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征文活动的最后一天了,截止之后就不能投票了。
小天使们如果有条件,拜托请为我投上一票,掉到第二名了qaq。
这是最后一次拉票了啦,因为这本书写完了。
写完之后,蛮感慨的,最大的收获大概是……我更爱庄主了。
他真好!
虽然最初是抱着参赛的心思写的,但是现在也觉得大不相同了。
就像,完成了一个执念一样。
我或许并不能将每一本书都写得很完美,但是我都会很认真地去写的。
希望你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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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身前身后事,江寒就跑去负荆请罪了。
自家男神似乎知晓她做了个大死之后就有些情绪不高,虽然神情平淡如故,但是江寒还是能感觉出他在不高兴。
与其说不高兴,倒不如说是一种矛盾的痛心。
叶英是个太过有担当的人,他拥有着一个男人罪不可或缺也最高尚的品性,就是有担当。
他身为叶家长子,藏剑山庄是他的责任,叶家是他的责任,门中诸多弟子也是他的责任,所以,他牺牲自己的光明,会那样毫不犹豫。
而他身为大唐子民,为国为家为大义而牺牲,他也会毫不犹豫。
但是当这个牺牲的人变作他想守护的人,叶英难免会感到痛心。
就像看到一位殉道者走在自己的路上,明明知晓是正确的,却还是会因为他人的安危而感到痛心。
希望对方好好的,这样的心情,他们都有。
江寒看着系统面板上的雷劫倒计时,心情却很平静。
不知晓是渡劫还是天谴,但是江寒隐约觉得这个雷劫并不是特别糟糕的东西,虽然可能也并不是特别美好。
她改变的命运越多,时间就被扣得越快吗?江寒隐隐觉得并非如此。
——但是那种“时间到了”的感觉,为什么会那么清晰呢?
“我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所谓的生而知之,不过是因为在我那个世界里,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事了。”
江寒靠着岩石半坐着,望着远处一江清寒的湖光水色,跟叶英说着自己的过去。
“什么江仙啊,真人啊,我觉得都是虚的,师父说我上辈子是渡劫大能,我知道我不是,上辈子我还抱着你的漫……图画书哭呢。”
叶英似乎觉得有些新奇,他转头看来,眉眼清逸,沉凝如琥珀的眼眸中却带着些许柔和的笑意。
“笑什么?”江寒很无语,她算是彻底放弃自己长辈的形象了,理直气壮地道,“那时候我也才十几岁呢,算上来你比我大一千多岁,老祖宗都不止了。”
“小孩子。”叶英转回头去,江寒只能看到他被清风拂起的白发,还有那一声轻喃,“……小孩子。”
“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哪怕是渡了雷劫,我很有可能是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是吗?”
“几十年,像梦一样,我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人修习内力了,飞檐走壁更不可能,我还见到了你,所以……可能真的是个梦吧。”
“活在当下,便是足矣。”
“我想过,如果能当你妹妹或者是闺女就好了,结果你居然比我还小了四岁qaq,不成,那我要保护你。”
叶英淡笑,却不言语。
那个能塑造出江寒这般内敛却又豁达爽朗性格的时代,一定很祥和,人们也幸福得不可思议。
“如果真的相隔两地,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我亦如此。”
江寒两袖清风的跑路了。
她前些时日已经接到宫中的密旨了,管他是祈求还是威胁呢,反正大意是希望她能出手相助,为大唐改命了。
看样子,虽然圣人相信了她的话语,也做出了一定程度上的防范,但是对于安禄山积攒的底蕴还是感到有些触目心惊啊。
安史之乱与其说是异族将领其心不忠,倒不如说是朝堂腐烂溃退,才导致安禄山和史思明有势可为。
江寒不擅长布局权术,更不能直白地告诉皇帝他所作所为有失民心,某种程度上,唐玄宗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他并非不贤明,只是选择了自闭双目。
江寒利用了自己的“生而知之”,利用了自己“江仙”之名,利用了自己的一瞬发白,如今,她要利用自己的死。
不管她因此失去了生命,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年代,她都要让“太虚真人”变成一柄悬在所有人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安禄山和史思明不是被许多藩兵胡将称之为灵光之神吗?杨家不是仗着杨贵妃的风头恃宠而骄吗?
如果“神明”的上天赐罚,如果天空永远悬着一双注视着罪恶的眼,那结局又会如何?
江寒同时找了两个人,或者说,她很大胆地选择了完全对立的两个人——九天中的皓天君拓跋思南,以及钧天君李倓。
她与他们做了一场交易。
以性命为赌注。
拓跋思南,思南,不忘故土之意,以剑圣的实力以及品性,加上其背后神鬼莫测的九天组织,江寒才能放心将后续之事交托到他的手上。
这件事情,李忘生不可以,叶英不可以,任何一个身有牵挂的人都不可以,因为其中种种或许会牵连到太多无辜之人。
江寒的计划很简单——如果未来,“江寒”死了,她需要一个“江仙”代替她活着。
“至少在大堂的江山彻底安稳之前,一切便拜托您了。”
江寒将自己所记得的未来写成了几张薄薄的纸,交到了拓跋思南的手中,连带着五个锦囊。
“若陛下经此一事,依旧怠惰朝政,宠幸奸臣,还请您将这五个锦囊在合适的情况下交到陛下的手中。”
五个锦囊里写的是什么?
=。=是唐玄宗原本的命运、大唐原本的命运,以及……后世之人对他的评价。
换一个简单明了的说法,就是——毒鸡汤。
一个比一个扎心,一个比一个嘴炮,江寒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务必在自己狗带之后还要让唐玄宗碎成玻璃心:)
谁也别想仗着我不在就欺负我男……咳!毁灭大唐!
皇帝他自己也不行!
江寒心中的剧烈波动并没有被剑圣接收到,拓跋思南听完江寒的计划,只是沉默良久,叹息道:“道友当真要走这条不归路了吗?”
以身殉道,为此而死,从此江寒不存于世,只有“仙”的概念会永存人间。
在拓跋思南看来,这是何等的高尚,又是何等的……悲哀。
“不成功便成仁,我所剩的时间不多,总要为天下做些什么。”
江寒其实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走到如此奇幻的地步,明明最初她只是想要借助先见之明偷偷帮男神改命,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一步错步步错啊!都怪盛长风那个猪队友!
交代完未来的事情,江寒便打算离开,剑圣拿着那几张薄薄的纸片,却觉得重若千斤。
容貌不过皮相之美,他曾经以为,面前女子最美的地方,是她手中纤尘不染的高洁之剑。
但是那人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大唐就拜托你了”,他才发现,言语平淡,竟也如此耀眼。
——愿她一切安好。
江寒一生放荡不羁脑洞飞起,从来没想过二次元土著的脑洞远远比自己要大得多。
江寒找到了李倓,将自己的剑法交给他,之后与他立下了交易。
她以自己的“性命”解决掉安禄山,但是大唐真正的病根——唐玄宗与杨家,就要交给剑圣和李倓来应对。
“如果杨家肆意妄为,我就用你的剑法清除掉杨家的祸根?”李倓城府之深难以斗量,当即挑眉道,“真人为何不直接告知祖爷爷,让爷爷禅位于建宁?”
江寒虽然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但是还是对此感到有些不爽,便语气淡淡地敲打道:“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你应当比我清楚。”
“我唯一能帮你铺的路,就是你会完全排除在‘觊觎皇位之人’的范围之外,如果在一个命运线被打乱的未来你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放手吧。”
——都是命:)
走到哪怼到哪的江寒,成功将建宁王给怼得脸黑了。
江寒并不担心李倓会阴奉阳违,因为干掉杨家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作为一个弄权者,他不会因为被她怼过就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地放弃眼前的利益。
她选择剑圣,是因为剑圣心有道义,底线明确;选择李倓,则是因为他有野心,有谋略,还有一种凌驾于所有规章制度之上的……心狠。
江寒抬头望着澄澈如洗的天空,这片天幕笼罩之下的国土,如何求来长治久安?
简直像一场恍如隔世的梦。
江寒赶到前线时,看到了不少身穿玄色铠甲的将士——正如她所想的那般,苍云军被唐玄宗隐匿了起来,直到今日。
南诏反唐,安禄山谋逆,两者之间有着一定的因果关系。或者说,玄宗还没彻底坏了脑子,玩了一出引蛇出洞请君入瓮的布局。
早些年,朝廷宣布玄甲破阵营不复存在之时,她还以为自己无力改变命运,如今想来,应当是化明为暗,化整为零。
在这样腹背受敌的境况里,大唐明面上的盾前往南诏镇压叛乱之事,安禄山被逼得走投无路,眼见有机可乘,自然反了。
可是谁能知道,玄宗的怀里还藏了一把刀?
被一刀扎破心脏,终究是必然。
“真人,请你慈悲。”
江寒拿着玄宗给她的密旨,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慈悲啊。
“真人。”
江寒听见有人唤她,回过头,便看见身穿银白色蛇鳞披挂,玄甲白发的女子神情肃穆的站在她身后。
“燕将军。”江寒微微颔首,道,“禄贼已经越过边线了?”
“是。”
燕忘情看着面前白发女子如覆霜雪的容颜,只觉得满目清皎,不在人间。
“真人有何打算?”
“打算?”
江寒看着面板上越来越近的倒计时,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轻松还是沉重,或许更多的是一种释然的平和。
她声音淡淡,渺如云烟:“我在这里,我的剑在我心里,自然是——”
——“杀过去。”
反正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如今也没有退路了。既然神棍的壳子能完成她的心愿,那她也不介意一直神棍下去。
江寒只身一人,走向了敌营。
不出所料,她被拦了下来,来者满头白发,容貌俊美如雪山神明,似那大漠孤鹰——正是狼牙军的逐日长老,令狐伤。
狼牙军将江寒包围了起来,刀剑铮铮,枪戟所指,除了恐惧与敬畏,便是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忌惮。
哪怕她没有持剑,却也依然如此。
谁也不知道她的行为到底是鲁莽还是有底气,但是眼前气定神闲的白发女子,她一身蓝白道袍,几乎要乘风而去。
——面对她,以剑相对,只让人觉得自己低入了尘埃里。
带兵而来的狼牙将领慕容枯看到自己的士兵退怯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恼恨,他以刀指着江寒的脑袋,利喝道:“止步!”
“太虚真人!你既然作为红尘世外人,便不要再参与红尘之事!否则六根难净,道心不纯,还求什么大道无极?!”
“当今皇帝不贤,牺牲天下只为供奉一人,坐视杨家独大,不看百姓疾苦!是以上天才派下灵光之神为黎民请命,真人莫不是要违抗天命了?!”
“天命。”江寒冷冷地吐出两字,眼神淡漠而又荒凉,如同漆黑的夜里卷起了刺骨凄寒的风,“什么是天命?”
“我所窥见的天命,就是狼牙的铁骑踏碎了大唐的山河,百姓流离失所,国祚衰竭,盛世不存。”
天,渐渐暗了。逐渐汇聚在众人上空的乌云翻滚出一片令人心难安的阴翳,乌云压城,让这一方天地都变得逼仄而又压抑。
“安禄山也没有得到这个天下,你们的双圣野心勃勃,最终却都死在自己子嗣的手中,这是不是也是天命?”
天色彻底暗了,翻滚的乌云中隐隐可窥见一丝雷光,那被压抑收缩的轰隆声令人毛骨悚然。
在众人惊惧的注视下,江寒淡淡地垂下眼睫,平静地道:
“违抗天地的不是我,而是安禄山。”
“尔等亦然。”
江寒猛然抬头看向令狐伤,这是天边的乌云裂开一条间隙,一道璀璨的华彩从天空倾泻而下,落在江寒的脸上,如神明临世,风华无双。
令狐伤面色一沉,他看着那仿佛携带天意与天谴而来的仙人,最终还是一咬牙,流转内力,一剑刺出。
压抑到极致的雷云停止了一瞬,下一秒,那一道仿佛裹挟着火光的雷点撕裂苍穹,猛然劈下。
劈在了令狐伤的身上。
天雷:“……”
围观群众:“……”
俊美如煤炭山神明的男子就此倒下,江寒默默抬头望天。
眼前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渡雷劫的时候千万别拿着剑。
那是行走的人形避雷针:)
铁是一种很好的导电体,因为金属的外壳会溢出许多自由的电子,自由电子在电力场的影响下会在移动的过程中产生电流巴拉巴拉……
知识拯救人生,科学改变命运,呵呵。
狼牙军崩溃了。
在没有科学常识的古代,人们对自然之力存在着敬畏之心,而雷点自然被人们视作老天爷的愤怒与天谴。
江寒先前故作高深莫测地说了那样的一番话,结果说完之后,令狐伤就被雷劈了……
信仰这种东西,建立起来或许需要漫长的时光,但是破裂或许只需要一瞬。
明明人多势众,江寒站在其中就如同一个三岁的奶娃娃,但是敌军却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人形避雷针要跑,江寒才不干呢。
“剑意.冬。”
江寒直接抬手,放了自家男神的大招。
→_→做人要灵活变通,水也能导电嘛。
减速,冰冻,噼里啪啦……天空还掉下球形闪电在地上滚一滚……嗯,安禄山吃枣药丸。
雷劫足足劈了一天一夜。
边关的大唐将士们目瞪狗呆地看着敌营四处炸裂的火花以及雷暴,表示萌新瑟瑟发抖。
太虚真人这是要上天啊。
江寒其实也扛得很痛苦,那雷劫的目标是她,自然逮着她的方向劈,虽然有镇山河硬抗,但是一个不慎被劈中还是很痛的。
特别是被劈了之后她还不能显露出狼狈之色,她必须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走完整个狼牙敌营。
江寒一点点地,用脚丈量着这片土地。
狼牙军多是藩兵胡将,他们生活在较为贫瘠荒芜的土地之上,生活的困苦导致他们远比中原人的信仰更加虔诚。
而狼牙军中的将士,除了安禄山自己领地内的征兵以外,其他的也多是战败的异族,或是因为“灵光之神”的信仰而追随安禄山的外族青壮。
是以这一场从天而降的“天谴”,击垮的不仅是某些人的信仰,还有将士们的军心。
江寒觉得自己身体都麻了,只怕是快要变成了令狐伤那个倒霉的样子了。
不行啊,她还得回去一趟,怎么能变成焦炭?要当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啊。
还想……再见男神最后一面呢。
狼牙军何时撤军的,江寒不知晓,雷劫何时停的,江寒也不知晓。
最后一道雷劫劈下,深蓝色的劫雷滚烫,烧得江寒都觉得血肉骨皮都要被焚成了灰。
然后她发现自己突然灵魂出窍了一样,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江寒睁开眼时,只看到许多满脸敬畏,屏息凝神仰望着她的大唐将士。
在众人的眼里,身穿蓝白道袍的女子凌空而立,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们,神情无悲无喜。
仿佛已不再人间。
“真人……您可是,还有执念未了?”半晌的静默,方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出声。
执念吗?江寒闭了闭眼。
“告诉圣上,从今往后,应当时刻谨记自己的初心,莫让苍生再遭劫难。”
“……是。”
依照原本的计划交代完应该交代的,江寒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
该道别的都道别了,应当……可以放下了吧。
应当已经是,没有执念了。
城墙上的风卷起了江寒的广袖,江寒看见那一角的衣袂在天光中逐渐淡化。
像是海市蜃楼的梦境一般,那些让她心有不舍的人从远处赶来,风尘仆仆,鬓发皆乱。
耳畔突然塞满了嘈杂的呼喊,他们在向她告别。
“真人!千万珍重啊!”
“师妹!大道坎坷,不进则退,要保护好自己!”
“师姐!师姐之恩情,师弟毕生不忘!”
“师父——!师父——!等一下!等一下啊!”
“姐,恭喜你了!”
她看见了,也听到了。
她还看到那人一身金衣轻甲,白发高束,此时此刻的他,和她曾经追逐了许久的那个人,终于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她,见她望来,他微微一笑。
“江寒,再会。”
——“再会,叶英,以及……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