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温稚水的背影,那束光是向着黑夜而生。
听着后面温文锲而不舍的追问和呼喊,温稚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自己的世界是无法容下他了,但还好,他世界的的光还在拼命照过来。
“谢谢你,温文!”温稚水心里默念着。“对不起,温文!”这是她默念的另一句话。
温稚水从未回头,不过此时却站定了脚步,转头看向在一旁监视的傅君晟助理。
“麻烦你件事!”温稚水礼貌客气的说到。
眼看车就在前面了,助理一脸鄙夷。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温稚水转身看了温文一眼,随后又说到。
“让后面那个男人闭嘴吧!”
说完温稚水,直接走向那辆车,脚步加快。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在牵扯温文了,让他闭嘴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温文的声音随着一记拳头戛然而止,那个手下的身手不凡,傅君晟真是看的起自己。
温稚水刚要上车就听到了那记拳头的声音,顿住另一只刚要抬起的脚,没有回头,一个弯腰坐进了车里。
随后助理和手下都坐进了车里,车启动的时候,温稚水的余光看到了坐在地上靠在路边的温文。
“傅总,回家吗?”助理指的是那个带有地下室的“家”,那个温稚水和傅君晟的家。
助理说话的时候温稚水才发觉车的另一头坐着傅君晟。因为她的注意力都留在了余光里,留在对温文的愧疚中。
温稚水瞳孔猛地放大,转头看着傅君晟。
“你,你怎么……”
“嗯!”
傅君晟回答,仅仅只是一个字,就让车里的温度降到冰点。
还没等到车速平稳,温稚水现在还陷在突然发现傅君晟在车上的惊恐中没有回过神来。一双青筋凸起的手就扼住自己的脖颈。
“温稚水,你为何要一次再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此时的傅君晟就是一只失控的雄狮,憔悴并未消失的脸加上愤怒,“青面獠牙”四个字形容再合适不过,让被控制住的温稚水忍不住颤抖。
也不知道是谁按动了按钮,前后之间的隔板升起,隔绝了驾驶位和后座。
温稚水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挣扎,“傅君晟,你,你放,开我!”
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几乎让温稚水提前感受到了死亡,癌症已经让温稚水无限接近死亡,而傅君晟几乎是直接把她送到地狱之门。
“温稚水,我警告过你,离温文那个男人远一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傅君晟死死盯着被控制在自己手中的温稚水,如果你此时问他为何会如此恩怒,恐怕他也不知道。
就是愤怒,没来由的如此深沉……
“我,听,听话,放开我!”温稚水的求生欲从未如此强烈。
傅君晟听到温稚水求饶,手上的力度稍显松懈,嘴角起一抹骇人的笑容,梦魇兽又回来了。
“求我!”傅君晟伏在温稚水的耳边,轻声说到。
“求你!我求你!”
温稚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求饶是她面前唯一的一条路。
温稚水的求饶就像是火海中的消防员,可以在最短速度内控制火势,傅君晟松了大半的力气,剩下一般的力气,依旧可以让温稚水动弹不得。
不过得以喘息的温稚水丝毫没有想动弹的痕迹,只是大口喘着气,眼睛里自然的蒙上一层雾,模糊了眼前傅君晟的脸。
傅君晟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温稚水似乎心里的火海又消减一些,“温稚水,现在你求饶很容易啊!”语气里充满讽刺。
温稚水眼里的雾化成盐水流出,沾湿了耳边的发,是的,这不是泪水,只是一个生命体在被置之死地而后生后,身体的生理反应而已。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温稚水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笑容融进盐水里被泡过了头,苦涩不已。
傅君晟看到温稚水这般摸样,难以言说的感觉,“为什么?”他不禁自问,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你知道肯定会有这下场,为什么还去接近温文?”
温稚水现在想要调整一下被控制住的身体,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动于是放弃了挣扎。
“我说我并没有去接近他,我们是偶然碰到的,你会信吗?”
傅君晟眼神又暗一度,摇摇头。“你知道我不会信,照片总不会是自己生成的!”
温稚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低头只能利用自己的肩膀把刚刚的“盐水”蹭干。
“既然这样,你何必以问题的形式给你我说话呢!反正我回答什么你都不会信。”
傅君晟看着她的动作,骤紧眉头,彻底松开了她。
“那我给你自圆其说的机会。”
傅君晟坐直身子,理好自己的因为刚刚一系列强烈动作凌乱的衣服,又开口说道,“你说你跟温文是清白的,那为了他你宁愿去地下室,怎么解释?”
温稚水也整理好衣服,眸色清淡的看着傅君晟,“因为我不想连累其他人,不管是谁,哪怕是一个乞丐。”
着话听着不好听,不过却倒是事实。
“哼,离谱!你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不觉得自己的借口太好笑吗?给你机会,都不把握好,就怪不得我了。”
傅君晟怎么可能相信用尽心机和肮脏手段逼他结婚得女人会如此善良呢。
温稚水也为自己竟然认真解释而感到可笑,他可是傅君晟啊。
傅君晟每天和郝白莲在一起,她说过什么吗?温稚水只是正常社交交朋友,怎么就成了违背道德伦理得“浪荡妇”了呢。
想到这里,温稚水缓缓开口,“傅君晟,你不觉得你也很离谱吗?”
傅君晟又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眼神直接灰暗到了尽头,“温稚水,你是在质问我吗?你有什么资格。
温稚水刚要开口,傅君晟得身影又压近了,“从你策划那场婚礼开始,你就只配活在阴影里,只配活在黑暗中。”
“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我就要活在黑暗中,凭什么你可以和郝白莲在一起,我就不能和温文在一起。”
温稚水这话不会引起一场火,而是拉开了炸弹得保险栓。
“砰……”
爆炸现场有一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