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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柠一看是他,内心万分高兴,“谢谢陛下赐繁星。”

润玉淡淡的划过她红润的容颜,“区区繁星,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对着这身红裳,他眉眼透着冷。

即使他顺手将她红裳变成素色,北柠也深知所谓扎眼,不过是因为锦觅而已。

若执念太过轻易放弃,便不是他了。

“跟着本座。”润玉转身就走,

北柠跟上去。

北柠望着润玉的背影,笑容渐浅。

没关系,虽凉薄冷情,却留在他身边。

不求来日可期,但来日方长。

在她心情低落时,润玉感觉到贴于精元处的昙花有些凉。

皇城繁华无比,张灯结彩,万家灯火通明。长街人群接踵而往,喧闹吵散北柠心中的烦忧。

北柠到小贩摊前给胖鼠买了一串糖葫芦,润玉在前面放慢脚步等她。

行到外城空旷地。

北柠看到有人在放孔明灯,便来了兴致,“胖鼠,我们去那边看看。”

胖鼠的抱着糖葫芦,啃着果子,才不管她怎么闹,去哪儿。

它毛发颜色灰白,头顶有一撮歪歪扭扭黑色的毛,看上去十分滑稽。

这里的人都叫孔明灯为天灯。

点上红烛,它白纸透红,在暗夜之下,流光魅影。

北柠想起润玉常年与星辰为伴,不信祈星之愿,心中自少了许多乐趣,星光清冷遗世如他。经历许多事情,依旧克制自我保持温润却已不是当时少年,情伤黯然与亲母逝去使他心亡哀痛抹杀了本渴望温暖的期许。

她只愿他能回到当初遇乐便展颜的谦谦君子,能够敞开心扉抛下过去残酷的记忆,看一看人间烟火,感受那些他从来不敢,也不可以奢望的温暖。

北柠点燃天灯,举得高高的,仰面凝望红热烛光摇曳,从暖色光晕里看他挺立在湖边的身影……多美啊。

若他回头,选择触碰和煦阳光,不再执着于用孤寂将自己冰冻起来,该多好。

“胖鼠,你帮我一个忙吧。”北柠低头悄悄在它耳朵边说了一些话,蹲下身将它放走。

胖鼠去缠润玉求它将魇兽唤来陪自己玩儿,他对世间生灵一直有慈悲之心,这等小事,他自是不会驳了胖鼠的兴致。

胖鼠命中注定是要遇见他的,这些他都知道。

如同娘亲带养的那条泥鳅,只要在他身边,他都会善待,也会教导它们成为有自己准则的人。

润玉到凡间来,比在天界寡言。

这人间,有太多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娘亲的死,锦觅和旭凤的情深……

唤来魇兽需要些时辰,胖鼠在润玉肩上等来魇兽,对着魇兽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对他吱吱了几声。

润玉听了,微愣时……

身后便传来清甜的声音,“陛下。”

润玉回头。

北柠不知何时躲在他身后,见他回首便顽皮的跳起来,双手在头顶比作耳朵,鼓着腮帮子,为了逗他笑,她做鬼脸。为了他不思念天界那份自在,找来他最信任的魇兽送他一壶清酒寄托安稳。

“陛下笑了。”

润玉眼中的笑意很浅很浅,虽然神情平静又清冷,但也他终究是产生了情绪,很淡很淡,不过没关系。

来日方长。

润玉不言,目光划过她含笑却闪着泪光的眼睛。

北柠维持着笑意,用手指了指天上,“陛下,可否……抬头看看。”

她为他明灯三千,放于皇城上空,盛大又璀璨。

她说:“三千天灯,愿陛下能感受到卑微烛火散发的温暖。”

润玉抬眸,看到空前繁华的那一霎那……

眼底闪过一丝无法看透的情绪。

润玉看着那些为他放出的天灯,静了许久。

那些烛光细微的温暖汇聚在一起,使得整个天空变得暖暖的。

连如清泉般透亮却凉的星光,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色光晕。

可润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直到北柠问问他,“陛下,你喜欢吗?”

他未有波澜,温言,“走吧。”

北柠看看天上的三千天灯,越飞越高了。

抬手捂着心口处,也愈发的痛了。

北柠跟着润玉,一步步的踏入忘川彼岸。

在临近魔界时,润玉犹豫了,此前做过很长的心里预想,但亲临目睹那人曾死过一次的地方,心尖上还是会痛。

“陛下,要不我去唤那魂吧。”北柠心知其伤,于心不忍。

她走了两步,便被润玉施法昏睡了过去。

润玉将她放在天界这边的彼岸,让魇兽看着她。

他垂眸,看了许久的女子,脸色不知为何苍白。

“既是生辰,便好好休息。”润玉用了法术,让这荒芜忘川开满了花。

为她花开魔界。

润玉正准备去寻那缕经历过八苦的魂,便被随他们而来的天灯吸引了目光。

他瞧见上面有字,摊掌引来。

——不求来日可期,但求来日方长。

一滴蜡融掉到润玉手上,他低眸一看,眼底迅速浮上一层冰。

他,毁了天上所有的天灯。

“心头血为烛?”天帝气场,不怒而威。

他输了灵力渡她心口伤,拂袖而去。

后来,北柠醒来知道了一件事。

这件事,是胖鼠太心疼,无奈之下告诉她的。

希望她不要再做无用的事。

原来……他教她仙术只是转移她对旭凤的注意力,让锦觅免于受第三者仰慕夫君的委屈。

他一直都在保护她幸福和安康。

“哟,没想到是小美人儿在这里啊。”彦佑手里揪着胖鼠的后颈,提在空中摇,“这只偷吃我果子的耗子是你的吗?”

北柠想着心口伤若是动作大了会撕裂,便伸手捂着,却不料抚上去时发现伤口愈合了,她下意识环顾了四周,眼神烦忧,不见润玉,自是松了口气。

“你别一直揪着它晃。”北柠上前把胖鼠抢回来。

魇兽很讨厌彦佑,离他很远。

彦佑看这魔界满是花,摘了一朵细嗅,眼底闪过惊讶,随后丢了花,看着到处找人的北柠说,“这些花你可喜欢?”

经他提醒,北柠才注意到满地都是花。

而且……是她喜欢的。

“别跟我说是你变的?”北柠看到对面的魔界也开满了花。

彦佑笑,“那有何不可?”他走到她身后,语气讽刺,“你该不会以为是润玉变的吧,小美人儿看上去清心寡欲的,没想到野心还挺大的。”

北柠拧眉。

她没说什么,往魔界方向的方向走,却不想,看见了润玉跟锦觅在说话。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顺路,也跟了上来,彦佑见她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是笑了出来,看她一副虚弱的样子,说:“姑娘,就润玉那种惦记别人妻子的人,算了吧。”

“你闭嘴!”北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不去看他。

“小鱼仙倌,这是我这千年来用百花和一些罕见的草药炼制而成的蜜丸,你吃了便能弥补你为我折去的寿命,一次虽只能补一年,但我会一直炼下去直到小鱼仙倌完好的那一天……欸,那位女子怎从未见过呀?”

锦觅目光越过润玉,看到了被彦佑君围着的女子,她叹,“生得那般动人,该不会是扑哧君从哪“骗”来的吧。”

润玉感知到北柠的气息,回头,果然是她。

旁边还有彦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直直的走向他们,便听到彦佑说了句:“离润玉远点。”

北柠见了润玉走过来,迅速的往后退。

彦佑见她这般模样,侧过身,便看见了盯着他的润玉。

彦佑假笑,“天帝怎会降临这污秽之地啊?”

润玉从小听惯了阴阳怪气之言,自然内心不会产生波动。

他眉心微拧,说:“别靠近她。”

平常语气而已,却不禁令人胆战。

彦佑用下巴点了点跟上润玉而来的锦觅,“那你也别靠近锦觅啊。”

锦觅连忙解释:“扑哧君,你误会了,是我自己要找小鱼仙倌的,他为我折了一半仙寿,我得还。”

听了“我得还”,润玉脸色骤冷。

锦觅说这话时,把小瓶子塞到润玉手中,却碰到了他的脉搏,无比震惊:“小鱼仙倌,你什么时候将寿命补了回来!?”

润玉眉头蹙更深。

北柠别过头,装作没听见。

赶来的月下仙人听了,指着润玉,谴责道:“好啊润玉,明明寿命已全竟不告知,不就是想锦觅给你多送几趟药吗,你真是心里深沉。”

彦佑变了脸,“润玉,我以为你只是从前心机重,没想到现在还是。”

“小鱼……”锦觅出声被打断。

润玉侧过身,把北柠挡在自己身后,他看着这些亲人,竟是心酸笑了,“彦佑,你此前对本座说你有你的准则,如今与魔道之间交往甚多,本座也尊重你的准则,鲤儿会派人悉心照顾,太湖,你也不必去了。”

彦佑恼怒:“润玉你……”

润玉再次出声:“叔父若是喜欢这魔界,能牵红线的上神自是有的。”

月下仙人万万没想到,润玉真的会做这般割亲之事。

润玉不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决绝转身,寻他要的东西。

锦觅看着手中润玉并未接收的药瓶子,准备追上去,被北柠拦下,“上神留步吧,不然你的朋友又该给陛下泼脏水了。”

锦觅:“若不是因为我,润玉不会变成折了仙寿……”

北柠温声,可是她却打断了锦觅的话,“上神也知道陛下是因为你,才受了许多妄加揣测。上神若是早日明白他为了你,何必在此前一次又一次受了伤,不去花界,不去太湖,次次偏往璇玑宫跑,不就是仗着他一定会为你付出吗。你心中明白他对你的执念跟不舍,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他,然后再次反悔,他的心就那么廉价吗?”

月下仙人训她:“别仗着润玉就敢这么跟上神说话。”

“对不起,是我出言不慎,若各位上神想要惩罚,北柠受之便可。”北柠看向月下仙人和彦佑,“只是在之前,我想问问你们,陛下对你们两位做了什么?在他大婚,把他妻子往魔界带,真是好亲人呐,旭凤的好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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