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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1 / 1)

朱晖是早上入宫来的,前些天才刚满三岁,小小的娃娃走不了太久的路,是沈柳月从宫门口一直抱到瑰燕宫的。

燕瑰乍见沈柳月,就看她累得面红微汗,喘着气略显狼狈,脸上的妆都快花了。

朱晖一直挂在她身上,是真的黏她。

好容易把小娃娃安抚下来,沈柳月:“民女拜见娘娘。”

燕妫让她起来,赐座赐茶,笑问起晖儿近况。那沈柳月也是个知趣的,一面说着晖儿已学会自己系带子,一面就教晖儿快到母后那边去。朱晖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不肯来,抱着姨姨的腿直喊姨姨抱。

燕妫用了一盘香甜软糯的糕点才把他哄过来。不过想是朱家人也特地教过,告诉过朱晖要来宫里玩一阵子,小家伙怯怯的不过一小会儿,便趴在燕妫身上开始喊“母后”,软软带着奶味儿的声音可爱得紧。

不一会儿,他又从燕妫身上滑下去,开始在殿里撒欢,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林姑姑就把找来的几个同龄孩子都唤来殿里,一堆孩子叽叽喳喳笑闹个不停。

沈柳月时不时就要瞄朱晖一眼,很是关心:“晖儿调皮,天上都是小脚印,民女担心会冲撞了娘娘。”

燕妫:“孩子闹腾是好事,身子好才闹得起来。”

她细瞧了瞧这沈柳月,见她的确与沈夕月有着相似的脸盘与眉眼,难怪晖儿亲她。只不过沈夕月看起来人显得大气端庄,一看就是个精明人,而沈柳月瞧着却满身女儿娇,说话时候眼波流转,像桃花儿一样明艳动人。

她这般容貌,最是惹男子瞩目,只可惜朱乘风亡妻新丧,压根儿和这个小姨子没什么话说,哪怕她长得美,甚至长得像他的亡妻。他可以遂了沈家的意让沈柳月在朱府住下,但要他接受新人,是不可能的。

朱家内宅之事,燕妫一个外人原是不知情的,但沈家自己要透露出来。说起来,还与修水渠那事有关呢。

当日歧王找沈家家主来,希望沈家出银修渠,沈家当时爽快答应,不过又透露了一点小小的私心,希望歧王帮衬。

说是沈柳月当初就十分爱慕姐夫,死活不肯再嫁他人,家中为了颜面将此事一直瞒着,没让沈夕月知晓。现姐姐去了,妹妹就更不肯放弃嫁进朱家,家中只得依她,找个借口将她送去朱府照顾晖儿。结果去了后,朱乘风毫不搭理,闲话之中明言此生绝不续弦,沈柳月便急了。

那沈家家主话里的意思么,无非是想歧王赐婚,总不能让沈柳月一个姑娘家没名没分地呆在朱家。考虑到沈夕月尸骨未寒,也不急这两年,只要赐婚定下来就是。

事关两家,歧王自不可能当时就答应下来,毕竟朱乘风都已发誓不续弦,便只表态愿说和说和。隔日将朱乘风传进宫中,刚把这事一问,朱乘风就当场跪下把对着亡妻牌位发下的誓言,又发了一遍。

既然一方不愿,又刚失去了爱妻还在悲痛之中,怎好罔顾人伦强行赐婚,此事就只得暂且搁置。最终的结果是沈柳月骑虎难下,在朱家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或许入宫小住反而还要舒服些。

可怜晖儿那样黏她,却不知她这份儿慈爱到底是真的,还是做给朱乘风,做给她和歧王看的。

燕妫什么都知,却只作未知,和沈柳月说了好久的话。聊沈夕月,聊晖儿,又聊这宫里的一些事,直到歧王早早下朝回来看他的义子。

“晖儿呢?”

“在后面院子玩吧,结香他们好几个人跟着呢。”

“嗯。”闻人弈点个头,端起燕妫饮过的茶碗就喝下半碗,而后才瞄了沈柳月一眼。

沈柳月把头低下,向歧王问安,理了理方才坐皱的裙边,指尖微颤,许是第一次见王上的缘故,显得手足无措。

到底是沈家的人,这段日子都要住在瑰燕宫里,闻人弈少不得要寒暄几句:“倒是个妙人,与你那姐姐确有几分相似,难怪晖儿离不开你。只不知,可也愿与你姐姐一样,入朝为官?”

沈柳月低垂着头,声音轻轻的显出几分娇羞:“回王上的话,民女没有大才,不如姐姐能干,只想着这辈子好好相夫教子。”

歧王和蔼笑笑,随口应道:“人各有志,管好内宅也同样不易。难得晖儿喜欢你,那也是你的本事。”

沈柳月咬咬唇:“谢王上夸奖。”

“宫里住着若有什么不习惯,与王后说就是,别舍不得开口。”

“是。”

闻人弈说完,藏在广袖下的手,悄悄捏捏燕妫的手指:“孤去看看晖儿。”

燕妫躲开,反轻拍他那爪子一巴掌——这儿还有人呢!

他眨眨眼睛,未再言语,径直找他义子去了。待恭送他出了门去,燕妫转对沈柳月笑道:“瞧瞧,说了这么久,还没带你去房间转转。走吧,本宫同你去瞧瞧可有遗漏之处。”

沈柳月匆忙抬头:“啊……哦,劳娘娘费心了。”

虽是出于目的收的义子,但沈夕月的孩子闻人弈到底是要特别关照的,专程早早从问政殿回来看看他。

一大堆的孩子扎堆的后院,闻人弈喜欢小娃娃,竟陪着玩了小半个时辰。后是问政殿来人,说有臣子请见,他才又回去。

夜里回来的倒是早,不过晖儿也睡得早,他没赶上抱一抱。既抱不了孩子,抱燕妫也是一样的,闻人弈钻进被窝,在她脖子后头磨蹭一阵,与她说起朝堂上的事。

“下午是张谷风来,报了修渠的进度,得益于银子拨得及时,进展不错。孤想着近来诸事顺利,心里反倒不踏实。”

燕妫噗嗤笑了:“王上没的苦吃,还不习惯了?”

闻人弈:“这不是从小就吃苦,哪儿闲得下来。”

燕妫:“那赶明儿,臣妾让小厨房做一桌苦瓜晏给王上吃吃。”

“少来挖苦我。”像是罚她乱说话,闻人弈凑上来抱得更紧。

这些日天气逐渐炎热,已入夏了,燕妫嫌他身上热气重,动动腿脚轻踹他去了边儿上:“浑身臭汗的就往臣妾身上挤,没的也弄得我一身臭汗。”

“孤先沐浴过了才来的,哪儿臭了。”

“快别挨着,热死了。”

“哪儿臭了,你闻闻。”

“不闻。”

“闻闻。”

他硬要耍着无赖凑过来,非要叫她闻身上味道到底臭还是不臭,燕妫拿他没办法,只得由着他又贴上来。

自雷雨那晚过后,每晚入睡他总喜欢搂着她,日日如此,没有哪一日醒来是分开的。久而久之,燕妫也就习惯,看在他不曾动手动脚的范儿上,他爱搂多久都随了他去。

只是今日他格外黏人些,明明有些热却抱得更紧。等燕妫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倏忽感慨:“宫里孩子一多,好不热闹。”

燕妫扭头冲他“嘁”一声,看透万事万物般的眼神:“王上下面莫非想说,若是你我儿女成群,会比今日还要热闹么?”

他一愣:“孤的话都叫你说了。”

“王上心里想些什么,别的不知,这些臣妾还是猜得到的。”

是这样么?他闷笑一声,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晖儿可爱,孤越瞧越喜欢,愣是想把天底下好玩的都赏给他。对晖儿尚且如此,若要是你我的孩子,他要天上的星星孤都要想办法摘。”

一股酥麻从耳垂传来,燕妫却管不了他摘不摘星星,只晓得他这一逗弄,弄得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赶紧猛缩了脖子:“……王上总说那些,急什么。”

闻人弈发现她怕耳垂的痒,反而越不想饶了她,又以唇瓣轻触,低声笑道:“可不着急么,整个歧国都在催。孤原本也不那么在意,今见到小童可爱,恨不得依依现在就给孤生个孩儿。”

燕妫怕了他:“王上别……”

“别怎样?”

“……别讨打。”

“……”

悍妻是真的悍,方才那一脚用力虽轻,可也不是花拳绣腿,还是痛的。闻人弈不再逗她,只是寻到她的手,十指扣在一起,说:“孤想趁着太阳还不算焦灼,去巡视兵营一趟,来回近两月。两月不能见面,孤这心里干涩得紧,愿想与你温存一番,却还要挨你的打。”

燕妫根本不曾听过他有外出的打算,好不惊讶:“去兵营?”

“嗯。”

“……”两个月呀。不过的确该去看看了。

“孤走之前,你就是这般待孤的,唉……”

“王上也没说呀。”

“现在说了。”

燕妫认真考虑了一下,既然歧王要去军营,一走两个月,这监国的担子只怕是要扔给她,她断不可能跟着一起走。

“王上……和谁一起去?”

“自然是宋义。晏海公务繁忙不便跟随,他那里指定一个人陪同。此去轻车简行,跟不了多少人。”

“护卫可要多带些。”

“还有呢。”

“消暑的药也要备一些,最好捎上个太医。”

“嗯,还有呢?”

“三餐不可遗漏,别忙起来又忘了。”

“还有呢?”

燕妫:“……”还有什么?

闻人弈叹息:“孤有些失望,一走两个月,你竟连句贴心话都没有。”

燕妫:“刚才臣妾说的不作数么?”

闻人弈:“依依还是没有学会呀。”用指腹逗逗她的耳垂,“孤要的,还不就是那句‘舍不得’。”

好吧,她舍不得,一想到近两月见不着,心里是有阵阵空落。可甜言蜜语的话,她向来不擅长,支吾半晌,吐出来一句——

“忽然一个人,不习惯倒是有的。”

行吧,有进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也被霸王了::>_<::开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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