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心悦(1 / 1)

“大姐姐,”褚雨惊喜的转头去看,原是自家大姐姐和沈家将军。

“我没有。”

因着在外头,褚柔并未行大礼,而是微微屈膝,而后换了称呼,“二公子。”

太子殿下虽是嫡子,但是上面还有个庶长子,所以排在第二,一声二公子,倒也合适。

“见过二公子。”沈存上前拱手行礼,又四下环顾了一圈,“

师弟今日未跟着,沈三到国都了?”

“不必多礼。”太子殿下点头叫起,而后将瞧见自家姐姐之后变的心虚的女子拢在了怀里。

“嗯。”

昨日到的,如今应该拐了迟行去喝酒了。

“二公子,可要换个地方说话?”沈存今日也是一身常服,护在褚柔身边,并未靠到太近,却又刚好隔开她与旁人。

“此处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而这两个女子,又明显有话要聊的样子。

“嗯。”

“我们方才来时,瞧见了一个僻静处,人少些,去那边吧。”沈存转身领着几人过去,脚下不紧不慢。

他方才便看见了几个眼熟的暗卫混在百姓里,看来殿下的安危是不需要担忧了。

“臣方才,瞧见了左将军在酒馆里喝酒。”沈存叹了口气,而后又看了一眼在桥上说话的姐妹二人,眸色柔和。

幸好,他活着回来了,想娶的人也安然在世。

那位左将军,如今功名已经成就,却已经永远失去了发妻。

那位将军夫人,也曾执剑沙场,后来却是一尸两命,难产而亡。

太子殿下没说什么,只是抬手唤了个暗卫过来,低头吩咐了一句什么。

“大姐姐,那沈家将军,可合心意?”褚雨偷笑着问了褚柔一句,被人抬手在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你啊,惯是个胆大包天的,如今还来打趣自家姐姐了。”褚柔佯瞪了她一眼,神色温柔。

“你实话告诉我,那曲谱,你何处得来?”

褚柔擅琴,自是知道,那般孤本,价值几何。自家这个傻妹妹,当是真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书署里的那位阮先生赠的,给殿下与我的新婚贺礼,殿下让我随意挑的。”褚雨挽着自家大姐姐的胳膊,完全不想撒手。

“阮家先生?”褚柔讶异了一下,随即明了了过来,怪不得生儿说阮家先生如今对他多有照料,学了不少东西。

“要记得谢过殿下。”

“是,雨儿记得的。”褚雨拉着她的手撒娇,凑到了褚柔身边去,还刻意压低了几分声音,“大姐姐,我未归家,你跟我说,舅父他们那日是怎么同意的啊?”

沈家将军当初那般,按理来说,舅父他们怎么也得让他知道些厉害才是啊。

“别胡思乱想,”褚柔侧过头微咳了一声,不远处的男人立刻瞧了过来,她冲着人微微摇头,而后才无奈的答了褚雨的话。

“他日日来,极有诚意,我又足了年纪,父亲和母亲自然不会拘着。”

“这样啊,那他倒还算不错。”褚雨看着自家姐姐的反应也放心了下来,在庄子的时候,她是见过自家大姐姐在听战场的消息之后是如何担心的。

现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可要去放河灯?”桥下有河灯随水流而去,灯火莹莹。

褚柔伸手理好眼前人被风吹乱了几分的发丝,心里有些感慨,当初跟在她身后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了他家妇。

只所幸,得遇是良人。

只不过,不知是否这一生,深情都有所依,毕竟,那位日后是要成为九五之尊的。

“大姐姐与沈家将军去,我与殿下去。”褚雨眼神灵动,七夕是会心上人的节日,河灯是与心上人放的,她才不打扰大姐姐与沈家将军。

“大姐姐,我随殿下走啦。”

褚柔站在桥上看着女子转身三两步去了男人身边,和对方相携而去,而后又侧过头咳了几声。

“可是凉了?若不然便早些回去吧?”沈存过来扶住她,语气有些心疼。

“无妨,存哥不必担心,柔儿只是在想,阿雨她所嫁之人,日后是要登上尊位的,若是到了那时,褚家未必能做她肆意的后盾。”

毕竟,君臣之分,历来悬殊。

“我认识殿下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纵着一个女子,你所担心的事情,未必会发生。”沈存接了她身旁伺候的婢女匆匆送来的披风,低头给她系好。

“但愿如此。”褚柔低头,话语被风吹的几乎轻淡不可闻。

“夫君,这盏好看还是这盏?”褚雨左手上是一盏桃花灯,右手上是盏狐狸灯,一红一粉,一娇艳一灵动。

“左。”

“狐狸灯好看。”

两道男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一个平静自持,一个爽朗温和。

“二公子,小夫人。”来人一身蓝衣,弯腰拱手,端的是一副端方君子模样。

褚雨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狐狸灯放在了摊位上。

她并非是多喜欢那盏河灯,只是今日的面具是这个形状罢了。

狐狸面具遮了她额间的桃花,所以殿下该赔她盏桃花河灯才是。

“放肆。”在程时景再次开口之前,星十三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之间,以剑鞘抵住了程时景的脖颈。

“二公子,在下并无恶意。”程时景面色正经,语气诚恳,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扫过几分旁边的女子。

“若是眼不想要了,便试试。”太子殿下低头在摊子上扫了一圈,择了盏灯上描着翠竹的河灯,声音冷淡。

一旁的摊贩站在一旁,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程时景,这公子哥,一来便盯着人家夫人瞧,实在太过无礼了。

怪不得人家生气。

褚雨取了银子去付时,摊贩并未收,而是笑呵呵的推拒,“不必付了,不必付了,这灯,便赠予二位了。有您二位光顾,一会儿小的这灯,定是卖的极好。”

不是他胡说,单是看看这四周时不时偷偷看过来的小娘子们的视线,也知道,这二位的气质是多么出众了。

那个男人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程时景霎时后背便生了冷汗,将头低了下去。

“在下知错,二公子莫怪。”

“走吧,夫君。”二人相携往河边而去,待二人离去,十三才收了剑无声跟了上去。

“这位公子啊,世人佳人万千,何必执着人家的夫人。”那位摊贩是个老者,温声和气的劝了句,便转过头去招待旁的客人了。

那盏狐狸灯,也被老者收了起来。

“你看,你连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一个黑衣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声音渗人冰冷。

“告诉你家主子,莫要闹的太大了,到时候收不了场,莫要怪我袖手旁观。”程时景看着自己的双手,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探花郎,这船,您上去了,可就下不去了。”那个男人声音压的极低,不多时,便退入了人群里去。

主子说的没错,程家人呐,面子上再端方如玉,都不过是伪装罢了,为了权势,他们总是披着一张虚伪的人皮。

待那人离开,程时景也未再留在原地,而是往三皇子府的方向而去。

“可要查?”星十三看着前方的女子弯腰手上的河灯放入水中,低声问了句。

“不必。”男人并未点头,而是上前与那人并肩将手上的河灯也放了下去。

两盏河灯并行而去,紧贴着彼此,似乎生来既为一体。

“夫君,给你。”褚雨拿出荷包双手递给男人,眼里的笑比河里的灯更亮,也比天上的月更清。

她虽不心思百转,却心思难得通透。

那般想靠近的感觉,并非是恩情,而是心动,是心悦他。

哪怕已经成了东宫的太子妃,他的妻,她也还是想将心意坦坦荡荡说出口。

“臣妾爱慕殿下。

褚雨爱慕严绪。”

太子妃爱慕太子殿下,她喜欢自己的夫君。

男人吻下去的时候,星夜骤停,星河长明。

次日。

“沉国使臣觐见!”内侍的声音尖细,响彻了整个大殿。

缓步而来的女子一身蓝色宫衣裙,面覆面纱,身后还跟着几个使臣。

“沉璧见过严国陛下。”

那女子并未行跪礼,而是低头颔首。

“尔是沉国长公主?”上首的皇帝睁眼去看她,视线凌厉。

“回严国陛下,正是沉璧。”她原是公主,如今兄长登基,自然是长公主。

“我沉国新帝登基,特遣沉璧带着使臣而来,以求与严国定下盟约,互不相犯,保边界百姓安居。”

“你们沉国,便只派的出女子了吗?”有言官出声讽刺了句,心下轻蔑。跟着那么些个使臣,怎么论的到一个女子说话。

“莫要无礼。”上首的皇帝看了那开口的大臣一眼,并未动怒。

“我沉国,不论男女,有能者居之,自然与你朝不同。”沉璧身后的那个年轻官员站出来回了句,场面一时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好了,”老皇帝看了前方巍然不动的那人一眼,抬手制止了接下来的争论。

“使臣既已经到了,便交由三皇子负责安置,若无异议,便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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