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梁锐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还是一脸深情款款的样子。看见他出来,便迎上前去,满是心疼的柔声说:“你瘦了,也晒黑了,这两个月很辛苦吧,我听说顾非易拍戏的外景地条件不太好。”
“其实我一直都惦记着你,想联系你,又我怕你不理我,所以才等到你回来再找你。不过你还是那么帅气,还是我喜欢的样子。”
微醺的许尧眸光潋滟,他瞪着眼前宛如一代情圣的梁锐。
如果没有两个月的冷却,他真的可能被梁锐再次迷惑,梁锐的这番情话,真该给他打满分。
许尧躲开梁锐过来拉他的手,冷静的问道:“我爷爷在哪里?”
梁锐却不着急了,“咱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哦,我那边还有个客人,等我跟他说一声。”
许尧没有这个耐心,“你就现在说!”
梁锐无奈又宠溺的看他一眼,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很快接通,梁锐对电话那头说:“张总,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急事就先走了,就让乐轩代为赔罪吧。”
梁锐这么一说,许尧也想起来了,刚才那个被男人搂住的年轻人是近两年小火的小鲜肉宋乐轩,原来就是梁锐手下的艺人。带艺人出来作陪,他真的不愿意往其他方面想,梁锐一个金牌经纪人,还需要让艺人做这种事。
趁着许尧发呆,梁锐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肩膀,温柔的说:“夜里凉,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说。”
“你少对我动手动脚。”许尧酒劲儿上来,晕晕乎乎的挣开他。
梁锐被甩开,有点面子过不去,又想起那天在许尧家里,被人揪着脖领子扔出去的体验,脸也拉了下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里是公众场合,我还能把你怎么样?”说着梁锐还想去拉他的手。
许尧被他握住,怎么甩也甩不开,梁锐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几乎贴到耳根,他轻声在耳边缓缓地却带着冷意的说:“不想知道你爷爷的消息了吗?”
许尧整个人瞬间冻住,狠狠的瞪了梁锐一眼,而梁锐却笑眯眯的很高兴,他就喜欢许尧有时候像小猫咪一样,小爪子挠在心上的感觉。
许尧被梁锐拽着手,还没走几步,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洗手间的门就被外力猛地踹开。
白吾冷着脸冲了进来,看着许尧和梁锐拉扯着,自动就脑补了一系列许尧被梁锐欺负的画面。
回想起梁锐伪君子的样子,不知道这段时间许尧又受了多少委屈。
他越想越懊恼,冲上去单手就把梁锐的爪子掰开,将人一下子推到墙上,梁锐猛地一撞墙,都快脑震荡了,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白吾,他记得这张脸,就是那天光着身子的男人。
两个人互相瞪视,眼神中硝烟四起,仿佛争夺配偶的雄狮。
雄性生物的占有欲占据了上风,梁锐暂时忘记了那天被二指禅支配的恐惧,回去一拳就跟白吾对打起来。他也是曾经练过散打的男人,然而他还是一分胜算都没有,轻易就被白吾捉住拳头,抬起膝盖直接命中子孙根。
“唔——”
梁锐痛呼,那边许尧提醒白吾:“别出大动静,会引来其他人的!”
白吾立刻捂住梁锐的嘴,对他又一阵拳打脚踢。
白吾背对着许尧,揪起梁锐的领带将人拎起来,红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冷冷的声音带着冰碴:“我的人你也敢动?”
梁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又被对方的话激怒,不甘示弱冷哼:“我玩腻的破鞋而已。”
“嗯——”梁锐又挨了白吾一记窝心脚。
许尧拦住白吾,急切的问道:“你快说,我爷爷到底在哪里?”
梁锐捂着下半身在地上几乎打滚,狠厉的瞪着白吾对许尧说:“想知道就让他离开,咱们单独谈。”
白吾手指捏的咔咔做响,正准备用刑,耳朵一动,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洗手间的门被敲响,服务生在外面询问:“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许尧和白吾一起转头看向梁锐,梁锐还在地上微微颤抖。此时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权衡了一会儿才说:“没事。”
他理了理衣服,白吾打人挺有技巧,既让他疼又不会留下伤痕,光看面上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开门走了出去,服务生就在门口,看他毫发无损道了声抱歉就走了。
许尧心下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让梁锐开口,而且也并不确定梁锐是不是真的有爷爷的消息,还是在诓骗他?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去试一试。
许尧走出洗手间,白吾也晃晃悠悠的跟在后头,二人在前面不远的拐弯处看见梁锐的身影,对面正是刚才打桌球的张总和宋乐轩。
宋乐轩在桌球厅旁边就看出那个人是许尧,他们并不熟,只是知道他跟经纪人梁锐走的很近。现在这种场景被他撞见,他顿时觉得十分难堪。瞪着一双犀利的眼神看他,却也碍于梁锐在旁边真没说出什么。
张总跟梁锐高兴的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宋哲轩跟在张总背后,斜着眼看了一眼远处的许尧,眼神中暗含警告。
不过许尧一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只是盯着梁锐。
梁锐忍着浑身的痛楚瞥了白吾一眼,恨恨的说:“你小心点。”转身走了。
许尧知道梁锐是在等他上主动门,这个人就是个伪君子,什么事情都要显得名正言顺,逼着你不得不就范。
白吾皱着眉头气哼哼的:“每次见他都在耍流氓,找揍!”
转头看见许尧愁眉苦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白吾问:“刚才有没有吃亏?以后出门要带手机,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说过要罩着你的。”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许尧问梁锐的话,“梁锐有你爷爷的消息?”他并不认为梁锐有这样的本事,很可能只是引许尧上钩的鱼饵。
见许尧点头,白吾恍然大悟:“他在威胁你?要你和他做什么肮脏的交易?这种无耻的人,你不要再被他骗了,你爷爷的事,我倒可以帮你去查查。”
刚才白吾把新开的一瓶红酒喝了大半,许尧还是没回来,他就心急出来找找,转头一看,许尧连手机也没带。他只好在整个饭店转悠,循着熟悉的味道找过来。
也幸好他及时赶到,否则这块很新鲜的肉,不就是被狗啃了吗?
看许尧小脸儿通红,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气的,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远处,就像缠着雾气的星辰。
白吾眼神迷离,揽过许尧的脖子,冰凉的手指在他耳垂上轻轻的揉搓,那天咬破的位置毫无痕迹,“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
白吾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许尧身上,耳垂被他捏的发麻,许尧才发现今天白吾的话特别多,比以前他几天说的话加起来都要多,他看了一眼白吾比之前更白的脸色,好奇问道:“你喝了多少酒?”
白吾晕乎乎的掰手指:“没多少,还不到两瓶,在剧组的时候我听他们说能喝十几瓶呢!”
他们说的是啤酒啊喂!!!
“原来你喝多了是这样的——”许尧好笑的想,有点可爱,如果是只小白猫靠在他肩膀上会更可爱。
白吾心情特别好,下巴搭在许尧肩头怔怔出神,微风拂过,不远的天井处莲花摇曳。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顾非易和罗茜找了过来。
顾非易还没走近就笑着调侃:“你们两个可真有情趣,大半夜的在这赏月?今天的月亮好像是挺圆,不过大雾霾天儿的,你们真的能看见吗?是不是要准备个天文望远镜啊?”
罗茜也是笑呵呵的,眉梢一挑悄声问顾非易:“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吗?”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看着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很亲密的样子。
“本来我还担心,英俊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换了一个特别帅的助理而吃醋呢,如果这个助理名草有主的话,他应该就不会介意了。”罗茜别有深意的笑着:“说不定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顾非易翻了个白眼,他的每一任助理都被胡英俊策反成为内线,经常打听他的消息,别以为他不知道。
他冷哼一声:“我家小尧尧可不是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人。”可是我们老板看中的男人。
散场后,各回各家,准备迎接为期半个月的美好的假期。
许尧拉着行李箱,诧异的盯着跟着他回到老家属楼的白吾,问道:“你不住在顾非易那里吗?”那里条件好,何必在他这里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里挤着呢?
白吾今天是真的喝多了,一路走来脸越来越白,仔细看脸颊还透着红,许尧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对红酒过敏?
他不知道的是白吾现在走路都打晃,精神放松之后有点放飞自我,赖在许尧的肩膀上,像行李箱一样让他拖着走。
白吾含糊着说:“两个多月不一直都是这么住的吗,我不认床,但是我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