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来玩的人不多,快到中午了路上也没有遇上多少人。
见容秩背着她也没有多少吃力,而且看样子也不是装出来的,她干脆就这么随着容秩去了。
她将头靠在容秩的肩膀上,轻声问道:“容秩,你是为什么来风高读书呀?”
跟其他人不一样,时茵知道他的来路,所以他也就没有瞒着时茵,“我只是需要找一个地方读书,刚好这里曾经是我母亲生活过的地方。”
顺着容秩的话,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想法快要被印证了,“那,你的母亲呢?”
容秩风淡云轻道:“她已经过世了,在我挺小的时候。”
背上的时茵突然僵直了身体,她知道为什么容秩会来到风高读书。
曾经,她就在各种娱乐新闻版面上看到有关于容秩的风云往事,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卧薪尝胆”争夺容家继承权的事。
她记得这话还是当时还被她和朋友调侃过,她当时说,这年头,男人有心机起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
只是,当下自己亲身经历了容秩的“卧薪尝胆”之后,直想扇自己几个嘴巴。
以容家的身份,他本应该是受尽宠爱的小少爷,却被逼到这远离m市的北城来读书。
都说由奢入俭难,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他都不想继续待着,而是在她家后面租了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泪目,心里泛起酸楚,两只手不自觉抓紧了容秩的肩膀。
误以为时茵听到自己母亲从小就离开自己而伤心的容秩,温声道:“时茵,不要难过,我没事的。”
时茵嗡嗡道:“我有一点儿难过,容秩,我好想早点儿认识你,想要待在你身边。”
听到这话,容秩笑得一脸满足,他已经很知足了,能够遇见时茵,给予他生命的炽热。
时茵,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山脚下,容秩将时茵安顿在他们提前定好的餐厅里,“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鞋店,给你买一双鞋子。”
说着,手机拎着她的小皮鞋就要离开,被时茵拉住,“容秩,等一下,这双鞋子就不要扔了吧。”
容秩皱眉,“不行,这双鞋子你不能再穿了。”
时茵很是焦灼,总不能说她不想丢了这双鞋,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见证鞋。
她只好先想个借口,“不是,我不是拿回去穿的,这双鞋子是简一苗的,我回去得还给她,嗯,对,就是这样。”
容秩这才放下了鞋子,“那行,我给你放在这里了。”
接过鞋子,时茵赶紧道:“嗯嗯嗯,你快走吧,我乖乖地在这里等你。”
待容秩走后,门口花坛处,有个身影也离开了。
林春瑛笑着看向桌上的照片,手指不停拨弄着这照片中的女孩,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就会有突破口。
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坐稳容家夫人的座位,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位,怎么可能会轻易拱手相让。
这容天时已经开始为容秩铺路,就算是容秩再怎么不上进,也让她心有余悸,必须将容秩完全除去才行。
时茵出来玩一趟磨破脚,回去的时候被时广发看见了一直嘲笑,“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谁会走路磨破脚的,时茵,你可真厉害。”
“过奖过奖,反正也是你生出来的孩子,随你。”
时广发被这句话堵住,“唉,你最近是不是缺少锻炼了,咱们家后天开馆,你去锻炼一下吧。”
时茵从小就是跟着时广发在拳馆长大的,只是最近忙于学习,都好久没去玩了,“行,我也好久没见师父了。”
“去吧,他可是经常念叨你来着。”
年后开馆的这天早上,时茵跟着时广发去打扫卫生,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开始打扫卫生了。
走到门口,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整个人身体里的暴力因子被唤醒,“老爹,怎么办,我觉得我现在已经热血沸腾了。”
“沸腾就给我进去打扫卫生。”被时广发带着进门。
看见时茵过来了,有见过她的老成员,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时茵来了,去年不太见人啊。”
“叔叔,我今年高三了,学习呢。”
“怪不得,唉,要是我家那个混小子也有你这种觉悟就好了,老时你好福气。”
时广发笑得开怀,“哈哈哈哈,你也是,一会儿给你们发开工红包。”
虽说是过来帮忙来了,不过也没人让她做什么事,大家都在忙,师父也还没有来,她无聊,只好自己打沙袋。
“麻烦让一下。”
时茵听到声音,停下来准备让开,就看到面前正在拖地的岑策,“岑策?”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岑策下意识抬头,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时茵,一时间有些错乱,“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老爹的拳馆,我当然就在这里了,那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岑策抿了抿嘴,回答道:“我在这里工作。”
时茵脱下了手套,放在一边,“你不是还在读书吗?”
“嗯,半工半读,师父他对我很好。”
时茵有些想笑,没想到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种渊源,“你居然认了我老爹做师父,那我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分了。”
“嗯,我还要先打扫卫生。”
“那我一会儿过来找你玩。”时茵不打搅岑策工作了。
她跑去找时广发了,“老爹,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收童工了,你新收的那个徒弟岑策可是我同学。”
“你认识啊?”时广发擦拭着自己的办公室。
“嗯,他不也高三,你怎么同意收他进来的?”她太清楚时广发不过了,不可能收一个高三的学生进来。
时广发没有多说,只是道,“他有难处,我就帮了一把。”
“这样啊。”
“怎么,你不会还真以为你老爹我收什么童工吧,亏你想得出来。老陈来了,在那边,你过去找他吧。”
时茵屁颠屁颠就去找她师父了,这可是她正儿八经拜的师父,因为看不得时茵练功受苦,时广发又怕时茵被欺负,就把她交给师父了。
她和师父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好久没见师父了,还挺想他的。
差不多打扫完卫生,时广发放了一小串鞭炮,就算是开门了,还请所有人在附近的餐馆吃午饭。
时茵去找岑策,“你弄完了吗?”
“弄完了。”
“我们两个打一场怎么样,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
岑策眼里放光,上次他就觉得时茵不是一般的厉害,出手之不凡,“我跟你打。”
时茵就知道岑策会答应的,上次一战,是个男的都不会服气。
拳馆有好几个擂台,最左边的擂台还是空着,时茵指了指那个方向,“我们去那里。”
时茵将头发梳起,潇洒地脱了外衣扔到场外,将拳套戴好,挑衅道:“没什么规则,谁先求饶算谁输,怎么样?”
“好。”
没有因为时茵是个女孩子而放下戒心,他知道时茵的实力,出手第一拳就很有力道,拳风在耳边呼啸,时茵立马兴奋起来。
闪躲过去,“很有力道嘛,不错不错。”
时茵也相继出拳,拳拳到肉,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只是到底时茵还是练了十几年了,绕是岑策空有力气也制服不了时茵,更是被拖得疲惫不堪。
不甘心的岑策奋力最后一击,终于令时茵半跪在擂台上,还好时茵反应快,一个跑腿重新掌握主动权,将岑策反锁在地。
“怎么样,服不服!”
女孩胸前的柔软与他后背相靠,令他心神一震,顿时气力不足,扭头道:“我认输了。”
时茵放开岑策,跟着躺在一旁的位置,汗珠从头发丝坠落到台上,从岑策的方向,刚好看得一清二楚,很好看。
只是,时茵一开口,便毁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你真的太菜了。”
岑策承认道:“你比我厉害。”
“陆楠楠转学了,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道。
“我不知道。”他不知道陆楠楠转学了,也不知道时茵为什么突然要跟她说这件事。
时茵转头对着岑策,笑得意义不明,“我只是跟你说一声。”
看着时茵的眼神,岑策忍不住暗骂,“艹,都多久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调侃我。”
“没办法,我这个人不仅喜欢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还特别记仇,尤其你刚才最后那一下,太疼了。”
最后三个字,时茵是附在他耳边说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停了半拍。
他看向时茵,对方已经闭上眼休息了,他笑了,也跟着闭目养神。
“时茵,岑策,走了,吃饭去了。”
“嗯,这就来。”
岑策起身,对着不远处正在套衣服的时茵,“你还会来这里玩吗?”
“会。”
“那我们再约一次吧。”
“行啊,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这么快就被我ko。”时茵转身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这一时打架一时爽,第二天起来浑身疼到飞起,感觉到灵魂出窍,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时茵起来的时候,时广发已经去上班了,厨房锅里放着时广发早起做的早饭,她草草吃了几口。
走到卫生间里,想要梳洗打扮一番,可惜动一下都疼,尤其是昨天岑策最后下手的那一处。
突然就后悔了,她本来今天还打算去找容秩玩的,现在看来只能作罢了,给容秩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不去找他玩了。
容秩看了一眼消息,心下就觉得不太对劲,处理完事情,关上电脑,去找时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