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跟江学神有仇？”同桌很好奇，他自然是对帖子里什么“小妖精”、“引起男神注意”乱七八糟的瞎扯一概不信，但是路年故意挑衅学神确是事实。
路年突然沉默。
片刻，他才道：“……没有。”
他只是突发性脑抽。
“真的没有。”为了彰显真实性，路年又重复强调一遍。
然而同桌的脑回路早在他沉默的时候就不知拐到哪里去，压根不信他的话，并给了他一个“我懂，我都懂”的眼神。
路年：“……”
你懂个屁。
路年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作纠缠，便转移话题：“对了，大兄弟你叫啥名字来着？”
同桌：“……”
感情聊了大半天，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同桌幽幽地看着他：“我叫石英翰。”
是硬汉？
路年目光扫过他刚毅的脸和结实的身材，真诚地夸赞：“人如其名，当真是好名字。”
石英翰听到这话顿时板起脸，瞪了他一眼。
路年：“？？”
瞪我干啥？夸你还有错了？
“看来你们聊得挺开心啊。”背后忽然响起一道男声。
两人一惊，转过头，就见一名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年轻男人正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路年看着他，隐约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不过很快他的同桌便给出了答案。
“郭老师早上好。”
石英翰非常淡定，显然是对某人神出鬼没的状况早已习惯。
路年瞬间明白男人的身份，也赶紧跟着打了个招呼：“郭老师早上好。”
对于郭老师，路年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高一十二班的班主任，负责教他们政治，年纪不大，讲课却很有一套，虽然十二班并不是实验班，但他们班的政治成绩时常稳居年级第二，其中郭老师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见两人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郭老师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我不好。”
路年：“？？”
老师您这话我不好接。
他只好回应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经意余光一瞥，他的同桌不知何时已经把头转回去，正捧着本书似是看得津津有味。
路年：“……”
这货什么时候转回去的？
郭老师十分不满地指着他的头发：“你头发是怎么回事？按照《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第二条例规定，学生不得染发烫发，你这又烫又染，严重违反学校纪律。”
他染发了？
路年下意识地摸了摸头，神色困惑。
恰好教室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块大镜子，他抬头一看：“……”
暗绿色。
丑的一批！
路年开始反思，原来他以前的审美有这么烂吗？
昨天光顾着看脸，他也没怎么留意头发，而早上洗漱的时候他没开灯，光线较暗，一时竟没发现。
郭老师痛心疾首：“你说你染发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弄成绿色！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路年：“……”
不是，这个是重点吗？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等会我就去把头发染回来。”路年当机立断，乖巧认错。
“那就好，”郭老师见他态度诚恳，神色稍缓，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才刚转过来不久，平时可以多与班上的同学沟通交流，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找我，既然来了咱们班，大伙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必拘束。”
“好了，到早自习时间了，你先学习吧，我就不打扰你了。”郭老师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路年微笑着目送他出了门，旋即幽怨地将目光转向石英翰：“兄弟。”
同桌目不斜视，定力非凡，态度专注，像是全身心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对他的呼唤全然无视。
“别装了，书拿反了。”路年嗤笑一声，毫不留情揭穿他。
“嘿嘿，”石英翰顿时破功，装不下去了，他挠挠头，“我这不是给你们营造一个单独交谈的空间嘛！”
路年看着满教室的人：“……”
你单独一个给我看看？
早自习过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路年跟着大家将作业放到讲台上，交完后，各课代表会将作业送到教室办公室交由老师检查。
交完作业，路年便收到来自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他长舒了一口气，拒绝现在查看任务奖励。
第一节课恰好是郭老师的政治，他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先是回顾了一下之前所学的内容，接着开始讲新课，讲完新课又顺便延伸到最近发生的时事新闻。
“……残忍，凶手现在还没找出来！有人怀疑是……”
“可怕。”
“也许不是人干的……”
“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
“怎么就不可能？！我跟你们说，小时候……”
路年原本听得昏昏欲睡，随着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睡意一下子被赶跑了。
他郁闷的揉了揉额头，小声问道：“他们在干嘛？”
石英翰道：“刚说到最近发生的一起命案，凶手手段残忍，但作案手法很奇怪，监控里完全不见凶手的痕迹，只有死亡的受害者突然发疯自残视频，警方那边尚未有定论，所以他们在争这到底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你觉得呢？”
路年：“……”
我觉得他们很吵。
没等他发表意见，郭老师站在讲台前，拍了拍讲台：“大家安静一下。”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郭老师便继续说：“这件事情暂且不提，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世界是物质的，整个世界都是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意识依托于物质，不能独立于物质而存在，鬼神只是人类大脑对于现实世界的想象和歪曲，是不存在。”
众人茫然：“？？”
“咳，这个以后等你们高二学到哲学生活再详细讲，”郭老师轻咳一声，“总之一句话，鬼神是不存在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众人：“……”
哦，懂了。
只不过……
这么简单的结论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