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氏集团出来,温稚水接到助理白静的电话。
“温总,公司现在有几个股东过来找你,是因为上次地皮拍卖的事!”
白净的声音冷静沉稳。
温稚水脚步站定,看着太阳落山的方向,眼睛微眯,波澜不惊。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回公司,你让他们耐心‘稍等’。”
现在这个时间来公司找她明显是来刁难她的,那只能让他们多等一会儿了。
白静心领神会,“好,我明白了温总,我先去安抚他们。”
挂断电话,温稚水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呼……”深呼一口气。作为温氏集团的掌舵人,温稚水所承担的不是语言能描述清楚的。
温稚水抬手捏捏鼻梁的位置,她有些累,温氏集团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该怎么办,她要早做打算,不过现在只是撑住温氏已经让她有些吃力了。毕竟自己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
想到这里,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温文,有事吗?”
温稚水的声音有气无力。
“稚水,最近身体怎么样,有出现什么新的症状吗?”
温稚水一只手抬起把挡在额前的碎发拨在脑后,淡淡开口,“老样子,应该还好,目前死不了!”温稚水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被命运摔打在地上,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躺平的清醒。
温文听着温稚水的话,明显有些敏感,作为医生虽已看惯生死,不过这是温稚水,“死”字,他听不得。
“瞎说什么呢!快呸呸呸!”
温稚水被他逗笑,“温文,你可是一个医生,怎么这么迷信!”
“不许瞎说话!”
温稚水笑意僵在嘴角,生出无奈,“你知道的,我没有瞎说话!”
温文干脆岔开话题,或者说找回正题,这通电话除了问温稚水的病情,还想问她药有没有吃完。
“我算着时间,上次给你开的药应该快没有了,你有按时吃吗?”
听到他这么问,温稚水突然想起来有几天不吃药了。
“奥,我的药找不到了,不过也没剩多少了。”
上次去生日会现场,应该是混乱中丢在那里了。
电话那头的温文眉头微蹙,“怎么能把药弄丢了呢,真是粗心,稚水,你现在可是靠着药续命,必须按时吃药。”
温稚水听着温文的唠叨,不经意撇了撇嘴,“好,知道了,下次不会。”
“我再帮你拿一些吧,你要是没时间来拿,我抽时间给你送过去!”
温文语气恢复平和。
“好,谢谢!”温稚水道过谢后就挂断了电话,伸手打了车。
温文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才把手机拿开耳边,眼角溢出忧伤,别过头看着窗外的落日叹出一口气,里面充满了无奈。
“小姐,您去哪里!”温稚水上车没有说话,司机师傅礼貌的问道。
温稚水视线透过车窗,落日刚好照着她的脸庞。
“温氏集团,师傅,麻烦车开慢一点,或者绕个远也没关系。”
司机师傅对这位顾客的要求感到甚是奇怪,不过也是个聪明人,什么也没问,只应了一声“好。”
不知道为什么,温稚水越来越喜欢坐车的感觉,远离傅君晟,远离温氏,远离那个被命运扼住喉咙的自己。
车开到温氏集团楼下的时候,太阳已经转到了地球的另一边,继续为人们带去光亮。
“温总,您来了!”
白静早已在门口等候,为温稚水打开车门。
“里面,什么情况,来了几个股东。”
温稚水脸上挂的是严肃凌厉,因为她将要面对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股东。那块地皮拱手让人确实是温氏的巨大损失,那些股东也不是傻子,抓住把柄,自然是要闹上一番。
“刚开始只有三个,但现在几乎都来了,已经在会议室就坐了。”白静回答道。
温稚水将西服外套的口子系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哼,倒是省的召集股东大会了,也是省了不少事儿,也好,总比一个一个的对付来的容易!”
白静跟在身后,面色严肃,纵使知道温稚水的能力足够应付,不过估计也会是一场恶战。
“温总,加油!”温稚水走进会议室前,她忍不住给自己的老板加油。
温稚水看着她笑了笑,“放心,从现在开始给你算三倍加班费!”
白静一脸懵的看着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推门进去了,她只得快步跟上。慢慢她才反应过来,温稚水像是在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白静顿觉心潮澎湃。
“各位股东,抱歉,久等了!”
温稚水进去后先深深的鞠了一躬,她还没直起身来,就听到了一声冷笑。
“哼,温总,恐怕您需要道歉的不只是迟到!”
第一声枪响已经打响了。
温稚水波澜不惊的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
“哦?那您说说,我还有哪里需要道歉?”
温稚水强大的气场瞬间包围每一个人,有三十秒,会议室鸦雀无声,最后还是温稚水打破的沉寂。
“我知道大家对我放弃那块地皮有意见,不过,我是温氏集团的总裁,要是有损失,我只会是损失最大的,也就是给你们兜底的,我自然不会拿温氏的利益开玩笑。”
现场已经有股东在跃跃欲试了。
“那温总不妨说说,您把好不容易拍下的地皮,拱手让人,到底是哪里对温氏有益了。我等实在是难以理解您的决定!”
这位股东发言一针见血,这也是温稚水想要的效果,她之所以故意迟到无非就是刺激股东们的情绪,他们越激动,越激进,她就越容易找到突破口,越容易占上峰。
温稚水嘴角浮上浅浅的笑,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忽然猛地起身,环视着眼前的所有人。
“好,那我来跟大家好好解释解释,地皮确实送给了我的好‘闺蜜’郝白莲小姐,不过实际签字的人是我的丈夫傅君晟,这是外界不知道的。”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加深了不解。
“您这不还是拱手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