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完试之后只休息了两天又开始继续寒假补课,不过补课的时候就没有了晚自习,大家都可以提前回家,而且周末可以休息两天。
这也算是补课时期的唯一慰藉了。
当然,十九中期末考完试就不用补课了,所以简一苗有事没事都可以过来找时茵。
两个人在沙发上聊天,桌子上还有时广发空闲时间烤的土豆片,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话说,时茵,你们这个补课要补到什么时候啊,我还想说是考完试我们出去玩一趟呢。”
“我也不知道,这个都得学校安排。”
简一苗愤恨地咬了一口土豆片,“你说你,当然为那个施展跑到风高去,现在好了吧,考完试还得补课。”
时茵慵懒地翻了个身,“别说了,现在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了,指不定我们学校补课得补到年前了。”
“唉,烦死了,时茵,我越想越觉得都是你的错,老娘掐死你得了。”说完就直接上手了。
时茵瞬间被压制,最敏感的脖子被简一苗这个女人抵住了,忍不住低声笑着喘气,“错了错了,苗苗大人!”
“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破事,不是为爱痴狂吗,你的爱呢,都给飞哪里去了,人也没追到,尽去学习了。”
简一苗自然知道时茵现在都不喜欢施展了,只是喜欢拿这个来调侃时茵。
两个人打闹着,时茵余光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人,逆着光却看不清楚是谁,只好大力拍拍简一苗,指着门口的方向,“赶紧起来!”
“什么呀?”简一苗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容秩,立马松开时茵爬了起来。
时茵头脑中警铃一阵,起身望向门口的人,尴尬道:“容秩,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也没有多久,就是你们说到施展的时候。”
诚心没有给时茵一点儿含糊其辞的时间,他直直地盯着时茵,想要从这个人眼里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容秩笑了一下,轻声道:“刚才听到她说你来我们学校是为了施展。”
简一苗看眼前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有意为时茵说话,“不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时茵进了风高之后就不喜欢施展了,对吧,时茵。”
时茵的脸色却瞬间苍白,离开与容秩的对视,“你来找我什么事吗?”
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他阅读理解很过关,可是,他怎么还想再听一下这个人的解释。
然而,时茵却是直接避而不谈。
容秩放下手中的东西,掩下眼底一片暗流涌动,“刚才路过王大叔家,就买了这个梅干菜烧饼,不过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说着,靠近时茵的耳侧,“毕竟,你是个爱说谎的小骗子不是吗?”
时茵紧咬着嘴唇,重新对上容秩的视线,只是这次容秩先别开,对着简一苗道:“不知道你在这里,没买你的,不好意思了。”
简一苗也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摇手道:“没事没事。”
“那我先走了,时茵,明天见吧。”容秩一如既往地跟时茵道别。
出了门之后,脸上再也没有笑意,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每一次见到施展的情绪波动都这么大。
简一苗从窗户边确认容秩离开了,回到时茵身边,“时茵,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时茵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毫无生气地道:“苗苗,你说要是骗人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骗他什么了,我劝你好好去道歉,他对你这么好,肯定不会真生气的。”
时茵无力地摇摇头,她该怎么跟容秩解释,果然不能轻易说谎,每一个谎言都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待了没多久,琢磨着时广发也快回来了,简一苗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茵,我先回去了,今天跟我妈说好了一起吃晚饭,你记得好好跟容秩说。”
“我就不送你了,我看看我找个什么死法比较容易一点。”
时广发专门跑菜市场采购了时茵想吃的鸡翅,结果吃饭的时候,时茵拨弄着盘里的可乐鸡翅也没咋吃。
用筷子敲打时茵的碗,“给我回回神,吃饭呢,你想什么,不是你想吃的吗?”
“没什么,我吃饱了。”
“你这孩子,饭也不好好吃。”
时茵回到房间,想了很久,还是没能想到一个好的解释,她自暴自弃道:要不直接跟容秩说明了,就说自己是重生过来的,所以才知道这么多。
不行不行,这都什么事啊,比起这个真相,容秩说不定更相信她的诡辩。
“啊!!!”算了,不想了,爱咋咋地。
容秩打开施展的资料,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还是一个标准的三好学生。
他看着施展从小到大的获奖履历,手指在纸张上发力,时茵,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人吗?
打开手机,还是没有收到某人的消息,他冷笑了两声,关机休息。
第二天时茵起了一大早就跑学校去了,容秩来到时家门口,很轻松就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自行车已经不在了。
他猜也猜得到,这个小骗子,绝对是起了个大早跑学校去了。
到了教室之后,很容易就看到了在座位上佯作看书的时茵,只不过头都快要低到书里去了。
他走到时茵年前,用手点了点时茵手上的书,“书拿反了。”
时茵头也不抬地迅速将书翻了一百八十度,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声轻笑。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时茵才慢慢从书里探出一个头来,深吐了一口气,就被突然跳到自己面前的柳佐易吓了一大跳。
“时茵!你怎么倒着看书?”疑惑地扭头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倒着看的。
时茵将目光放回自己的书,怪不得刚才会听到容秩的笑声,她这分明就是被摆了一道。
还真是,无聊至极的人。
下课之后,时茵又提前跑了,容秩看着时茵逃窜离开的背影,时茵,你又能跑多久呢。
他拍了拍过来问题的同学,“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你去问老师吧,我现在要回家了。”
“哦,好的,谢谢你刚才给我回答问题,容秩,我请你吃关东煮吧。”
说话的女孩子眼里皆是外人都可以看出来的情意,他想到那个小骗子的眼睛,以前怎么没发现,那双眼睛很漂亮,也很干净,偏偏就是没有一点儿情意。
小骗子的演技很好,所有人都被她骗过去,只是,她想要做什么呢?
柳佐易见容秩还没回去,“还在等时茵啊,她是不是又去上厕所了,我说她怎么总是这样,你慢慢等,我们就先走了。”
容秩点点头,慢慢地收拾东西,拒绝了对面的女孩子,“我真的要回家了。”
“怎么,没有约到容秩吗?时茵不是都提前走了吗?”
“他说他要回家,估计是有什么事吧。”
……
时茵在家里踱步,反正补课也补不了多久,要不然就先这么躲着吧,不管了,先躲过这阵再说。
之后,果真如容秩所想一般,时茵总是先他一步离开,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不会主动跟他搭讪。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随着时茵的小动作,柳佐易和陈大虎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直到快要放假的前一天,柳佐易提议要出去吃饭,被时茵拒绝了,“不是,怎么就不能出去玩了,好不容易放假了,你着急回去干啥呀?”
柳佐易是真想不明白,不过他有秘密武器,在背后推推容秩。
容秩没有如柳佐易所料,而是顺着时茵的话道:“我也有点儿事需要处理,不能出去吃饭了。”
柳佐易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指着容秩和时茵两人,“你们两个,都有事,老实说,是不是瞒着我们偷偷出去玩?”
嘭——
柳佐易的头似乎被时茵用最厚的一本书打开了花,晕晕乎乎的。
“我忙自然是我的事情,赶紧给我让开,年后再聚,到时候给你打电话。”时茵说完就走了。
柳佐易看着被留下的容秩,“不是,你俩不一起走吗?”
陈大虎在一旁附和道:“你们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这看起来的确有点儿像啊,柳佐易摆手道:“哎呀,都要过年了,你们两个还不安生,算了,年后再聚吧。”
“佐哥,你等等我。”
“你小子,搞快点,我是不是让你平时多去运动一下了。”
……
容家饭桌上,容天时望了一眼容宪,“你弟弟最近怎么样了?”
容宪:“弟弟最近在补课,应该马上就可以放假了。”
林春瑛也停下手中的叉子,得体道:“这也快过年了,我让人去把容秩接回来过年吧。”
容天时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三个人继续安安静静地吃饭了。
待容天时吃好饭回书房之后,容宪就跟着林春瑛去了卧室,“妈,不是说今年不让那个小子回来过年了吗?你知道那小子成年了吧。”
“你别急,妈都知道,你只要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林春瑛沉着脸安慰自己的儿子。
容宪脸色不太好,这个小子既然想要离开这个家,怎么就不能永远离开呢,还要回来做什么。
林春瑛知道怎么回事,当初她费劲心思来到这个家,就是因为容天时是一个利益至上主义者,他只想要一个最完美的继承人。
现在容秩快要成年了,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也一直被林春瑛压制着,但是不妨碍容天时坚信自己的骨肉都是可造之材。
所以,他一定会趁这次年会为容秩搭桥牵线,给容秩打开人脉,只要容秩有一点经营想法,必定要除去。
容秩很快就收到了管家打过来的电话,“小少爷,你要准备一下回家了。”
“我知道了,我会提前一天回去的。”
放假之后,简一苗倒是经常在时茵家待着,反正两家也不远,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躺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大致知道了上次的事情经过,她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上次容秩是那个表情。”
“不过吧,你也真是的,干什么拿感情这种事糊弄人呢,你随便找个理由不就搪塞过去了。”
时茵瞥了简一苗一眼,你当人家是你呢,随便说看个杂志认识的就信了,要说,容秩还没上过杂志呢,不然她能找那个烂借口。
简一苗也是真心替时茵想,“要不然你成心去道个歉吧,反正现在你说真话人家也是不信的,还不如去撒个娇。”
这个,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吧,道歉容易,她只是怕容秩问个底,到时候她该怎么圆谎。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简一苗还真猜不透时茵的心思了,也不知道时茵怎么想的。
天色渐晚,过两天就是除夕了,简一苗得回去帮忙,要不然家里的母老虎真不会放过自己。
“我说真的,我看的出来,容秩对你是有点儿意思的,你说说好话,他就原谅你了,而且,快过年了,你不是说他不回家啊过年,难道你要和他继续冷战,让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待着。”
要不说简一苗怎么是从小跟她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人,一下子戳中她最心软的地方。
时茵挥着手赶人,“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等到你妈来我这里拿人,你就死定了。”
简一苗看了看时间,还真来不及了,怎么也得赶上家里的晚饭吧。
“不行,我得走了,你旁边的围巾丢给我一下。”
接过围巾,急匆匆地出门了,时茵嫌冷,穿着拖鞋在门口目送简一苗,“跟你妈说过完年我再去你家玩。”
“知道了。”
在门口碰上了刚下班回家的时广发,拦在简一苗面前,“苗苗来了,怎么又要回去了,吃了晚饭再走。”
“叔叔回来了,今天就先不吃了,我妈在家等着我呢,我得赶着回家了。”
“老爹,你就放她走吧,她忙着有事呢。”
“有事也先吃了饭再走啊。”
时茵只能出门接过她时广发的东西,顺便挤开时广发,给简一苗让了条道,“快走吧。”
“那叔叔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玩。”
时茵把心思放在手中的东西上,将时广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的。
“老爹,今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呀?”
“今晚有你爱吃的红烧肉,你不是嚷嚷着要吃嘛。”
大鱼大肉地倒是吃好喝好了,有点儿腻,嘴巴里愣是一嘴肉味儿,她琢磨着去厨房找点水果吃。
结果打开储物柜闻到了一股酒香味,直冲她的鼻口,“老爹,你醪糟是不是酿好了,好香啊,你快来闻闻。”
闻讯而来的老爹,“我闻闻看。”
“咦,还真是好了,拿碗来,喝两口暖暖身子。”
她喝了大半碗,整个人舒坦不少,手指点了点刚喝空的碗,心里有了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