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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老师黄方是个性情火爆的中年男教师,很容易被挑衅的态度激怒到,尤其后排郑德闲几个偶尔接话挑衅,惹火过几次。
现在来了个更猖狂的,黄方见他这么目中无人,眼里憋忍着怒气,手里的粉笔被他捏的死死的,
“去吧。”
我操,陆权则看他这么明目张胆,爆了句粗口,从小狂到大的就是胆子大啊。
他举手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准备走人,黄方还没发话,几个胆子大直接跟着陆嘉丞出去。
陆权则,“……”
陆四,你吊啊!
黄方忍无可忍,拳头一把拍在讲台上,震得砰砰响。
班级全体噤声,看着陆权则和黄方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陆权则又看其他人都大摇大摆地走了,自己这样干着实在太没面了。
索性直接溜人,完全不管黄方发黑的脸色。
黄方咬牙切齿地看着空了人的最后一排,深呼吸几次才压抑住怒火,清了清嗓,
“……现在继续讲介词的用法。”
他总归还是一个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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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西北角,几个校服穿的散漫的男生,死死制着一个大块麻袋。
麻袋一扭一扭,想要挣脱,里面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陆嘉丞快到的时候,几个男生喊了句,“丞哥。”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走近的时候瞥了眼扭捏的麻袋,抬脚直接踹了一下,“人弄来了?”
罗鹏应着,“弄来了,你别说这货挺能折腾的。”
捉到林田后,差点又被他跑了,两三个人才给制住。
麻袋里的人听到陆嘉丞是声音,哼唧的声音更大,动的也激烈。
陆嘉丞抬了下巴,罗鹏把麻袋打开,露出一张被塞了抹布的人脸,林田满脸怒气,青筋暴起,看到陆嘉丞后,恨不得直接怼到脸上。
“呵,”陆嘉丞嘴角嘲讽,抬腿直接把林田踹倒在地,脚踏在林田身上,手搭在屈起来的膝盖上,眼神冰凉,
“我说了,下次没有那么好过。”
陆嘉丞盯着自己满手的血,有些嫌恶地“啧”了声,到实验楼的厕所里,洗了好几遍手才出来。
陆权则看他皱着眉反复洗手,不自觉感慨,陆四这洁癖的毛病,改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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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丞在第一节课间回去,刚站在三楼走廊和阶梯的交界口,就见走廊不远处,一个男生在和孙清禾说话。
脚步缓了下来,眼睛眯起。
“走啊陆四。”
陆权则还有郑德闲几个在他后面跟着,刚上来还没到教室,怎么不动了?
“那谁啊?”
陆嘉丞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男生,表情有些不爽。
陆权则往边上探头,打量了下,想了一会才想起这是哪号人,“三班的章从之啊。”
“谁?”陆嘉丞眉头皱起。
“章从之啊。”陆权则不明所以,陆四问啥呢?
听到这话,陆嘉丞眉头拧得更深,
“我是问你这个?”
“嗯?”
陆权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正在和章从之说话的孙清禾,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开口,
“不是吧?陆四?!”
“你特么别告诉我你看上我们副班了?”
孙清禾下课坐在位置上,班里陈萍突然叫她出去,眨眨眼睛,笑得不怀好意,“副班,外面有人找你哦。”
她疑惑地走出去,门口只有一个男生。
“同学,你叫我吗?”
男生听到声音,立即抬头,耳尖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孙清禾,忙着点头,“是我。”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孙清禾茫然地望着他,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人。
“是这样。孙……孙同学。”
章从之想起正事,表情也严肃起来,只不过在喊孙清禾名字的时候,带着些害羞,
“我是高二(三)班的章从之,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你前天被林田欺负了。”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吧?”章从之蹙着秀气的眉,南方人的口音说起话来,语调温柔。
孙清禾听得有点跳脱,思绪转了几个弯,听到林田,又想起那天旁边有人说了“章从之”的人名。
“你和林田是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他的事情,你来道歉?”
她眼睛很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字正腔圆地问。
“唔——”
章从之沉吟一声,他要想想怎么组织语言,本身见她就有点紧张,现在问的问题又有点复杂。
前天陆嘉丞和林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听到的版本是——林田想要南竹联系方式,结果被陆嘉丞撞见狠揍了一顿。
完全没有涉及孙清禾一点影子。
今天他才知道事情原貌,林田后面直接对孙清禾见色起心,还打着为了他的名义。
日他大爷的。
他想要她联系方式不会自己去?他插个屁手。
最关键的是,林田直接上手拉了孙清禾,动手就更过分了。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这话要说清楚的,自己也想看她是不是没事,就——冲动的过来了。
“我、我听说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才让你——”章从之简要说明,很是歉意,“所以对不起。”
孙清禾目光平和地注视着他,摇摇头,
“没有对不起,这件事和你没关系的。是人的问题,不是其他原因,你不用道歉,也不用愧疚。”
“我……”章从之还想说什么,看到孙清禾身边突然出现的人,一愣,卡壳了。
陆嘉丞神色散漫地倚着距离孙清禾不远处的墙边,话听到这,根本没给章从之说话的机会,讥讽道,
“没听到言外之意是——”
“让你滚吗?”
章从之眼眸霎时盛满怒气,额头青筋暴起,被这句话激得双手死死握住,
“你……”
碍于第一次和孙清禾正式认识,并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暴力,他隐忍着没有发作。
孙清禾突然听到陆嘉丞的声音,猛地一怔,听到内容更是瞪大眼睛,侧目望他。
为什么他会在这?
不是……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陆嘉丞看到她的小表情,对她还挑了下眉,丝毫不把旁边的章从之当回事。
“不是的,”
孙清禾连忙摆手解释,精细的眉眼满是困扰,“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特意过来和我解释的。”
“并没有他……说的意思。”
陆嘉丞这人怎么这样。
章从之听到她的声音,怒气渐渐平复,眉头也放松下来,“我明白的。”
孙清禾的为人他自己清楚,只是并不爽陆嘉丞旁边看戏的挑衅态度。
太欠了。
“我其实——”
“叮铃铃——叮铃铃——”
预备铃响起,章从之想说的话被打断,有些无奈地看着孙清禾,有点不甘心,还没有和她说什么呢。
从刚刚就开始看戏的陆嘉丞不耐地“啧”了一声,有些吊儿郎地开口,
“还想说什么?铃都响了,该滚回去了吧?”
孙清禾困惑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呵,你像回去学习的人?”
章从之听到他的话,又恼又想笑,忍不住嘲讽,陆嘉丞上课学习?
他是学习的人?
陆嘉丞勾了唇角,眼神冰冷,左手圈住了孙清禾的肩膀,仗着人高孙清禾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人带进教室里。
和章从之擦肩而过时,很不屑地抬了下巴,一字一顿,
“关、你、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