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须派来的老太监和陈叔保低声嘀咕了几句之后,就满脸铁青地来到萧遥面前,冷冷地说道:“萧将军今天好威风啊,如此的意气风发,红光满脸,看来身体是已经恢复了!萧将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那边才大病初愈,这边就已经把金陵城闹得是满城风雨,连陛下都惊动了,让咱家立即出宫带萧将军进宫面圣!萧将军,还是让你的这些部下将士都停手,立即返回城外的军营,免得陛下追究下来,耽误了这些将士们的前程!刚才陛下听到这些将士聚众闹事,公然打砸四季酒楼,可是发了雷霆大火,一直在追问这些将士是谁统领的,是谁让他们进城的!”
“谢谢公公提醒,我这就让他们马上出城,然后立即返回寿阳,远离这趟浑水!其实这次事件也不能怪我们这些将士太过冲动,只能怪这个四季酒楼的张老板太过嚣张嘴贱,尽然骂我们这些北伐将士是流氓无赖,这可是伤透了我们这些在战场上为国家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心!”萧遥行礼说道,毕竟这位公公可是皇帝陈须的心腹亲信,而且他也有意向自己透露了现在陈须的怒气冲冲的情况,所以萧遥还是要给面子他!
于是萧遥找到了吴德训,然后让他马上带领这一千多名将士出城,然后收拾好所有物资,立即登船离开金陵城!
“四郎,今天真是太痛快了!我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将士都想成为你的麾下,跟随你一起行动作战,原来四郎行事是这么随性,这么率直,这么洒脱好爽,说动手就动手,完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够自信,够霸气!想不到我们竟然敢把这大名鼎鼎的四季酒楼给砸成了这副惨状!哈哈!当年这四季酒楼可是连我的叔爷爷都不能随意进出的富豪权贵们吃喝享乐的地方!而且他们更有太子殿下在后面撑腰,这下,我可是为了四郎,把太子殿下给得罪了,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哥哥我!”吴德训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兴奋说道,看他样子似乎并不怕因为这件事而得罪了太子陈叔保,而且也没有责怪萧遥利用他们这支卫队,把他们当作棋子去和陈叔保抗衡的意思!
“吴大哥过奖了!我萧遥做事恩怨分明,对我真诚对我好的人,我自然把他当作是我的兄弟,如果自己的兄弟被人侮辱了,我当然要挺身而出,为兄弟们找回尊严!此次虽然我们打砸了这家有太子殿下在背后撑腰的四季酒楼,但道理在我们这边,而且陛下也已经介入了,相信太子殿下也不敢对吴大哥怎么样!不过这次陛下要我进宫,相信一顿责骂惩罚是躲不掉了,说不定还会丢掉官职呢!所以为了为吴大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吴大哥还是带上兄弟们马上赶回寿阳城,向吴大都督复命吧!”萧遥感激说道。
这次他确实把吴德训是当枪使了,用吴德训的人,砸了陈叔保的四季酒楼,就等于把这个吴名彻的亲侄孙拉入了陈国朝堂之上的党争之中,这肯定会让一直远离朝廷政治争斗,明哲保身的吴名彻勃然大怒,以吴名彻这只老狐狸记仇的性格,以后他肯定会找自己要更多的好处当作补偿!不过萧遥却并不在乎这些,反正他吴名彻敢把这支卫队留在金陵城,还只听萧遥的指挥,那就应该能预感到萧遥绝对会利用他们去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毕竟萧遥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小狐狸,谁叫这支卫队之前在通用赌场免费大吃大喝大玩了这么多天,这些费用可是让宋可儿这个小财迷肉疼了很久!
而且这次萧遥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萧四郎回来了,而且还依然是以前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狂妄自大的萧四郎!即使现在他的后台陈叔凌失势了,但他依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欺负的,即使是太子,也不行!
“哈哈,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连陛下都发怒了,看来四郎是自身难保了,不过看你却一副气定神闲,心中有数的样子,而且还叫我赶紧离开金陵这是非之地,我就知道四郎一定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好!吴大哥可没有四郎这般临危不乱的胆色!刚才要不是喝了几大坛子的酒,壮了壮胆子,我还不敢动手砸了这家四季酒楼呢!那吴大哥这就带兵先逃跑了,只留下四郎在这里一个人背黑锅了!哈哈!”吴德训大笑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既然萧遥敢让他们先走,那他自己就肯定能独自解决!
“吴大哥放心离开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砸了一家小小的四季酒楼而已,怕什么!当年我还是一介草民的时候,就已经敢当众折了太子殿下的脸面了,现在我可是立有战功,又有军职在身,更加不用怕任何人!倒是吴大哥回寿阳城之后,可免不了被吴大都督一顿狠罚了!”萧遥也一脸轻松地调侃说道。
“那就罚呗,又不是没被叔爷爷罚过,我们吴家的孩子,我是被他揍得最狠的!至少今天我也已经跟着四郎爽快了一次!好,大哥我这就带人马上返回寿阳城,四郎你自己在金陵可是要千万小心,要是实在扛不住,那就马上赶回寿阳城,到时候有吴大哥保护你,谁也不敢对你下手,而且我那个叔爷爷可是把你看得比亲孙子还亲!”吴德训一脸真诚的说道!
“好!到时候我在金陵城混不下去了,就跑去投靠吴大哥!吴大哥回去寿阳之后也要多加小心,提防齐军的偷袭,毕竟现在我们还在北伐作战当中!”萧遥行礼说道。
然后吴德训大声一吆喝,一千多名将士迅速集合,排好队伍,然后拍一拍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迅速向城外跑去!当然,陈叔保和京兆尹带来的那些侍卫打手们也不敢对他们有所阻拦,只能目送这群当众行凶的拆迁队逃离现场!
目送吴德训带着所有将士迅速撤退,萧遥一脸淡定地来到太监面前,然后微笑说道:“公公,这些将士都已经撤离,绝对不会再闹出什么事端,那我们就赶快进宫面圣吧!”
“萧将军果然有大将风范,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咱家佩服!希望待会萧将军在陛下面前也如此轻松镇定,然后好好向陛下解释解释!”老太监也微笑说道,然后就带上萧遥,迅速向皇宫跑去。
而依旧一脸愤怒的陈叔保也立即跟了上去,因为他要再陈须面前对萧遥狠狠地踩上几脚!于是,在众多围观的百姓好奇的目光之中,刚才还在热热闹闹地打砸四季酒楼的所有动手的凶手都已经部安离开,而整个案发现场也只留下了一脸无语的京兆尹,和他带来的吗那一群一脸懵逼,不知要做什么的侍卫!而那曾经是陈国第一大酒楼的四季酒楼现在也已经被打砸得面目非,一片狼藉,那个已经被气得吐血昏迷的张老板也在众人的窃窃私语,指点偷笑之下,被带离了现场!
。。。。。。快
这是萧遥人生之中第二次进入皇宫,还是像第一次一样,萧遥被老太监迅速地带到了陈须的御书房,只不过这次整个御书房里,只有一个满脸怒气的陈须!
眼睛似乎已经气得冒火的陈叔保也跟着进了御书房,然后,整个宽敞名亮的御书房,就只有一脸淡定的萧遥和面无表情的老太监,还有怒气冲冲的陈氏父子,四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安静得似乎有点尴尬!
“萧遥!你可知罪!”陈须打破了安静,拿起一本厚书,用力砸了一下桌案,然后大声说道。
“末将知罪!”萧遥朗声回答道。
“既然治罪,又为何还敢纵兵行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尽然私自调动军队,然后公然打砸了四季酒楼,这每一项罪名,都可以让朕治你的死罪!”陈须盛怒难平,指着萧遥大声骂道。
“末将确实是打砸了四季酒楼,也愿领罚,但这也是也了维护我们大陈北伐将士都尊严和士气才不得已而为之!陛下知道这个张岱是怎样骂我们的吗?他骂我们这些将士是流氓无赖,还叫我们滚出去,不做我们这些粗鄙低贱之徒的生意!陛下,试问您当时听到这张岱对我们这些将士此等的辱骂,您还能坐视不理吗?要是我们这些在战场上为了国家而抛头颅洒热血,舍生忘死,英勇作战的将士,回到自己用生命保护的国家,却被自己人百般羞辱,无情唾骂,那势必会让所有的将士心寒!陛下,我们还要在您英明的指挥下,向齐国进攻,拿下淮北,统一中原,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的士气绝不能被打击!所以末将即使知道有罪,也要为将士们出这口恶气!”萧遥一脸英勇无畏,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这是在狡辩!虽然张岱他出言不慎,但也是你们在对他百般挑衅之下,他才一时盛怒失言!而且你私自调动军队,没有陛下的命令就让这一千多人的部队进入金陵城,这里可是京畿重地,怎能容你随意集结军队!儿臣请求陛下一定要严惩萧遥,以儆效尤,让其他人绝不敢再犯!”陈叔保一脸愤慨地说道。
“刚才陛下和太子殿下一直在说末将私自调集军队,末将想说的是,他们并不是末将的兵!他们只是吴都督派来护送末将回金陵的卫队,但他们并不是听从末将的指挥!末将的麾下部队前锋旅已经在临颍郡大战中被击溃,幸存下来的将士,现在还在江城呢!”萧遥一脸无辜地说道。
果然,陈须和陈叔保父子都同时愣住了!
是啊,这支卫队确实是吴名彻派来保护萧遥回来金陵的卫队,而且吴名彻也已经向陈须报备过,由于是吴名彻的侄孙亲自率领,所以陈须也同意让这支吴德训率领的卫队分批离开,留下一部分士兵继续留在金陵保护萧遥,但从名义上和编制上,这支卫队都不是萧遥的部队!
“这,就算他们不是你的部队,但他们也是听你的指挥,然后公然聚集在四季酒楼起哄闹事!”陈叔保争辩说道。
“太子殿下请明白,这支卫队他们有自己的统领,根本不用听末将的指挥!这次只是末将大病初愈,而这帮将士又曾经护送末将回金陵,所以末将才决定大摆筵席,宴请这支卫队的将士到四季酒楼喝酒庆祝而已!”萧遥依然一脸无辜地表情说道。
“你,你这牙尖嘴利的萧四郎,满嘴歪理!陛下,他就是故意去四季酒楼借宴请的名义聚众闹事的!而且这支卫队擅离职守,一千多人竟然都进入了金陵城,要是他们图谋不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陈叔保一副紧张,危言耸听地说道。
“太子殿下,他们可是吴都督派来保护末将的卫队,他们跟着末将进城赴宴吃酒,也算是在保护末将,又怎能说他们擅离职守?而且他们都是便装出行,身上没穿盔甲,手中并无武器,他们就是一群在休假的士兵,说白了,就是一个居住在城外的陈国普通百姓,今天进城赴宴而已!太子殿下为何要这般诬陷我们!那平时那些朝中重臣,甚至是太子殿下自己私下摆酒设宴,然后邀请了许多达官贵人,他们又带着各自的随从侍卫,那总人数怕是不止一千人吧,那这也要算图谋不轨吗?”萧遥反驳说道。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本宫哪来图谋不轨了!”陈叔保连忙否认,毕竟他身为太子,而且这段时间他把兴王陈叔凌打压得抬不起头,势头正旺,他也是经常摆酒设宴,邀请了许多的朝中大臣,借机拉拢,而这些行为也是最容易让陈须产生误会的!
“既然如此,那为何太子殿下要诬陷末将图谋不轨?殿下宴请大臣贵族就可以,难道末将宴请这帮护送末将回来的将士就不可以?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出身低贱的贫苦百姓,所以他们就没资格去四季酒楼赴宴喝酒吗?太子殿下也是和那个张岱一样,看不起我们这些为国家出生入死的卑微士兵吗?”萧遥满眼通红,一副痛心疾首,满是悲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