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七小姐披着斗篷坐在桌子边上看青岚边吃边说,青岚今夜体力透支的利害,吃了一盆药兽肉两盘饺子,筷子还没停下。
她没有食不语的规矩,说到激动处还会多扒拉几口饭应情,饶是相得益彰的很。
七小姐的规矩在青岚面前处处使不开,世家的教养是自小刻在骨头里的,一言一行都有规矩,不过她行的自然,那规矩看起来就没那么刻板了。
青岚是稀里糊涂的长大,阿奶也只是个野师婆,没正经当过人家媳妇儿,也没正经当过妈,青岚是她养过的唯一的孩子,那就是野养着长大的。也别提什么规矩,郝奶奶的规矩就是只要青岚活着,再没别的规矩。
野生野长呢,那就是杂草的特性,这杂草比所有娇花都好活,烧了也不打紧,只要给点儿水,过一阵子它定是又长出来了。
苍十小姐身边的人,算上来都是娇花一般的人物,何曾出现过杂草般的人物?所以青岚一出现,就像根杂草般,呼啦啦的挤进了花园子,还把根扎的到处都是。
七小姐也知道了青岚是什么样的人,便也不和她讲规矩,只要大面儿上不出错,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青岚说到她给雪七卸骨正骨,说的稀松平常,就像玩一个布娃娃,七小姐却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紫的,可见是不太受用住。
“怎么啦?”青岚问。
七小姐轻轻抚额问道:“先前,你说,冥九爷应该就在那里?”
“是啊!”
七小姐沉了沉气,再次开口:“所以,回来时,你和他打过招呼吗?”
青岚顿时愣住:“哎哟,忘了,我当时肚子饿的利害,满脑子都是你会为我准备什么吃的,然后就忘了。”
七小姐叹气:“得,什么都不用说了,快吃吧,吃完你就去见九爷吧。你是在冥三小姐手上被人劫走的,当天回去后,冥三小姐就受了罚,禁闭着呢,你一日不回来,她就一日不能出来。原本我们已经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了,不过看你没性命之险,又住的挺悠哉,就没动手,只在一边观看你会如何应对此事。雪七劫你时没敢惊动雪家,但是雪家自有耳聪目明之人,隔天雪家主就派人过人传话说,这只是小孩子的玩闹而已,让小孩子们自行解决,只到时,留雪七一条性命就成。十七他们准备出手营救,偏那日冥九爷说不必,你若待够了自会出来……我瞧着,你在雪月别庄住的挺好啊,小奶膘都养出来了。”
青岚这会儿还哪敢再在往嘴里塞东西,放下筷子讪讪的坐在一边装鹌鹑,这就很丢人啊,她絮絮叨叨着受了多少罪挨了多少饿,合着她一日三餐吃什么人家心里都门清啊。
“那什么,我虽然身体上没受折磨,可我心灵上受了伤害啊,那么大一间房子,一个人都没有,送饭的还是个哑仆,我就、就差点儿憋出了抑郁症,嘿嘿嘿……”
七小姐白了她一眼:“你那是活该,既然能出来,怎么就不早些出来呢?”
青岚嚅嚅说:“先头几天,我寻思着你们会来找我,就没动弹。后来我才寻思明白,这大约是你们想考验我呢,让我自行脱困。为了一鸣惊人,我不得养精蓄锐么,所以就、多吃了几天。”
七小姐:“……难为你竟还有想明白的一天。”
青岚嘻嘻一笑:“我这不是近朱者赤么,你们都是聪明人,我跟久了,好歹也有了三分聪明不是?”
七小姐冷笑一声说:“你在我这儿嘻皮笑脸的没用,你要嫁的人又不是我,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跟九爷交差。人家在外面等的熬心煎肺的,你在里面没心没肺的好吃好睡,啧啧啧,你猜猜看,哪个能饶过你。哦,还有十三十七二十一,早等着你出来的这一天了。”
青岚顿时僵住了:“……”额,完蛋了
……
有个人说,这世间的女子都是水做的,男子都是泥做的。
凭青岚说,这不瞎扯么。
她就是泥做的。
还是软泥。
被亦衡捏在掌心、捻在指尖,随意揉搓,想揉成条就揉成条,想搓成线就搓成线,想捻出水就捻出水……神啊魂的,飘了又扯回来,扯回来再飘出去,飘出去再扯回来……
这不是在做香艳旖旎的事,真的,就是咸鱼了十几天后猛的运动了一回,筋骨抽巴了。
亦衡给她推筋开骨呢。
先开始,他玉白的手指顺着她的小腿慢慢往上摩挲,她的心肝荡啊漾的,小脸儿也是粉艳粉艳,半是期待半是娇羞,想着哎哟突然要亲热还怪不好意思的。
结果——
“嗷——”酸麻疼爽一并从小腿肚上传来,青岚仰天长啸,一肚子的粉红泡泡被这酸爽刺激的卟卟卟破了一屋子。
小腿、大腿、腰、背、肩膀,亦衡的指尖游走在哪里,青岚的心肝就颤在哪里。她咬着被角,咽下一阵阵快涌出喉头的呻l吟,那酸爽伴着快感一阵阵传来,身上的汗一层层沁出来,又被他用柔软的毛巾一层层拭去……待亦衡停了手后,青岚简直就成一摊烂泥,由着亦衡抖落。
亦衡漫不经心的问:“雪七的身材如何?”
青岚没防备心的回答:“还不错。”
亦衡手指往青岚腰上捻了捻:“是吗?”
青岚猛的咬住被角,面上通红一片,急急喘了几声后又摊成了软泥。
亦衡的指尖又往上移,他又问:“雪月山庄的饭食味道怎么样?”
青岚抖了抖回答:“不、不怎么样……”
亦衡指头一点:“撒慌。”
青岚欲哭无泪,酸疼和快感一齐袭来,她似鸵鸟一般,把头整个的钻进被子中。
可惜亦衡还是不放过她,指尖继续往上移,一边移一边问:“是我家的饭食没雪家的好吃吗?”
青岚闷闷的回答:“不是。”
“既不如家里的饭食好吃,如何乐不思蜀?”
惩罚随即到来,青岚又是一阵颤抖,身体像一条粉色的桃花鱼入了油锅,躬起身跳了几跳,最后还是僵直着不动弹了。
青岚的眼泪都出来了,疼麻痒过后,酸爽直冲天灵盖,飘飘然不知所以,脑袋一片空白,只有身体还在反射性的抽1搐。
松过筋骨之后,疲惫立刻涌上来,她又困又累,可亦衡就是不让她睡,最后,她只能求饶:“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以后、以后若是再被人锁了,我一定片刻不耽归心似箭的立马回到你身边。我保证。”
收了保证,亦衡的心情变好,终于大发慈悲让她睡觉去了。
青岚得到赦免,闭眼就睡着了,梦里还梦着亦衡玉白的指尖在捻揉一团泥巴,她不禁抖了抖,然后睡的更沉了。
青岚睡了,天也要亮了,亦衡毫无睡意,心头又梗又麻,想到她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就心里发狠,恨不得把她缠在指尖揉碎捻碎,然后再沾巴起来。
他心知这是青岚的劫,要她自己去应对,可心里仍然不痛快。
他们把她教的太好了,好到她遇到事情已经不会跟他们求助了。
她这样独立,他本该放心的,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教她的。可是,看到她这么独立孤勇,他心里突然若有所失,再没办法高兴。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只需她喊一声“亦衡救我”,他就会不管不顾的破开禁室的门带她出去,可她一直没喊过。
她在无助时,惯常不言不语,神色也与往常一般无二,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她整整蜷缩了七日。
却没开口求他一句。
原来,她早在懵懂之时已经学会了伪装,他对她很重要,可是又没那么重要。他从前的一些言行已经烙在她的心里,让她无论在何种危急时刻都不愿依赖他。他不曾让她全心全意信赖过,所以,她自己给自己加上了一层保护盔甲。这层盔甲让她在即使没有他的情况下,也能不受外界伤害。
原来,她已经有意识的让自己的人格在一点点的独立起来了。
亦衡被这种认知弄的浑身不对劲,憋闷闷的不知该怎么应对这种情绪。
于是,他就迁怒了——
……
整个学院都乱了。
原计划定好的学院大比日期不改,却硬是多了许多让人咬牙切齿的规则。
最明显一点,以组为单位的赛制不变,但是原有的组员全部拆掉重建。
以前有些组就是王者组,队里没一个青铜,比如世家和皇家的嫡脉子弟组成的战队,没点儿实力根本就进不去。
现在的规则是,一个王者带一群青铜组成一个战队。青岚那一组的人拆成了七个组,每个组员都成了新战队的队长。本该是手足相依腹背相靠的人突然成了对手……真是一万句脏话都表达他们的愤慨之情。
青岚也成功的荣升成了一个战队的队长,她将要在学院自主选择组员,组成一个新的战队。
坑爹的是,稍稍有点实力的学员都被人抢走了,轮到她这里,就全剩下一群菜鸡了。
亦衡摩挲着指尖对青岚说:“此次大比拿不到第一名的话,咱们再推一夜的筋骨。”
这是真吓人了哈,青岚缩了缩脖子,提溜了一把大刀,一溜烟跑到台上,扯着嗓子招兵买马:“来来来,都看过来哈,有没有人愿意和我组队?和我组队,组不了吃亏,组不了上当,我会在比赛中带你们吃鸡带你们飞——”
所有人奇刷刷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