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衡抽了抽嘴角，“我没见过这么便利的修行方式。”
君陌淡淡道：“这只是第一阶段罢了。不用高兴。”
第一阶段四个字，让君衡当场愕然，赶紧用传音问道：“照你这么说，光明神术的成长，还有第二阶段。”
“关于这个，以后再说……”
君陌显然不想多说。
君衡也没多问。
只是跟澄空小师父边走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用心声唤道。
“君陌。”
“恩？”君陌还飘在她旁边，偶尔提醒着她附近的敌人位置。
君衡略微庄严的道：“如果得到光明神术的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呢，根本不配称为所谓的光明神座呢，也依然可以受景仰吗？”
享受万人景仰，信仰之力，让光明神术第一阶段快速成长，若是坏人拿到呢，岂不是生灵涂炭。
君陌笑了，黑雾中，君陌看着阳光下，一脸黑炭的某人，低声说：“凡事，冥冥中自有注定。”
君衡：“……”
君陌见她不敢苟同的表情，想到她的性格，不禁又笑了，从来都是相信自己，连天都不相信的人，“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光明神座之位，也不可能落在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身上。”
“假设我是呢？”君衡唇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讥诮笑意。
仿佛在说，假如我是十恶不赦的人怎么办？
君陌反问道：“你杀人如麻，无恶不作？”
君衡：“……虽然是没有。”
“那不就对了。”君陌不疾不徐的道：“没有人能绝对善良，也没有人能绝对邪恶，绝对的光明底下是黑暗。光明神座，只需要守序中立便足够。”
君衡讶异：“连守序善良都不需要？”
君陌说道：“不需要。”
君衡问：“为什么呢？”只需要守序中立……
君陌道：“因为总有一天，光明神座会上达天梯，走向更辉煌的王座之上。哪怕你不愿意。”
“什么叫哪怕我不愿意？？？我真不愿意的话，没人可以逼迫我。”君衡差点当场将心里的话给喊出来。
君陌好整以暇的道：“你之前还说过自己不是光明神座，不要做光明神座，但无形中，你依然得到了黑暗圣经，获得了无上神辉，掌握光明神术，这就是命数。”
君衡：“我很想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啊……这话听着真霸道。”君陌说话的语气很安然，柔和，像是极有耐性似的，“知道十方帝座吗？”
“每个国家，每年秋牧祭天时，都要先敬十方帝座。”所以君衡觉得，十方帝座，应该就是类似于耶稣啊菩萨啊之类的上等存在。
君陌道：“既然知道，那么就非常简单了。你要想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时，得先让自己比十方帝座更强，才有资格说出那句话。”
君衡愣了一会，才忍不住的嘟囔着：“你这样让我感觉我很渺小啊……”
这句话是用嘴巴说出来的。
所以被澄空小和尚听到了，扭过头，一脸呆萌的望着她：“恩？”
君衡张张嘴，哑然了片刻，才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忽然走在这碧落谷内，感觉到身为一个人族，身为一个普通的人，在这偌大的云灵大陆上，我该是多么渺小的存在。”
语毕。
微微喟叹的呢喃了一声。
澄空小师父像是思考着她的话，好一会儿，才说道：“恩……对的，我师父说过，我们云灵大陆太小了，他让我专心练武，他说，我是金刚学院近年来唯一的希望，还让我一定要早早的找到我们教主。”
“教主……”渺小跟找教主有什么关系吗？这家伙说话可真是没头没脑：“找教主干什么？”
澄空小师父的眼睛很澄澈，尽管年岁很小，却看得出来，脑子很聪明，“师父说，只有找到我们天神教的教主，才有可能冲破这云灵大陆的桎梏，才有可能过死骨林，上黄道十二天梯，上小昆仑，才有可能冲破高级武者九阶这一道坎儿。”
“有这种说法吗？谁瞎传出来的。”真瞎说，她自己还没到初级九阶呢，这谁就夸张的说她能冲破高级武者九阶这个坎儿。
不过死骨林和小昆仑的事情，听竹零大师也说过一些。
好像这是走到上界的一条直接通道。
澄空小师父笃定的道：“师父说的肯定是对着，据说教主非常厉害。”
君衡揉着眉心，语重心长的劝着小和尚：“只是据说而已，你没有见过教主，不得作数。说不定是你师父瞎吹的。”
一传十十传百，这些个江湖人士就喜欢瞎吹。
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么厉害。
澄空小师父一看黑炭兄弟不信他们月池国的天神教主，顿时眼巴巴的看着她，一脸宝相庄严的解释说道：“不是师父吹的，十多年前，药门祖师凤琊在时，无数人对她又爱又恨，她若是天神教的上一位教主，那么她真的很强，还有哦，后来她消失，很多人觉得她飞升了，走过死骨林上小昆仑了，但光明神座出现了，君二也出现了，她是圣凰气运持有者，那说明凤琊没飞升，凤琊转世了而已。所以，我得找到君二，带她回月池国。”
君衡听完，无奈的轻哂：“你才十一岁，就操心这么多，怪不得没头发。”
澄空小师父扁着嘴：“……”
两个人表面上跟散步似的，实际上脚程极快，澄空小师父是个聪明人，并未问为什么你是个杂役，写的无天赋者，却是浑身充满灵气这种话，有些东西，心照不宣罢了。
在采集木仙花时，澄空小师父看到小黑炭一脸淡定的进木铃花丛，那本该吃人的食人花木铃，摇动着身上的花铃，却并未对小黑炭做什么，还状似有点亲昵的让开了一条道。
头上那一朵巨大的花盆嘴，并未有任何吃人的迹象。
小黑炭还拉着他的胳膊说，走，一块进去摘木仙花去！
澄空小师父严阵以待，最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却毫无用处，两个人安全的走出来后，那木铃食人花让开的道路又严丝合缝的聚合起来。
“小师父又帅又厉害，连这凶猛的食人花，看了你都不禁自动让开路啊，真是厉害！”
说完，君衡还故作可爱的满脸崇拜海狗式鼓掌！
澄空小师父茫然又懵懵的看了一眼木铃花丛，又看看小黑炭兄弟，随后茫然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