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长大后的你踏上寻找梦想的道路,看长大后的你身边出现一个一个伙伴;
看长大后的你四处奔波,看你任性地随时随地的睡着;
看你们在砂之国的相遇,木桶之上扳手腕的画面让我由衷的温暖。
听你说:最后一次仰望天空。
听你说: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重要。
听见你对着天空的哀嚎与泪流满面到最后的振作。
我微笑,并且流泪。
——————题记
我正在前往老家的路上。前几天爷爷打电话来说政府要征地,让我回去商讨一下补偿费之类的琐事。那是我童年的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居住过的房子,童年的回忆总是太过美好,让人不忍回首。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到了,它也因而变得不可替代。我早已明白,早该放手。
我把手机铃声换成欢乐的海贼王的钢琴插曲,跳跃的音符,带着即使悲伤也要笑着面对未来的勇气。路飞正朝着梦想前进,他会有越来越多的朋友,不再是那个让我挂心的怕寂寞爱哭泣的黏人撒娇的小屁孩了。艾斯他……
车窗外的阳光很好。黄得发白,白得发黄。
在爷爷家吃了午饭我开车到老家那边看它最后一次。
【为自己的心举行一场盛大的告别,我就忘记。】
布满灰尘味的空间,打开窗户,鹅黄的窗帘被风带过往里掀飞,扑倒床头柜上的笔筒。
旧电视机,嵌在玻璃框内的九十年代的合影。后面是小小的书房,对于躺在床上拿书看,看完了将书堆在床边的懒人来说,那张太大的写字台并无太大的用途。布满粉尘的表面还有掉出卷笔刀盒的铅笔灰和橡皮擦脱落的碎末。
背阳向阴的房间加上落地窗帘的掩盖更显得灰暗。木质门框外,蓝天之下是绿色的田地。书架上的书抹过会在指间留下一圈黑色。我记得那个书架是爸爸亲自做的,我还嫌弃它不好看来着。
最讨厌的事是每次睡懒觉都会被娘亲狂敲门然后在吃二合一的早午餐时被喋喋不休的数落。我现在每天都努力早睡早起,不会忘记吃早餐。每天都记得锻炼让自己健健康康。
“咳咳!”突然冲入咽喉的刺激的味道打断我的回忆。半掩的房门外一阵阵地涌入呛人的烟味。
我愣了片刻打开门。卧室那边传来裂裂的火光卷腾着浓烟带起热浪扑面而来。
第一反应是冲进浴室放水。
一盆盆水浇下去,然而火势反倒显得更凶猛般步步逼近。带着撕毁一切吞没一切的獠牙,呈越来越猛的趋势。噼噼啪啪的剥裂声靠近,我不得不放弃无效的救火,逃到楼道。
“拨110还是119来着?”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掏手机。
“手机?”我茫然地摸着空空的裤口袋。随即回想起来在书房里看东看西的时候随手把手机搁哪里了。
那里面还存着路飞的处女献唱和艾斯的照片,唯一的没有备份的储存。
是证明他们曾经来过,曾与我共度岁月的唯一证据。
思维在一瞬间混乱起来。有一盒线打翻般滚出满地纠缠的毛线痕迹。
一瞬间的慌乱让四肢发颤般失去协调性。只记得似乎跌跌撞撞地跑上楼,只记得在书房里像土拨鼠一样乱翻乱找。
然后海贼王的钢琴插曲突然在灼热的空气里响起。
一如既往的欢乐,可以排除一切烦恼。牵引着你去往快乐的地方。
我拿起书架角落里的手机。
“喂,爷爷……咳咳!”
“小白,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
耳边还聒噪着爷爷的声音,我茫然地看着烟云四起的房间。
火的纹路爬过木质房门,卷过油漆过的木质地板,如同红与黑的藤蔓缠绕爬过发黄的墙纸。向外微微掀动的窗帘上红花如大朵的玫瑰绽放。空气中的氧气似乎要不死不休地燃烧殆尽。不知不觉汗如雨下,眼睛被烟熏得泪水横流看不清晰。唯有手中的白色诺基还有一丝凉凉的质感。
四面楚歌,我已无路可退。
像是轰然的爆炸,灼热的热浪翻涌着将我吞没。
没有疼痛,然后连焦灼也缓缓退却。缓缓张开眼,眼中是一片温暖热情的红色。
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大眼睛,如同红色地毯地翻卷铺陈,冲破燃烧的木门在我眼前引出一条走出地狱的道路。漫天遍地的红色涂抹着视线。除了火的颜色一无所见,却似乎有人正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向前。眼帘被染成温柔的火色。
一个踉跄,跌出那片纯粹的红色。视线在一片艳丽的恍惚中慢慢恢复。
我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呆呆站立。回首身后,火真切地燃烧着所有,顺着楼梯扶手蜿蜒,残酷而热切。
“不想活了吗,还不快点离开火灾现场!”
吵吵嚷嚷地被谁拉出房子。围观的人在远处站成一圈。
我仰脸看着冒着黑烟的窗口,一动不动地仰望着。
我好像感觉到你在我身边了,艾斯。
火最终被扑灭了。至于起火的原因众说纷纭。
我踩在如同废墟的房子里,它已经毁灭殆尽,装载回忆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指尖掠过漆黑的地板,似乎可以细微地感受到它的疼痛与绝望。
墙壁纸上的花纹焦黑的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然而黑成焦炭的窗框外蓝天依旧清湛如初。
坐在窗台上的男人仰望窗外的蓝天,然后转过脸来对我露出咧大一边嘴角的笑容。橘红色的牛仔帽下冒出卷卷的发梢,红色的珠串爬过强健的脖颈。
“艾斯……”
包子脸已经长得棱角分明了。原来你真人的脸是这个样子。
“谢谢大家对我的厚爱,我觉得很幸福。”
已经长成了这样温柔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样说……”
黑色的地板将裙摆染上斑驳色,我抬头只看到风吹过艾斯带动发梢微微颤动。
和顶上战争一样的话。
让我想起你泪流满面却仍努力微笑的伤痕累累的脸。
你幸福的方式,叫我这么难过。
虽然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满口脏话,爱摆酷酷的小脸。但是那颗为人着想的心却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并且善良。
如果你真的感到幸福的话,为什么我却那么难过。
明明那么眷恋……
小小的水滴溅湿地面,陷入粗糙的裂痕。
渐渐消失的身影之后,天空蓝得那么耀眼。
阳光在潮湿中弥漫着发白,我对着空荡荡的窗台努力微笑。
一如你曾经的样子。
你真的幸福吗?
我想在你的心口,亲自听到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激烈的留言吓到俺的小心脏了ora,俺都不敢回复了亲!~
ps:明天就上课了,但是英语考的单词我还没背好=_____,=连书都没买齐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