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你又怎么了?”
商皑通红的一双眼睛布满水光,像是刚哭过。
“我、我怕。”
他羞臊着小脸,奶肌一团虾子红,头发也湿漉漉的。
水盈盈的眸子闪烁着孩子气的别扭,鲜活浓甜的感觉,像奶油糊了一脸,满鼻腔被瓮在糖腻里透不过气来。
“你说怎么冬天还打雷呢!”他满腔的愤怒,心浮气躁地埋怨着。
黏糊糊的奶油仿佛又在高温里化开,四周都是香草和牛奶的浓郁。
纪湫看笑了,学着商皑幼稚的埋怨口吻,“那怎么办呢!嗯?”
商皑完全没有体会到纪湫的玩笑,抓着被子,气势汹汹地往床上爬。
“不都怪你?要是你早点带我回来,我睡着了就不知道打雷了。”
商皑费劲地把肉乎乎地短腿往床沿攀,艰难不已。
纪湫嗤笑:“明明就是你自己玩水往太久。多大了,洗澡还洗这么久。”
看他这样费劲,纪湫勉为其难搭了把手。
商皑成功上了床去,像是被折腾得只剩半口气似地,在床面上软成一滩泥。
纪湫嗅了嗅,还是香芋味。
那便称之为一滩芋泥吧。
商皑累得不行,连翻个身的力气也没有,支撑不住地闭上眼。
纪湫只看他唇动了动,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就凑过去听。
“你说什么?”
“给我盖被子……”
浓浓的奶香芋圆味道,勾起了她的甜瘾。
纪湫抬起崽子后脑勺,手穿过他柔软暖热的后勃颈,在慢慢地把他翻过来,用被子将他一裹,安放在床右边。
纪湫起身,赫然发现商皑身体小得出奇,单人床只占据五分之一不到。
惊讶时,崽子忽然身子一起侧,伏在床上,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这姿势……
纪湫扑哧笑出了声。
她轻手轻脚地旁边挨着躺下,继续在平板上戳。
正苦思冥想,小腹忽然一热。
商皑不知何时,脑袋靠了过来,往她腰际埋去小脸,手搭在她的腹部,睡得香甜不已。
像是人类幼崽烫手一般,纪湫忽然两只爪子僵在半空,不敢动了。
犹豫了很久,她露出缴械投降的神色。
叹了口气,放下平板,将商皑捞过,放在边上,盖好被子。
她低下头去,观察崽子根根分明的睫毛,戳了戳肉唧唧的脸蛋。
扑面而来的甜香,让她终于没忍住点了杯芋圆波波奶茶多要芋泥。
备注写好直接挂门上,就准备先打个盹。
这一闭眼,就睡沉了。
身边的奶崽子战术翻滚,脸埋进温暖的臂弯,在她侧腹的小角落,卷缩成一团。
小睫毛轻轻颤了颤。
纪湫起床的时候,商皑已经把门口挂着的奶茶取了进来。
不仅如此,他还拿出两个小碗,一式两份。
纪湫刷着牙,见桌前商皑露齿一笑。
贤惠的样子,就好像这早饭是他亲手烹饪的一样。
看懂纪湫的鄙夷,商皑解释,“我兑了麦片。”
纪湫:“你有用水泡开吗。”
商皑被打击得小脸灰白,“吖——”
纪湫:“那我不如吃瓜子壳。”
=
车上,纪湫从后视镜望着睡得东倒西歪的商皑,暗暗叹了口气。
她总算知道这小崽子怎么会起这么早,原来是想守着她一起上班。
纪湫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实在闹心。
出门前,她被商皑缠得不行,甭管她怎么讲道理说他现在这个情况越少人看见越好,更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到时候就怕收不了场,怎料商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叉着腰杆理直气壮,道之前已经被不少人知道了,多一个少一个没区别,横竖就是要跟着去。
纪湫实在没办法,就答应了。
然后趁他爬马桶的时候悄悄逃了。
结果车子开出停车场,还是被他逮住。
往公司去的路上,纪湫无数次在想,商皑是对自己长相过于自信,想要逐梦演艺圈?
十分钟后,海蓝金上下传遍了一个关于总监纪湫重磅消息。
群里炸了。
“总监带女儿来上班了。”
“什么?总监结婚了?”
“啊啊啊我2g深山了,总监竟然结婚了,我的爱情死了。”
“话说,总监还这么年轻哎,就不会是亲戚的孩子?”
“总监确实结婚了,老公是谁就不清楚了。”
“这发展……难道会是某位明星?”
“我看是!能瞒过我的八卦地下组织,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
纪湫就在这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下,牵着嫩生生的小姑娘,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公司大楼。
置身于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打量,她面不改色(心如死灰)。
商皑今天一身素净的小白裙,黑色的及腰长直发随步伐清灵摇晃,额发中分别于耳后,露出两颗薄软的耳垂。
扑闪扑闪的圆鹿子眼,和高高的耳廓,显得小姑娘聪明有灵气。
而她此时微微蹙着弯弯的细眉,半耷拉着眼皮,偶尔左右潋过,却总是闪烁着流光落下,如此这般楚楚动人,谁看了不心头一紧。
好一个清纯可爱的小仙女!
公司上下员工趴在暗处如此评价。
商皑不知暗处躲着多少双观察的眼睛,当然也没兴趣知道。
他只觉得烦。
如果不是为了让纪湫带他来海蓝金,他才不会牺牲尊严穿裙子。
还有周围这奇怪的压迫感怎么回事?
灼热中,还透着一股子猥琐。
正狐疑,旁边经过两个职员。
她们抱着文件夹,对纪湫躬身问候,“总监早上好。”
说话时目光与商皑对上,立即捂嘴掩笑,捧着脸颊,好不诡异。
商皑眉梢抬高,很快又极其不悦地压下,鄙夷之色沉在眼底。
看啥看,恶心吧啦的!别看老子!
两个女孩见状,愣了两秒。
商皑自以为成功恐吓到,得意洋洋地走远了。
然而五步开外。
“啊啊啊啊,那娇羞的小眼神,我要晕了。”
“是不是我们刚刚看她的眼神太露骨,把小朋友吓到了?我天,怯生生的小梅花鹿,阿伟出来受死!”
“发达的科技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可以直接越过男人,得到这样一个可爱的闺女……”
“跟总监预定一个吧。”
与此同时的舞蹈室练习室。
江玉和庄灿成买了咖啡回来,对于今天早上的八卦,也是一路兴致勃勃地讨论。
但一到了门口,两人的面色就变得有些为难。
互相递了个眼神,才你推我我推你地摔进室内。
祝桑确认完舞蹈动作,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鄙夷地瘪下嘴角。
“你俩怎么回事,大早上脚就抽抽了?”
祝桑拿起边上的毛巾,擦了汗。
冬天零度,练习室没开暖气,他一件短袖白t却已被汗水湿透,额发濡湿,在硬朗的鬓角暗芒浮动,从发梢凝成晶莹。
此刻祝桑的眼神,鄙视中又带点狐疑,吓得庄灿成和江玉突然心头发虚,动也不敢动。
“不不不是,我就是嗯……桌指头踢到脚角了!啊——脚指头踢到桌角了……”
庄灿成挠挠头,被江玉狠狠肘击。
两人正互掐时,忽然听见祝桑在旁边不经意道,“等会我去趟总监那儿,回来再练最后的动作。可能需要改动一下。”
江玉立马反应过来,“好!”
祝桑临走前,又被叫住。
庄灿成:“那个……我们一起去吧。”
祝桑拿起外套,头也没回,“有孩子在那,你们去干什么,杵得跟一柱柱高香似地,别把孩子吓到。”
庄灿成和江闲目瞪口呆。
祝桑竟然早就知道了?
宣鸿在外面和祝桑打了个招呼,走进来的时候笑容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刚刚也跟你们一样。”
商皑在办公室里坐得无聊,转着椅子歪着头,打量窗外的风景。
较之于商氏集团大厦顶层的明亮风光,这里显然相形见绌。
商皑从地理位置,桌椅摆放,电脑设备,绿植花台,新风系统等方面,在心头千般嫌弃。
他伸出肉手,拈了拈嫩绿肥厚的叶片,正咂舌,门被推开了。
身高体长的年轻男人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商皑眯了眯眼。
几乎是与此同时,祝桑也觉察到了绿植后面的小小身影。
两人目光与半空交接。
祝桑怔然片刻,对着面前不知为何满脸敌意的小姑凉试探性地问道。
“总监……”
话未说完,商皑就用不耐烦的语气打断。
“她不在。”
说完,不忘用眼角余光撇去一眼。
高傲“小姑凉”低头玩着手指,对祝桑满脸无视。
空气凝固近半分钟,双方再无交流。
可就在商皑以为这个被他冷落的年轻男人会知趣时,对面的椅子因突然的重量而发出哀鸣。
摇摆的椅子上,祝桑大咧咧地坐着。
“叫什么名字?”
讶异于这世上竟还有人比他还嚣张,商皑睁圆了眼,但很快,就眼睛一转,看向窗外,并从喉咙口发出个短促的冷哼。
祝桑气笑了。
“无视我?”他环起手来,“你这个样子真跟你妈特像。”
商皑耳膜一震,惊怒地瞪视过去。
恰在这时,祝桑双手把椅子把手一握,轻而易举就把商皑给强行拉了过去。
一看见祝桑那张放大的脸,商皑几乎是想都没想一巴掌招呼过去。
祝桑始料未及地被打偏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商皑:不仅要打你,还要茶死你。
【有情预告,商小皑的茶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