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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贰拾贰章(1 / 1)

「嚄呀,这不是江原小姐么?」

叮铃。

一道奇特的铃铛声像是撕开了梦魇,将雪世从魔怔般危险的状态解救出来,与此同时前来的,还有一股妖异的、魔性的古怪气息,带着几分朦胧难言的熟悉感。

与此世的连结重新系上,那些远去的声音和停止的微风渐渐回到身边,雪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疼,她不由得动了动被握得死紧而感到有些麻木的指尖,却纹丝不动,本能地有些畏缩。可是……这样冰的温度,她只记得有两个人拥有。

菫,润一郎大人。

没有一个是会伤害她的。

于是雪世弯了弯眼,顺着那巨大的力道回过身,伸出另一只手,安抚般轻轻交叠在那只冰冷的手上。啊,她是在害怕着什么吗?这给了雪世一种奇异的感觉,面前这个寡言而又让人无端有些不安的少女,果然也只是个孩子呀。

菫的手微松。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方才向前一步、就彷佛要跨过什么看不见的线般的雪世。鸦青的发丝滑落一缕划过五光十色的夜,宛若枷锁断裂而开,从纯洁月色中坠落淤泥的神女,脚轻轻一踮,就要飞离他的手中。于是菫下意识地、极其愤怒地,隐含着一丝他不愿察觉到的惊惧,死死拉住了神女的手。

不可以、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

这是他的所有物!

那一刹,雪世指尖的温度比往常都要冰冷,让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握不住。

现在想想简直滑稽得可怕。

他,新原菫,或者应该称之为鬼舞辻舞惨。支配着所有黑暗与阴影的王,无限接近于完美的生物,怎么可能握不住这比一般人都要脆弱数倍的易碎女子。简直可笑,无法理解。

此时披着少女躯壳的恶鬼,看着对刚才发生的事毫无概念的雪世,脸色沉静得宛若死死抑制着不爆发的活火山,蕴含着冰冷无比的怒火。

所幸,一切都掩藏在那张般若的面具底下。

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更加狰狞。

一无所知的雪世将那微微颤抖的手理解为害怕,然而那一开始出声的奇妙男子却若有所觉地,将那非人般难以捉摸的眼神,落在了少女模样的恶鬼身上,唇上勾勒的油彩让他如同狐狸般似笑非笑。

「嚄,江原小姐真是,」那人唇瓣系张,像是稻荷神前狐狸石像活起来了般,他以闲适有余得几乎能急死人的语速,如同来自平安京贵族般绯丽的古式口吻,缓慢说道:「交了位十分有趣的友人啊。」

……

「之前一直知道有菫小姐这么个人的存在,但是就连我也没见过对方的模样,不知道是位怎么样的小姐呢?」茉莉向来对于上流社会的潜规则颇为了解,后知后觉想起,被华族小姐们瞧不起的夫人,是否会因身世不高或者知识面相异而导致不被菫所喜爱。

毕竟哪怕是身分再高的华族小姐,和夫家关系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们相处得十分愉快呢。」

在回去的车上,光影随着窗外远去的景致斑驳在脸上,雪世手指无意识地摩娑着一把古朴的短刀,她断断续续回应着女仆兴致勃勃的问话,一边沉静地思索着方才那男子的话语。

【不仅是在下,连同炼狱槙寿郎也忘了么?】

【嗯……那么至少,请把这把刀给收下吧。】

那句话,似是饶有兴致,又彷佛叹息般悠长,虚虚实实,连同一向对他人情绪最为敏感的雪世也听不明白。而那前言不对后语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炼狱杏寿郎又是谁呢?

再说那人的身份好了,在家产雄厚的江原家长大而拥有优秀鉴赏能力的雪世,甫一触碰到那刀,就察觉到了,刀鞘为细致的夜光贝螺钿所包覆,柄又以昂贵的金饰所雕刻,显然并非什么籍籍无名的刀,并且能轻易送出这样的礼物,那人绝不可能如他所言是个普通的卖药郎。

如堕五里雾中。

皑皑的白眸像是在灵魂停滞在某处般失神,一改往常的耐心与专注,语气也变得有些飘忽。

误以为对方遭受了什么不愉快,却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隐忍不言的茉莉,抿了抿唇,抓着自己的裙摆犹豫了许久,才深呼吸一口气,望着她家温柔美丽的夫人真挚而用力地道:「虽然身为新原家雇佣的女仆,但茉莉会永远以夫人为第一优先。」

「哎?谢、谢谢。」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对方脑洞歪到哪里去的雪世,有些不明所以地轻眨两眼,根根分明的长睫随之微微扑闪着,「但是不要太努力了,该休息时也要好好休息呀。」

呜呜呜天哪。

她家夫人是多么地温柔而体贴人心啊。

这样的夫人,又怎么会配不上润一郎大人呢?简直是一派胡言!

被这一打断,思路中止,雪世便暂且将这件事按在心底。

但……

「茉莉,我可以相信你么?」沉吟许久,雪世忽然开口问道。

「我需要你的帮忙,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脑中有个声音在低低地对她耳语,「这是件不能让润一郎大人知道的事。」

茉莉愣住了。

那张即使相处了数个月时光仍美丽让人难以直视的脸,如今却带着少有的认真之色,那自襟口探出瓷白而细腻的天鹅颈向她的方向微侧着,路边的煤油灯透过窗,一瞬间,将那双没有聚焦的白眸照得光亮,像是喣阳越过冰山,直直烫在她的灵魂之上。

这叫人,怎么拒绝呀?不,本来就不会拒绝的呀。

像是连本能都嫌弃言语可以传达得过于单薄,不及她此时胸膛悸动的亿万分之一,‘我可以相信你么?’这句话就等同于‘只要你想要我相信,我就相信你’,这股第一次被人交付信任的感动,化作实质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掌心、指节、乃至于指尖。茉莉向前倾身,双手有些逾越地虚虚扣住雪世的,就像对待这份情感般小心。

信任这样沉重的情感,真的是她可以承受的么?

「是的,」茉莉极轻地说道,轻得就比引擎声略大微乎不可计的一点,「请您务必相信我。」

「失礼了。」她抽出手,没有贪恋半分,那触碰宛若蒲公英拂过大地般短暂,但情感已深根植下。茉莉略略俯身,就像骑士向女王的臣服,尽管手上没有剑,但她的言语却比骑士更加可靠,姿态更加优雅:「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雪世很少拥有属于自己的愿望,

活着,是母亲的愿望。结婚,是父亲的愿望。

至今为止的人生似乎都是围绕着这两个愿望,或许说,雪世根本就没有‘她也要拥有自己的愿望’这一概念。可人类这种生物,总是会下意识追寻自己的圆满,想要填补自己缺少的,想要理解自己所不懂的。

雪世垂下眼眸,轻颤的鸦青睫羽半覆住那双琉璃般剔透的雪眸,正如路灯斜斜投在她身上的灯光,光影分明的两半将她割裂而开。

「我想见到炼狱槙寿郎。」她如是说。

那一直盘桓在胸膛的虚无到底是因何而来,又该如何填补,是否只要见到炼狱槙寿郎这个人,就能够知道了呢?

雪世的手微微收紧,宛若下定什么决意般,心想道:而这把刀,就在再见到那个神秘的卖药郎之前为止,暂且随身带着吧。

她有种早已看见结局般胸有成竹的预感: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过于沉浸于自己思绪的雪世,连之后茉莉给予的回覆都没有听清,直到一只手温柔地拍了两下她的肩,这才如梦初醒般动了动手指。

对方是个职业素养优秀的女仆,没等她开口问,便提醒道:「夫人,我们已经到了。」

原来车已经驶达本驹込的新原邸。

茉莉开门轻盈地跳下车,而后伸手准备搀扶雪世时,一道声音突兀地插入了二人即将相触的手间:「呀,这真是刚刚好呢,该说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么?」

「哎呀,这人不是……」茉莉认出来人而惊呼出声,而对这道声音全无印象的雪世只是因惊诧而滞了滞,便借着茉莉的手下了车,「茉莉,你认识么?」她有些疑惑地问。

「岂止是认识呀,这位先生可是个大名人呐!」

茉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对方从玄关走了过来。

「这么晚前来打扰真是失礼了。」来人做了个优雅的脱帽礼,看着一身在夜色中半明半暗,簇拥在庭园蔷薇间如同妖精般的少女,微愣后,加深了唇边的笑意:「半年不见,您还是如此的光采动人……嗯、看这样子,您恐怕完全不记得我了呢?不过不用介意,毕竟我与您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总之,在此自我介绍下,我是您丈夫的同僚,如今是陆军一等军医,名叫——」

逆着光,那温柔细腻的琥珀色眼眸,蜜糖般流转着一丝细微的甜腻,如同诗人邂逅了造就他的谬斯,可那清朗悦耳的嗓音却又宛若泉水,将那份诗人般的多情与忧郁调和成了甘冽而香醇的红酒。来人一字一句接续着未尽的话语,带着笑意道:

「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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