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反应这么大,陆小米挣脱开他的钳制,说道:“不是我定的,是我妈妈给我定的。”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他略一沉思:“所以你一直推开我,就是这个原因?”
“什么?”
陆小米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你很期待这份婚约吗?”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娃娃亲这种方式很老土,可是妈妈说她的心愿就是能有一个人照顾我,慕千呈是她看中的人选,我也不好让她难过不是,就答应先当朋友相处。”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你就那么缺朋友?”
陆小米忽然察觉到一阵冷意,抬头看了薄霆宇一眼,有些心虚:“你那么凶干什么啊?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我还不能交个朋友了?”
“交朋友可以,但是他不行。”
“谁?慕千呈吗?为什么?”
“以结婚为目的交朋友,就是不行!”
他猛地上前一步,周围温度仿佛冰窖般阴冷。
陆小米搓了搓手臂,觉得他有些奇怪:“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那是我的娃娃亲,又不是你的,你只管去照顾好你的陆梦溪就好。”
顿了顿,薄霆宇沉声道:“你在吃醋?”
“吃什么醋啊?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奇怪!”
那是妈妈给她定的娃娃亲,关这个男人什么事啊?他怎么那么大反应?
“噢,没有吗?难道你不是气我和陆梦溪订了婚,也匆匆答应了和那个男人的娃娃亲?”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再说了,你和陆梦溪的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的,我又能说什么呢?”
“看,你就是在吃醋。”
陆小米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不跟你说了。”
看着她踱步走向洗手间,薄霆宇收起玩笑的神色,一张英俊立体的脸上,表情愈发阴沉。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娃娃亲?
这边眼看陆梦溪就要败下阵了,那边竟然又出现一个劲敌!
不行,他要尽快把工作重新转移到纽约,看好陆小米,不让她被别人抢走。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林特助发了一条信息:“帮我查一个叫慕千呈的人,要他的所有资料,尽快!”
收起手机,他一双黑眸愈加深邃。
李婶儿在这个时候提起陆小米的娃娃亲,他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既然有人陪着陆小米,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走到李婶儿身边,低声道:“那李婶儿,我在附近的宾馆住一晚,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吧,我比你更关心小米。”
“那谢谢你了李婶儿。”
薄霆宇说完,瞥了眼陆小米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缓步朝楼梯间走去。
过了一会儿,陆小米从洗手间回来,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薄霆宇的身影,问道:“李婶儿,薄霆宇呢?”
“他去宾馆住了。”
“他竟然愿意去住宾馆?”
想起上次,他死活赖在他们家不走,非说什么宾馆又破又小,配不起他这个身份的人,现在竟然舍得一个人住宾馆了?
“小米,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师生关系啊。”
虽然这样说,可不知为什么,陆小米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悄悄移开眼神。
“小米,你和慕千呈已经订了娃娃亲,虽说薄霆宇是你的老师,也真心对你好,可男女有别,他刚才竟然还说想在这里陪你一整晚!传出去,你的名声像什么样子?”
“李婶儿,我跟你是一样的想法,可我说的话,他听不进去啊!”
看陆小米也是一脸无奈,李婶儿叹了口气:“小米,你还没有结婚,记得要爱惜羽毛,你不知道,对女生来说,名声有多重要!你跟慕千呈已经定了娃娃亲,不要跟其他男人有太过亲密的往来。”
“我知道的李婶儿,我都懂。”
“小米,从小到大,你一直是个让人省心的好孩子,这件事,李婶儿相信你会处理好,好了,我去问问有没有空出来的病床,让小孩子先去睡,你在这里守着。”
“嗯。”
陆小米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急救室。
到了黎明时分,薄霆宇又风尘仆仆地赶来:“还没出来吗?”
听见薄霆宇的声音,陆小米回头,见他眼下有一圈乌青,英俊立体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
“薄霆宇,你怎么起这么早?”顿了顿,她又问道,“还是你一夜没睡?”
“你就不用管我了。好了,别担心了,现在还在抢救,结果还没有出来,再紧张也无用。”见李婶儿歪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薄霆宇略一沉吟,说道,“李婶儿在这里忙了一夜,很累了,让她先回去吧。”
陆小米叫醒她,说道:“李婶儿,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给他收拾一下,该送去上学了,我在这里可以的。”
“是啊李婶儿,还有我呢。”
李婶儿冲薄霆宇点了点头,还有些犹豫之色。
陆小米握住她的手,说道:“好了,李婶儿,这段时间我们麻烦你太多了,不要耽误孩子上学,让薄霆宇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骑了电动车来的,我带着他回去就好。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我做点饭,给你们送来。”
“麻烦你了,李婶儿。”
“不麻烦,对了,你妈妈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李婶儿。”
李婶儿谢绝了薄霆宇的开车相送,带着她的小孙子离开了。
陆小米垂下眼睛,声音有些落寞:“薄霆宇,为什么我觉得,妈妈这次昏迷,不是意外呢?”
“为什么这么说?”
“妈妈的眼睛前段时间失明了,因为看不见,所以在家里她从来都不开灯的。”
薄霆宇猛地坐直了身子:“你妈妈失明了?怎么回事?”
她想把她的猜想告诉薄霆宇,可景察说只是普通的入室盗窃,没有证据,她也不好“冤枉”陆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