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扶苏公子(1 / 1)

娴妃搀着皇上走近,看着户部都督跪地,忙问出了什么事?

户部都督道,“臣得了密探,说今夜有人妄想劫囚,臣不知这人竟是殿下。”

娴妃仍旧装着一副贤淑的模样,看着皇上的眉眼已经恼怒不行,她为元楉说话,“大人肯定搞错了,殿下与那老夫人毫无瓜葛,怎会劫囚?”

云洛盯着娴妃那双看似善良的眉眼,前世云洛就是被她那双眉眼所骗,受尽了苦楚,甚至被她的儿子利用。

如今,娴妃依旧伤害着她爱的人,而她这一世,不会如从前那么傻,被她诓骗。

就算死,她也不能让娴妃伤害元楉半分。

云洛跪地,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今夜是我一人所为,与殿下无关。”

元楉不让云洛继续说下去,他拉了拉云洛的衣袖,却被云洛毫不留情的甩开。

这一幕被皇上看在眼里,他听出是云洛的声音,于是挑眉让云洛将头抬起来,诧异的很,“你不是死了吗?”

云洛道,“那都是误会,民女并没有死。”

没死?皇上脸色不佳,就是因为她,他才将皇后给废了,这才和废后心生嫌隙。直到现在他也得不到废后的原谅。

皇上对上云洛那双毫不胆怯的眼睛,他将废后不理他的怨气全撒在云洛身上,“来人,把她打入死牢!!”

“父皇!”元楉护着云洛,不让侍卫带走云洛,“若要带走她,就杀了我!”

元楉的话让皇上为之一颤,他看着元楉一身黑衣,同样丝毫不怕他,他又想起元楉的话。

我以有你这样的父皇为此......

顿时,皇上的心里燃起熊熊大火,他失去理智的命令余公公,“传朕口谕,朕要废了太子!”

说完,让户部都督将元楉也一起押入死牢。

余公公劝着,“皇上.....”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上斥责打断,“谁要求情,立即杖毙!”

户部都督听着皇上将太子废了,他嘴角一勾,与娴妃悄悄交换眼色,便命人将云洛和元楉押下去。

云洛被侍卫押着,她仍旧为元楉求情,皇上却置若罔闻,烦躁的大袖一挥,撇下娴妃,独自回到御书房,气恼的将书案上的折子全都扔了。

没想到在这短短时间里,他亲手废了他的皇后,废了他引以为傲的太子。

想到这里,皇上大吐一口血,昏倒在地。

余公公大喊,“御医,快传御医!”

与此同时,娴妃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即使皇上早已离开,元楉和云洛被押入死牢,她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她不仅绊倒了废后,而且绊倒了太子。幸福来得如此之快,她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不祥女,竟能助她将绊脚石铲除。想到这里,娴妃喜上眉梢,“冷宫那位若知道宝贝儿子被打入死牢,你猜会怎么样?”

“怕是活不成了吧”

娴妃哈哈大笑,然后吩咐庆嬷嬷,“那就趁早给她送过去。”

“是。”庆嬷嬷瞅着天色就快亮了,她又开口,“外面寒气逼人,娘娘还是早日回宫歇着吧。

十阿哥今日一早要过来请安,娘娘可别忘了。”

娴妃点点头,一想到十阿哥就要成为太子,她甚是高兴。她恨不得现在马上见到十阿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十阿哥。

就在娴妃抬脚转身回宫,派出去搜查的侍卫告娴妃,说发现假山里面有个洞。

情报说的是三个人,而到最后被抓的只有云洛一人。

也就是说同伙还有两人,其中一位便是老夫人的儿子,前太傅的遗脉。

只要抓住他,逼他向皇上招认所有一切,都是元楉安排的,包括劫狱。

那么,即便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也不好袒护元楉。

想到这里,娴妃盯着那个假山看了一会,不知里面会不会藏有危险。她思量再三之后,她不忍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于是她亲自带着侍卫随从,顺着那个洞,往里走。

当她从洞里走出来的时候,竟看见文嬷嬷和太后站在殿门口。

太后听说元楉被皇上打入死牢,娴妃当时也在场。

太后虽然上了年纪,心却跟镜子明亮着。

若没有人报信,皇上大半夜怎会跑去冷宫那里。甚至暴怒,不惜将太子废除。

如此巧合的事,她一生活在这深谙的宫里,怎会不明了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一生与先帝恩爱,她最恨后宫勾心斗角,搬弄是非。

太后眸光平静无波澜的从娴妃身上扫过,娴妃费尽心思让皇上废了太子,怕是为了十阿哥吧。

太后看了一眼娴妃身后的侍卫,她不悦的道,“皇后,深夜到此,可有何事?”

娴妃怎么也没想到连接假山出口的竟是太后的宫里,震惊一之余,她猜测那两个人怕是藏在太后宫里了。

若搜查出来,一来可以借此将劫狱的罪名正大光明的扣在元楉头上,二来还可以讨太后欢心。

娴妃仍旧一副温柔端庄的样子,“母后,儿臣担心刺客跑进母后宫里。为了母后安全,让儿臣搜查一番。”

说完向后一挥手,娴妃身后的侍卫便向太后宫里冲。

文嬷嬷怒喝,“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太后的宫里,岂能随便搜!”

娴妃赶紧下跪,“母后恕罪,儿臣一心为了母后安危着想。”

太后长睨了一眼娴妃,然后浅浅开口,“哀家多谢皇后关心,哀家这里好得很,没有你说的刺客。皇后回去吧,哀家困了。”

说完,太后打着哈欠,转身由文嬷嬷扶着进宫歇息。

娴妃仍旧喊着,“母后.....”

庆嬷嬷扶娴妃起来,“娘娘,算了,漏网之鱼,不足为惧。”

待娴妃的人走后,文嬷嬷不放心,她又从内殿走出来看了几次,确定无疑之后,便嘱咐守门的太监,切莫让闲杂人等进来打扰太后。

太监点头,文嬷嬷谨慎的转身走进内殿,吱呀一声,将大门给关上。

“走了?”太后坐在软座上,喝了一口茶之后,将茶盏放在桌上。

文嬷嬷点头。

蕊宁正给太后捏着肩膀,小声嘀咕太后怎就如此放娴妃走。

“出来吧。”太后不咸不淡的开口,蕊宁看见陆栗从屏风后面走到殿中间来。

后面还跟着两个黑衣人,特别是其中一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堪称美男子。

蕊宁丝毫不知殿内还有人在,她结结巴巴,“这......”

“这就是哀家为什么放娴妃走的原因。若她执意搜查,吃亏的是哀家。”

陆栗下跪恳请太后救救元楉,太后却盯着李素的眉眼,出了神。

太像了,太后连连摇头,不可能......

随即,太后十分神伤,这都怪她,若她能阻止皇上,那孩子也像他这么大了。

蕊宁瞅着太后揉着太阳穴,她以为太后也没有法子救出元楉哥哥,便推搡着太后,“皇姥姥,你不能不管元楉哥哥呀......”

陆栗补充,“还有太子妃。”

太后一惊,她站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云洛没死?”

陆栗点头,太后随即在殿内走来走去,手里不停的转着佛珠,最后又将视线落在李素的脸上。

不行,她得问一问,简直太像了。

“你是....扶苏.....?”

太后觉得不太可能,以至于她问的时候如此不确定。当年扶家满门被灭,这人就算再像他,也不会是他。

“扶苏未能早早前来看望皇奶奶,求皇奶奶恕罪。”

随即,太后就看见李素跪地,猛磕头。

“你真的是哀家的小扶苏?”太后俯身扶李素起来,抱着李素的脊背抚摸,“好好好,只要你活着就好。”

“他是扶苏?”陆栗和蕊宁双双指着李素,异口同声道。

小七摇头,他丝毫不知大当家竟与皇家有这样的牵扯。

蕊宁陷入了长长的回忆,记忆中那个经常捉弄她的扶苏公子,就是他?

蕊宁甚至不敢相信,那个讨人厌的扶苏怎么长得如此好看。

陆栗则晃动着自己的胳膊,回想起那时的日子,他还是觉得酸软的很。

小时候,元楉与扶苏比武,只要扶苏输了,他总会拉着陆栗练上一天一夜,直到陆栗累趴下。

陆栗累趴了不说,他甚至还得接受扶苏的嘲笑。

“咦,元楉没给你饭吃吗,你怎么这么弱......”

另一边,云洛和元楉被关在同一间牢房。

他们被押进去的时候,老夫人抓着牢门,瞅着元楉一身黑衣,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殿下,你怎如此傻,为了老妇不值得啊。”说完,她盯着元楉身旁戴着斗篷,且一动不动的黑衣人,“陆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受了重伤?哎呀,陆公子待我如亲娘,我怎么如此连累他,连累你.....”

说完,老夫人拿头撞牢门,嘴里大喊,“让我死了算了.....”

“老夫人,是我,不是陆公子。”云洛之所以不说话,是责怪元楉不听她劝,竟为了她,如此鲁莽的将皇上得罪。见老夫人自责做傻事,她这才取下斗篷和面纱,将一张脸露出来,完完整整的面对老夫人。

“你....你不是死了吗?”老夫人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人正是云洛,瞬间眼泪哗哗的流下来,“你没死就好。”

之后,云洛便把李素如何让宫里相信她已经死了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诧异的问李素是谁?

云洛起身走近老夫人,她生怕暴露李素的行踪,于是在老夫人耳边小声的道,“就是您儿子。”

老夫人更加疑惑不已,她儿子既不叫李素,而且在她眼里,他的儿子一向淡漠的很,对什么都无欲无求,怎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除非.....

老夫人久久盯着云洛的脸看,除非他的儿子喜欢上了她。

老夫人转而又看了看元楉不知从何时起,一张墨青的脸,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难得她儿子第一次动心,竟看上太子妃.....

老夫人突然沉默,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云洛揉了揉老夫人淤青的额头,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老夫人摇头,元楉却颇有怒气的道,“小洛,你说的那个李素,就是个骗子。”

骗子?云洛与李素朝夕相处,是不是骗子,她自然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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