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远离了龙庭宇的驻扎地,楚喻来到汇合处,接应她的将士见她背着一个男人回来,便知道事情成功了。
楚喻早就在路上服下了性转丹,所以两名将士不疑有他,几个人连夜赶回开元城。
太子梵子怀并没有休息,这几日他一直等着楚喻的消息,恩人迟迟没有回归,他实在坐立难安,在听到楚喻安全凯旋,并且将龙庭宇带回来时,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出门迎接。
“恩、恩公,您真的将他捉来啦?”梵子怀有些激动,他走到昏迷不醒的龙庭宇身前,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脸,“他怎么了?”
楚喻有些劳累,“他被我打晕了,先将他关起来,看紧点,明日龙庭宇打算攻城,我伪造他的字迹,在书桌上留信一封。”
哦?梵子怀疑惑不解,楚喻从怀中掏出虎符,扔进太子手中,“这是从他房中搜出来的虎符,明日辰时,若是无异,龙庭宇的军团将会攻过来,殿下只需要将计就计,收归他的人马,号令三军....”
梵子怀认真的听从,他面露喜色,振奋道,“恩公真乃神人也!孤能得恩公之助,实之孤幸也!”
她微微颔首,却是揉了揉眉心,“殿下若是没有疑惑了,我便去休息了。”
梵子怀不敢打扰她,但是又很崇敬她,小声道,“恩公快去休息吧,孤送送你。”
两人在小径上静默无言,梵子怀虽然兴奋,但见楚喻眼睛半眯,一副困倦的模样,老老实实跟在对方身后,目送她回屋。
楚喻连续两个晚上没有休息好,她躺在榻上,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龙庭宇的副将看到了桌上留下的字迹,略微沉思,还是以原计划继续攻打开元城。
虽然小将军不在,但是他们兵马人手充足,一个小小的开元城,奈何不了他们的!
乌泱泱的一大片士兵冲锋陷阵,却听到开元城城墙之上响起一阵阵号角声,只见废太子梵子怀站在高处,身边是一个镂空状的铁笼,笼子内装着的,正是他们的小将军——龙庭宇!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还没开战,却先失了士气,副将见状不好,为了稳住军心,高声道,“这是对方的诡计!将士们,那不是龙将军!”
墙边响起了嘲笑的声音,这声音盖过了兵刃的声音,只听到,“虎符在此,谁人敢不从!”
废太子梵子怀站在高台,右手手握虎符,精铁暗金色的虎符一下子让不少人失了节奏,脚下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孤无心与你们战斗,你们将军龙庭宇已降,虎符号令三军,你们若是违背,就是抗旨!”
楚喻一身白衣站在梵子怀身侧,她是来保护太子安危的,下面这么多士兵,若是有神箭手,梵子怀性命不保。
陈校尉看到一身白衣的楚喻,脸色一白,手下的缰绳不自觉拉紧。
是他,以一敌百的怪人。
军中的骨干将领有些忌讳的看着楚喻,这怪人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既然是太子梵子怀的人,可不好对付。
一时间城外的许多士兵有些六神无主,也只有副将在维持着这次出兵的目的。
梵子怀有三寸不烂之舌,楚喻又站在他身侧吓唬人,不少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开元城太守再添一把火,“众位将领,若是愿意保护太子殿下,维系社稷正统,不让奸臣当道,请位列一侧,将会收编为太子的军团!”
龙庭宇坐在铁笼中,他面色阴鸷,眸子冷冷的盯着楚喻。
昨日那不似真人的美貌女子,恐怕就是这妖道所变!一名女子怎会有如此高的武力,他早些年就听闻野史,有妖道会使用缩骨功,将八尺身形缩成娇小的女儿身。
栽在他的手中!是他龙庭宇失算了!
下面的士兵军心已乱,不管投不投靠,今日的结局早已经注定。
开元城渡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而且太子梵子怀,收归三万多的精锐士兵,虽然还需要操练一番,但也是战力的增加。
魏淳在京城听闻后,得知义子龙庭宇被生擒,手中的虎符落入了废太子梵子怀手中,气的捏碎了手中盘了许久的圆润珠子。
“梵子怀,你以为斗得过咱家?让你坐享太子之位,只不过是你比较好控制罢了。”
三日后,开元城一片喜悦的气氛,正在庆祝胜利的楚喻等人,收到了探子的来信。
各大城池内,都张贴了一份《昭天下令》——太子梵子怀,难堪学业,置天下于水火之中,不能以天下之重,为不贤,其废为庸王,迁开元,非宣召不得入朝。
其弟梵盛,身体康健,学业有加,朝中大臣多加举荐,以天下为己任,封为太子。
梵子怀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这一份昭天下令,“狗奴才魏淳终于坐不住了。”
他手握虎符,可掌三军之兵,这昭天下令一出,他未曾亲临过其他军团,位于京城权利中心,可上传下达,虎符的作用也就不大。
“军师怎么看?”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太子梵子怀说她不能没有身份,不然无法让座下信服,便封她为军师。
“其实,这样反而是好事,殿下乃是名正言顺的庸王,无需担心再被攻城,这段日子倒是可以操练士兵,增强实力。等到时机成熟,可以逐一突破其他军团所在城池,收拢城池,攻进那京中。”楚喻娓娓道来。
梵子怀沉思片刻,他点点头,“依军师所言。”他看着楚喻,忽然跪在了地上,“请恩公收我为徒!教习孤剑法!”
楚喻微微一怔,她眯起眼睛,稍微用了一点灵力,用观气之术打量了一下梵子怀。
他身体还在成长中,虽然未曾修习过剑法,但是他多年习武,修行剑法倒是没问题。
“教习你剑法没问题,但是我不能收你为徒。”楚喻轻声道。
梵子怀咬了咬牙,以为这是修道之人的高傲,他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楚喻连忙扶他起身。
自己修行剑法,与教习别人剑法可不一样,她挑出了几本适合凡人练就的身法,将每日的课程规划好,第二日一早,梵子怀就在练武场等候她了。
少年人皮肤白皙,虽然这段日子在外边奔波,但是并没有改变了他的肤色,楚喻帮他将身体的所有骨节打开,只听到咔咔的作响声,梵子怀痛的面色涨红,冷汗顺着额头流入胸膛。
他咬紧牙关,在汗水挡住的视线里,模糊的看到恩公淡淡的表情,如天人一般的长相正关切的望着他。
他连忙低下头,专注于腿下的动作,不敢再分神。
楚喻在开元城中名声极大,太子将她传呼的神乎其神,一人抵万马,才解开了开元城危机,每次出门都会遭遇女子掷果投瓜,她没想到凡界女子比修界还要开放,待在凡界这几日,不少女子投怀送抱,竟然还有男子自荐枕席。
她此次出门是为了给太子梵子怀炼制一柄剑,修界的剑不能留给他,不然会破坏凡界秩序,只能锻造一柄新剑。
冬去春来,梵子怀已经跟随她练剑有一段时日了,开元城春末已经很热了,她躲在树荫下面,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灵泉,感受到丹田内充盈的灵气,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用帕子擦了擦汗,她靠在树干上休息。
梵子怀提着剑,从远处走来,他离近楚喻,鼻间微动,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沁香,心中一阵安宁。
手中的剑刃他从不离手,因为这是恩公赠予他的,他将其取名为潜龙,寓意羽翼未丰,化龙之日,指日可待。
他悄悄抬起头,见恩公面色红润,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流进衣领中,眸子不自觉深黯,这几个月恩公在他身边,温柔的教导他剑术,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爱意,若不是恩公面容看起来不过弱冠,他其实是想拜恩公为义父的。
楚喻见他一个人不知道想些什么,随口问道,“才练习了多一会儿,怎的就来休息了?”
梵子怀右手捻了捻衣角,轻声道,“恩公,那罪臣龙庭宇污蔑恩公是一名女子,言之是被一美人勾引,才上了当。”
楚喻微微一怔,这龙庭宇却是说了个大实话,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不透露自己女人身份了,“这怎么可能,不要相信。”
就是这微微犹豫的一段时间,让梵子怀眸色微深,他低下头,眼中闪过诧异之色。
莫非恩公真的是一名女人?
当天夜里,梵子怀半夜惊醒,他浑身汗津津的扶着床榻,气喘吁吁的掀开被子,却是脸颊微红,眼神有些躲闪。
第二日一早,侍女照常来整理房间,却听到惊呼一声,“殿下!您的床褥不见了!”
梵子怀正被侍女服侍净面,他轻咳一声,声音有些冷冷道,“孤昨夜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再抱一床来便是,怎的如此大惊小怪?”
见殿下有些不悦,侍女连忙退下,换上了一床新的床褥。
少年人成长迅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身量拔高,五官也变的立体起来,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因为常年练剑,肤色被晒成了健康的蜜色。
楚喻深知这段时间补充营养的必要性,她每日吩咐侍女备好牛乳,太子梵子怀并不爱喝,楚喻还特地摆了一副严厉状,“怎能不喝牛乳?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太子忍不住撅了撅嘴,“恩公,你也喝啊,这奶味怪腥的,孤喝不下去!”
楚喻才不怕喝牛奶,她端起太子未曾动过嘴的碗,喝了几口,眉头微皱。
确实有些腥。
正打算放宽要求,容她好好调制一下这牛乳的味道,却见太子梵子怀吧唧了一下嘴巴,不知什么时候,那大半碗牛乳他拿了过去,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辛苦你了。
梵子怀用余光瞥见楚喻白白的一圈嘴角,又看了一眼碗边重叠的痕迹,心中竟然升起一丝窃喜。
不知怎的,刚刚那碗牛乳,只是单纯的经过了恩公之口,就变的香甜可口起来。
两年后,一名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腿长,容貌俊美的青面出现在比试台上,楚喻这两年修为虽然没怎么增长,但是剑法进步卓绝,剑骨也被她进阶到第三层了。
这凡界的历练果真有用。
她身形一跃,跳上擂台,做出了个比剑的姿势。
如今梵子怀剑法一绝,凡界难寻敌手,而且这些年他羽翼逐渐丰满,手下包括整整五万的精锐军团,开元城、南郡联合起来发展,逐渐成了除却皇城外的第二大繁荣城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太子:听闻恩公是女人?
楚喻:呃....不是吧
当天夜里:醒了,懵了,烧了。
很多时候,作者君会在上一章末尾,多更上五百字,大家觉得不连贯的,可以翻一下前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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