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我再换班。”苻鸿薛起身准备离去。
“那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听说城东那家醉仙楼出了几道新品。”韩行提议。
“好。”苻鸿薛颔首应下,便推门出去。
韩行有些奇怪,再怎么说苻鸿薛也是苻正君名义上的义子,怎么这正午阳光正毒的时候还需要他去与守卫换班,这偌大的山庄也不像是会养不起一个守卫的样子。
虽然疑惑,但也算是苻鸿薛的家事,韩行没多问。
没人给韩行讲解,韩行干脆把注意力从擂台上转移到了面前的果盘上。一盘一盘解决的轻松,一时间整张桌子上再找不出与其匹敌的对手。
突然,房门被由外向内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哐”的一声。无辜的房门来回摆动了两下,停住不动了。
与此同时,暗卫六人立时起身,挡在韩行身前,把人护了个严实。亮出各自武器,准备随时迎战。
推门而入那人身袭月色长袍,手握折扇,腰间挂着成色上好的玉饰昭示着此人非富即贵。本是翩翩公子的装束,可惜那斜睨人的吊梢眼和傲慢无礼的模样,生生让那人周身气度大减,倒像个不学无术的无赖。
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的那群仆人,仗势实着不小。
“你便是那野种领来的人?”来人将被暗卫们护在身后的韩行上下打量一边后,略带嫌弃的开口,“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野种想好的也不过是你这种遇事只会躲在人后的孬种。怕不是你这几位侍卫也是同一般货色。”
苻墨染见韩行明显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再看他这一身装扮分明不是当下那些价格昂贵的物件,自觉家底厚实,没见过的大底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虽然韩行这种随身携带六名侍卫的情况不常见,但苻墨染初步判断,这人是从有些小钱的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或许是家中宠爱这才配了侍卫。无论如何,当是比不了一道山庄的财势的。
不过看他细皮嫩肉的模样,不配侍卫怕是路上就会被山匪掳了当压寨夫人了,苻墨染满怀恶意的想,也是更不把人放在眼里。
韩行被那人上下扫视的目光看的浑身竖寒毛,这人把他恶心到了。
暗卫们训练极好,除保护皇上外更是皇上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外界的言论向来不进耳朵。现下韩行遭人挑衅,六人也未被激怒,没做什么反应,仍然仔细护着韩行,分明是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野种说的是谁?”韩行直觉那人口中的野种便是苻鸿薛,对此表示非常不爽。
“野种说的自然是苻鸿薛。”说罢意识到此话有些歧义,看着韩行嘴角暧昧的笑意,苻墨染再傻也知道韩行在戏耍自己,顿时怒气横生,猛一挥手,“给我教训下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打算在大少爷面前邀功,那些仆人也不犹豫,一齐冲上去,看这架势平时没少干这档子事。
这种仗势欺人的恶奴与训练有素的暗卫自是比不得。不过探一、暗一两人便将那冲上来的十名恶奴放到,毫无招架之力。其余四人连动作都未曾变化。
“一群废物。”苻墨染眼见自己带来的人全被毫无压力的解决,又气又怕,狠狠一脚踹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名仆人身上,那本就横倒在地板上的人痛的蜷缩起身子,却是不敢呼痛。
“我可是苻盟主的儿子苻墨染,这一道山庄的大少爷!你敢动我手下的人,就别想全乎着离开武夷山。”虽然嘴上放着狠话,但苻墨染也没亲自上,可能是还躺倒在地的恶奴们让他心存忌惮。
“要想让本少爷高抬贵手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跪下给我道歉,并保证再不与那野种来往,本少爷便考虑放你一马。”或许亮出身份后,苻墨染自信没人敢不长眼的动他,话语间仍是高高在上,充满底气。
韩行听到“野种”这两字,便觉得脑阔疼,不耐烦再看苻墨染表演,冷声道:“不认识,快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是。”六人异口同声,动作利落将房内躺在地上的人提起扔了出去。苻墨染也被近一制住胳膊,强迫着赶了出去。
一天的好兴致都被苻墨染败光了。看这山庄大少爷对苻鸿薛的态度,加之苻鸿薛还要同守卫们一同值班,韩行基本可以确定苻鸿薛这个义子平时怕不是受尽欺辱,想的心中一阵烦闷,干脆叫探一去查查一道山庄。
韩行这边被苻墨染找上了,苻家主也携带礼物来到了此地知府府上。
这几日麻烦事非但没减少,还在各处都出了岔子。苻家主明白这肯定是有人背地里在搞他,只不过不知这人是谁。
“仁德兄,多日不见可还安好啊?”苻家主令小厮将带来的礼物交给府内的仆人,热络地与李仁德攀谈。
“苻弟真是见外,你我兄弟二人那用的找这些虚礼。”对立在一旁的小厮说:“还不快给苻弟看座。”
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苻家主才表明自己的来意,想要李仁德利用知府的身份帮他查一查是谁在暗地里捣乱,最好能将那人下狱,让他知道知道在这片儿,苻家还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实不相瞒,为兄前几日便听闻有些个不长眼的在苻家的客栈中闹事,本是想尽快为苻弟解决的,谁知近日上面派了些任务下来,为兄这几日实在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这才耽搁了。”
“弟弟在此先谢过仁德兄,劳烦仁德兄挂念,改日弟弟我请客,你我兄弟二人好生聚聚。”
你一言我一语,兄友弟恭,场面无比温馨和谐。
正事说完,两人再闲谈几句,也到了饭点。
苻家主回绝了李仁德让他留下用饭的邀请,带着小厮回府去。
回府后,苻家主不急用饭,直奔书房,于书架后的一暗格中取出一裹着锦缎的锦盒。
其中装的是一株色泽喜人,质地莹润的红珊瑚,怜惜地摸了一会儿,很是不舍。拖拖拉拉好一段时间才将锦盒再次合上,唤小厮进来,“明日你将它送到李知府府上去。”
“是,老爷。”那小厮有些疑惑,“老爷,今日不是已经给李大人带了礼,为何明日还要再送一遍?”
被迫拿出珍宝的苻家主现下正是肉疼的时候,满腹牢骚,听小厮这么问,先是嗤了一声,“那老匹夫分明就是想要些好处,不然他这个知府,得知有人闹事,一句话便能解决,哪里用得这么些个日子。他这是等着我上门送礼呢,若我不给他些稀奇珍贵的玩意儿,他怕是又会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咯。”
苻家主撇了撇嘴,越发觉得这李仁德办事不道义,平日没少收他的贿赂,这一遇事儿,还得再送。要不是他寻不出那闹事的人背后的主子,才不会去求李仁德。
还有苻盟主也是,说是帮他解决,这都大比开始了,也没揪出到底是谁。
可苻家主到底是不敢惹这里两人。待捉住那背后给他寻麻烦的人,非得让那人留下条命来补偿这几日苻家的损失,苻家主恨恨的想。
那小厮顺着苻家主的意思啐了一声,贬低一阵李仁德,又拍苻家主一通马屁,很是讨了苻家主欢心,领了赏钱,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