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梦溪小姐,已经在院子里都准备好了,老夫人说,五分钟之后开始,让我上来通知你。”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佣人关上门退下,陆梦溪看着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画,有些忐忑。
郑菲菲让她从之前开画展的画中随便选一张,随身带着,再找个机会悄悄换上去。
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么换呀?
一个不小心,再被人发现,岂不露馅儿了?
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总不能当众承认,她是个画画小白,以前的画,都是偷来的吧?
想到这里,陆梦溪咬咬牙,将早已准备好的画纸放在口袋中,出了门。
容慧芳命人在院中一处宽阔的地方摆好了画画用的画架,画笔,颜料什么的,陆梦溪走到最角落的画架边,说道:“奶奶,我用这个吧。”
“梦溪,你站到我旁边来。”
容慧芳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
这个位置,基本上可以算是正中心了,前后左右不仅有薄霆宇和薄耀行他们围观,容慧芳甚至兴致高昂地还叫了许多佣人。
这样一来,会有更多眼睛注视着她,就更不好操作了。
陆梦溪也不能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容慧芳旁边站好。
薄霆宇和陆小米也都分别选好了自己的位置。
看大家都各就各位,容慧芳高声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站好,那我们现在开始,主题自选,不过要以这园中的风景或建筑为准。”
一听这话,陆梦溪的脸色猛地一白。
什么?
要以院中的风景和建筑为准?
她准备的,可是一幅海洋里的画呀?
老太婆怎么之前也没说清楚,害她准备也准备错了。
“梦溪,不用紧张,发挥出你平时的水平就行。”
见陆梦溪脸色有些难看,薄耀行面无表情地安慰道。
“没什么,爷爷,我不紧张,就是在构思,该怎么画。”
“梦溪,你的水平,奶奶信得过。你要不行,也不可能去开画展。”容慧芳冲她笑了笑,“你的颜料和画纸够用吗?不够奶奶这里还有。”
“当然够了奶奶,只是我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大家画得应该都差不多吧,我想从其他角度看一看。”
“其他角度?”
陆梦溪连忙说道:“是啊,比如刚进门时,我看到门口有喷泉,还有院子后面,我看到有一大片池塘,我想从这些方面着手。”
“你这个想法倒是好,可我们这是现场画,你跑那么远,不就违背了规则吗?”
“那有什么,让爷爷和佣人跟着我去不就行了?只要他们能作证,我是现场画的画,那不就不算打破规则了吗?”
“可是……”
“哎呀奶奶,你就答应我吧,我在这里,思维放不开,发挥不出我真正的水平,会让您失望的。”
陆梦溪晃着容慧芳的胳膊,容慧芳认真想了想,最后说道:“行吧,老头子,你陪她一起,再挑两个佣人带着,画好了,直接拿过来就行。”
“谢谢奶奶。”
陆梦溪欢天喜地地来到后院的池塘。
关键时刻,她能想到有鱼的地方,也只有池塘了。
她准备的画,底色是蓝色海洋,里面有鲸鱼什么的,只有在这里才能沾点边。
在后院把画架摆好,陆梦溪装模作样地先拿素描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大的框架,又拿彩色颜料勾勾画画,远远看上去,还真的像样。
就是老头子和两位女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让她想换都没机会。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几个人支走。
陆梦溪仔细盯着池塘中的鱼,忽然眼睛一转,说道:“爷爷,这池塘里面不只有鱼,还有长寿龟呢!”
“长寿龟?”薄耀行想了想,“没有啊,这池塘里只有鱼,连乌龟都没有,哪里有长寿龟?”
“是真的,我看见了,这种龟和普通的乌龟不一样,是长寿龟,看见的人,身边的人都会健康长寿的,不信你仔细看看!”
“有吗?”薄耀行将信将疑地往池塘边凑了凑,睁着眼睛看了半天,“这水挺清的啊,除了里面的鱼和下面的石块儿水草,其他没见什么奇怪的。”
陆梦溪提高声音:“爷爷,您再仔细看看,你们两个去帮爷爷找,找到了重重有奖!”
“是!”
两位女佣也跟着薄耀行一起在池塘里全神贯注地看起来。
陆梦溪看四下无人,趁这机会,连忙把画架上的画纸藏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画,弄好折痕,贴在画架上,又拿起画笔,装模作样地勾勒起来。
“你们仔细找一找,就在那里,我刚才明明看见了的!”
“没有啊陆梦溪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是啊,整个池塘的水都很清,没见什么长寿龟啊!”
“我很确定,我没有看错,我真的看见了!也许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吧,因为这种生物很神奇,不会经常出现在大众眼中的。”
“是吗?”
两位女佣对视一眼,心想,世上还有这种神奇的生物?
她们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呢。
薄耀行也有些奇怪:“是吗?那这么说,我们都看不到了?”
“是真的,爷爷,我在一本很古老的书上看到过,只有有缘人,才会看到这种神奇的长寿龟,不过既然我已经看到了,那就代表,爷爷您和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健康无忧的!”
“哈哈哈,那借你吉言了梦溪。”薄耀行并没有过多怀疑陆梦溪的话,“那既然这样,你继续去画画吧。”
“我已经画好了,爷爷。”
薄耀行看向她的画架:“是吗?刚才我看还只有一个大概的框架,这么快就好了?”
“爷爷,您这就有所不知了,画画最难的部分,在打底,一旦大方向确定好之后,上颜色是非常快的,您瞧。”
陆梦溪指了指画架。
薄耀行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果然,整幅画和陆梦溪刚才描绘的大致框架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