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四个大男生点了柠檬酸菜鱼、咖喱蟹、冬阴功汤、椰子鸡、芝士榴莲等七八个菜,十五分钟后他们等到了服务员上菜。
满满的一桌子还不够吃,很快被一扫而光。
餐厅里放着轻缓的泰国情歌,女声悠扬。邬南和路英泽不知何故亲近了许多,他们聊某二次元角色的手办。
这是苏知野不太懂的话题。
他和邬南坐在同一张软皮卡座上,儿子跟朋友聊得正开心,他只能看向对面的傅祁焉。
傅祁焉舀着一口汤在喝,吃相斯文,不像苏知野左手一条鸡腿,右手一个椰子。
苏知野吃东西的速度不由地慢了,“老傅,邬南说你很干净,的确是真的。”
这人从骨子到皮肉都散发着一股青春男神的气息,温暖又纯粹——虽然相处起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傅祁焉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谢谢你的夸奖。”
“我那天听别的女孩子说你高冷,真的假的?”
傅祁焉直接伸手捏了捏苏知野的脸,“你觉得呢?”
“你干嘛捏我脸?”他脸上有一点淡粉色的印记,“你手多多。”
话音刚落,他接到了吴妈的电话。
吴妈在电话那边问他这个周末学校里有没有别的事情,他爸周末要到英国出差,打算带他去玩两天顺便让学一下聊商务。
后面那一句是重点。
他看着自己的手,立马回绝,“我快要考试了,这周末打算留宿学习,争取考第一。”
要是让他爸发现他又打架了,他没好果子吃。
吴妈又唠叨了两句,确定苏知野下周末不回家,就跟他爸报告去了。
苏知野挂了电话。傅祁焉看着他,“你这周末不回去?”
都搞成这样了,实在是不敢回家。他点头,“我这周申请留宿算了。”
听到这个,邬南动了动耳朵,“野子,那你受伤了,一个人在宿舍方便吗?”
他想着要不要也申请留宿,好看着苏知野一点,“我也留宿照顾你吧?你手不能碰水吧?”
苏知野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你留下来陪我?可以啊,周末陪你爸爸喝早茶。”
这是二十四孝好儿子啊,可遇不可求。
邬南还要开口说什么,就感受到了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在座四人,只有苏知野一个浑然不觉。
邬南从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alpha的排斥,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路英泽拉了拉傅祁焉,“老傅,你悠着点。”
邬南浑身一抖,立马放弃留下照顾苏知野的想法,“我突然想起来……奶奶喊我周末回去吃饭。”
他跟苏知野以前很少忌讳这些,于是总是忘记苏知野现在是一个omega,还是一个被alpha盯上的omega。
傅祁焉清了清嗓子,对苏知野说:“学校有活动,我周末会留下来。”
“嗯?”他们三个怎么看怎么奇怪,苏知野完全摸不着头脑,“你们干嘛?一个两个这么积极照顾爸爸。”
傅祁焉看着他笑,“那你这段时间搬到我这边来吧,比较方便。”
搬不搬过去他其实没什么所谓。他考虑了一下,想不出有什么不妥的,“行啊,我过去蹭几天,你帮我洗澡呗。”
路英泽和邬南同时喷了口里的饮料,刚好朝着对方。
“你们干嘛?”苏知野云里雾里,“我手不能泡水啊,儿子照顾爸爸多正常。”
有必要那么惊奇吗?
路英泽:“没事没事,就是喉咙痒而已。”
邬南:“秋天了,喉咙有点发炎。”
苏知野眯着眼,仿佛手里拿了个放大镜,“真的假的?听上去很像编故事。”
路英泽擦脸擦汗:“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邬南擦脸擦汗:“只是凑巧而已。”
傅祁焉还是一脸的平静,“等会儿我去帮你搬东西。”
“成啊……”
到底哪里奇怪了?想不通。
想了想,苏知野跟傅祁焉说:“不过我这个人很能折腾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家暴你爸爸。”
“嗯。”他怎么舍得?
苏知野当天晚上就又睡到了傅祁焉的床上。身为金主爸爸就是这一点好,傅祁焉宿舍不仅不受宿管的管辖,还不会定点停电。
这床是双人床,于是苏知野非常自觉地占了一边,完全没想过自己要去睡沙发。反正都是男生,怕啥?
傅祁焉帮他搓好背才自己去洗的。苏知野把头埋在枕头上,闭上眼睛趴着。他们一人一床被子,傅祁焉洗完澡之后掀开自己的被子,问他的床友,“你要睡了吗?”
“……”
“苏知野?”
“……”
傅祁焉刚躺下,苏知野带着被子腾了起来,把傅祁焉压在身·下,笑容猖狂,“说,为什么你洗了那么久,是不是在里面干坏事?”
他的头就在傅祁焉上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傅祁焉突然觉着有点热,轻轻松松地把他按回原来的位置,“闭眼睛,关灯了。”
苏知野躺了回去,“你不跟我说说话吗?”
“说什么?”
“说你的事啊,或者问我问题,我跟邬南以前都这样的。”
傅祁焉眉毛一挑,“你跟邬南以前怎样?”
他跟邬南以前一起露营的时候,都是睡一个帐篷的,聊天能聊通宵。由此可见,傅祁焉实在是太闷了。
苏知野:“就这样啊,你不跟我聊几句再睡吗?”
傅祁焉有点不爽,脸黑黑地问:“你是不是快发情了?”
“……”
傅祁焉这人实在是不懂情趣,干嘛突然提这个。
因为前两个星期,苏知野都是一个星期发一次情,傅祁焉估摸着这两天应该就有第三次了。
苏知野叹气,“大哥,别的omega发情期一个月一次好不好?保守估计未来一个半月我都处于安全期。”
“你这几天别自己乱跑,注意点。”
“哦,”苏知野不想跟他聊了,“为了帮你治病是吧?”
他虽然没看体检报告,却一直惦记着这信息素缺失症这件事。傅祁焉不知道应不应该感动,垂眼道:“我只是担心你。”
苏知野背过去,“我要睡了,你不许讲话。”
他虽然接受自己是个o,到底还是有点意难平。傅祁焉伸手揉了揉苏知野的头发,“晚安,阿野。”
他的声音不大,苏知野半个头藏在被子里,只听到傅祁焉跟他道了一声晚安。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晚安,傅比。”
半夜的时候,傅祁焉睡到一半,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个人,压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苏知野不知不觉就跑到他的被窝来了,腿横在他腰上,头发扎着他的脖子。
脑袋压在他的心跳上。
傅祁焉翻了一个身,他极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某人睡着之后像个天使。
因为苏知野受伤而平息的那一点心痒又活络起来,哪里都有点烫。
假使他俩抱在一起,会不会被人识破野心?会不会让人产生防备?
不,暂时还不能说。傅祁焉很清醒。
他伸出手,架着苏知野的咯吱窝和腰,准备将他抱远一些,好似抱着一个巨型的温热糯米团。
把人放回原来位置的时候,动作又一停。
他俩松松垮垮地抱在一起,他一低头就能看到有着长睫毛的一张奶白色的脸。
又舍不得了。
“你呀……”
·
闹钟响了。
苏知野是在傅祁焉怀里醒过来的,意识慢慢回笼,率先感受到的是比他的明显高半摄氏度的体温。一睁眼,就看到老傅头那张极具治愈力的帅脸。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傅祁焉就睁开了眼睛,“早啊,小暴躁。”
“早啊傅比……”苏知野磨了磨牙,语气不善:“你怎么在我的被窝里?”
最初他还以为是自己跑到傅祁焉的被窝去里去了,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是傅祁焉跑到他这边来了。
傅祁焉不打算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他把苏知野松开,一脸诚恳,“抱歉,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怀里抱人。”
“……你这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我也不清楚。”傅祁焉一副伤脑筋的模样,“你说还有救吗?”
“没救了。”
苏知野起身准备刷牙换校服,突然想起这几天全是傅祁焉在收拾他的衣服,“对了老傅,你把我的校服放哪里去了?”
他一共有五套校服,每天换一套,周末就一起带回家去洗,非常标准的少爷做派。
但是好像,现在一套都找不着了。
傅祁焉也翻身下床,拉开自己的衣柜,但是里面挂着的校服谁是谁的根本就分不清,他们是同一个校服尺码。
苏知野:“……”
其实左边的是苏知野的,右边的是他自己的。傅祁焉却故意不说,还把右边的校服递给他,“混着穿吧,反正也没差多少。”
他俩只有四厘米的身高差。
苏知野不是很介意他俩校服混穿,“那我的内裤去哪里了?”
苏知野晚上不爱穿衣服睡觉,昨天会穿睡衣主要是因为傅祁焉在隔壁——在别人的床上胡作非为不太好。
傅祁焉拉开了一个柜子,里面清一色小黄鸭内内,刚好是他的尺码。
苏知野:“……”
苏知野胯·下一凉,仿佛被人摸清了雄性资本。不过他对自己的资本还挺有信心的,半点也不心虚,就是被傅祁焉知道他这专属图案有点难堪……
“你新买的?这么体贴?”——他假装淡定。
“都是新的,托人买你常穿的款式了。”傅祁焉自己偏爱纯色简洁款的贴身衣物,不喜欢花俏图案。
“下次别买这个了。”苏知野咳了咳说,脖子红了。
“难道不合适吗?”傅祁焉从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我记得你是这个size,应该没错的。”
“咳咳,下次请帮我买白色的,有男人味一点。还有,再大一点没关系。”苏知野随意捞了一条,轻飘飘地说。
“嗯。”
傅祁焉:原来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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