明,所以也一样分辨不出魏忠贤的真和替,见到假魏忠贤后,他们只能一样施礼。
假魏忠贤对他们睬也不睬,直接走了进去。
司礼监衙门和外面普通衙门并没有什么不同,当中一张案牍,案牍后坐着一位和假魏忠贤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埋头查看奏章,在他的头顶有一块扁,扁上写着“司礼太常”四个字,在魏忠贤后有四名太阳高高隆起的内功高手在他后两旁护佑,案牍旁还有一名小太监正在磨墨,小太监打扮得十分妖艳。
见到假魏忠贤和几个人进来,魏忠贤头也不抬,将手中的一本折子认真批示了一番后,这才放下折子,抬起头来,他问道:“我让你找个地方隐匿好份,没有我的召唤,万万不可露出行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回来?”
假魏忠贤早受到朱雀的安排,他冷笑道:“不枉我这么多年的栽培,你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我看起来一样,就算是我自己,只怕也会感到糊涂,只不过现在我既然回来了,你还演什么演?”
魏忠贤听到他这么说,脊背一阵发凉,不过他此刻还不知道跟在他替后面的三人,乃是慕容寒山,朱雀和伏缨,所以他并没有将这几人当回事,只是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你几门亲族的小命都捏在我手里,难道你还敢真的冒充我不成?”
假魏忠贤道:“真是笑话,本宫的亲族就住在宫外的府邸中,你却说都捏在你这个替手上,我养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来威胁我的么?”
魏忠贤怒极反笑,似是笑得十分欢畅,他旁的小太监却脸色跟着变了,原来魏忠贤最喜欢在杀人之前发笑,而反过来说,一旦他这么笑,那就是要杀人的征兆,魏忠贤笑了一会后笑声戛然而止,接着他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是受到你旁这几人的威胁,所以才敢到这来胡言乱语的,是不是?”
人都说魏忠贤聪明,哪怕遇到像今这等棘手之事,他也能立刻想通原委。
假魏忠贤一阵心虚,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硬撑下去,他叹道:“你模仿本宫可真是惟妙惟肖,只不过还有一点不像!”
他故意留了个悬念,希望魏忠贤来问他有什么地方不像,哪知道魏忠贤一眼看破了他的心思,直接站起来道:“给我将这几人乱刀砍死!”
站在魏忠贤后的四名贴护卫自然分得清这两人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因此四人听到魏忠贤的命令后,直接从魏忠贤后冲出,向假魏忠贤以及慕容寒山等人冲去。
见到要动手,那小太监吓得连砚台都打翻了,墨汁洒了一地。
假魏忠贤毕竟是假的,见到这几人出手,知道这四人乃是魏忠贤重金从各处搜罗来的高手中专门挑选出来的四名剑法最高的高手,不仅如此除了这四名高手外,魏忠贤旁暗中还藏着两名影子侍卫,他是效仿皇帝旁有影子侍卫,因此自己也安排了两个,以表示自己和皇帝份同样尊贵,这两名影子侍卫武功也是顶级高手,再加上外面有这么多其他护卫,慕容寒山等人武功虽高,是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还难说的很,所以叫他如何不害怕?
见到这四人冲了过来,慕容寒山嘴角微微上扬,接着破军剑一晃而出,剑光迷乱了四名高手的眼睛,只一剑,便将这四人给宰了!
在这四具尸体向后抛飞之际,魏忠贤也由这惊心动魄的一剑认出了慕容寒山的份,他魂飞魄散地问道:“你……你就是慕容寒山?”
慕容寒山轻轻一甩,破军剑上的血珠被他甩落,他冷冷地看着魏忠贤道:“不错,你找人对付我慕容寒山,我没有话说,可是你不该得罪宜宁公主!”
说着,破军剑向魏忠贤刺去。
魏忠贤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裆下一,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他口中疾呼:“来人!护驾!”
顶大梁上忽然坠下了两人,这两人各持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一起攻向慕容寒山不得不自救的要害,慕容寒山见这两剑来得狠辣,一时顾不得魏忠贤,反手一剑向这两名影子侍卫反刺而去。
这两名影子侍卫忽然变招,两人一守一攻,配合得妙到巅毫,守得固然固若金汤毫无破绽,攻得也是一往无前,攻守相兼,竟让慕容寒山一时看不出这两人剑法的空隙,只能一剑劈在对方攻击的那一把剑上,企图凭借破军剑之锋利,将对方剑给削断,然后再对付二人。
不过这两人的剑也都是宝剑,破军剑竟然劈之不断,慕容寒山一时想不出如何破解这两人的乾坤剑阵,只得向后退开一步,这一退开,顿时将双方的距离拉开了两丈多。
这两人也并不追击,而是也退到案牍后,一左一右地保护着魏忠贤,直到这时,朱雀和伏缨等人才看清这两人都已年过六旬,想不到两人的剑法相加,竟然能迫退慕容寒山。
慕容寒山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提剑又攻了上去,这两名老者自然再出剑抵挡,朱雀看得出慕容寒山尽管一时不能击败二人的联手,却也不至于落败,两人之间的剑法虽然高得出奇,却也不能将慕容寒山击败,三人混战一团,魏忠贤现在乏人保护,岂不正是对付他的好时机?因此他看向,而伏缨此刻也正好向他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两人一起扑向魏忠贤。
魏忠贤见两人冲来,大呼救命,那边两名影子侍卫见到魏忠贤有难,准备抽过来阻拦朱雀和伏缨,打哪慕容寒山忽然剑光暴涨,将两人缠住,让两人无法分,朱雀和伏缨轻轻巧巧地将魏忠贤给制住,拉到了一旁。
假魏忠贤倒了此刻方才松了口气,不过他不敢靠近慕容寒山那边,怕被三人的剑气误伤,而是来到了朱雀和伏缨旁,魏忠贤看和自己的替,还想威胁他几句,假魏忠贤一拳打落了他的几枚牙齿,魏忠贤满口是血,想要说话也是含糊不清。
就在内打得不可开交时,外面的太监冲到了门口,他们见到两名魏忠贤动上了手,一时不知该帮哪一个,愣在当场。
假魏忠贤到了此刻,方有了真魏忠贤的气度,他膛一,对着门口的那群太监呼喝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再外面看守好,本宫要处理一下内务!”
太监们应声退了出去,魏忠贤气得吐出一口血,却因为被朱雀和伏缨制住而动弹不得,张口说话,口中却含糊不清,原来是舌头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