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1 / 1)

众人忍俊不禁,再次爆发出愉悦的笑声。

就连不明其意的温庆翰也跟着大家傻笑,拍着掌傻呵呵地叫嚷着:“女和尚,女和尚,姐姐是女和尚!”

温卿卿满头黑线,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薛氏,顿时无语极了。薛氏虽没像其他人那般过分的笑,可使劲憋着笑的样子还不如正儿八经地笑出声来呢。

得嘞,感情自己就是来娱乐大家,活跃气氛的。

而身侧的温若桐笑得更是花枝乱颤,温卿卿眸光轻动,忽然伸手往她咯吱窝挠了一下,温若桐最怕挠痒痒,‘噌’地一下,尖叫着跳将起来,倒真像个泼皮猴儿。

“好啊,三姐姐,你使坏。不行,我也要挠你。”

温若桐嘴巴撅得都可以挂起油瓶子,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挠温卿卿。温卿卿还没来得及躲开,薛氏却突然横在她眼前,轻瞪了一眼温若桐:

“姑娘家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薛氏声音不大,甚至是带着三分笑意轻斥,可她的长相不是那种温婉女人的长相,即使嘴角带笑,依旧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温若桐顿时焉了吧唧的,只凶凶地瞪着温卿卿,却不敢再上手。

哼!大伯母也真是的,姐妹间打闹开开玩笑,还瞎掺和进来。

怕她吃了三姐姐不成?

温卿卿尤嫌不够,躲在薛氏身后,对着懊恼的温若桐挑衅地眨了眨眼睛。

温若桐真的好气。

薛氏没瞧见温卿卿的小动作,见大家笑闹够了,便让温卿卿和温庆翰给温老夫人请安见礼。

温卿卿规规矩矩地对着老夫人请了安,并甜甜地说了几句让老夫人高兴的话,而温庆翰虽教过他如何对着家中长辈行礼,可他毕竟只是孩童心智,说话的语气十足十的稚气未脱,请安的动作也甚是滑稽。

“好孩子,到祖母这边来。”温老夫人心疼温庆翰,将他叫到身边来坐,并给他抓了一大把蜜饯果子。

温庆翰眼眸亮晶晶地捧着蜜饯果子,开心地吃起来。

温老夫人又拉着温卿卿的手,问了她在大昭寺的情况,问她长公主对她如何,知道除了寺庙的生活清苦了些,倒也没受委屈,便让她去同姐妹们说说话。

而温若桐简直就是个小话痨,甚感好奇温卿卿是如何坚持下来的,虽说同长公主一起为太后祈福是天大的殊荣,可寺庙里又没好吃的,又没好玩的,只有经书和尚,还有从早到晚的木鱼诵经声。天啊,光想想头就大了。

温卿卿差点暴走,她也讨厌寺庙好不好?

却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温若桐,她侧眸看了一眼同妯娌间温声细气说话的胡氏,大为感慨这温若桐跟当娘的一点都不像。

而且,温若桐的哥哥温庆赫也比较沉稳,真不知道这般跳脱的性子像了谁。

这跟麻雀没两样,不,比麻雀还吵人。

一旁的温若纤也时不时插上两句,姐妹一起茶话聊天,可温若华不知怎么的,撑着下巴,眼神飘忽,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温卿卿悄悄地拉过温若桐,问温若华怎么回事啊?

哪知道温若桐直接伸手在温若华眼前晃了晃,揶揄道:“大姐姐,你是不是想情郎了?着急早点嫁人?”

温若华登时涨红了脸,羞恼地作势要打温若桐:“四妹妹,就你口无遮拦的紧,我看是你着急找婆家才是?”

温若华是定了夫家的,下月初便是婚期了,算起来没几天了。夫家是大理寺卿秦元朗家的小儿子秦应龙,二房的温兆显在外地上任,官职不大,是个七品知县,任职地离京甚远,而二房养的是两个姑娘,留在京师方便日后议亲,故而二房的家眷一直留在京师。以二房的条件来说,温若华能嫁入秦家算得上高嫁。听说那秦小公子风度翩翩,人品也不错,是一门顶好的亲事。

温卿卿前世曾所嫁非人,受够了婚姻的苦楚,知道好的夫君对一个姑娘意味着什么,亦是真心希望温若华日后能与夫君鸾凤和鸣,相守一生。

她由衷地说道:“大姐姐,秦家家风严正,秦小公子端方守礼,谦逊温和,虽是家中幼子,身上却全无那些被家人宠坏的不良嗜好,大姐姐收获如此锦绣良缘,妹妹真是羡煞你了,你日后定会同夫君白首偕老。”

温若华不以为意,心道温卿卿要嫁的是身份尊贵的资王殿下,她要嫁的不过是秦家幼子,又不是去做秦家长媳,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可看着温卿卿过分真诚的脸,且场合不对,酸话溜到嘴边,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只低声道了句:“谢谢三妹妹。”

一个大家族的后院勾心斗角之事总是层出不穷,温老夫人看着小姐妹间其乐融融,妯娌间也是相处融洽,脸上露出了慈祥而欣慰的笑容。

可等到赵姨娘携子温庆绪过来的时候,温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便没那么慈爱了。

老夫人向来对晚辈爱护有加,并非特意针对温庆绪,只是不满意赵姨娘分明是个妾室,却比三个正室儿媳妇来的还要晚,摆的什么谱,难不成就因为她儿子成器、日后有资格继承大房的衣钵,就不将她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温老夫人心里不满,倒也没当着众人的面下赵姨娘的脸子,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夫人对赵姨娘的态度不咸不淡,心里是不高兴的。

自知老夫人心情不好,赵姨娘就该有自知之明,不知她是出于显摆儿子的心理,还是解释晚到的缘由,笑着凑上去说道:“老夫人,今日夫子布置的功课较多,老爷一直教导绪儿今日事今日毕,妾媳瞧着老爷还没回府,开席的时间也尚早,便让绪儿再学习一会儿,不求他日后能有老爷的成就,只有不要落后他赫哥哥太多。

哪知道他学起来就忘了时辰,妾媳也跟着忘了,落在姐姐们之后,是妾媳的不是,妾媳给老夫人赔罪了。”

薛氏面色微微冷了冷,端起杯子抿了口茶,遮住了脸上的阴霾。她算是听出来了,老夫人不待见赵姨娘,她便来找她的不痛快。

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说温庆绪多么聪明能干,多么得温兆安的看重,翰儿心智受损,温兆安自然不会对他有所期待,也不会费心培养他,大房的未来几乎都压在温庆绪身上。

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有所冷却。

温老夫人将温庆绪拉到身边,问了他的课业,知他差不多做了一下午的功课而没有休息,便淡声对赵姨娘道:“行了,赵姨娘,读书也得适度,适当劳逸结合,整日死读书,你想绪儿读成傻子不成?”

赵姨娘脸色白了白,刻意堆积的假笑也僵在了嘴角。

读成傻子?变成温庆翰那个小傻子不成?

温庆绪脸色不好地看了一眼赵姨娘,怯懦地垂着脑袋,也不敢说一个字。

他有提醒过娘亲,早些时辰过来,也不要总是拿他说事,可显然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而温庆翰恰好吃完了蜜饯果子,也察觉不到大人们之间的暗流,肚子吃撑了,屁/股上就跟针扎似的,扭来扭去,吵闹着要出去玩泥巴。

他这么一闹,倒是缓解了不少尴尬。

温老夫人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也不好拘着他,便道:“乖,出去玩吧。”

温庆翰犹如放出笼子的鸟儿,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温老夫人扭头便看到温庆绪发怔的样子,也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读了这么久的书,你也出去玩一会儿吧。或是去隔壁的棋室,看你赫哥哥和三叔下棋也行。”

“是,祖母。”温庆绪说完,便朝温庆翰跑了过去。

一瞬间,赵姨娘的脸色难看至极,跟个傻子有什么好玩的。

看着两个孩子跑远的身影,尤其是温庆翰懵懂无知的模样,温老夫人只觉一阵心酸,多好的孩子,可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大房是温家发展最好的,虽说大房那边的庶子温庆绪也不错,聪明懂事,知书习礼,可承袭家业方面,温老夫人私心总是觉得嫡子担当门楣才是正理,只可惜薛氏无法再生育了。

温老夫人看向薛氏,忽然叹了口气:“老大家的,这孩子的病能治好么?”

薛氏一愣:“翰儿的病是天生的,就连御医院最好的徐御医都说没法子,听天由命。”翰儿能变成正常人,是她今生最大的心愿,可她早已哭干了眼泪,逼迫自己认清现实,翰儿治愈的希望渺茫。

三房胡氏道:“大嫂,既然京师无人能治,那京师以外的大夫呢?不是我贬低御医院,一些世外神医的医术可能真的不亚于宫廷御医,找来试试也无妨。”

薛氏叹了一口气,道:“薛家派人寻过几个口碑好的民间大夫,他们也束手无策。倒是听说杏林山庄的孟庄主医术不凡,堪称再世华佗,可他的行踪成谜,云游四海,一年四季基本都没在山庄里,派人去找了几次,可次次都落了空。”

二房陈氏绞着帕子,柔声道:“这孟庄主的行踪的确难寻,听说就算找到了他,愿不愿意诊治,还得凭他心情?”

杏林山庄?

霍衍于昌平之战中重伤回京,不就送到了杏林山庄救治过一段时间么,他跟那位孟庄主的交情应是匪浅。

温卿卿动了动唇,本想说她有办法找到那位孟庄主,可她现在还不知道霍衍的情况如何,究竟是回京了,还是仍在芜州,等她确定了霍衍的状况,再找机会问问。

温庆翰的病是从娘胎里就有的,也不急于一时。

其实,薛氏也曾想过从资王这边入手,可卿卿目前只是与资王定了婚,还未正式成亲,资王又不是个和善的人,她也不好脸大地求到资王府跟前去。

只能等卿卿嫁到资王府之后,看能不能打探出孟歧义的消息。

今日,温兆安被楚帝留下商讨公事,回府时,天色已快暗了下来。温兆安是温家的主心骨,是温老夫人的骄傲,自然无人有颇词。

那边,温兆峰和温庆赫两父子也收了棋盘。

晚膳正式开始。

只除了二房的温兆显,温家人基本都到齐了。三世同堂,坐了满满两大桌子,热闹的很。

温老夫人甚是高兴,遥想当年她嫁到温家的时候,就只有上面的公婆,已逝的老太爷连兄弟姐妹都没有一个,人丁凋敝,门庭破落,现如今能看到温家如此人丁兴旺的样子,她就是当场闭上眼睛,这辈子也了无遗憾了。

也忒没志气了,她要长命百岁,看到温家四世同堂,看到孙子辈成亲生子,看到重孙孙降世,老头子看不到的温家盛景,她都要替他一一看到,到时下了黄泉说与他听。

温老夫人忽然举起茶杯,以茶带酒,情绪激动道:“我这个老太婆活到这把岁数了,照理没什么遗憾了,可看着姑娘们笑靥如花的年轻脸庞,俊朗有志气的儿郎们,祖母希望看到我们温家的姑娘个个能嫁得如意郎君,恭顺和遂一生,我们温家的儿郎们个个都能实现心中的抱负,光耀温家的门楣,聘得贤惠佳妇!”

众人齐齐起身,举杯高声道:“恭祝祖母(母亲)福寿延绵,长命百岁,定能得偿所愿!”

温老夫人操劳了一生,年纪也大了,如今身子骨尚且利索,可人越老反而越畏惧死亡。老人家就喜欢听到长寿的话,而这也是温家人最大的期盼,二房和三房的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唯有老夫人在世,三房才会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虽说老夫人就算不在了,大房温兆安也不会不管他们二房和三房的人,可关系倒底不会有以前那般亲厚,再往后数十年,如果是赵姨娘的儿子当了家,温家又是怎样的情况,谁也说不清。

温老夫人不住地道:“好好好!”

随即,目光又落到温兆安身上,铿锵有力道:“家和万事兴,这是温家最大的家规,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何种境地,你们都要谨记!”

话是对着大家讲的,可却着重看向了温兆安。因为只有大房这边妻妾同处,而妻与妾的关系也很微妙,这是提醒温兆安莫要为了朝堂公事,而疏于修身齐家。

温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是看得通透,一个家族里人多了,日久天长的,难免会滋生龃龉。可温家的后院相比于京师其他那些高门大院,要干净的多,基本上都是风平浪静的,最多扮点口舌之争,却无人使出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做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这点,温老夫人还是欣慰的。但欣慰之余,不免又会杞人忧天。

因为二房和三房都要仰仗着大房过活,是以就算有什么小心思都会收敛着,何况大房的温卿卿多半是温家嫁的地位最高的姑娘,除了已定亲的温若华,温若纤和温若桐两位姑娘也不像是有登高枝能入宫为妃、或是嫁给皇亲国戚的命。

众人倒没察觉到温老夫人的这番心思,席面之上,兄友弟恭,推杯问盏,妯娌间也是一片和睦,小辈们也吃得比较欢乐,几位姑娘互相评论着菜肴的品相味道,遇到好吃的便赞不绝口。

当然,除了赵姨娘两母子,似乎与这样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温若华同样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因为有温若桐这种比较活跃的,倒没显得特别突兀。

只是温卿卿脑仁儿真的快炸了,只一个多月没见,温若桐像是要将这辈子的话都倒出来似的,有着说不完的话,说不完的事,也有问不完的问题。

一顿饭下来,温卿卿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温若桐坐在她身侧,那略微尖利的高音刺得她耳朵发胀,可想而知有多遭罪了。

她白了温若桐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谁想人家振振有词地说,是太想念她了,想的就想同她多亲近一番,将这段时间缺失的情谊找补回来。

温卿卿:“……”还能说什么。

散席后,温兆安因吃了些酒,脑子晕乎乎的,便半靠在薛氏身上往西苑而去。

而温庆翰则牵着温卿卿的手,一甩一甩的,蹦蹦跳跳地走在后面,时不时还要踩着温兆安和薛氏的影子走。

温卿卿颇为无奈,手也被他甩的发酸,微微蹙了蹙眉,却表现出了极大的耐性,由着他去了。

再后面,便是赵姨娘两母子。

温庆翰踩了一会儿影子,忽的扭头看向温庆绪,开心地喊道:“弟弟,你过来拉着姐姐,我们一起。”

温庆绪猛地抬头,却没看向温庆翰,而是看向温卿卿,似乎在等着她的首肯。

然,温卿卿内心是抗拒的,她的意识里从没有妾室所生的庶子能与嫡子真正情同手足的这种观念。前世她是魏皇后的女儿,那些妃嫔所出的皇子大多都觊觎太子皇兄的储君之位,非皇后所出的公主对她和霍安平这种嫡亲的公主也不是那么友好,可以说表面上拿她们当皇姐,背后指不定就会捅你刀子。

但不知为何,看着温庆翰纯真的笑脸和温庆绪忐忑期盼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下,便朝着温庆绪伸出了手。

“来吧,一起。”

温庆绪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卿卿伸出的手,这个向来排斥他、视他若无物的美丽姐姐破天荒第一次对他释放出了善意。

他小跑着过去拉住了温卿卿,与温庆翰一左一右地拉着她。

赵姨娘不悦地扁了扁嘴,倒也没说什么。她看了一眼前面依偎的身影,忽的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欲扶住温兆安:“夫人,老爷身子重,妹妹帮你一起扶着吧?”

薛氏面色顿时一沉,还没开口,赵姨娘就被温兆安推开了。

他醉醺醺地说道:“你先回去,我要跟如梅说会儿话。”如梅是薛氏的闺名。

赵姨娘难堪地缩回了手,咬了咬牙,也没管身后的温庆绪,径直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温兆安则凑在薛氏耳边,打着酒嗝道:“过两天,我可能要去一趟芜州。”

薛氏推了推他,皱眉道:“去芜州做什么?行程怎会安排得这般急?”

“户部不是掌管国家钱银的吗?”温兆安又打了个酒嗝,顿了顿,解释道,“芜州那边的各项税收出了问题,还有当地官吏……反正就是去查账的,将当地官府的财政收入以及征缴的百姓赋税,其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

“何时启程?”

薛氏刚问完,就看见肩膀跟前探过来一个脑袋,登时吓了一跳:“卿卿,你做甚突然冒出来?”

温卿卿讪讪一笑,不露声色道:“阿娘,我听见爹说要去芜州,可否让爹带着我一起去,我一直困在京师,也想出去涨涨见识,来年成亲了,就要相夫教子被困于后院,就更没机会了。你们放心,我保证不会打扰到爹的公事!”

温兆安拒绝道:“不行,芜州那边太乱了。”

“乱?”温卿卿惊讶道,“朝廷之前不是说芜州匪乱都已被清缴,哪里乱了?莫不是爹不想要我去,故意找这种借口。”

“胡闹!这是资王殿下带回来的消息,说是芜州匪乱从始至终就没被清缴,百姓们苦不堪言。不过,辛北军连同锦衣卫已经将整个芜州都控制住了,据说当地官吏没几个清白的,伙同一个叫什么宗的邪/教组织私造兵器,蛊惑当地百姓,企图分裂大楚江山,那些烧杀抢掠的叛匪听说也是这个组织的人。圣上震怒,便派了大理寺卿秦元朗去清查当地官吏,他今天便出发了,我随后也要去。”

芜州发生的事,温卿卿基本了解。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资王何时回得京师?”

温兆安喝了酒,脑子没有平日清醒,何况过了今日,资王暗访芜州的事便不是秘密,芜州的事很快便会传扬开来,没得好隐瞒的,便道:“资王今天早上进京,一到京师就去觐见了圣上。”

温卿卿微怔。

自己是下午才到的,竟是比她先一步回到了京师?

“他可有受伤?”温卿卿神情恍惚,低声问道。

温兆安叹气道:“是受了伤,伤的还挺严重,腿上被砍了两三刀,尤其是手臂上的箭伤,差点将整条手臂刺穿。”

资王进宫面圣时,是坐着轮椅被人抬进去的,手臂也打了石膏绷带吊着的,虽是个重伤患者,可那脸上的嗜血煞气让温兆安这种久经官场浮沉的人也忍不住发怵,双股战战。

温卿卿呐呐的,怔愣半晌,才应了一个字:“哦!”

温兆安没察觉出温卿卿的异样,可薛氏却敏锐地发现了端倪,温卿卿哪里是真想去芜州,分明是拐着弯打听资王的事情。

这孩子何时对资王如此关注了?

看样子她是真的认了这门赐婚!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一不小心更新在了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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