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隐瞒,把一切都讲的清清楚楚。
知道哥哥嫂子们会担心她,她是个不想让别人为她担心的人,而且西边战事紧张,哥哥们正高度关注着,有许多事情要忙,她不想因为她个人的感情而影响哥哥他们,所以把心里的所有想法都讲清了。
也没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心里的难受并未掩饰,也袒露了,也挑明了,只是压抑着没让自己哭出来而已。
见到商朝宗,蒙山鸣把这一切都告之后,叹道:“放心吧,没事,郡主是个懂事的丫头,懂事的让人心疼,一贯不会给人添麻烦,不会做出让别人伤心难过的事来,更不会做出让家人伤心难过的事来。修个衣冠冢而已,让她去做吧。”
商朝宗、凤若男、蓝若亭皆沉默不语,或带几分黯然,凤若男甚至想哭。
“若男,修衣冠冢的事,你吩咐管家,一切按清儿的意思办。”商朝宗回头叮嘱一声。
“嗯!”凤若男点了点头。
蒙山鸣忽又道:“王爷,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商朝宗:“蒙伯伯,这里没外人,有什么不能讲的,但说无妨。”
面对家事一贯是称呼“伯伯”,面对公事时才会称呼“蒙帅”。
蒙山鸣叹道:“其实吧,你们逼着郡主嫁给那个傅公子,我是不以为然的。有些事情不必讳言,郡主终究是被那张脸给连累了,不是什么事,待到坟包堆砌好了,墓碑也雕刻好了,也立在了坟包前,碑文“桃花仙人”四字赫然醒目。
工匠随后清场退离,下人摆放火盆、香烛之类的。
商淑清焚香几支奉上,傅君兰亦焚香而祭,以示对亡者的尊敬,下人们也陆续上了香。
同时有一筐纸钱抬上,商淑清默默焚烧。
突一阵狂风吹来,吹散了纸钱,旁人摁奈不急,顿见吹散的纸钱漫天飘舞。
管家斥责办事不利的下人。
商淑清说了声“不关他们的事”,帮下人说了句话,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只见翻飞纸钱飘零或远去或四落,点缀了苍茫山野,令她眼神迷惘。
烧完能烧的,商淑清亲手洒下一壶酒,临别前站在墓碑前,往事历历在目,伸手将那四个字一个一个触摸了一遍,之后轻声道:“走吧!”
一行就此离去,仅剩一座孤冢。
就在一行消失没多久,有隆隆蹄声传来,一队人马驰骋而来,临近坟墓之际,骑卫四散戒备。
独自驱马上前的商朝宗在墓前勒马,看看新坟,看看四周,翻身跳下,认出了墓碑上的字迹出自商淑清之手,略显疑惑嘀咕,“桃…花…仙…人!”
之后一声叹,叹声摇头,“道爷啊道爷,你死了我们骗她,你没死我们又要骗她,有朝一日你让我如何对她交代?你这是死也罢,活也好,反正都不肯放过清儿,死活都要折腾我家清儿啊!”
……
临近傍晚,逗留了一个白天的傅君兰告辞,离开前又被凤若男截下了,凤若男再次叮咛,让他明天继续来,继续陪商淑清。
傅君兰也挺为难,他知道凤若男想让自己多开导商淑清,可商淑清言语间的意思明显想要安静一段时间。
将商淑清的意思一提,凤若男却瞪眼,“你一个大活人,不知道找借口吗?”
傅君兰无奈,只好唯唯诺诺应下。
当夜,商淑清酗酒了,独自闷酒喝醉了,倒在榻上迷迷糊糊中,又见到了那个人,正在马背,要去圣境。
她知道此去圣境凶险,大喊:道爷,圣境危险,不能去!
马背上的人回头一笑: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去去便回。
说罢纵马而去,她在后面拼命追,大喊大叫,可是追不上…闭着的双目,眼角,泪痕湿。
梦中突然出现了许多人,追杀一身是伤的牛有道,嗖嗖箭雨中,牛有道被乱箭射成了刺猬一般,浑身是血的倒下了。
“道爷…”商淑清发出一声凄厉悲鸣,两眼一睁,猛然坐了起来,醒了,发现自己拥着被子,窗外已天亮,这才发现之前的一切都在梦中,大口喘气,身上汗湿。
外面庭院中,傅君兰来了,正与侍女问话,屋内陡然传来的惊叫吓得两人猛回头。
守在外面的女修士一个闪身,紧急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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