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把刀(1 / 1)

说起来,本丸里这把总是自称老爷爷的老年刀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本来以为老年刀嘛,对吧,每天喝喝小酒溜溜鸟,晒晒太阳踏踏青,搓搓麻将打打牌,在标准种田文环境中的本丸里面虚度光阴,过着美妙又舒适的养老生活,从此与世无争,有着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宁静致远。

这多好。

可这老年刀非得仗着自己惊为天人的美貌不断的试探着浮竹瑞叶的“恐男”底线,还竟然和一面墙争风吃醋,耍小孩子心性,哪里有半点“老年刀”的模样。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老年刀对于审神者的命令竟意外的耿直。

下午浮竹瑞叶没有让三日月宗近跟着自己上楼,然后三日月宗近就安安静静地在她房门外坐了一个下午,要不是她口渴了想喝水,她还没注意门口坐了个如同老僧入定的俊美付丧神。

这就不说了,却没想到他晚上的表现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浮竹瑞叶可算是见识过了太刀和大太刀的夜视力是有差到了何种地步。

三日月宗近连拐个弯都能撞墙,让他自己去找水池把手帕和脸洗干净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惩罚。他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浮竹瑞叶不知道,但是从他脸上的红印和淤青来看,估计三日月经历了很多老年刀不能承受之痛。

并且,当时他磕磕绊绊把手帕和自己的脸都清理干净后,里屋的灯已经熄灭了,三日月宗近并没有打扰审神者休息,而是像下午一样盘腿就地而坐,斜靠在墙壁上,竟打算这样将就一个晚上。

要不是浮竹瑞叶手入完四把刀回房间的时候踩到他的衣角差点滑一跤,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三日月会直接睡在走廊里。

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感叹老年刀耿直好还是该先心疼一下他好。

直到今日近侍小狐丸端着早餐,坐在矮桌旁一边看她吃东西一边说话聊到了这个话题时,小狐丸才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解释道:“在走廊守夜和他只有在和审神者独处才能将眼睛上的白布取下一样,这也是规矩。”

浮竹瑞叶闻言满脸问号:“这算是什么规矩?”

小狐丸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卷着自己银白色的长发,模样颇为懒散:“那间近侍睡的房间以前基本上不用的,因为上任审神者开心的时候就和刀剑们玩一个晚上的情.趣游戏,没兴致的时候就罚刀剑在外面的走廊跪一晚上,所以不仅仅是三日月,换做其他刀剑他们也都会这样做。”

“……这个本丸到底还有多少奇奇怪怪的规矩?”

“很多。”

“比如?”

“比如——”小狐丸松开了指尖拈着的发丝,猩红的眼眸略带笑意朝她望去:“比如,执行寝当番的刀剑必须用尽浑身解数使审神者欢愉。不受宠的刀剑会被冷落,到最后,也只能化成一块废铁,毫无用处。”

虽然他是笑着说话的,但是语句中的冷意却不加掩饰,似乎对前任审神者的行为颇有微词。

浮竹瑞叶愣了一下,问:“这也是规矩?”

“如何不是?”小狐丸反问:“被流放的四把刀不足以说明情况吗?”

这是个很好的举例,让不明真相的浮竹瑞叶觉得他说的很对。

她喝了口面汤,抬手将空碗放到了托盘上,一边擦嘴一边保证道:“现在我是本丸的审神者,我不会继承这些规矩的,放心吧,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再提一提废除寝当番的事情,以后你们该上战场上战场,该耕地耕地,我会最大限度地发展你们的能力。”

小狐丸闻言,眉头一挑:“看来审神者没有沉沦于之前几位刀剑的柔情里啊。怎么,不合口味?按道理来说,光是一个三日月就足够让所有审神者失去理智了啊。”

浮竹瑞叶抄着手,平静地回答:“要是我知道这里的刀剑全是以男性的姿态出现,我根本就不会答应成为这个本丸的审神者。”

当初狐之助怎么说的。

入职送房,环境极佳工资优越,五险一金还带薪休假,只需要护理刀剑和维护世界和平,一个月一份情况汇报,每天都能过着轻松的养老生活。

每一个叙述都十分戳浮竹瑞叶的心窝子,导致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兄长的撺掇和狐之助的连哄带骗。

以前在静灵庭,浮竹瑞叶最嫌弃的就是男性死神人数与女性死神人数不成正比,走在路上遇见同僚十个有九个是男性。上战场的时候情况紧急也没人会在意男性女性,最优先考虑保住性命,免不了要与男性进行肌肤直接接触。

嘶……想想就很可怕。

但是就算再怎么嫌弃吧,好歹静灵庭也有女死神,有时候运气好,受了伤给她包扎的还是可爱的小姐姐。

可是现在这个本丸全部都是男性。

就算有一个看上去像女孩子的,那也是美丽的女装大佬。

每天她都得给自己做个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这些都只是刀,是武器,不是真的男性,但是这些刀总是做一些很奇奇怪怪的举动,所以这种局面在浮竹瑞叶眼里就变得有些搞笑。

比如说昨天三日月宗近让她帮忙舔他额头上的伤口,在她眼中就是一把造型很美的太刀顶着一个蓝色戴流苏的假发含情脉脉邀请她舔一舔自己的刀柄。

你说正常人会去舔刀的刀柄吗?

那肯定不可能的,就算是自己的斩魄刀她也不会没事去舔它,这是不卫生的。

小狐丸听浮竹瑞叶这么一说,顿时讶异地瞪大了眼睛,问:“审神者,竟然不喜欢男人吗?”

噢,这是个好问题。

浮竹瑞叶在静灵庭的时候经常被这么问,因为她以前恐男症比现在严重,不仅做不到和男性和平地坐在一起,还特别讨厌和男性说话,所以各个番队和各个家族就传出来“浮竹家的小姬君有隐疾”的传闻。

为了家族的脸面,她不得不按照兄长的步骤一步一步适应,努力变得和常人无异,但还是多少有些抵触,也被不少好友问过她是不是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对此,她都是抄着手冷哼一声,十分高贵冷艳地回答:“男人,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要换做平时,肯定又要有一大堆的人吐槽她的咸鱼日常没资格说这句话。

但小狐丸又不知道浮竹瑞叶平常啥事不干就是躺在六番队的队舍上晒太阳,只能呆呆地看了她半晌,然后露出了有些钦佩的目光。

嗯,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影响她打架的心情。

浮竹瑞叶用力地点了点头。

……

下午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浮竹瑞叶闲庭漫步往后山走去,打算沿路看一看本丸的马棚和耕地。

这两处内番场所她从来都没有去看过,毕竟相比起她这个新手,还是本丸的刀剑更熟悉内番的运作,交给这群懂事的刀剑,她也很放心。

小狐丸作为今天的近侍亦随着她的步伐跟在审神者身旁,一边指着农作物的归属范围,一边给浮竹瑞叶解释那几块土地种了些什么。

“那里种的是番茄,番茄这种东西好养活成熟又快,烛台切经常用番茄做些奇奇怪怪的食物。”

“那一块一半种的是土豆一半种的是白菜。”

“还有种萝卜的,耕地的面积很大,所以执行内番的人要花很长时间来浇水施肥照料农作物。”

浮竹瑞叶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个一个看去,在白菜地里面看到了穿着深蓝色内番服,一头银白色长发垂及小腿的俊美付丧神。

关键是他长得特·别·漂·亮。

她在看到江雪左文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连忙问小狐丸:“我记得那把刀是江雪左文字吧?真漂亮,女装肯定特别好看吧?”

小狐丸诡异地沉默了几秒,回答:“江雪讨厌战争,所以是本丸出阵次数最少,内番最勤快的刀剑。并且,他·不·女·装。”

浮竹瑞叶一听“不女装”三个字,一下就失去了对他的兴趣,又变成了那副蔫蔫的模样,“哦”了一声,转而朝马棚走去。

小狐丸见她这前后态度的转变,就算是知道她不怎么喜欢男性,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马棚离菜地不远,由长长的木质栏杆隔离。

负责这一内番的刀剑,除了要按时喂马草之外,还要负责马棚的清洁,照看马匹的健康状况,以及按时骑着马陪它出去遛弯,如果需要,还得给马洗个澡。

所以这一内番也是刀剑们最嫌弃的内番之一。

小狐丸指着马棚附近那片广阔的草地,解释道:“这片草地就是刀剑们遛马的地方,但如果出阵的时候需要用到马匹,那么出阵那天和第二天上午不用遛,因为它们也需要好好休息。”

浮竹瑞叶理解地点了点头。

正欲回头去看看马棚清洁的如何,却不想身后传来了少年清亮的一声“审神者小心!”

浮竹瑞叶神色一变,下意识侧过了脑袋,在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从她脸边上飞过去之后,脸都白了。

味道芬芳的马粪擦着她鼻尖飞过去,残留下来的气味还隐隐环绕在鼻腔,要是她不及时闪避,恐怕还不是只擦到她的鼻尖那么简单。

身边的小狐丸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虽然反应迅速快,但是机动性太差,大脑是先一步作出反应了,身体却跟不上反应速度,慢了一拍。

于是,那坨还带着温度的热翔不带拐弯地砸在他俊秀帅气的小脸上,覆盖在五官的同时还飞溅出来一部分,溅在了浮竹瑞叶的衣袖上。

小狐丸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浮竹瑞叶满脸震惊。

扔马粪的少年鲶尾藤四郎浑身都写满了惊恐。

犹豫了半天,浮竹瑞叶从袖子里掏出昨天晚上三日月宗近刚刚洗干净的手帕递到满脸热翔的小狐丸面前,同情地叹了口气,说:“先擦擦吧,擦完之后别洗了,直接扔了就好。”

然后,她抄着手抬头看向了满手马粪的鲶尾藤四郎,又叮嘱道:“他还是个孩子,轻点打,别打坏了,坏了还得修。”

小狐丸浑身气得发抖,接过那雪白的手帕抹干净脸上的马粪,猩红的眼眸半眯着,满脸写着凶残,他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本体的刀柄,大声呵斥了一声:

“鲶!尾!藤!四!郎!”

“唔哇!!等等!等等!我能解释的!先别拔刀啊!”

鲶尾藤四郎赶紧高举双手以表投降。

但是被热翔糊了一脸的小狐丸可不听这些,抽了刀就朝他冲去:“受死吧!!”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审神者救我!!”

浮竹瑞叶看了一眼溅在黑色衣袖上的马粪,抬起头看向天空,听着鲶尾藤四郎的惨叫,感叹了一声生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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