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八八八闻言,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小脸有些得意,出口谦虚道:“经验之谈,经验之谈。”没掉星级之前,他好歹也是高层的上位者,像这种心理健康教育,他已经熟练掌握了,他们系统,讲究全面发展,这种事一点也不再话下。
关爱反派行动,势在必行。
谢筝眉梢上挑:“看不出来啊,八八八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以前做过这样的事?”
八八脸疑惑:“交代,交代什么?”
谢筝:“你是不是,专业带过娃。”
八八八狡辩道:“我会是那种好人吗?”很显然,不是。
他怎么会拉下自己的面子,去带叛逆的熊孩子。
八八八扶额,他打算死活不承认,说起来这可是他当年的耻辱,以前有次任务,他连熊孩子后搞不定,还被他摆了一道。
废话,说出去,他面子往哪儿搁,男人的尊严何在!
八八八打算守口如瓶,这种尴尬的事,一辈子烂在心里吧,就让往事随风吧。
“不一定。”谢筝道:“这种事一般都难说。”
八八八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宿主大人,一点都不友好,不想理她。
还是转移话题,继续说反派吧。
八八八咳了一声,试图换个话题:“宿主大人,我们还是先去看反派吧。”
去关爱他的心里健康。
谢筝点头,其实她一直没想明白,顾延是怎么跟十二楼的人的人牵扯上的,看样子他跟魔教的牵扯还挺深的。
十二楼的人,一路南下,还出动了天字辈的高手,谢筝隐约感觉,这次任务怕是为了,失传已久的圣魔经,魔教的圣物,已经遗失许多年了。
传闻在二十年前,有人背叛了西域十二楼,带走了魔教圣物。
这些年来,魔教中人练的武功,都是些皮毛,真正的武功秘法,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谢筝就苦恼了,碰上十二楼的人,这下事情变复杂了,她本无意想跟他们纠缠上,看来她这个冒顶的傀儡,得尽早做打算了。
本想反派若是能安稳的生活在江南,就算庸碌一生,他也能快乐的活下去,可他命运注定了要半生飘零,她也只能远远看着,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这边,顾延还在跟顾谨周旋,今早顾谨来找他了,几日不见,他大哥似乎变聪明了一点,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了。
青丹她怎么会一个人去云峰山,一定是有人骗她去的,他心底始终有疑虑。
顾延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了。
送走了顾谨,顾延叩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了一口凉茶,感觉好多了。
昨夜他在窗前站久了,吹了一宿的冷风,现在报应来了,他感觉自己脑袋有些发晕,额头滚烫。
顾延拖着疲倦的身子,合衣躺下床,他脑子还在想着今早的事,顾谨隔三差五就来找他,打听李青丹的事,他连李青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顾延想,可惜了,没见到她最后的惨状。
顾延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段雪宜那么逼他,顾谨还是一贯的怯弱,不敢反抗,现在李青丹死了,他心里也快崩溃了吧,什么时候,他才会出手。
谢筝循着路,轻车熟路去了顾府,翻过墙避开巡夜的人,她悄无声息,潜入了后院,见屋子里还亮着烛火,心猜顾延那小子还没睡。
谢筝去打开窗,身子轻盈的翻进屋。
进了屋,后知后觉,谢筝想,她为什么不走正门,非要翻窗子,总感觉自己在做贼。
屋里一片安静,顾延躺在床上,谢筝见到他衣服穿得好好的,人却睡的很熟,疑狐过去,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谢筝触手一碰,哎呀,这是生病了。
顾延脑袋昏沉,忽然感觉额头冰冰凉凉,舒服了许多,他嘴里低声嘟囔,迷迷糊糊,不确定道:“师傅。”
谢筝难得没一口一口叫他小徒儿,而是唤道:“十三,顾十三。”
顾延听不正切,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脑袋烧乎乎的,身子却是凉的,冰火两重天。
脑识里,八八八操心道:“宿主大人,孩子生病了,快带他去看大夫。”
谢筝:“不能给他服用999感冒灵或者葵花牌小儿感冒颗粒?”
“……”八八八。
“宿主大人,他这不是一般的病。”
好吧,谢筝道:“这孩子真是身娇体弱。”话虽这样说,谢筝还是一手扛起他,出了顾府的门。
大半夜,城里的药铺子都关门了。
谢筝带着人,随便敲了一家门,叩了半天,没人响应。
没办法,谢筝只好带着顾延,又翻墙进院。
老大夫吓了一跳,大半夜一个戴面具的人,忽然出现在自家后院:“是谁啊?”
谢筝张口解释道:“大夫,我徒儿生病了,夜里翻墙进院,实属无奈。”
老大夫松了口气,是个姑娘,他还以为家里进贼了:“行了姑娘,先把人扶进来吧。”
谢筝依言,把他轻放在小竹榻上。
老大夫给他诊了脉,开了药方子,嘴里念叨:“他这是染了风寒,着凉了,你先去给他熬点姜水,然后把药熬了。”
谢筝应了句好,便去另一间小屋子里熬姜水。
八八八似是有感而发:“宿主大人,带孩子就是这般麻烦。”
谢筝深有所感,简直就是我祖宗。
谢筝熬好了姜水,手忙脚乱,先给顾延灌下了,忙活了大半夜,谢筝松了口气。
给他掀好被子,谢筝端着碗出门了。
门外,老大夫还没去歇息,像是在等着她。
“姑娘,他以前是不是服用过什么药物。”老大夫一脸困惑道:“我刚刚给他诊脉时,发现他体内气息蓄乱的不像话,有的经脉已经堵塞。”
谢筝立马便想到,顾延被人下毒了,身体蓄乱,气息错落,毒素堆积在他体内,慢慢吞噬他,以致这些年他不能练武,身体虚弱。
当时她没想那么多,现在看来毒应该是顾家人下的。
谢筝蹙起眉,道:“那大夫可有法子?”
老大夫摇头,他医术不精,平日日就看看伤寒小病,疑难杂症他看不了,最多也只能断出他体内有问题。
“多谢。”谢筝真切的朝他道谢,转身进屋。
天快亮时,顾延终于醒来了,他见到谢筝也在,不免有些诧异:“师傅。”
谢筝见他无碍,不管他了。
“小徒儿,醒了就好,待会儿能下地了,你把看病的银子付了,我先走了。”
谢筝挥手,走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