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县丞闻言,眯着眼睛看向殷夫人她们,而后若有所思道:“只凭这不能说明林老板做假账,你可有证据?”
陆县丞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无常的声音响起:“证据在此。”
原来他偷偷拿了林媚儿花店里的账本后,又去了月苑,把林媚儿交给殷依琼的账本也拿了过来。
殷依琼听到无常的声音,心里有了底,感激地看了眼无常,又随即看了眼权云倾,毕竟是因为权云倾,看自己哪哪都不顺眼的无常才愿意帮自己的。
衙役接过无常手里的账本,递给了陆县丞,他翻看过后,脸色阴沉,确实如殷依琼所说,这两本账本不一样。
陆县丞心中一紧,汗流浃背,他帮林府走后门时可不知道林府要做如此勾当,做不做其实与他无关,只要兜得住,不闹大,那都是小事,只是如今……
看了一眼权云倾后,陆县丞一拍惊堂木,怒吼道,“大胆刁妇,现下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林媚儿在看到账本的那一刻就瘫坐在地上,自己千算万算怎么忘了这茬,他们是什么时候拿到的,殷夫人面上一沉,这林媚儿还真是个不会做事的。
林媚儿刚想要求饶,就看到殷夫人突然往前几步,跪在地上回答:“回陆县丞,林媚儿给的银子数目是对的,您应该听说过殷家分家的事情,殷依琼是赡养我家老爷的,所以民妇自作主张,让每月林媚儿都会从分成里拿出一部分,交于我家老爷。”
“所以依琼这个丫头才会对不上账,这都是误会。”殷夫人嫣然一笑,一副温顺的模样,可随即看向殷依琼时满眼算计。
她的语气讨好,飘飘然的解释了这件事,一旁的林媚儿接收到她的用意,连忙附和:“没错,陆县丞,你就是借民妇十个胆,民妇也不敢做假账,这可是要坐牢的。”
“哦,原来是这样,现在已经说开了,殷小姐,你还有疑问吗?”陆县丞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模样。
殷依琼闻言,阴沉着脸,句句珠玑的质问殷夫人:“殷夫人管的真宽,都分家了,您的手还能伸到我这里。”
此言一出,陆县丞知道殷依琼这是打算追究到底了,不管怎样,太子殿下在这,还是要把自己摘干净,于是有看似威严的看向殷夫人。
“儿女孝敬父母天经地义,你之前说不应该赡养我,我认了,这钱我又没拿,都给你爹了。”殷夫人理直气壮的说道。
殷依琼听了之后,只觉得好笑,她这是和自己玩文字游戏,这钱只要进了殷府,林娇儿不用,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想到这里,殷依琼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陆县丞,赡养父亲一事,分家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不需要殷夫人此举,是以明显是殷夫人别有用心,不知按权朝法文应当判何罪?”
“我哪里犯罪了,殷依琼你不要污蔑我,”殷夫人听殷依琼要判自己罪名,瞬间急眼了。
相比较她的着急,殷依琼就显得冷静多了,嘲讽的看着殷夫人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殷夫人此举是不经允许转移他人财产,名义上等同于是在偷窃!”
“你胡说!”殷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殷依琼并未搭理她,而是继续问陆县丞:“陆县丞,殷夫人这到底该如何处置?”
听了殷依琼的话,陆县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轮到自己头上,属实有点难办。
忽而想到权云倾在此处旁听,自己何不问问他有何高见,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解决。
“太子殿下,此事您认为该如何处理?”
“本王只是旁听,不便发表意见,这毕竟是陆县丞你的地方,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权云倾四两拨千斤的回绝了。
这说来说去又到了自己头上,陆县丞愁眉苦脸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旁的军师看到他为难的模样,悄悄附在他耳边说:“大人,殷家的事情,属下略有耳闻,之前不还闹到皇上面前了吗,属下听说,为此殷药师沐休半年,等同于被革职了。”
“可是这殷夫人毕竟是林大人的妹妹,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县丞小声嘀咕着。
军师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就是收了殷夫人的钱吗,可是眼下的形势是,皇上都站在殷依琼那边,何况太子殿下还在现场。
“大人,属下认为您还是要处置殷夫人的,她毕竟是做错了事情,要不就按偷窃罪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军师提议道。
权云倾估摸着两人商讨出了结果,冷若冰霜的声音便在公堂之上响起:“陆县丞是否有了处置的结果?”
闻言,陆县丞感到一阵阵压力,惊堂木一拍:“大胆殷林氏,未经同意转移殷依琼的钱财,论罪当打入大牢,不过考虑你们的关系比较复杂,现改为打五十大板!”
陆县丞话音刚落,就听见殷夫人撕心裂肺的喊道:“陆县丞,民妇冤枉,求您明察秋毫。”
然而军师根本没有给她机会,吩咐着衙役:“来人,把殷林氏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几个官差立马上前把人带下去,可是还没碰到殷夫人,就看见殷夫人发了疯一样,直接起身冲向殷依琼。
“殷依琼,你如此对你母亲,你良心何在!”殷夫人说着,伸手就要把殷依琼往公堂里的顶梁柱上推。
“小姐小心!”
所幸殷依琼反应及时,躲开了,可殷夫人却没那么好运了,她可是莽足了劲想要推倒殷依琼,殷依琼躲开她也确实看到了,可是出于惯性刹不住车,硬生生的撞在了柱子上。
看着殷夫人头上磕出来的伤口,殷依琼没有愧疚,如果不躲开,那头上有窟窿的就是自己的,“殷夫人,这是陆县丞的决断,关我何事,我只是有一说一罢了。”
“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自己没嫁出去,就开始霍霍殷家,断了殷家的财路,害得你爹在家里碌碌无为,也郁郁寡欢,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