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大人,人堵住了,在十三号仓库,阿久津大人带着人围在那里。”
中原中也推开文件,站起身,“等我过去再发起攻击。”
“是,属下通知阿久津大人他们!”
这几个月,横滨的犯罪组织越来越多,且还有零星的异能者。
猝不及防之下,给中下层人员造成了不少伤亡。
中原中也担心部下出事,因此不辞辛劳的频繁出外勤。
基本上有他在,对方无论什么战力,都出不了差错。
但辛苦也是真辛苦。
中原中也开着机车在街道中狂奔,遇水过水,遇楼上楼,速度奇快,结合他浓重的黑眼圈和被吹得炸起的头发,竟一时挺有不良杀马特的风范。
当然,这个(伪)杀马特让任何一个里世界的对手见着了,都是笑不出来的。
不如说。
“这个模样……,是ganghei的重力使?”
“怎么会?我们这样的小组织,重力使怎么会亲自过来!”
“不,确实是他!老大,怎么办?!”
“艹,能怎么办!拦住他啊!”
“对,开槍!杀了那个赫色头发的家伙!”
“不,没用!子弹对他没用!”
“不可能!开槍!继续开槍!我不信他能挡住所有的子弹!”
“□□呢,都丢出去!炸死他们!”
“老大,他们已经过来了!”
……
暴徒a突然丢了打空子弹的槍,不停往后退,“逃吧老大!会被杀的!”他哆哆嗦嗦的,突然用力推开身后的人往深处跑,“逃吧,会死的,一定会死的!那可是……”
‘嘭’
‘干部级别的人物啊……’
开槍的人看也不看他恐惧睁大的双眼,只声嘶力竭道:“不准跑!谁跑我就杀了谁!”
……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缓步上前,轻而易举的将所有扔过来的炸弹、手榴弹、子弹等各类杀伤性武器停滞,再原地加速返回,看着对面一片人仰马翻,甚至闹起了内讧。
“没用的,我们怎么可能是重力使的对手!我们为什么要来横滨啊,明明,明明在其他地方也能……”
“不,别过来,别过来!别杀我!”
“快跑啊!不是对手的!快跑!”
“跑,离开横滨!快!”
“怪物!你这个怪物!给我去死啊!”
“……”。
紧赶慢赶赶过来的中原中也站在仓库的大门外,吹着冷风,冷眼看着这些人丢盔弃甲、鬼哭狼嚎。
重力使并没有丝毫留情。
不管怎么说,既然擅闯里世界,享受了暴力带来的利益,自然也要承担暴力带来的后果。
这里的规则残酷而血腥,做不到暴力的极致,便只能留下性命退场。
更何况,这些人当初也没有对比他们弱小的普通人有丝毫留情。
中原中也看着仓库里渐渐蔓延出的血色,面无波动,他摆了摆手,“留一些人搬货,收拾现场,其余人去把那些漏网的鱼抓起来!”
“是!”
算是白跑一趟,但中原中也也不在意,这些日子的横滨就是这样,流浪的犯罪团体不知为何一窝蜂的涌了过来,有存在异能者,成员身手都可以的,也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搞到些热武器就以为能横行天下的。
作为横滨里世界的掌控者,他们不会参与太下层的游戏,但若破坏了秩序,港口黑手党当然也要收拾掉渣滓,给横滨扫扫垃圾。
“中也大人”,阿久津突然走过来,略有些犹豫道,“这里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您要不要趁现在回去休息下。”
“恩?”中原中也难掩困倦的抬头望了下,见众人都下意识的停住动作向他望来,以为他们不安,便摆了摆手,“没事,我撑得住,你们尽快。”
现在这个混乱时期,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异能者突然蹦出来,没有高战力镇场,这些穿梭于最危险前线的属下们,时刻踩在生死界线的边缘。
中原中也不放心。
反正来都来了,少睡一会又不会死。
“中也大人,您已经一个星期几乎每天只睡两到三个小时了,”阿久津语气重了些,“不管怎样,我们都是黑手党,您也不要太小看我们了。”
“就是”,周围的下属们竟然敢胆大包天的附和了起来,“中也大人也不要把我们当成时刻要看护的奶娃娃啊,论起作战的经验,我们这里很多人比中也大人都要多吧。”
不说普通敌人,就是异能者,他们干死的也不算少了。
真以为干部的直属部下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吗。
“哈?竟然说我战斗经验不够?”中原中也眯起眼,“喂,你们,还记得我是干部吧?”
“记得记得”,不少人头也不回的回了两句,像应付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摆了摆手,“中原干部快回家吧,拜拜了。”
中原中也抱臂在胸,被属下这么怼了,也没怎么生气,只道:“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自己注意。”
他也没有非要当保姆的意思,港口黑手党不是过去的羊,这里能活到现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菲的能力。
他只是习惯了力所能及的照顾手下几分罢了。
……
“喂,你们也太大胆了吧”,新来的年轻人在中原中也走后,终于忍不住满头大汗的请教身边的前辈,“中也大人生气了怎么办?”这可是干部啊。
“放心,不会。”前辈老神在在。
因为黑手党严苛的等级制度,要是换成别的干部,哪怕不是当年那个让所有人畏惧的某个黑泥,他们自然也不敢这么没大没小,但中原干部不一样。
“中也大人可是我们组织最后的良心呢。”
前辈笑眯眯的说着□□众私下里对中原中也的调侃。
“哈?这是什么意思?”
“敬业啊”,前辈拍了拍年轻人的肩,“你难道没说听过,从boss到干部,乃至再往下,那些高层们或多或少的都有摸鱼旷工,但中也大人,从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是个无比合格的社畜——不,良心人呢。”
这是个,明明活在最黑暗的里世界,背叛,死亡,罪恶,无一不亲眼见识甚至亲身参与了的人,却始终保持着某种不可思议的明亮的家伙。
“什么?”年轻人惊奇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都混黑了,指不定哪天就被抹脖子了,谁还愿意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一丝不苟的对待工作啊,反正问话的年轻人从升上干部部队,就有了这么点地位,都忍不住经常摸鱼,除非不得不干的工作。
“可不是”,前辈一边整理地上的武器,一边热心的八卦,“以前还有个内务基本不干,外勤能推就推的大人,就是全推给中也大人了呢。”
“这就过分了吧”,小年轻有点为他善良(好欺负?)的上司不平,“谁啊?”
前辈沉默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深藏的恐惧和忌惮,“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他摆了摆手,“也不要打听这个人。”
年轻人愣了愣,嗯了一声,立刻顺从的转移话题。
他们这种人,最知道管住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