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身死【已捉虫】(1 / 1)

三月暖阳照耀着大地,整个安盛都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下。

新皇登基,恩泽惠及天下。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萧璟雯正坐在长乐宫中的秋千上,满心欢喜的等着他兑现自己的诺言。

若是她记得没错,他和自己约定的日子就是今天。

一旁的婢女眼神来得特别奇怪,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但如饮蜜糖的萧璟雯却丝毫没有发现今日风铃声有些不对。

等到日头攀升,她没能等来南宫轩,而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那人名唤祝盼儿,见萧璟雯满脸的惊愕失色,祝盼儿轻笑一声,步履妖娆的来到萧璟雯面前。

“你怎么在这?”

祝盼儿,是萧璟雯兄长萧璟汐的妻子。

“怎么在这?”祝盼儿走近萧璟雯,抬起她的下巴,“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在这?”

没等萧璟雯作出反应,祝盼儿身后的金吾卫便上前钳制住她,“萧璟雯,你猜猜,我这里面是什么呢?”

太监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个青玉云纹酒壶和杯盏,祝盼儿缓缓拿起,满上了一杯。

“你真的以为长泽会给你十里红妆?萧璟雯,你也不想想你们萧家,还有多少利用的价值?”

祝盼儿的话像一桶冷水一般把萧璟雯浇了个透心凉。

萧家?利用?价值?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南宫轩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让自己悔婚,让兄长抢夺家族主权,为的不过是萧家的势力,在夺嫡成功坐上皇位之后,萧家也就没了价值。

“祝盼儿,南宫轩在哪?我要去见他!”

萧璟雯推开钳制住自己的金吾卫,想要离开长乐宫,可祝盼儿又如何会让她得逞?

“见?你觉得现在的长泽是你说见就想见的吗?”

祝盼儿上前打了萧璟雯一巴掌,萧璟雯没站稳,便被金吾卫扔到了地上,这些人前几天还在喊着自己萧姑娘,如今却都换了一副嘴脸。

“萧璟雯,我看你现在是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祝盼儿蹲下·身,捏起萧璟雯的下巴,“长泽现在已是皇帝,而将来的安盛皇后,是我祝盼儿不是你萧璟雯,可怜你家兄长,还以为那个孩子真是他的骨肉,真是愚蠢至极!”

萧璟雯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南宫轩和祝盼儿背地里究竟都做了什么?

她看着祝盼儿手中的杯盏,不断地往后退,祝盼儿也不急,她有的是时间折腾当年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萧璟雯。

“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你死到临头了,也不怕你知道真相,长泽接近你,我接近萧璟汐,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萧家的兵权,只可惜你们兄妹二人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个退了郡主的婚,一个毁了永安王的婚,最后众叛亲离,现在,也逃不过一个家破人亡的局面!”

祝盼儿抓住萧璟雯的手,字字铿锵,每一个字都砸在了萧璟雯的心上。

“你把我哥怎么样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自然不会让他死得太难看,只是他若是忤逆了长泽的意思进了宫,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祝盼儿轻笑一声,想起这会萧璟汐应该快要闯入太和门了,于是让金吾卫将萧璟雯押往太和殿,她要让萧璟雯看着萧璟汐如何被万箭穿心,让萧璟汐看着他宠爱多年的妹妹,如何在天阶之上失去性命。

等祝盼儿几人来到太和殿前时,周遭密密麻麻的全是弓箭手,他们手中的箭矢所指方向,便是太和门的方向,只要萧璟汐一出现,祝盼儿就会下令放箭。

萧璟雯绝望地看着太和门缓缓打开,萧璟汐手负长剑,浑身是血。

祝盼儿冷笑着看着萧璟汐步步逼近,她于萧璟汐根本无半点感情,她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前,下令的手缓缓抬起。

“哥---!快走!!”

萧璟雯挣脱金吾卫往前跑去,想要让萧璟汐离开,但祝盼儿抬起的手已经落下,数万箭矢朝着萧璟汐飞速而去,萧璟雯从天阶上滚落,再抬头时,却只见已被万箭穿心的兄长,含笑看着她。

祝盼儿端着装满了鸩酒的青玉杯盏缓缓从天阶上走下,来到萧璟雯面前,“萧璟雯,看到没有,你所想要的、珍视的,我都可以毁于一旦,你还记得我当初刚进萧家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什么吗?”

萧璟雯目光呆滞的看着浑身是血的萧璟汐,她放声大哭冲到萧璟汐面前,想要伸手去帮萧璟汐止住血,但伤口那么多,他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去。

侧边的中右门传来一阵马蹄声,祝盼儿偏头看去,就看见了骑着棕色烈马,一身云纹错银绯紫色外袍的南宫竞和一群白衣白马。

而后不久,南宫轩也便到了。

“皇儿给九皇叔请安。”

南宫轩龙袍加身,来到南宫竞面前,脸上的笑里带了些谄媚又带了些不屑。

“如今长泽已是皇帝,他日遇见本王,不必行如此大礼。”

南宫竞看了南宫轩一眼,翻身下马,身后的那群白衣也纷纷下了马。

南宫轩心底略微有些不爽,他还是王爷的时候白衣卿相的人见到他也从未行礼,现在自己已经坐上了皇位,但白衣卿相的人却还是一如往昔。

“所以,陛下要给本王看的好戏就是这一幕吗?”

南宫竞不理会南宫轩的情绪,他当然知道南宫轩对白衣卿相的不满已经积累多时了,但他并不想理会。

“没错,”南宫轩上前和南宫竞并排站着,“怎么样皇叔,还精彩吧?”

南宫竞点点头,“确实精彩,很像你的作风,只是你这么做,就不怕晚上梦魇缠身吗?”

南宫轩听不出南宫竞话里的怒气,他嗤笑一声,“皇叔,自古能坐上帝王之位的人谁又曾没有有过杀孽?玄武门之变时,李皇弑兄杀弟,而朕起码还留了长恩一命,只是清除了萧家这个最大的毒瘤,又如何会寝食难安?”

南宫竞不再接南宫轩的话,转而将视线投向了萧璟雯。

她那身水天青色的罗裙他见她穿过好多次,而她每穿一次,身边都站着个南宫轩。

南宫竞自然知道南宫轩请他进宫看戏目的何在。

当年萧璟雯以自己面部丑陋为由毁了与自己的婚约,自此自己被万人嘲笑。

而如今那个毁了婚,以为能和自己心爱之人双宿双飞的萧璟雯,现在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南宫轩是在借萧璟雯兄妹现在的处境,狠狠地羞辱自己,自己费尽心思得不到的女子,他不仅得到了,还能将其毁灭。

萧璟雯浑然不觉一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的身上,她满眼都是血,她从来不知道那个温柔缱绻总爱笑着教训她的兄长体内居然会有这么多的血。

“哥...哥...”

萧璟雯哽咽着抚摸萧璟汐的脸,萧璟汐用尽身上的力气,缓缓抬手,想要去最后摸一次妹妹的脸,萧璟雯立马将萧璟汐的手往颊边送,也不管萧璟汐手上全是血。

“璟雯,别哭,你哭起来最难看了,在哥哥最后的一点时间里,你能不能唱个曲儿给哥哥听?哥哥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唱春江花月夜了,哥哥想听。”

萧璟雯抓着萧璟汐的手泣不成声,她抽噎着,抓着萧璟汐的手,“好...好,我唱,哥你一定听完,不许闭上眼,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

萧璟汐闭上了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哥--!”

萧璟雯抱住萧璟汐满是血的残躯,哭声似乎响彻天际,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转眼之间便已经黑云滚滚,阴风大作。

“皇叔,天气变了,要不您还是先去未央宫小坐片刻吧?”

南宫轩看着几欲压城的黑云,心底有些惊诧。

南宫竞指指还在痛哭的萧璟雯,“那她你要如何解决?”

“盼儿,去把那个女的解决了!”

南宫轩烦闷的挥了挥手,南宫竞看着南宫轩,这人刚认识萧璟雯的时候,成天围在萧璟雯身边,一口一个雯雯,如今萧璟雯价值已尽,就成了那个女人。

果然,人心易变,初心难守。

祝盼儿在南宫竞和南宫轩的注视下,握着鸩酒,命身边的金吾卫将萧璟雯从萧璟汐身上扯下来,萧璟雯不从,祝盼儿便随手在萧璟汐身上扯了一支箭矢,狠狠地刺进了萧璟雯的大腿里。

南宫竞的眼神在瞬间变得狠戾,他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压抑着心中腾升的怒气。

萧璟雯被撂倒在地,祝盼儿在刺了她一箭之后还不满足,她拿起箭矢,想要将萧璟雯那张令人生妒的脸划花,正要下手,却感觉肘部一阵麻,箭矢掉落在地。

眼看山雨欲来,祝盼儿还在磨磨蹭蹭,南宫轩骂了祝盼儿一句,随即从左中门离开,南宫竞看了蜷缩在地上的萧璟雯一眼,也离开了。

祝盼儿将南宫轩骂她的账都算在了萧璟雯身上,她踢了蜷缩在地上的萧璟雯一脚,让金吾卫将她扶正,捏起她的嘴,将那杯鸩酒尽数灌进了萧璟雯嘴中。

鸩酒毒性极烈,萧璟雯感觉腹部一阵痉挛,随即一口血呕出,人便失去了知觉。

祝盼儿看着萧璟雯和萧璟汐,摔碎了手中的青玉盏,仰天大笑,“萧璟雯,萧璟汐,祝你们下辈子还做一对亡命兄妹!”

笑声刚落,大雨便滂沱而至。

祝盼儿慌忙跑入太和门下,命金吾卫把两人的尸体抬到太和殿前的台阶上,任凭大雨肆意冲刷。

血水混着雨水,弥漫在太和殿前的天阶上。

大雨中,南宫竞撑着一把鲜红如血的油纸伞,来到萧璟雯二人的尸身面前,“璟雯,此仇本王一定会替你报,你且安心的去,不过,要记得等我,可不许再毁了与本王的婚约了。”

南宫竞来到萧璟雯的尸·体旁边,留下了那把鲜红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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