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g34
来观案的民众更是哄笑一片,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卿还有这等憋屈时候,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忽然叫停的墨元昊在椅子上起身,“唰”地一下合上手中的折扇,指向一旁的慕朝烟对他说:“朕倒是不知,爱卿断案这般草率!皇婶身份尊贵得很,你这么贸然断案,莫不是觉得皇婶的身份不值得你多问几句?”
说到最后,墨元昊已然带了怒气,把大理寺卿也吓了一跳。
“您有所不知,我们大理寺一向秉承公正公平公开断案,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更别说是王妃了,现在证据确凿,县丞本人也已在场,王妃她也没有辩解,当然得断案了。”
大理寺卿哪怕再有不满,也不敢跟墨元昊对着干,只得找话应和着。
听着他说的冠冕堂皇,把自己包装的那么深明大义,慕朝烟在心里冷嘲一笑,表面上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一样。
也就墨元昊两次打断大理寺卿的时候,她还抬眸看了他一眼,算是表示感谢。
“证据确凿?朕好像没有看到任何证据,爱卿说话也得注意分寸,小心哪天闪了自己的舌头。”墨元昊继续反驳着他,言语之外皆是威胁之意。
大理寺卿肯定不敢动他,但他的身份特殊,不得公开偏袒,也无法直接干涉大理寺的公务,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帮着拖延时间。
“陛下,县丞话和证据都在此,王妃她一句辩解的话都无,怎的就不是心虚?”大理寺卿气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憋的通红。
哪怕为了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他也不敢和墨元昊撕破脸皮,否则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自己的那条小命。
世道就是如此,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要不然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不过大理寺卿心中一心要慕朝烟难堪,所以也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审问出个原委来。
底下观案的百姓们,也开始纷纷说话,听了墨元昊的话后,都觉得大理寺卿有意偏袒县丞。
“县丞已经出场作证,王妃这次说什么也逃不掉了。”大理寺卿清了清嗓音,打算先行断案,“来人,快点把人给……”
“大人且慢。”
大堂之外传来溟风的声音,只见他们押着一群人贩子进来。
他们审完人贩子就立刻赶来大理寺,没想到恰好赶上大理寺卿宣布罪名,也就再次打断了他。
审一个案子被打断数次,大理寺卿气得快要吐血,心口都感觉堵得慌,今日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碍于公堂上还这么多双眼睛还看着呢,他只好强挤出一个笑容,内心却是一团黑线乱如麻,就怕溟风带来为慕朝烟辩解的证据。
“大人,王妃是冤枉的,还请您不要贸然定下罪名。”溟风向大理寺卿行了个礼,说罢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贩子。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轰然一下炸开了锅。
大理寺卿更是感觉眼前一黑,有一种被人一棍打晕的感觉,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慕朝烟转头看了看那些人,心里思考着什么,旋即又转过头来,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洋洋得意的县丞就坐不住了,指着那个溟风骂道:“胡说!你怎可来这公堂上胡说八道什么,你敢质疑大理寺卿的断案能力?”
“对啊,你不能空口无凭说谁是冤枉,在公堂上说话要讲究证据,否则你让外面那么多百姓怎么看我们大理寺。”大理寺卿下意识下咽了咽口水,像是好心提醒着溟风
溟风毫不客气地将人贩子头头一脚揣上前去,“证据在着,大人听他说吧。”
大家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人贩子头头身上,只见他全身都在颤抖着,说是跪在地上的,其实整个人都快匍匐在地上了,看来是吓得不轻。
大理寺卿开口询问着,“你是何人?你想跟本官说什么?”
“草民见过各位官老爷。”
人贩子头头一上来就给他们磕头,脸色苍白如一张白纸,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站在他旁边的溟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冷睨了他一眼,顺便提醒着他,“你不用害怕,把你跟我们说的再复述一遍就行了。”
那个人贩子头头胡乱点了点头,接着他就猛然直起身子指着县丞,“就是他!有一天县丞突然找上了我们,他勾结我们一起拐卖小孩。”
他继续说道:“我和兄弟们正好都没有钱花了,听说干这个来钱很快,当时被猪油蒙了心,就跟着他干了这个勾当。”
这话一出,相当于当场就给慕朝烟犯了案。
这个脸打的属实有点快,大理寺卿气得胡子都吹到了天上,这次丢脸可丢大发了。
周围的人对此更是议论纷纷,如此戏剧性的一个转变还真是不容易接收,今日的这一出可比听话本子有趣多了。
“这王妃也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种事情,话说到底谁说的真的啊?”一个路人跟周围的人议论着。
旁边的人附和着他,“可不就是啊,你没看见王妃至今没说一句话,那大理寺卿还一直为县丞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咱们看看再说吧。”
真是说什么的都有,不出半日光景,这件事肯定会传遍整个京都,上到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下到三岁孩童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胡说八道!”县丞哪里还能沉住气,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一个劲的跟大理寺卿解释。
“大人,你可不能听这群莽夫在这里胡说八道,下官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肯定是找来诬陷下官的。”
被点名的慕朝烟轻哼了一声,在心里想着死到临头了还狡辩,真是可笑
大理寺卿被他们弄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两方都是各执一词。
他有意给慕朝烟难堪,可溟风带来的人贩子,却是给了他难堪。
这个案子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扔也不是,他才是夹在中间为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