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箫取下墨镜,眼里的笑意几乎溢出来:“这是答应嫁给我了?”
郁欢挑眉,眼神玩味:“就这样你要我嫁给你?”
熟料,顾墨箫闻言,立马起身,拉开座椅,在郁欢身侧两步开外单膝
跪地:“小欢,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伴他音起,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朝郁欢伸出手。郁欢凝向顾墨箫,惊愣好一会,她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手递向顾墨箫,见状,顾墨箫喜得眉眼间笑意浸染,立时立刻给郁欢戴上戒指:“要不在你离开前咱就把证领了?”
这简直就是顺杆爬,而郁欢呆愣愣得竟点头:“好。”
顾墨箫高兴得把人拉起,随之紧拥入怀:
“先去我家拿户口本,再去你家,怎样?”
郁欢再次点头,就表情来看,依旧不在状态。
叶夏和陆向北没在家,这让顾墨箫取户口本很是方便,而郁家,郁妈妈在郁欢拿着户口本离开家门后,都在嘀咕,好端端的闺女要户口本做什么,她原本想问的,熟料,闺女神色恍惚,从她手里要走户口本,不等她开口,人已走出家门。
“妈,你说欢欢要户口本做什么呀?”
郁妈妈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不由走进客厅问郁奶奶。闻言,郁奶奶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中的报纸,思量片刻,摇头:“这只能问欢欢,对了,你就没问她同学?”
郁妈妈这才想起和郁欢进家门的还有一位长得尤为帅气的男生,禁不住说:“我没问墨萧。”
“墨萧?你认识那孩子?”
郁奶奶问。
郁妈妈笑说:“墨萧是郁欢的初高中同学,那孩子很聪明,大学读的是q大,两年便拿到毕业证书,然后去往常青藤攻读学位,仅用三年时间就拿到双博士学位,欢欢说,这墨萧啊是华尔街最年轻的金融投资高手,但让人惊奇的是,小伙子忽然就进了娱乐圈,而且是在最短最快的时间里红到国内外。”
这些有郁欢从六福嘴里听来的,有郁欢自个看通过互联网了解到的,归国休假,和郁妈妈闲聊期间,不知不觉就提到顾墨箫,说起顾墨箫这几年的事儿。
听完郁妈妈的话,郁奶奶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欢欢该不会是和那孩子去民政局领证了吧?”细细想起来,俩孩子进家门的状态,一个是傻乎乎直乐呵,一个略羞涩还有些迷糊,如是想着,郁奶奶觉得有八成把握被她猜中。
“什么?妈,你怎么会这么想?欢欢拿着户口本和墨萧去民政局领证,这……这也太突然了,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啊……”
闺女和墨萧领证?
这听起来咋就让人难以置信呢?
俩孩子又没和家人说起谈朋友……忽然,郁妈妈不知想到什么,只见她挪坐到郁奶奶身旁,带着些不确定说:“妈,欢欢这次回国休假,几乎天天被同学约出去玩儿,你知道那个同学是谁吗?”
郁奶奶好笑地看眼她:“你这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要是我没猜错,约欢欢出去玩的是位男同学,那位男同学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墨萧没错吧?!”
见郁妈妈点头,郁奶奶又说:“看来俩孩子这段日子一直在谈对象。”
郁妈妈这时却皱眉:“可即便是这样,墨萧也不能不和长辈商量下就拉着欢欢去领证呀!”
郁奶奶笑:
“俩孩子到底是不是去领证得欢欢回家后咱们才能知道,好了,别去想了,孩子又不在跟前,想再多又没什么用。何况看你和欢欢她爸对那位叫墨萧的男孩子的欣赏程度,要是欢欢真和那孩子好了,这说起来也是皆大欢喜的事儿。”
民政局大门外。看着手里的结婚证,郁欢双眼圆睁:“我结婚了?”
目光挪移,她望向拿着结婚证乐呵呵的顾墨箫说:“我这就结婚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老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
能对我好好说说吗?”
顾墨箫握住她的手,示意她看手上戴的戒指:“看到了吧?这可是咱俩走到一起的证明。”
郁欢是惊讶自己已经和顾墨箫领证结婚,但这并不是说她失忆,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想到咖啡厅里的情景,想到顾墨箫单膝跪地向她求婚,而她傻愣愣地伸出手,就这样被顾墨箫戴上戒指,点头答应顾墨箫回家拿户口本去民政局领证。
来民政局前的一幕幕和来民政局后发生的事儿,如放电影般在郁欢脑中回放着,慢慢得,她脸庞染上绯色,瞪眼顾墨箫说:“我要回家了,再见。”
看着她快步走向公车站牌,顾墨箫怔了下,而后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郁欢的左臂:“媳妇,要回家也是咱俩一块回家,你咋能丢下我自个走呢?”
说着,他将郁欢带到停靠在马路边的小车旁:“上车,咱们先去你家,我得和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解释解释,不然,他们肯定会被咱们这闪婚速度惊到。”
郁欢哼了声,说:“现在才想到啊,之前干什么去了?”
两人坐上车,顾墨箫发动车子,转眼,车子从民政局大门口驶远。
郁家。
“你们这俩孩子,这做什么事都得有个先后顺序,家里又不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倒好,拿着户口本就跑去领证,这真得很不像话,知道不?”
郁妈妈故意板起脸数落郁欢,见闺女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样儿,愣是让郁妈妈生出一种错在她的感觉,暗叹口气,不等她闺女做声,女婿已然开口:“错在我,妈,您要打要骂全对着我来,欢欢是被我拉着去领证的,等会我回家就让我爹娘……”
他话尚未说完,就被郁欢截断:“我明天就得飞走,婚礼的事不急,”
停顿须臾,她续说:“今晚请两家人吃顿饭,证明咱们已经领证就成。”
为免顾墨箫误会,她想了想,又说;“我不想因私事贻误工作,你明白吗?”
顾墨箫点头:“听你的,那我这就去和家里人说,你等我电话。”
姐姐和姐夫都是领了证,两年后才办的婚礼,有前例在,一年后他退圈,再举办婚礼不迟。
叶夏在得知顾墨箫和郁欢来了个闪电式结婚,惊得和郁妈妈有得一比,就连陆向北,在听完顾墨箫说已经和郁欢领证,上手就给儿子后脑勺一巴掌,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指责顾墨箫做事鲁莽,就那样把人一个女孩子给娶到手,这心实在是大。
“娘,爹,我当时就是一个没忍住,便向郁欢求婚,而郁欢接受了我的求婚,于是……于是我拉着郁欢先到咱家取了户口本,又和郁欢到她家从我岳母手上要了他们家的户口本,再后来前往民政局,顺顺利利把证给领了。”
顾墨箫说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知道我和郁欢的事儿有点快,可娘你往前想想,我和郁欢可是初高中同学呢,彼此熟悉,现在又把证领了,说明郁欢和我对她一样,对我也是有感情的,不然,她不可能答应我的求婚,又和我去民政局去领证。”
这会子想想,他真得挺冲动,不过,冲动就冲动了,不趁热打铁,万一到手的媳妇给跑了,那就有得他后悔了。
“行啦,既然你和郁欢家都已经说好,那咱们今晚就按郁欢说得办,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就当是庆祝你们新婚。”
说到这,叶夏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给爸和大哥三哥他们打个电话,说说七福的事儿,我给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大哥二哥他们打电话,地点就选在咱家的酒店,怎样?”
唯夏是国内第一批上市公司,在陆向北掌舵下,集团于去年涉足酒店行业,开业之初,就火得不得了,用叶夏的话来说,自家男人就像是开了挂似的,干啥啥顺,以至于唯夏已然成为全国龙头老大,且旗下运营的产业在国外也有着响当当的名头。
“按你说的,我这就给爸和大哥他们拨电话。”
说着,陆向北拿起座机话筒就给顾老爷子拨电话,至于叶夏,则直接用手机给叶爷爷叶奶奶等亲人打电话通知七福的大喜事。
郁家。
在顾墨箫离开不多会,郁奶奶回卧室休息,郁妈妈和郁欢也没在客厅多坐,母女俩上二楼,到郁欢房间里说话。
“告诉妈,你是认真的?”
“嗯。”
“别总是用嗯来回答妈妈,抬起头,好好和妈妈说说,你确定嫁给墨萧那孩子?不后悔?”
抬眼,郁欢看着母亲,张了张嘴,有些羞涩说:“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郁妈妈静默片刻,问:“喜欢墨萧?”
郁欢眉眼微垂,轻“嗯”了声,方说:
“顾墨箫很好,不说旁的,单就他是小颖的弟弟,以后我能和小颖成为一家人,我就感到开心,何况陆叔叔和叶阿姨对我不错,两人又都是个好性儿,嫁给顾墨箫我不后悔。”
她是喜欢顾墨箫的,这一点,她能肯定,况且顾墨箫是出自真心喜欢她,从他眼睛里她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既然他们两人都喜欢对方,那她嫁给顾墨箫自然还是再好不过的事儿。
“你既然想得很清楚,也不会后悔,那妈就放心了。说实话,妈和你爸都很喜欢墨萧那孩子,能有这么个女婿,妈高兴着呢。”
郁欢想起顾墨箫那张俊脸,以及那张会哄人的嘴,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妈,其实顾墨箫每天约我出去玩儿我就感觉到他对我有意,但今个他突然单膝跪地向我求婚,说真得,我挺震惊得,同时我心里又欢喜又高兴,就傻乎乎的戴上了他的求婚戒指,同意她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领证。”
看着她的甜蜜样儿,郁妈妈轻抚着闺女的头发,说:“这结婚了,你可就是人家的妻子、儿媳了,在家时,记得要孝敬公公婆婆,友爱墨萧的兄弟姐妹,万不可在人前和墨萧闹脾气,不给墨萧面子。”
知道母亲这是为自己好,郁欢麻溜地应了声,启唇:“我驻外工作,在家呆的时间不多,回到家自然得好好孝敬公公婆婆,这些我都知道,妈您就放心吧,我不会给您丢脸哒。”
“这就好,妈知道我们家欢欢是个好孩子。”
在闺女手背上轻拍了拍,郁妈妈起身:“妈去给你把打电话把你的事儿说说,也好叫你爸提前回家换身衣服,免得今晚见到亲家失礼。”
晚上的饭吃得很愉快,当晚,郁欢毫无疑问住到了陆家,只不过新婚一晚,翌日这位新娘子就被新郎官送到机场,乘机飞往她的工作岗位。
岁月匆匆如流水,数年后的某日,叶夏极为不解儿女们作何扎堆似的拖家带口归家,心中疑惑,她自然没少问大大小小,可任凭她如何问,
儿女孙辈无一人告诉她实话,只是说想家了回来看看,这愈发让她觉得奇怪,但并未过多追问。可谁能告诉她,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兄嫂今日见到她怎都笑得令人费解?
洗完澡,叶夏吹干头发,怀着满心疑惑,蹙眉坐到床上。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将视线挪向靠坐在床头,戴着副金丝眼镜正在翻阅财经杂志的男人说:“你知道的,骗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故意冷脸,她严肃而认真地直视着对方。
陆向北的目光从财经杂志上挪离,与亲亲媳妇儿四目相接,眸色柔和而无奈;“叶女士,你说说我几时骗过你?”
哼了声,叶夏一脸傲娇:“以前没有,现在指不定真有事瞒着我呢。”
大福兄妹几个拖家带口回到京市,她可不信他们说得,什么因为想家猜回来看看。
“你这是冤枉人,媳妇儿。”
陆向北又无辜又委屈,看着这样儿,叶夏一个没忍住被逗笑了,上手就在男人胳膊上轻拍了两下:“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要是被家里几个小家伙看到,肯定都要对着你这个爷爷羞羞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