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1 / 1)

近几日书院学子上书,恳请沅国对南楚出兵的事愈演愈烈,东平王经常被叫去宫中议政殿陪皇帝下棋。

他们下棋时谈论了些什么,其他人都不得而知,王妃只命令全府上下无要事尽量别出门,免得将东平王府与这次的事件扯上关系。

东平王一开始就想对南楚用兵,无奈这份功劳后来被用来与魏家做了交易,东平王便改变计划给魏家设了个套,没想到时局变化太快,南楚与大沅议和,这就相当于东平王之前的计划全都落了空。

其他人只要稍微一联想就肯定会认为这件事背后有东平王府推动,因为只有出兵才能让东平王的计划继续实施。

但谁又能想到司空丞相一家倒台,东平王已经失去了之前最大的威胁,那些计划早就变得没有必要。

我在王府整日闲得无事,天天忧心此事该如何收场,头发多掉了好几根,煞是愁人。

此时真恨不得有什么事来叫我忙碌一番,好暂时忘掉这些。

今天上午有一批羊毛运到王府,我摸着羊毛想了好半晌才想起这是檀旆答应帮我买下的羊毛,正好最近天气愈发寒冷,是该开始做新的棉衣了。

就在我计算制作棉衣的费用时,门房送来一封书信,据说是从漠北那边寄来的,内容都要经过边关守卫的查看,确定没有通敌的消息才行。

漠北异族之中,会给我写信的也就只有云夏和亚克当,我也的确在落款处看到了云夏的名字。

信里的内容大致说的是:亚克当安排在南楚的那位谋士,同时也是撺掇赫冲刺杀檀旆的那人,在得知大沅和漠北王廷签了新的条约,不再为敌以后,并没有听从命令回到漠北,而是准备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搅弄大沅朝堂的风云。

云夏在信里深感抱歉,她说这名谋士的父亲就是死在与沅国的战争中,憎恨沅国人且意志坚定,南楚距漠北太远,亚克当不放心派别人,就只好派了这个绝对听命的人去。

没想到把疯狗放出,如今却是叫不回来了。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这次撺掇书院学子闹事的幕后黑手也大致有了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名谋士。

然而这名谋士的手段实在高明,斥责沅国公主行特权阻碍战船建造,呼吁学子帮助东平王取得帝位,桩桩件件,看上去都是为了沅国和沅国的民众在考虑,听闻此事的学子也是个个义愤填膺,以护国之名行窃国之事,你甚至说不得他别有用心。

没过多久,门房又带话来,说太子殿下请我和魏成勋到东宫一叙。

如今议政殿那边已是聚集了一群朝臣在讨论学子上书之事,我们这些年轻一辈的还未进入权力中心,与此事的关系也不大,自然不可能进入议政殿议事,只能私下讨论讨论。

可是现在这私下讨论是否应该,我心里却是没底。

正思索间,蒋玮似是一脸随意地闲逛到我所在的房屋门外,把头探进来,“表嫂,今日有空出去逛逛么?”

我摇了摇头,“没空。”

“在烦心学子上书的事?”

“不止。”

“那就是在心里诅咒此次撺掇学子上书的幕后黑手,恨不得把这人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一遍。”蒋玮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语气恶狠狠道。

只不过他这样子太过夸张,不让人觉得恶毒,只让人觉得这孩子演得真是活灵活现。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蒋家家训么?这次的事你不帮忙想点对策?”

“对策我有,可蒋家又没归朝,在旭京城说不上话……”蒋玮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我能怎么办?”

我拿着季昭恒给的诏令思索片刻,“你的对策绝对能解如今的燃眉之急?”

蒋玮一脸官迷样,热切地反问:“表嫂有给我举荐的门路?”

“举荐不至于,只是能带你去见一见太子。”我起身问道:“去吗?”

蒋玮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若是能见太子,燃眉之急一定能解。”

我心想蒋家培养出的孩子总不至于太不靠谱,把这事当作玩笑,而且这是跟季昭恒在东宫谈话,如果到时蒋玮拿不出什么对策,我也能尽力帮他打哈哈过去,便从王府牵了两匹马,带他直奔宫城。

季昭恒和魏成勋已经在东宫等候,我和蒋玮向季昭恒行过礼,坐下时,季昭恒问道:“不知这位少年是……”

蒋玮礼貌地答道:“在下蒋氏子蒋玮,见过太子殿下。”

“蒋家?”魏成勋挑了挑眉,隐晦地问我:“那个蒋家?”

我点头,“那个蒋家。”

魏成勋深感诧异,“你怎么认识的?”

我咳了一声才道:“他是我夫君的表弟。”

魏成勋的震惊更甚:“东平王妃是蒋……”

魏成勋说不下去,这个事实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沅国奸臣之家与百年世家的结合,听起来也太叫人胆寒了些。

好在季昭恒还是很好地保持着储君风范,“原来是蒋氏子弟,那孤倒是有兴趣想听你说些什么了。”

“小子鄙薄浅见,怕是会让太子殿下见笑。”

我不由得又看了蒋玮一眼,这时候懂得谦虚起来,这小子很上道嘛。

季昭恒笑道:“但说无妨。”

蒋玮正欲开口,宫中内侍却正好在此时进来,打断了他的话:“殿下,六公主与二皇子在殿外求见。”

听见这话,我疑惑地转向魏成勋,以眼神询问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魏成勋不负我所望地为我解惑:“最近民间盛传六公主多次阻碍战船建造,传得有些离谱,说什么国防的银两都被拿来给公主买了做衣裳布料——简直可笑,要真是这样这些衣裳得穿到什么时候?不过这些事对六公主和二皇子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今天过来,应该是想请太子殿下出手相助。”

“不仅如此,”季昭恒接着道:“有人说此次学子要求沅国对南楚出兵,也是因为孤妹妹所做的事,而做出的反击。”

“因为讨厌这人所做的事,就要毁灭这人所守护的国家……”魏成勋摇摇头,“他们倒是能泄愤,南楚百姓何辜?战争中枉死的将士何辜?怕是从没有人考虑过。”

蒋玮闻言,凝神思索了一阵,求助地看向我。

我被他的眼神弄得一阵困惑,“怎么?你的计策又不顶用了?”

蒋玮压低了声音道:“这个计策不好当着六公主和二皇子的面说。”

魏成勋的耳朵不知是显了什么神通,居然听到我们的小声讨论,凑过来问:“什么计策?”

季昭恒也闻声看了过来。

蒋玮被赶鸭子上架,万分无奈,只好把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此计甚是简单,只需昭告天下,南楚归顺以后,南楚的部分郡县即成为六公主与二皇子的封地,他们必须要在一年之内迁往封地。”

季昭恒静默片刻,对进来禀报的内侍道:“你先去门口等候。”

内侍应声低下头离开。

季昭恒肃了脸色,转脸问蒋玮:“你的意思,是用此举平息民愤?”

“是。”蒋玮镇静地答道:“百姓不满之处,在于六公主的作为与一国公主应行之事不符,竟然亲手阻碍本国的战船建造,她不把自己视为沅国公主,就不该享受公主的身份和地位——南楚一地,被南楚王室祸害得民不聊生,二皇子和六公主去了那里,如果无法担负南楚民生的恢复,骂名只会落到他们头上,为了不被骂,他们应该会尽心尽力。”

蒋玮总结道:“如此,民愤可平息,殿下储君之位得保,南楚也有了合适的人去管理,乃是真正的万全之策。”

“孤的储君之位是否得保,孤不在意。”季昭恒淡淡道:“但另外两条,孤很在意。”

蒋玮行了一礼,“太子仁德,心怀天下。”

这小子居然还懂适时拍马屁,当真是未来的仕途光明,前路无量。

“但是这件事……”魏成勋迟疑地看了一眼季昭恒,劝道:“殿下,这件事不该由你去提,传扬出去,只会有人说殿下心胸狭隘,不放心二皇子,怕他抢你的储君之位才这样做。”

“可是除了孤,恐怕没有人胆敢提及此事。”季昭恒了然地笑笑,“让皇子和公主去往旭京以外的封地,就是逼着父皇与亲生子女分离,这种恶人一般不会有人做。”

季昭恒总是这般宅心仁厚,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既敬佩他的担当,也心疼他的无奈。

魏成勋赶忙道:“那就请殿下将此事交予我,我来替殿下提。”

我也忙道:“如果殿下允许,让魏成勋带我一起去——”

“你和单翎常在东宫走动,跟我的关系如何,旁人心知肚明。”对上我和魏成勋,季昭恒又换回了称呼,“你们之中任何一个去提,都与我亲自去说没什么分别。”

我和魏成勋立马没了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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