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中男人分外冷硬的侧脸线条与挥拳的样子是那样眼熟,虽然经过这么多年对方的身形有了不少改变,但方知之在这一刻居然荒谬地产生了一个念头。
顾安被秦深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秦深是你对不对?”方知之一把将人拉住,盯着他的深邃眼眸一动不动,“当年那个人是你。”
秦深抬头笑了笑:“宝贝,这回看清我的样子了吗?”
顾安看着两个人跟打哑谜似的,双眼冒火。他试图扭动四肢奈何身上一条长腿把他压得分毫动弹不得。秦深揪住他的头发眯着眼冷声道:“顾安,看来我之前对你还是太客气。”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上次仅仅是几年前程,这次想好拿什么来给我的人赔罪了么?”
“你他妈少给我废话,要杀就杀!”
方知之听这话笑了一声,他走过去从秦深口袋里抽出手机,当场就报了警。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守法?”方知之又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下这头情况,让人赶紧过来处理。
日照当头,顾安被晒得整个人毫无血色。没一会儿就来了人把他带走了。临走前方知之忽然出声:“作为演员,你的演技可圈可点,老师确实一直颇为称赞。”
顾安冷哼一声。
方知之也没理他,继续道:“但你只是将表演当作了一份工作或是敲门砖,你的眼神不是纯粹的。这是你落选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顾安愣住,久久没有表情。
一行人匆匆来,匆匆去。这个时间段小区里路上没有人,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方知之这颗心还在激烈地跳动着。
秦深刚刚硬挨了一棍,他揉了揉手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刚刚真是太危险了,你应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不行,赶紧把你手机拿出来,把我号码设置成快捷拨打。再来一次我怎么受得了。”
“有没有受伤?宝宝有没有事?”
……
“没有。”
方知之把手机递给他,看着他快速操作。
“秦深,你是不是为我做过很多事?”
秦深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刚才认出秦深的那一刻,方知之收到的冲击很大,可秦深好像毫无波动的样子。如果说之前的phosphor的微博只是让他窥到了冰山一角,那么今天就是切实地感受。
秦深开门后倒了两杯水,两人坐在客厅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和我说说吧。”
秦深咽下一口水,笑问:“想听哪件?”
“送不出的玫瑰花。”
秦深闻言杯子里的水晃了下,心想宝贝儿果然还是仔细翻阅过他小号了。他慢慢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低声道:“上次不是和你说我第一次被你的话剧吸引了吗?”
“嗯。”
“其实之后你的每一次演出都有去看,从高中看到你大学毕业。”
方知之一直都是学校话剧社的台柱子,那会儿最频繁的时候一周好几场社团活动。
“我每次去都捧着一大束花,但每次都不好意思送。”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深摸了摸鼻尖,有些小尴尬:“谁知道年轻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呢。或许近人情怯?”
“后来你终于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演员,我作为粉丝在幕后为你又是高兴又是骄傲。渐渐的,我不再满足于只是看着你,我开始去你去过的地方,吃你称赞过的食物,看你欣赏过的风景,认识你认识的人。真要算起来,我其实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
方知之两只手放在在腿上,紧紧交握。
“傻瓜。”
秦深走过去搂住他靠向自己肩膀,轻声道:“你就像一阵清风一样来到过我的生命中,带来了阳光与绿洲。你不曾知道我,我却从此为清风留。”
眼眶聚集了太多酸涩,方知之一把推开秦深,转过身小声道:“你去洗个澡,一身汗。”
秦深愣了愣,不知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不过他还是听了心肝的话,拿了衣服去洗澡。
方知之见人进了浴室后,走去衣帽间打开了最里面一个柜子,然后取出了压在最底下的一套衣服。
曾经b市三中的校服,真是见鬼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还留着这件衣服。
不过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方知之拿起衣服弯了弯眼睛,同时耳尖冒了一点红。
秦深洗完澡出来发现方知之不在,听到隔壁浴室的水声他走过去敲了敲门:“知之?”
“……嗯。”
怎么听起来声音弱弱的?
“没事儿吧?”
“没……没有!”
衣服是六年前的了,穿在身上总归有些不适合。方知之扯了扯下摆,脸烧得通红。他摸了摸肚子,轻轻道:“宝宝今天你可不能捣乱了,不然爹地也要生气了哦。”
昨晚没休息好,秦深拉了窗帘打算一会儿搂着人睡个回笼觉。他现在戴着眼镜靠在床上翻书,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一抬头秦某人惊得眼镜都要掉了。
方知之披着件黑白条纹的高中校服,里面套了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察觉到对方炽热的视线,方知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袖子。
裤子实在是太短了穿不上,他这会儿是光着过来的。
秦深觉得心肝儿白得发光了,他扔掉书摘掉眼镜,从床上两步跨过去抱着人就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你这是报恩来了?”
方知之本来就热得要冒烟,听了这话简直要升天,他下意识就掐了一把秦深的腰:“说人话。”
“心肝儿,你太美了。”
方知之顺手关了灯,跟着秦深上了床。秦深把他放下,低头蹭着他的鼻尖笑道:“我的知之是被我感动得决定要献身了吗?”
“没有。”
秦深从他衣服下伸手摸进去,在腰窝上的敏感点来回游动,声音沙哑:“那这是怎么回事?”
方知之伸手搂住他,双眼一片水润:“枣枣说适度行事有助于生产。”
“也对,那爸爸这是沾了小宝贝的光了。”
秦深亲了亲他的肚子,然后剥掉人所有衣服,在对方光滑柔嫩的肩头落下一个吻。方知之抬头吻住他的嘴角,眉眼轻弯。
秦深托着他后脑勺深深追逐着对方,唇舌激烈交缠,来不及吞咽的水渍流了出来。他翻身下床迅速拿了东西,然后贴着他额头轻声问:“真的准备好了?”
方知之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小东西:“你都拿好了还来问我?”
“唔——”
一声轻哼,秦深眼眸一深。
撕开铝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分外清楚,方知之害羞得手指卷了卷。秦深一遍遍地从他肩头吻上脖子,再是嘴唇,脸颊和眼睛。
“啊……”
秦深贴着他的脸颊,轻柔地安抚着。方知之难耐地推着对方肩膀,却被秦深按着不能动。
“你混蛋——唔——”
“嘘,好好感受我。”
一室的热浪翻涌,窗外正是盛夏光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本垒打了,河蟹真是秃头死我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