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苏知野很难得没有睡懒觉,起了一个大早。穿上他昨天精心搭配了一个晚上的衣服,还非常骚包地喷了一点男士香水,兴高采烈准备出门。
苏则原本在花房里给花喷水,见他儿子急匆匆地下楼,非常惊讶,“你今天这么早?不睡多一会儿?”
“我去同学家里玩。”苏知野想也不想地说。
苏则沉下脸,“你以前说去同学家里玩,都是去同学家里打架。”
作为苏知野的老爸,他已经对这个借口免疫了,并且十分警惕。
苏知野没想到这一回这个借口不管用,“老爸你太敏感了,我也不可能穿成这样去打架,真是去找同学玩了。”
的确不可能穿成这样去打架,看着比较像是去约会。苏则微微放心,“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男同学。”
“alpha,beta还是omega?”苏则问得很仔细,“真的不是去干坏事?”
“不是,他是alpha,我新同桌,我们就约一起到图书馆学习,探讨关于宇宙的问题……”苏知野有些紧张,毕竟他去找傅祁焉干的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只能瞒着老爸。
看上去应该是真的。
末了,苏则发现自己没什么好问的了,只能:“钱够花?”
苏知野连连摆手,“够!”
他在客厅里捣鼓了很久,只吃了一点点烤面包。给傅祁焉发完信息之后,每隔三分钟就要去卫生间照一次镜子,以前给女孩子表白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傅祁焉快到了,苏知野最后一次跑去卫生间照镜子回来。路过客厅外的花房时,恰好看着他家那株素冠荷鼎,沁人心脾的气息荡了过来,包裹着他。
苏知野僵硬地笔直地走过去,站在那株兰花前。
你这朵淫·花,老子把你掐下来喂猪!
啊呸,淫·花就是淫·花,猪吃了都会发情找母猪生小猪!不能让猪吃!
不过虽然心里想着把这朵淫·花大卸八块,他身体却很诚实。
苏知野弯腰用鼻子蹭了蹭花蕊,还用手摸了摸花瓣,最后面无表情地说:“乖吧小傅比,等我回来给你浇水。”
他出门了。
傅祁焉家的车子停在小区外面,傅祁焉人倚在车边,长腿一撂,见到苏知野他就开始笑,“小——暴——躁~”
苏知野边走边啧:这人故意穿成这样花枝招展的勾引谁?
其实傅祁焉不过穿着最简单的手工简约款,剪裁和衣料都是顶尖。只是他身高腿长,加上骨子里的淡然自若,穿什么气质都出得来。
他就很贵族很休闲,苏知野就很chok很明星——特意搭了一件的反光胶质地的黑色外套和一双星空鞋,闪得不行。
“不许加个小字,我是你爸爸。”苏知野走快了几步。
“那就,小苏呆。”傅祁焉将他搂进怀里,“想我吗?”
“不想。”苏知野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伸手抱住他的腰。
“昨天梦见我了吗?”
“幸好没有,不然我会被你烦死。”苏知野笑骂。
“你这么混蛋?”傅祁焉蹭了蹭苏知野的脸,“你这样我很难接话。”
“那你就别接话。”
“那我们就接吻?”傅祁焉开门见山说。
“……”
苏知野脸红了,又跟螃蟹似的,虽壳儿红却依旧嚣张舞钳钳,“不准,是我占你便宜,不是你占我便宜,请你搞清楚主宾。”
“那你来亲我?”
“……没人的时候再说。”苏知野咽了咽唾沫,把傅祁焉推开。
“aha”,傅祁焉打开后车门,笑着用手扶住车顶框,免得苏知野进车撞到头,“来吧宝贝儿。”
“哼。”苏知野跨步进车。
傅祁焉也跟着上车,关车门之后车子平稳地开出去。车后排很宽敞,但他们两人根本没占一个座位,傅祁焉直接把苏知野半搂着。
“你家司机在,不许乱来。”傅祁焉又开始乱摸了,苏知野迫不得已使出小拳头警告。
“你可以当他是空气。”傅祁焉捏着苏知野的手指玩。
“我跟我爸说,咱俩去图书馆学习。”苏知野眉头拧着,有一种欺骗父母的怅然若失感,“我是不是特别坏?”
“虽然不是去图书馆——”傅祁焉伏在他耳边说,“但我们的确是去学习,学习怎么高效率地调情以及接吻。”
蒸汽机嗡地一声——“炸”了。
“淫·魔!”
“嗯,我是。”
算直线距离的话,傅祁焉家其实离苏知野家很近,就是隔壁紧挨着的小区,不过步行的话得绕很远。车子直接开到一个超大的欧式花园前,下车后苏知野突然扭捏起来,“你爸妈在吗?”
他好像应该准备些见面礼物的,突然上门拜访好奇怪。而且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占傅祁焉便宜……真的太tm刺激了。
“我把他们支走了。”傅祁焉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别紧张。”
苏知野安下心来,“我可没有紧张,被占便宜的是你,又不是我,你等下可千万别紧张。”
“还说没有。”傅祁焉轻笑,“你手都出汗了。”
谁知,傅祁焉刚说完家里没人,就有一个女孩子从客厅里跑了出来,“哥!我翘掉拉丁课回来啦!我们周末出国玩吧!”
闻声,两人双双石化。苏知野是被吓的,傅祁焉是被惊的。
那姑娘目测十四五岁,刚刚分化成了一个alpha。姑娘爱美,秋风料峭还穿着裙子。
她一眼就瞧见了苏知野,“哥,你带个omega回来了诶,男朋友吗?”
“别管那么多。”傅祁焉冷下脸来,护着苏知野,“去写作业。”
傅祁焉搂着苏知野的肩。而苏知野下意识就往他身后躲,又探头出来问好,“你好啊……”
傅祁暖对苏知野很好奇,凑得很近,“你好漂亮诶,跟我哥画里面那个人好像。”
“哈哈,是吗……”
傅祁焉伸手把他妹的脸推开,脸黑黑的,“你自己去玩。”
然而傅祁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完全无视了她的亲哥,挽着苏知野的手臂,亲亲热热地跟苏知野说话,“小哥哥,你跟我哥什么关系啊?对了,你成绩好吗?我快中考了,成绩很差的。我哥都不肯教我,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教?”
“我不会教人……”苏知野讪讪地笑。让他教人,只会把成绩越教越差。
傅祁焉站在中间,分开苏知野和傅祁暖,“你别烦着他,自己另外找家教。”
他跟苏知野交代得明明白白,“不用把她放在心上,我妹不长脑子。”
“谁说的?!”傅祁暖怒了。
“哈哈哈……”苏知野还是第一次听傅祁焉吐槽别人。
傅祁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妹这块狗皮膏药甩开,两人躲进了家庭电梯,迅速按下电梯门,往三楼去——他的房间在三楼。
站在电梯里,傅祁焉无奈说:“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回来,害你紧张了。”
苏知野是有些紧张,却没傅祁焉想得那么严重,他在想别的问题:“其实,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他感觉跟傅祁焉在一起像一场旖旎的春·梦,天亮了就该清醒,而傅祁暖就是晨光,唤他走向清醒。
这是临时标记作用下的虚幻,可人是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梦境里的,他也没有多少把握面对现实的惨烈。
一如走在海与天之间,等海天开裂。
会不会不太好?
电梯停在三楼,傅祁焉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可我觉得你来占我便宜,特别好。”
苏知野破口笑,“你就是欠教育。”
“去看你的画吗?”傅祁焉揉了揉他的脑袋,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让苏知野这么快清醒过来。
“来都来了,看。”苏知野跟在傅祁焉身后走过长廊。他要瞧瞧傅祁焉把他画成什么模样。
“那就这边走。”
天气预报说错了,今天并没有下雨。万里无云,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落在木质的画框上。外面虽然冷,但屋里有地暖。
苏知野站在傅祁焉的书房里,踩在暖脚的木地板上,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那幅巨幅油画。
画上画着一把王座,一个光着膀子光着腿的人坐在王座上打盹,只有一张红绸盖住腰。
他头顶的皇冠歪了,他的膝盖弯扣在王座的把手上,脚背弓起来。
他身体纤细修长,皮肤无瑕,他长着苏知野的脸。
又纯又欲。
苏知野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腰恰好碰到傅祁焉的手掌,傅祁焉握住他的腰。
“不适合拿去参赛。”傅祁焉说:“不能让别人看到。”
“嗯……”苏知野低下头。
当傅祁焉十指扣住他的手的时候,苏知野抬起头,看着傅祁焉的眼睛,很认真地,“挺……挺好看的。”
“谢谢,”傅祁焉说,“那你来吗?”
“来什么?”
“来占我便宜。”
周围有花香。
苏知野看了看周围,三楼的书房是开放的,书房外面有个小客厅,小客厅有一张红沙发,红沙发对着的就是电梯门。
“会被其他人看到的。”苏知野垂下眼,耳廓红了。“去房间吧。”
“不会,这里不会有人来。”傅祁焉牵着他的手往外面的客厅走,走道的窗户外有一颗高大的紫藤萝。
“真的吗?”苏知野看着他的后背,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整一层都是我的,他们进不来。”傅祁焉回过头,“你在哪里开始都可以。”
他们刚好走到那张红沙发旁边,傅祁焉把外套和上衣脱了,随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他半躺在沙发上,抬眼牵着苏知野走向他,“你现在来?”
于是苏知野慢慢地,慢慢地坐在他身上,慢慢地把头探向他,呈了一个交颈姿势。
快要碰到的时候,苏知野慢慢地说:“来,来了。”
·
苏知野裸着背,趴在傅祁焉身上。
傅祁焉身上有他弄出来的几个小草莓。
中午十二点了。
傅祁焉有一搭没一搭地滑着他的背,最后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声音沙哑,“你嘴皮子挺厉害的。”
“跟你学的。”
苏知野突然笑起来,“我想起我那个相亲帖,你用管理员账号回复的那个帖子。”
“嗯?”
“你写的东西,都挺真的。”
“嗯。”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却完全不觉得无聊。傅祁焉搂着他的腰,亲昵地说:“苏宝周末留在这里好不好?”
“嗯?”苏知野抬起头,撑在他身上,“可是你妹在下面。”
“我等会儿把她弄到国外去待几天,这里只有我们。我爸妈要周二才回来,家里的保姆都被我放假放走了。”傅祁焉揉着苏知野的头,“你留下来吗?我用旺仔款待你。”
“让我想想……”苏知野笑了。
“我弹琴给你听,也可以画画给你看,还可以做你喜欢吃的菜,你留下来吗?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学校。”
苏知野重新把头靠在傅祁焉的胸膛上,“好,我跟我爸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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