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分明耳根都红透了,却还是冷哼一声,撇嘴道:“仙尊什么时候也会花言巧语了。”
话说花言巧语不是当年游戏人生的魔尊大人的专利吗?
“本尊句句属实,何来花言巧语?”
南冥挑眉,一手揽住沈孤鸿的脖颈,笑道:“啧,仙尊既然这样都这样说了……来来来,仙尊就为本座解释一下这些年你都瞒了本座些什么如何?”
沈孤鸿没有料到南冥会突然的与他亲热,且还居然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扯到了这件事,一时有些语塞。
南冥撇了撇嘴,暗道:不就是修真界与魔界的小结界吗?再加上一个天罚与对方其实修的是无情道。
南冥的神色深沉了些许,可沈孤鸿这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
好在南冥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另起了话题:“冰月这人向来傲得很,目中无人,能让她亲自来这雪域妖地,此事必有蹊跷,且对方此番行事实在过于古怪。她说这修真界要乱了,那这修真界就一定是要乱了。”
“阿冥就不怕她骗你?”
沈孤鸿本不该如此问,他从不是什么好奇心强盛之人,可他到底是没有忍住,南冥对那冰月未免也太信任了一点。
“读心之人可是万万不能说谎话的,她还不至于拼着自毁修为的代价来骗本座,再说……”南冥初时没有想太多,随口应道。
可是随即他却是如同想清了什么,顿了下来,忍不住挑了挑眉,轻笑出声。
他唇边的笑意久久不消,脸上满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就连搂住沈孤鸿脖颈的手也微微收紧了些许:“欸欸欸,仙尊你这是不是在挑拨本座与冰月的关系?”
沈孤鸿心下微窘,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毫无变化,坦坦荡荡,冷淡道:“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沈孤鸿越是这般强作冷静,南冥就越是不信沈孤鸿的话,他就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笑得更欢了,张扬得灿若阳光,艳丽精致的脸上带着兴奋的薄红。
怎么说?
沈孤鸿竟是看着对方觉得对方有那么几分勾人。
南冥眼中盛满了笑意,笃定道:“一定是这样。”
他歪了歪头,尾音上扬,轻松地揶揄沈孤鸿:“仙尊又何必忽悠本座呢?口是心非可不是好习惯呢?”
沈孤鸿耳根微烫,忍不住多看了南冥两眼,南冥俊美的脸上都快写满了“仙尊你在口是心非,我懂我懂”的奇怪字眼,沈孤鸿莫名有些无奈。
他已经很久没看见南冥这般随心的与他相处了。
沈孤鸿眸色微动,对方就单单凭着那样盛满笑意的眼睛,就让他不忍心再对其反驳什么,无声的叹息一声,沈孤鸿干咳了两声,状似无奈的妥协道:“随你怎么想。”
南冥歪了歪头,直直逼视着对方,直看得就连沈孤鸿这样的人都快觉得浑身不自在后,才方笑道:“真随本座怎么想吗?那本座可就要以为仙尊认为本座与冰月关系甚密,然后心下不喜,吃了这飞醋,所以,故意挑拨本座与冰月的关系,毕竟,这冰月哪怕是放在这美人无数的修真界那也是绝色佳人呢!仙尊会担心也很正常,本座理解,仙尊就不要不好意思啦~”
南冥这话说的真是越来越飞扬,越来越不像话,沈孤鸿本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南冥太过于信任一个敌友不明之人,实在不像对方一贯的作风,却没想到南冥居然这么能瞎扯,硬是将一句无心之语,扯成了他乱吃飞醋。
南冥尾音上扬的结束了这番胡扯,心情上好。
沈孤鸿轻拍了一下对方,板着脸道:“胡说。”
“难道不是?”南冥搂着沈孤鸿的脖颈嘻嘻哈哈。
沈孤鸿本来还想解释一二,看对方那愉悦的小模样,他……还是不解释了吧!
南冥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他本来也就是调侃沈孤鸿几句,于是他索性继续解答了沈孤鸿最开始的那个问题:“那女人可不会把本座怎么样,毕竟……”
南冥这故意的停顿引起了沈孤鸿的些微好奇心,他顺着南冥的话问道:“毕竟什么?”
南冥扬了扬眉梢,眼角微勾:“本座从小就很讨厌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说这话时南冥眼角的泪痣似乎都因为其主人细微的情绪而更加幽深了一些。
沈孤鸿很想说‘你讨厌一个人不是从来都不需要理由吗’,可听南冥这话似乎还另有隐情,可既然这般讨厌一个人,那为何还会那般信任,这本就是相矛盾的。
南冥笑了笑,神色逐渐冷漠了下去,继续道:“毕竟……她可是我老爹的倾慕者呀!这世间哪有人会对妄想当自己后母的人有好感?本座不过是一介俗人,自然也是如此。”
南冥说这话时语气轻松,可神色却极为的冷漠。
他之所以要听冰月亲口承认背叛魔界,便是因为他始终是不敢相信对他老爹忠心耿耿的圣女会叛出魔界,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却是知道的,这个女人早在很久以前就不知所谓的心悦他老爹。
以前南冥不喜欢那个女人,是因为这个人夺走了不少他老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并且这个女人偶而看向他老爹的眼神让他极为讨厌,那时候他还不懂冰月看他老爹的眼神是什么,还误以为是什么所谓的孺慕之情,结果等识情之后再回忆起来……
南冥脸色简直一言难尽。
那种眼神分明就是……爱慕。
虽然冰月一直以来都隐藏得极深,可她却忘了在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的南冥面前掩饰,这也是南冥信任冰月的原因之一,冰月这女人对他向来都是爱屋及乌。
南冥虽然不喜对方,但也实在挑不出冰月什么毛病。
冰月之所以会叛出魔界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同胞姐妹吗?南冥对此并不如何相信,一个数千年未见的同胞姐妹,与一个痴心妄想多年的恩人,孰轻孰重?
像冰月那般冷漠无情之人,恐怕也并不是多么的在乎这姐妹同胞之情。
又或者叛出魔界本就是他老爹的指示,让冰月将计就计——以突然找到同胞姐妹为由,叛离魔界,潜入诛峰大世界,又趁机随同诛峰大世界的人来这斜阳大世界,搅乱这修真界的水。
还不待自己再行深思,头上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对方轻柔地揉着他的头,且还胆大包天的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魔尊大人此时面无表情的脸。
第一次被人戳脸的魔尊大人冷漠脸都要维持不住了:“……干什么?”
敢这么放肆戳魔尊大人脸的人当然只有沈孤鸿了,南冥也是对沈孤鸿毫无防备,不然沈孤鸿又怎会轻易得手。
“想碰一下你,不行吗?”沈孤鸿唇角微扬,难得如此光棍道。
“靠!”南冥都快忍不住爆出口了,被沈孤鸿这么一打扰,他刚刚升起来的那点深沉全没了。
“行行行!仙尊高兴就好。”本座宠你。
南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仙尊我们要烦的事可还多着呢?这万兽森林的事一点眉头也没有,那携带魔气之人也不是冰月这两姐妹和冥界孟婆,看来引我们来此的人另有其人呀,也不知对方究竟是何目的。”
“的确麻烦。”
南冥眯起眼,笑道:“可是,本座最怕的就是麻烦。”
南冥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漆黑的双眸中却闪动着极度危险的光芒。
此时的南冥气势惊人,身上那股浓浓的血腥味爆发出来,才让人猛然意识到这个看起来纤瘦的美人,乃是名扬四海的九州魔尊。
南冥是个怕麻烦的人,可这般怕麻烦的人愿意帮着他,本就是独属于南冥的温柔。
沈孤鸿眼底闪过一丝缱绻的笑意,为了平复一下对方不愉快的小情绪,他手中凝聚出如月华般柔和的白光,掩住了刚从空间中取出来的东西,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送你一样东西可好?”
“哦?”南冥那因为要陪沈孤鸿解决一堆麻烦事,且这堆麻烦事越来越不简单,而烦闷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扬眉,目光如炬的看向那团白光,却硬是看不出对方到底是藏了什么。
南冥问道:“什么东西?”
“你猜?”
这要如何猜,南冥只能看出这是一个小东西,大概比之人的指甲盖也大不了多少,可这样的东西也太多了,南冥还不至于单凭一个大致轮廓,就看出来对方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把南冥的胃口十足十的吊了起来后,沈孤鸿才缓缓地撤掉了那件小物件周身的白光。
那是一朵很小的花,散发着莹白的柔光,虚托于沈孤鸿的手心,洁白无瑕,柔嫩的花瓣仿若脆弱的不堪一击,整个看起来就像是雪地里一朵不起眼的小冰花。
看见那一朵小小的冰花,南冥眉梢微挑,眼睛一眯,脱口而出:“万年雪莲!”
“正是。”
……
万年雪莲除去是疗伤圣药,其美容养颜的功效也不弱下风,只不过一般人往往会忘记其这个功效,认为将其用来美颜是暴殄天物。
作为妖域的第一美人,妖皇御弟白子骥却并不认为万年雪莲用来美颜有什么不对,他极为在乎自己的美貌,所以这万年雪莲他亦是极为感兴趣。
所以,这雪域妖地他亦是来了。
一袭白衣似雪的男人赤足立于冰雪之上,一头如墨长发随风轻动,他的容颜极盛,那是超越了性别的柔美,可此时这样的绝色美人却偏偏遇到了一个他并不想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