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了,墨魁姑娘出事了!”莫水寒正在教九公主下棋,就见玉河匆匆走了进来。
莫水寒唰的站起身,一边往出走一边问:“出什么事了?”
九公主来不及拦他们就走远了,隐隐还能听到玉河在说:“左相家那个萧梧不知怎的盯上了墨魁姑娘,甚至想强迫她……”
九公主气的一把坐在凳子上,鼓起脸颊:“苦肉计,卑鄙!”
冬梅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公主,您之前也没少用苦肉计啊!”
九公主抬起头怒视着她:这到底是谁的丫鬟啊?
等莫水寒赶到春江阁时,就见两方人马已经在对峙,一个是左相家的萧梧;另一个莫水寒不认识,却远远见过几次,是容郡王世子,平日里就很仰慕墨魁,今天能为她出头也不奇怪。
莫水寒缓缓走近,老鸨先看到了他,忙从两方人中间挤出来招呼:“莫公子,您来了!”
莫水寒装作没发现他们的对峙,直接吩咐:“老规矩,叫墨魁。”
“呵~”一声轻蔑的嗤笑声响起,在此时安静的空间里尤其清晰,紧接着萧梧嚣张的声音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驸马爷啊!”
莫水寒抬起眼:“你是谁?”
萧梧身边一个小厮站了出来,态度同样嚣张:“这可是左相萧大人家的二公子。”
莫水寒毫无波澜的“哦”了一声,抬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问道:“还有事吗?”
“你……”小厮不满的指着莫水寒,却被萧梧一把拦住,含笑看向莫水寒:“驸马爷,这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墨魁姑娘可是我先要的,驸马爷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莫水寒放下手里的茶杯,指了指一旁缩着的老鸨:“看来萧二公子是不了解真相,你跟他说说吧。”
老鸨颤巍巍的走到萧梧跟前,僵着笑脸嗓音有些发抖:“萧……萧少爷,这、这墨魁姑娘早就被莫公子给包了,不伺候其他人的。”
“放屁!”萧梧身边的小厮骂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那墨魁姑娘前两日还伺候过长公主家的公子呢!”
“真的,那是墨魁姑娘自己愿意,我们不敢隐瞒的,不信我给您拿文书,当初莫公子包养墨魁多长时间可是有字据的!”老鸨说着就要打发人去拿文书。
萧梧拦住她,看向莫水寒似笑非笑:“没想到九驸马也是此道中人,就是不知九公主和宫里的皇上太后知道了,会不会放任呐?”
莫水寒却毫不慌张,不紧不慢的抿着茶,闻言看都没看萧梧一眼:“这就不劳烦二公子操心了,您要是喜欢,也可以去宫里告诉陛下和太后,听听他们会怎么说。”
萧梧身边的小厮许是平时都放纵惯了,此时见莫水寒压根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禁大怒:“放肆,你少拿陛下和太后压我们,我家公子可是左相之子,怕……”
“闭嘴!”萧梧脸色一变,回头狠狠煽了小厮一巴掌,然后转过头对莫水寒说道:“驸马爷别介意,这奴才实在太放肆了,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
“你打算怎么教训?”莫水寒抬起眼:“我是无所谓,可是区区一个奴才竟然就敢冒犯陛下,也亏的你大度,愣是敢把这种人留在身边,还真是令人佩服!”
萧梧眯起眼睛,回头看向那个小厮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凶光,小厮看出来了,吓得跪倒在地上连连煽自己耳光:“是小的说错话了,少爷饶命……”
萧梧挥了挥手,另外两个侍卫便堵上小厮的嘴拖走了,他转过头问:“驸马爷可满意?”
莫水寒还是态度淡然:“他是萧家的下人,左相大人满意就好。”
萧梧聚起目光打量了莫水寒许久,才突然笑起来:“既然是驸马爷的人,我也就不强求了!”突然他又一下闪身到莫水寒面前,几乎贴着莫水寒的脸,语气低沉又暧昧:“驸马爷,我把人给了你,可是要收利钱的!”
说完站起身大笑着扬长而去,一直到出了春江阁,另一个小厮才有些不解的问:“少爷,咱们今日过来绑那个墨魁,不就是为了找莫水寒的晦气吗?您干嘛又空手走了?”
萧梧回头看了看春江阁的门楼,有些意味深长的笑道:“因为发现了一个比那墨魁更绝色的人物,可惜了,居然是个男的,不过没关系,爷不忌口!”
等到房间就剩下莫水寒与墨魁两个人时,墨魁才犹豫的走上前,拉了拉莫水寒的衣袖:“公子……”
莫水寒冷下脸转过身:“有趣吗这样玩?”
墨魁垂下头不说话,莫水寒的声音带上了怒气:“不惜把自己的清白搭进去,就为了考验我是不是在乎你?有意思吗?”
墨魁哭着喊道:“有意思!自从你知道我的心意后,你就再未踏入过春江阁,如果不是我今天出事,你会来吗?”
莫水寒气的用发抖的手指指着她:“就为了逼我过来,你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你就没想过我要是来晚了你怎么办?”
墨魁撇过头,倔强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如果你不来,我留着清白还有什么用?”
莫水寒简直被她气的头皮发麻,脑袋直嗡嗡作响,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冷静下来,深呼了口气放和缓声音:“墨魁,你明明知道我现在处境艰难,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跟我闹?”
墨魁抱住他的腰,流着眼泪说道:“我怕,怕你每日与九公主朝夕相处,你会喜欢上她,然后将我忘记!”
莫水寒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也难过酸涩的厉害:“小风筝,你听我说:这个世上好男儿千千万,你这么多年把所有心神全放在了我身上,所以才会被蒙蔽住眼睛,你可以试着放开心情看看周围,或许就会发现如今的心意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我这里是条不归路,可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墨魁摇头:“我不要去看其他人,公子若是有心,为何不把这话送给九公主呢?”
莫水寒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说通她,止住这个话题继续说回方才的事情:“下次别再这样了,那个萧梧不是好惹的,别引火上身才悔之晚矣。”
墨魁抿唇笑了笑:“只要公子别不理我,我就不会这样。”
莫水寒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好了松手吧,我该回去了。”
墨魁难过的抬起头,莫水寒皱起眉头:“墨魁,在报完仇之前,我真的没有心思儿女情长,你别再逼我了好吗?”
墨魁失落的放开手,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还来吗?”莫水寒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刚回到府上,就看见春兰站在熟悉的位置带着熟悉的笑容在等他,莫水寒就知道,九公主肯定又在等着找自己算账呢。
一进房间果然就看见九公主正一脸生气的坐在圆桌旁边,看见他还哼了一声扭过头,沈麽麽给他使了使眼色,莫水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旁放着一个超大的算盘!
莫水寒吓了一大跳:不会是给自己准备的吧?
九公主见他发呆,生气的拍了拍桌子:“站那干嘛呢?”
莫水寒叹气,走过去行礼:“公主。”
九公主又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莫水寒干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大算盘:“这是?”
九公主没好气的说道:“给你准备的!”
莫水寒一惊,僵硬的走过去摸了摸算盘,突然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这是用黄花梨木刻的吧?好算盘!”
九公主得意的抬起下巴:“那是,我可是专门请宫里的匠人做的!”
莫水寒伸出大拇指:“大手笔!”
九公主更得意了,莫水寒见状忙接着说:“前两日你不是才从王昭他们那里得了一大笔银子吗?正好用到这个算盘,你可要好好算清楚,千万不要被蒙骗了!”
身后的王昭和凌石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公子,您想脱身也不能拿手下弟兄的饭钱去献殷勤吧?
莫水寒忙悄悄摆摆手,命令他们下去,而九公主被莫水寒这么一提醒,顿时忘了自己刚才的目的,拍了拍脑袋说道:“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得算清楚,省得他们当我傻!”
莫水寒连忙点头,连拉带拽的哄骗着她赶紧去算账,一旁的秋菊刚想提醒,被莫水寒悄悄瞪了一眼,顿时吓得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九公主才反应过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语:“我昨天不是准备拿那个算盘吓唬驸马吗?怎么变成算账了?”
憋了一晚上的秋菊连忙点头:“公主,我昨晚就想提醒您了,可是被驸马威胁所以才不敢开口的。”
于是莫水寒出门前,又被一大碗药伺候了,看着碗里的大半根老山参,还有碗中浮起的大半个老鳖壳,莫水寒深吸口气:算了,总比跪算盘好多了!
坐上马车去翰林院的途中,影二悄悄跟上马车,隔着帘子小声汇报:“公子,萧家小姐改变了计划。”
“哦?”
影二解释:“萧二公子昨晚回去后就找了他妹妹,说……公子如此样貌给了小倌馆可惜了,不如给他。所以那两人如今合谋,准备给公子下药,然后放到萧二公子的床上。”
莫水寒冷笑:“够龌龊的!”
影二请示:“公子,我们怎么做?”
“原本是打算以牙还牙,让萧媛和她的舅舅自食恶果,没想到如今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萧媛竟然不够分了!罢了,比起外甥女和舅舅,兄妹通奸想必更加好看!”
“是。”影二请示完又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盯着莫水寒的两个混混早已经被控制,有了莫水寒的示意,不出两日,影二就都安排好了,他们故意挑了个萧家设宴的日子,好让大家撞个正着,谁知第二天莫水寒一到翰林院,却听说萧梧死了,而萧恒被刑部给拿走了!
莫水寒一惊:昨夜的宴席他并不在邀请名单之内,影二回来只说事成也没说其他的,这是怎么回事?
抓住一个大人问了问,那个大人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给莫水寒解释:“我也是听去萧家的其他人说的,说是萧家那位侧夫人所生子女居然兄妹通奸,被其他客人不小心撞个正着,左相气的把两人关进柴房,准备等客人走了再审,可不知怎么回事,等左相再回到柴房,就发现萧梧已经死了,萧媛吓疯了,只一个劲指着萧恒说是他杀的人,偏偏萧恒手上举着一把刀,正与萧梧身上的伤口一致!”
莫水寒敷衍了几句,打发走那位大人,找了个借口走出翰林院,这才招来影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影二也是一头雾水:“属下放好药,又亲自把那些客人给引过去,然后趁着宾客出门时就跟着走了,其他的属下真的不清楚。”
莫水寒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萧恒平日里看着霸道,可并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怎会好端端的杀人呢?
莫水寒又问影二:“是谁报的官?”
“是于氏,两个孩子一死一疯,于氏也没了顾忌,京兆府衙先来的人被左相打发了,谁知于氏居然还报了刑部,刑部是右相的人,加上于氏和她那疯了的女儿指证,左相也保不住萧恒。”
莫水寒挥手打发走影二,刚回到翰林院门口就看见陛下的研磨太监罗公公走了过来:“九驸马,陛下请您进宫。”
圣上也正在和四驸马商议萧恒的事情,毕竟是左相的儿子,处置不比其他,圣上也很是为难。看见莫水寒进来,圣上摆摆手免了他的礼,然后叹道:“如今朝中分成两派,右相一派非要处置萧恒,左相一派则是力保,你们说说该如何是好?”
莫水寒看了看四驸马,四驸马说道:“萧恒杀人证据太过明显,就是想赦免也赦免不了,况且右相咬着不放,实在不好处置。”
莫水寒问:“左相态度如何?”
“昨夜到今早一直有些犹豫,毕竟萧梧也是他看中的孩子,可是一个时辰前不知为何,突然坚定起来,联合门人力保萧恒,许是死人没有活人重要吧。”
莫水寒想不通:“萧恒好好的为何杀人?”
四驸马也一头雾水:“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等发现时萧梧已经死了,其他人是被萧媛的叫声引过去的,萧恒从被抓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萧媛疯疯癫癫也说不清楚。”
圣上说道:“不管为什么,如今要紧的是接下来怎么处理。”
莫水寒低头沉吟半晌:如今难的不是萧恒的案子,而是这背后牵扯的关系,圣上的处置关系着左相和右相的竞争,如今就看得罪哪边了。
“臣觉得陛下不妨先拖上一拖,待臣先去牢里见过萧恒再说。”事到如今,只能先了解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莫水寒才能决定到底该倒向哪边。
从宫里出来时,正好碰到了左相,莫水寒行过礼,左相难得对他和颜悦色:“刚见过陛下?”
莫水寒回了声是,左相又问:“陛下怎么说?”
“还没确定,一切待案情查清。”
又寒暄了几句,左相拉着他走远了几步,小声问道:“听说驸马与恒儿关系一直不错,不知九驸马对此事是何态度?”
莫水寒淡定的说道:“下官是什么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左相大人的态度。”
“什么意思?”左相眯起眼睛打量莫水寒。
莫水寒笑了笑:“左相大人一片爱子之心,然而萧大公子却并非您的侧夫人所出,说来说去,不过是左相的家事罢了。”
左相恍然大悟,赞许的看向莫水寒:“九驸马,老夫承你这个情了。”
“下官告退。”
左相回头看着莫水寒的背影,心里有些迷茫:这个人到底是偏向哪边的?荆州查自己,如今弃右相,他到底在图什么?
不管刑部和左相再不和,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因此萧恒虽然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待遇却还不错,最起码是个单间,还挺干净。
萧恒正在用饭,看见莫水寒还有些意外:“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会是你!”
莫水寒打发了刑部的人,才说道:“很惊讶?我是奉旨来的。”
萧恒自嘲的笑笑:“我就说,依你对我的讨厌程度,没有旨意也懒得过来。”
莫水寒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萧恒给他倒了一杯茶:“牢里的茶,凑合喝吧。”
莫水寒接过茶放在一旁:“说说吧,怎么回事?”
萧恒摇头:“你别问了,左右人是我杀的,你们随便处置吧!”
莫水寒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是因为我对吗?”
萧恒瞪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莫水寒站起身走到牢房边,手指紧紧握住牢门,心情有些复杂:“是我的手下没做干净留下了把柄?还是萧梧猜出了什么要去告密?”
萧恒也站起身,来到他身后,语气难得有些温柔:“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别往自己身上揽。”
“看来我猜对了。”莫水寒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
萧恒不说话,莫水寒继续说道:“如果不想让我露馅,就告诉我吧。”
萧恒犹豫半天才开口:“我是昨日才知道萧梧和萧媛的毒计的,本来打算找他们算账,后来听说他们被关进了柴房,罪名是兄妹通奸,我猜到可能是你出手了,回去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露出把柄,就打算再去柴房看看,却正好听到萧梧和萧媛的对话,是付弈露了马脚,他口口声声说爱的是他小时候的未婚妻,可是昨日萧媛灌醉他与他趁势修成正果时,他却在醉梦中说出了你的名字,说你就是他的未婚妻。”
莫水寒倒吸口气,萧恒接着说道:“他们两人压根就不相信,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变成男人?但是他们怀疑自己会变成那样都是你在报复,那两人本来就心思歹毒,当下就商量说不管你是不是,他们都把此事告诉父亲,然后把一切推到你身上,说不定就能把父亲的心思引过去,他们就可以脱开处罚。他们是随便乱邹,可是我父亲不是蠢货,他会相信,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要是被我父亲知道了你是逃不过去的。”
“所以你就杀了萧梧?”
萧恒点头:“我本来是打算把两人都杀了,然后造成他们畏罪自杀的场面,可是没想到中途于氏的丫鬟竟然找了过来,被堵个正着不说,还没杀成萧媛。”
莫水寒闭了闭眼睛,问道:“有人看见你杀人吗?”
萧恒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笑了笑:“别白费心思了,我杀人虽然没人看到,但我拿着刀手染鲜血的样子那个丫头看的清清楚楚,并且凶器也在我手上,抵赖不掉的。”
“那就是没人看见你杀人?”莫水寒继续往下分析:“那个丫头是于氏的人,除了她还有人看到吗?”
萧恒摇头,莫水寒松了口气:“你与于氏向来不和,如今她又痛失爱子且女儿疯了,心灰意冷之下会做出什么谁也说不好。”
萧恒瞪大眼睛:“你是想……”
莫水寒说道:“你父亲也很关心你的案子,看情况他想保你,如今左相一脉人都在为你说情。”
萧恒嗤笑:“假仁假义罢了。”
莫水寒问他什么意思也不说,便也不再纠结,临走前说道:“记住:别向任何人承认你杀过人,剩下的我来处理。”萧恒不管怎么说也救了自己,这个恩不能不报。
萧恒把着牢门追着莫水寒的背影问:“你想做什么?”
莫水寒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帮你收拾烂摊子。”
刚出牢门就看到付弈站在自己的马车旁,看见莫水寒二话不说将他拉到树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莫水寒冷着脸甩开他的手:“侯爷有话直说,不要动手动脚。”
付弈深深的凝视着他:“你是不是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了?”
莫水寒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我与侯爷有什么交情吗?”
付弈低下头,复又抬起头看向他:“你在为萧恒抱不平?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一时不察才会惹下麻烦,你放心,此事我会处理,不会让他就这样死的。”
莫水寒态度依然冷清:“这话侯爷应该对萧大公子说,在我这里没必要。”
付弈皱起眉头:“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莫水寒皱眉嗤笑一声,凝视着付弈:“不累吗,付侯爷?每日这样面无表情的演戏,我看的都心疼。”
付弈一惊:“你什么意思?”
“怎么,想杀我灭口?可惜你手上没有藏宝图,暂时还不能动我。”莫水寒凑近他,放低声音:“你是谁的人?左相?右相?或是……陛下?”
付弈震惊的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水寒,莫水寒却只是笑笑,也没兴趣听答案,大步走向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小可爱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新的一年顺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